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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货】致命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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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提笔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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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货郎在原著《鹅笼书生》姓名为许彦，兼职外卖员的在校大学生。 取名废： 狐狸书生——甘烨 兔女——明媞 野猪——郑顺 鹅女——舒雁[注1][b] 1. 许彦是在做兼职的时候遇见甘烨的。 当时许彦刚取到客人点的两份卤鹅，马不停蹄地赶往导航指向的方向，却在一处偏僻的路边被一个左腿受伤的男人绊住了。 许彦对这事记忆犹新，盖因那男人长相实在是让人难忘，本就白净，一双眼尾上挑的狭长狐狸眼，随便朝人的方向瞥一眼就能带来在向你眉目传情的错觉。 他的颜值实在是雌雄莫辨， 以至于许彦正犹豫这到底是位有些长得阴柔妩媚点的帅哥还是位走中性风装扮的美女，好在没犹豫多久对方就说话了： “先生，能麻烦送我回一趟家吗？我走不了路。” 还好，确认得出是成年男人的声音。 许彦内心当然是拒绝的，他还急着送单呢！但是……他看着男人渗出裤腿的血迹。 算了，这地方这么偏，万一自己走了就没有人经过这儿呢？就当行善积德吧。 最后行善的代价就是赔偿消费者的饭钱和被救助者塞给他的一瓶据称是他自酿的酒。 好在消费者很好说话，他打电话说明情况之后对方也没为难，接受他的赔偿后大方地把两份卤鹅就给他自己处理。 许彦松了一口气，已经是很好的情况了，他打开酒瓶尝试一口。 还不错？ 2. “甘烨，先别画了，我要去端饭了。”舒雁提醒，甘烨只好先停下手中的工作以便她去端出重新热好的卤鹅。 “哈……现在画画也开始不好做了呀，有些画的不怎么样的价格卖得都不比我低。”甘烨拿起筷子吃饭的时候感慨。 明媞贴到他背后撒娇：“所以说嘛！你早点听我的开个号做视频直播多好！咱们的颜值又不输给那些网红，你画技又那么好，说不定我们四个人的肖像都能卖得很火！” “明明，我说过了，大家知道我们的情况后，我们以后会很难在社会上生存。”甘烨不为所动，挑了一块鹅肉放入嘴中。 “可是我看到个跟我们一样的韩国女孩[注2]，她也很火……”明媞没说完慌忙捂住了嘴，刚还在笑的郑顺和舒雁也被她一句话捏了把汗。 “明明呀……”甘烨无奈地摇摇头，把筷子放在碗上，轻微的一声“啪”却让另外三人忍不住一抖，像行刑的第一声枪响，不知道会射向哪一个死囚的头骨。 “明明也是希望大家的收入高一点……”郑顺壮着胆子开口说情，甘烨却摆手表示自己不是要责备。 他宠溺地揉了揉明媞的脑袋：“我不是跟你讲过吗？我们要过的不是他们那样的生活，我当然也不能像他们一样。更何况我们的同类并不少，可有几个出名受大家欢迎了呢？” “而现在我有了想要认识的人，就更不能让他知道了。”三人更加静默无声。 “好了，你以后每天玩手机时间不能超过两小时。” 在明媞的哀嚎中，甘烨已将一块肥美的肉块放入口中。 真美味呢，明天他也点一单吧！ 3. 许彦提着两份卤鹅，呆呆地注视着开门取餐的女孩。 “小哥哥，我脸上是有朵花吗？” 明媞笑嘻嘻地伸手在他眼前晃，许彦听到少女的声音才回到现实，为自己的不礼貌道歉，赶快把餐点交给对方就想走，却被她执意请进了屋。 “今天我哥哥不在家，我是来替他赔偿两份鹅的。” 原来是兄妹呀，她要不说话我差点以为的救助对象是个女装大佬呢。许彦庆幸自己没在对方开口前说出来，不然真不好收场。 “你认识我？”这姑娘之前应该没见过自己吧？ 