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维克抢先遇到加拉赫

【日加】小鸟：我绿我自己

青稞豆子

2025/03/27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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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尽梦境终于落幕的前夕，米凯曾问过加拉赫他是否真的会离开？是否还有重逢的那一刻？静谧的花园天台上，似乎只有弥漫整片天幕的轻盈月光在窃窃私语，站在绝景中的两人却沉默良久，加拉赫只是笑笑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米凯知道昔日同伴的离开已是注定，犹如一阵风吹拂而过，他的身影慢慢消散，不着痕迹也无法挽留。好在猎犬没有不辞而别，他甚至贴心地给年轻一代的无名客们留下一封道别的信，米凯还想从他口中了解一下，以虚构史学家的身份偷偷溜上星穹列车的感觉如何？却已经来不及，但米凯也不曾想到他无比期待却又不抱任何希望的重逢来得很快，如意料之外的惊喜，也依旧平淡，如加拉赫离开时那般。
作为守墓人，米凯会细心地向来访者讲述已成为历史的过往岁月中三位年轻的无名客在匹诺康尼经历的传奇开拓之旅，以及他们为这片梦想之地所付出的一切，这亦是在钟表小子系列动画作品中被重塑隐喻的故事。来访者听着故事不时发出激动或感慨的感叹声，忽然他颤抖地指向米凯的身后，脸上满是惊恐，尖叫声瞬间破嗓而出，还不等米凯询问清楚缘由，那人就已经使足全身的力气跑开，早已不见踪影：“啊啊啊？！怪物——”受对方夸张表情的影响，米凯也不由得感到紧张，莫非真的有可怕的怪物藏在自己身后，米凯不敢多想，却又忽然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扯动他的袖口，顿时寒毛直竖心悸不已，他想转头一探究竟，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紧紧闭上。一只体型巨大的迷因怪物正瞪着它怪异的大眼睛盯着米凯，见对方终于朝它转身便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叫声。自从沉眠被放归原始忆域后，米凯便再也没见这团黑色的影子，他长舒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语气埋怨但不减亲切地唤着大家对沉眠的爱称：“眠眠！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忽然站在别人的身后吗？”眠眠显然没有反思自己的调皮，只是继续在空中挥动着锋利的爪子，嘶哑的叫声愈发激烈，终于找到正确的发音，那个熟悉的名字清楚地传入米凯的耳朵。“加…加…拉…”加拉赫！“是加拉赫吗？你见到他了？他在哪里？”大脑先是陷入短暂的空白，而后才感到内心深处抑制不住的喜悦与激动，米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过神来时，眼眶已经湿润。他知道眠眠虽调皮，但在这件事上它绝不会开玩笑。
原始忆域的深处是一片荒芜与混沌，感觉不到时间和空间的存在，只有四处流窜的忆质，神秘而轻盈。米凯跟随眠眠的指引，终于在无边无际的昏暗中看到加拉赫的身影。米凯小跑着靠近并扶起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加拉赫，米凯不可置信地将手指靠近他的鼻间，在感受到平稳流畅的呼吸后，才完全放下心来，又急切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尽快苏醒。
或许是受到忆质的影响，在回到亿质状态稳定的流梦礁后，加拉赫很快从昏迷中醒来，让一个重生者回忆自己死后模糊的记忆实在困难，加拉赫只能记起在昏迷中迷思似乎曾降临在他的梦中，并留下一道神谕，加拉赫的重生自然也是祂的杰作。“为了抵御「智识」步步紧逼的攻势，迷思修改了死亡的事实并赐予虚构之物新生，博识尊敲定下的「确定性结论」必会因此收到干扰变得紊乱，这确实是强力的反击。”星神的瞥视只有一瞬，眩目的光芒过后，加拉赫已对自己的使命了然于心——重生不仅仅是星神仁慈的恩赐，而是因为棋子对祂而言还有使用的价值。“……那你们呢？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流梦礁有发生什么大事情吗？”加拉赫的语气顿了顿，他不能透露太多便将话题转移，担心地询问起米凯最近的状况。
米凯简单讲述了原始博士为了完成返祖实验在暗中对匹诺康尼实施的一系列阴谋，那场危机固然棘手，但在众人合力破局的过程中却显得……“颇具戏剧色彩”——米凯斟酌措辞最后还是用了这句话，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某个知名导演感染了。“…也就是说，一群猴子先占领了折纸大学又渗透进流梦礁，妄图将所有人都变成猴子，最后靠知更鸟小姐打碟把它们赶跑了？”不愧是虚构史学家的嘴，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又与真相大相径庭，米凯有些哭笑不得地点点头，心里的忧虑又减轻不少。但也只有米凯自己知道，在面对是否要与家族合作的抉择时，他又登上赏月台，无比希望米哈伊尔和加拉赫能够在他身边。“你真的不需要再多休息一会吗？”而此时此刻，比起已经过去的故事，米凯还是更关心友人的身体，不厌其烦地又询问道。加拉赫无奈轻拍上米凯的肩，让对方放心：“我没事，你大可放心。”这句话他今天已经说了不止一百遍。
纸醉金迷是独属于「黄金的时刻」的色调，治安官曾喜欢站在街头欣赏形形色色的路人做着他们的白日梦，现在猎犬将自己掩藏在宽大的衣摆和帽檐下悄无声息地融入流动的人群。加拉赫不只是为了欣赏风景，虽然他最满意的棕发红眸的形象被保留下来，但为了继续在匹诺康尼自由行动他需要收集信息为自己构建一个新身份，如果剩余的时间充足，他应该会去拜访老朋友舒翁和当上新任话事人的知更鸟小姐。
猎犬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刚才与他擦肩而过的行人勾起了他的注意——一位女性智械和一位皮皮西人，这样的组合在匹诺康尼并不少见，但他似乎在那位智械身上嗅到熟悉的气息，温和但具有压迫力，那是属于同谐的力量。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星期日的身影，加拉赫的目光紧紧锁定住“智械”的背影，恍然间画面完全清晰，加拉赫确定那就是星期日，但他没有追上去，只是露出宽慰的笑容希望这只逃离牢笼获得自由的小鸟能够在接下来的旅途中寻到属于自己的路，或许，有缘还能再会……
加拉赫不再观察对方的举动，转过身继续向前行走，几乎是同时，伪装成智械的星期日也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身着斗篷充满神秘气息的男人，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似乎看见一抹熟悉的棕色，让他瞬间想起那只猎犬，那个编织谎言的虚构史学家。星期日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嘴里轻声呢喃着：“加拉赫……？是你吗？”可是对方已经快步走远离开这条街，昏黄的霓虹灯下四周只剩其他路人。星期日神情恍惚，无言的失落感涌上心头，认为刚才不过是因为自己思念过重而产生的错觉。两人曾互为尊敬的敌手亦是亲密的爱人，命运捆绑在一起也因纠缠而分离。天环族虽然早已接受猎犬离开的事实，却也一直期待着重逢的那天。
星期日感到鼻头发酸，低下头不再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他的举动自然引起同伴的不解，“老日，你在看什么呢？”站在身边的“皮皮西人”双手叉腰问道。星期日收回视线落在他头上的绒球上，星期日能看清他的真容，一个因为不要笑挑战产生的意外，更是真实的另一个自己，有着完全一模一样