明媞笑嘻嘻地拿出甘烨画好的许彦的素描，别说还挺像照片的。 “好厉害！”许彦真心称赞。 “你们是双胞胎吗？长得好像啊。”现在刚好在饭点，许彦没再推脱，坐到茶几边接过了明媞递来的一次性筷子。 明媞耸了耸肩：“嗯哼～我哥姓甘明烨，甘甜的甘，火华烨，你叫我明明就可以了！” 甘烨真讨厌，给我取的什么生僻名字啊！现在都已经懒得介绍自己全名了。 “哥哥真是的，我已经批评过他啦，害得人家差点丢了工作，一个人把卤鹅全霸占了不说，就送了别人一瓶酒就完了。” “这种事也不能怪甘先生吧，他遇到这种事本来就很倒霉了”许彦倒是看得很开，“卤鹅是我全部给他的，当时他身上那么大的伤口，流了好多血，反正客人也不要了，给他补一补吧嘿嘿～” 吃饱喝足后，明媞把剩下的鹅肉装好给许彦带了回去。 这对兄妹怪怪的，许彦把卤鹅分给舍友们的时候想着。 3. “先吃饭吧，不然凉了。”舒雁把做好的饭菜摆好，甘烨动起了筷子。 两份鹅肉这么快就吃完了，意犹未尽呢。 “看在帮你要到心上人微信的份上，让人家玩手机嘛～”明媞趴在甘烨后背上疯狂乱蹭。 “将功补过，但是玩的时候不许看那些主播。” “偶尔也让人家看看视频嘛，真是的～” 在旁边仰卧起坐的郑顺停下来跟甘烨商量：“阳羡大学的体育馆最近要翻新，我想到时候去那儿看看，如果允许的话以后定期去那儿运动一下，也不用花钱。” 甘烨没多想就点点头：“也行，你可是负责保护大家的人，多多练锻炼。” 4. 许彦在被朋友拉来体育馆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确认再三才上前打招呼。 “甘烨先生？” 他看到甘烨本来要投篮的双手僵住，滑下来的篮球险些砸到了自己头上，许彦吓得赶紧跑过去。 “哎呀小心！” “嘶哎哟——啊啊不好意思哈，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嘿嘿……” “我明年就毕业了，暂时找了个送外卖的兼职。” “啊这样啊、你在这儿也是要锻炼的吗？” “我打算跑两圈就走，因为我也没什么擅长的运动，甘先生有什么推荐的吗？” “叫我甘烨就可以了，额……既然你要跑步，那我们两个先一起慢跑吧。” 甘烨看着瘦，运动神经还挺发达。两圈下来，许彦大汗淋漓地喘气，胡理却连呼吸都没乱。 “你好厉害啊甘烨，不像我，体测后都是被舍友架起来拖走的。” “哈哈……慢慢来吧，我也是坚持了很久才这样的。” 免费的运动指导结束，许彦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新朋友，今天他收获良多，暗自发誓以后要每天坚持，不辜负甘烨今天的倾囊相授。 虽然他也觉得，自己肯定马马虎虎地做上一天就会放弃。 5. “快吃吧，你今天需要补充能量。”舒雁端上了她亲手做的健身餐，招呼着郑顺。 郑顺放下手中的哑铃，哥俩好的揽着她的肩膀拍了拍：“还是你最好了，我们大家的田螺姑娘。” 明媞略带酸意的撇了撇嘴，这意思是说她不够好吗？ “碰见许彦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甘烨没有理会三个人的“打情骂俏”，对郑顺直奔主题。 想约会你倒是别在那时候睡觉啊大哥！ 郑顺偷偷翻了个白眼：“被许彦撞见的时候我就叫你了，结果明明告诉我你睡着了，我能怎么办？” 甘烨看向明媞，后者疯狂点头证实他的说法。 “好吧，这次辛苦你了。”甘烨苦恼的叹息，“不过这下可麻烦了，以后他要是让我当面指导体育运动什么的，我做不了可怎么办？” 5. 艹！感觉舌头都要烧没了！ 许彦十分后悔，脑抽了来便利店跟风品尝什么火鸡面，却高估了自己吃辣的本事。 现在可好，他满脸涕泗横流，身上却没带餐巾纸。许彦懒得再起身去买一包，准备拿起袖子往脸上一通乱擦，一张雪白的纸巾却递到了面前。 许彦傻乎乎的接过，边擦鼻涕边抬头看好心人，结果就傻了眼。 “谢……明明？你怎么在这儿？” “同学，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女人的声音和明明又不同，明明是甜美元气的少女音，眼前的女人更加温和沉稳。 “抱歉，你跟我认识的人很像。”许彦很纳闷，甘烨和明明是孪生兄妹也就算了，怎么又来一个长这么像的人？难不成他们家还有失散在外的亲姐妹？ 女人端着一杯关东煮坐在旁边的空座上，两人聊了起来。许彦得知她名字叫舒雁。 仔细接触也发现舒雁的性格不像明明那样跳脱，她的穿着和举止更加文静，说话轻声细语的，是个十足的淑女。 晚饭时间的便利店总是格外拥挤热闹，舒雁的声音并不大，像闷热夏天喝进喉咙的一股清泉一般，清晰地钻进他耳朵里。 许彦心猿意马，以至于他吃面过程中不小心把筷子掉在了地上，本来捡起来找店员再要一双也就完事了。 可他不知抽了什么风，傻不愣登地把捡起来的脏筷子递到了舒雁的面前，做完这个动作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这是送给我的见面礼吗？”舒雁被他的犯傻逗笑，笑吟吟地调侃不知所措的许彦。 年轻女人的笑声像被风吹动的风铃，在许彦的心尖上拂来拂去。 许彦不知道一见钟情是不是真的存在，但他知道那天的晚霞很美，以及他很想和舒雁一起永远停留在此刻。 6. 因为时间不够，今天的饭只有一盒速食面，甘烨没有任何不满，反倒因为舒雁正在忙的事心情很好。 “他是真的喜欢你。”他看着舒雁手机屏幕上和许彦的聊天，说出一句好似表扬她的评价。 舒雁扯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事实上自从许彦和她一见倾心，和许彦交流接触就成了她的专职。 …… “你真的决定了吗？”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舒雁一跳，她转头看到郑顺后却又冷静下来。 “是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他是无辜的，应该有正常的生活。” “你知道甘烨并没有平时看起来那么好说话，你这样擅自主张也对自己没有好处。”郑顺和她分析利弊。 “……对不起。”她知道，郑顺一向都是最照顾她的，自己现在却在做一件会把他们都卷进来的危险事情。 郑顺看着她满脸歉疚，手上却干脆果决地发完编辑好的消息并拉黑对方，他无奈的叹气，自己向来都拿她没办法。 “不是道歉，你知道我根本就不介意你和许彦相爱，因为我也没有做到只爱你一个人，包括明明也是，你应该明白，既然你爱他，按照原来的计划你就会和他永远在一起了。” “因为你没有爱过一个独立的人。宁可从此以后再也找不见，也不愿斩掉他的翅膀。”舒雁关掉手机，面向窗口吹着夜风。 “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 6. 和舒雁的恋爱就像一场美妙的梦，他们在一个美好的傍晚相遇，互相留下联系方式，然后隔三差五地联系，偶尔见面，现在已经到了定期约会并互赠礼物的地步。 微信上陡然收到提分手的消息时，许彦的脑子跟现实还没接上轨，嘴里都还在啃舒雁烤给他的饼干。 还有一大半都没吃完呢，他当时想到的是这个。 就像每一个被晴天霹雳砸中的人一样，许彦把这段冷酷得不像舒雁的文字阅读了好几遍，才终于接收到眼前的现实信息： 最主要的信息：舒雁要和他分手，面都不要见，敢来找她就视作骚扰犯处理的那种。 另一条重要信息：舒雁警告他不要再和那个叫甘烨的人来往了，他不是个好人。 许彦在对话框里删删减减修改出回复，试图索要一个分手的理由，一发出去，果不其然自己被拉黑了。 他像每个突然被甩的恋爱中人一样，绞尽脑汁地反省，想要找出被抛弃的原因。 是我太粗心，平时没考虑到她的感受？是我性格无趣，她觉得跟我在一起很乏味？还是觉得我不上进，过不好以后的日子？还是说她本来就只是玩玩…… 不对，这件事并非毫无征兆。 许彦想起来了，他是有发现征兆的，最近的几次碰面，舒雁的情绪就不太对，不是对这段感情的冷却和厌烦，而是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离她越来越近一样，尽管她在努力不对着许彦表现出来，但他还是感知到了她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忧虑。 许彦当然也问过，但舒雁全都巧妙的岔开了话题，他便也不好再问什么，只想尽办法让她开心，却收效甚微。 许彦让自己冷静下来。 舒雁为什么分手的时候突然提到甘烨？她认识他？ 许彦不知道舒雁和甘烨是什么关系，但他知道舒雁的分手肯定和甘烨有关系。 她是被他威胁了吗？ 许彦想去向甘烨打探，但甘烨一直不回复他的消息。 直到一天过去了，许彦准备放弃的时候，对方终于有动静了。 7. 胡理自己动手做完了午饭。 这时候难免格外地想念舒雁，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人活一辈子，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得付出点什么。 郑顺对他的决策倒是很平静，只说了一句话：“这样下去，你什么也得不到。” 今天的饭桌安静得让甘烨不习惯，连一向静不下来的明媞也安静如鸡得缩在旁边，只是发抖的胳膊昭示着她紧绷的神经。 “明明，来，把这个吃了，这样你就不会疼。”明媞听到甘烨叫她的名字，脑神经差点断掉。 甘烨已经把一瓶打开的安眠药和水杯摆在了她面前。 悬挂的达摩克利斯剑终于要掉下来了，明媞的表情混乱了半天，只能对等待她的甘烨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快告诉我，你只是在恐吓我，对吗？” 甘烨没说话，只用眼神告诉她，这种事他不会拿来开玩笑。 明媞眼神恍惚，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笑就停不下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到后来又带上了近乎疯癫的哭腔，最后低下头无助地哭泣。 甘烨没有催促，甚至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她，像家长耐心地等待一个打滚撒泼的任性孩子变乖。 “所以这次我哪里做错了呢？”大概是哭够了，她哽咽着问他，“不，其实跟我做没做什么都没关系对不对？毕竟郑顺跟舒雁他们两个比我省心多了，都还是落得这个下场不是吗？” “我是最早陪在你身边的，比他们两个都早很多年，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有我了。因为你这个玩弄人心的天才对身边的同龄人都不满意，不屑和他们交朋友。所以我就像个按需定制的机器娃娃一样产出了。” “十年了，十年，我每天都要在乖巧和活跃之间找到最精准的尺度讨你开心，不能像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孩一样出现在别人面前，和我看见的每一个人交朋友，连掌控一下直觉都要经过你同意。可又能怎样？我的诞生就是为了你，再恨你也改不了我要为你而活，因为我只能为了你活！” “所以现在呢？哈！免费当了十年情感治愈工具，现在你想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觉得我是个阻碍了，就要把我处理掉吗！” 甘烨听着明媞悲愤到极点的质问，脸上浮现的还是平时那副她闯祸闹脾气的宠溺神色，语气温和又坚决：“我知道你很委屈，明明，你们三个人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平时不过分的要求我都满足你，本来我不希望我们两个之外再有第三个人的，但你说郑顺可以保护你不被欺负，我也接受他来陪着你。” “所以我最疼爱的小妹妹，至少为我做这最后一件事吧。” 说得就跟她可以拒绝似的。 明媞满脸泪痕，自嘲地哈哈大笑了半天，最后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你以为没有我们，你的心上人就会爱上你了吗！？等他知道你的本性，看他会不会跟你在一起！” “甘烨！你就是一个畸形的怪胎！疯子！精神病！活该一辈子没人爱你！” 8. 许彦在甘烨提出的时间来到了他家。 轻轻一推门，果然没锁，就等着他。 “甘烨？”许彦朝空荡寂静的屋内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甘烨，我进来了啊！”许彦实在担心舒雁的安危，他等不及，喊了一声就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屋子。 舒雁不会真的被甘烨绑在家里了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在自己吓自己的时候想象力总是最丰富的，许彦不到一分钟，把自己能想到的各种恐怖片走向在脑子里过了个遍，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探索四周。 茶几放着的马克杯只剩一点点水，旁边有一个空药瓶，许彦拿起来看瓶身，是安眠药。 恐慌填满了他的大脑。 许彦瞥见茶几和沙发之间的角落有一个白色的东西，他捡起来一看，原来是明明头上那个兔耳发箍。 他又冲屋内高喊了几声明明，同样没人应答。 兄妹俩都不在家？不可能，甘烨把他叫到家里来，不会在约定时间不在家，那刚才家门没关……他临时有什么情况跑出去了？ 许彦不想再浪费时间，走到了客厅边缘的过道口往里先看一下。 宽敞的客厅还有些光线，过道里阴暗得像是另一个世界，右边患者的玻璃门是卫生间，左边的房间门敞开着，许彦壮着胆子凑近看了一下，是卧室。他一咬牙走了进去，摸到了墙上的灯开关按下去。 卧室里的东西并不多，乍一看也没什么骇人的玩意。但他看到床头柜上熟悉的物品后汗毛倒竖——那是他送给舒雁的永生花！为什么会在甘烨家里？ 除了永生花，床头柜上还摆放着两个手机，其中一个手机壳背景还是他给舒雁选的，一张唯美的天鹅公主翩翩起舞的背景。 手机没有设置屏保，他打开微信，登录的正是舒雁的账号，最新发送的消息截止在和他分手那一条。 许彦又调查另一侧的梳妆台，除了那些他一窍不通的化妆品，放着一些女生的首饰，他经过察看，认出有一些属于舒雁，其中几个甚至是自己陪她买的。 许彦头皮发麻，回想起他遇见甘烨兄妹和舒雁，他们的种种怪异之处，最后浮出一个不得不面对的真相。 许彦猛地打开了衣柜门，果然，里面除了一些男装，还看见了舒雁和明明的衣服，他被旁边熟悉的丸子头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一顶假发。 他遇到明明那天，她就是这个发型。 “虽然很高兴你想要分享我的秘密，但你这样翻箱倒柜，我也会很苦恼呢～” 9. 不爱锻炼的大学生终于尝到了苦果，别说反抗，带着防身的小型水果刀也被轻松夺去，几乎是动弹不得地被用胶带缠住了双手，任由摆布。 “很抱歉弄疼你了，我现在还不能很好地控制郑顺的力气，但我保证，我会尽快适应，让它不影响我们的生活。” 许彦没说话，事实上他也没本事透过嘴上的胶带说出话来，他看着眼前的人，对方还穿着那天相遇时穿的白衬衫和碎花长裙，脖子上系着波点花丝巾，一头飘逸的黑长发。但这种情况他怎么勾得起浪漫的回忆。 尽管这个人现在是用着舒雁的声音说话，但他也不知道该叫对方舒雁，还是甘烨。 “好了，我已经拜托你的室友帮你应付查寝了。记得那天你跟我聊天说过，大三大四管得都很松。你的父母也已经去世了，没有什么亲戚。那么……现在就没人可以打扰我们了。” 许彦也不知道对方怎么破开了他的手机密码，反正就是看到甘烨拿起他的手机鼓捣了一会儿，中间还有微信的消息提示音，最后放下手机来解许彦的扣子。 “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们做些进一步的事情也很合理吧？” 许彦猜到他要做的事，简直要发疯，但他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 10. 那些天发生的事记录下来就是一部恐怖片，但许彦不是那些脑回路离谱的主角，现实中的警察也不是片中那群推动剧情的废物。 许彦当时正因为药效浑身无力地倒在甘烨怀里，听到外面传来门铃声，心提到了嗓子眼。 甘烨恋恋不舍地给他盖好毯子，起身打开门。 听到门口“不许动”的怒喝和甘烨被制服的骚动声，面对走进来掏出警员证问他是不是许彦的男人，许彦说不出话，只是流眼泪。 许彦觉得自己比起同样的受害者幸运很多，好就好在甘烨肯定还是想要个身体和心智健全的恋人，没有废掉他的手脚，给他服用药物的次数不频繁，剂量也不多，足以给许彦尝试向外界发出求救的机会。 他知道了，偶然救助结识的朋友是多重人格患者，他热恋中的对象也是一个根本不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的主体。 许彦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出院后许彦去了甘烨接受治疗的精神病院，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来看甘烨，也不知道自己见到他后要说些什么。 坐在病房里专心画画的甘烨仍然与众不同，倒不是因为他长相艳丽妖媚得过于出众——至少不是主要或全部的原因。即使被关在这种地方，他依然是悠闲端正地，与其他疯癫痴呆的精神病人完全割裂成两个世界，仿佛他不是犯了罪，也不是被监禁，只是暂时换个地方居住，没多久就会恢复原状。 隔着玻璃墙，甘烨同许彦四目相对，他的笑容和舒雁一模一样，站起身走了过来。 “你来了？” 许彦一听又是舒雁的声音，现在看到他笑血液就不自觉地发冷，一看甘烨靠近就连连后退。 甘烨看他抗拒自己，不沮丧也不生气，停在原地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这让他的笑容更像只酝酿着阴谋诡计的狡猾狐狸了，用自己本来的声音解释起来： “看来还在生我的气，也对，你那么喜欢舒雁，虽然我融合了她，但厨艺也依然没法和她比。其实我也很可惜，本来我是可以为了你让她在我们之间的，这样我们也算是在一起，但是她竟然要让你永远离开我，那我就没办法了。” “我可不是那些只会躲起来让副人格安排好一切的懦夫呢。在这件事之前，我一直都把他们协调得很好。” 许彦头脑一片空白，发怔地看着他，后者还在略带遗憾地往下说。 “我承认我的爱远远不如舒雁高尚，我并没有生气，相反我很钦佩她，但我不是她，对于我来说还是不择手段地把你留在身边最重要。” 许彦顿时就想起那段每一秒都被恐惧和窒息浸透的时光，与还有甘烨那些让他难堪又疼痛的情意绵绵，就像刚才，他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变得蛊惑又危险。 许彦控制不住得发抖，紧紧抓住自己的双臂克制，但是已经不敢再正视甘烨。 甘烨打量着他逞强的模样，笑意更深了：“是我的错，这次我搞砸了，所以你让他们把我抓起来是应该的。虽然这种地方没什么挑战性，但如果让我待在这儿反省会让你舒服些的话，我不会到处乱跑。” “我保证，等我想到新的、能够永远在一起的办法，我们会重逢的。如果你很想念舒雁，或者说郑顺和明明，我也可以想办法让他们重新出来陪伴你，当然会比之前更听话……” 许彦受不了了，拔腿就冲了出去，甘烨心满意足的大笑在身后袭来，但很快被狂奔的许彦甩在后面。 终于跑出医院大门，许彦顾不上他人异样的眼光，冷汗涔涔，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等心跳慢慢平稳下来，他才感受到春暖花开带来的温度。 他抬起头望向天空，格外刺眼的艳阳和他那天被警察从甘烨家背出来时看到的一样，光线刺得睁不开眼睛。 许彦的心情随着冷意褪去慢慢恢复平静，他深呼吸一口，慢慢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打算毕业后找个远一点的工作，离这个城市都很远的那种。 =END= 注1：名字取自四种动物在古代的雅称：狐狸——野干，兔——明视，猪——正顺，鹅——舒雁。 注2：这里客串的是外网上19岁的韩国多重人格症患者J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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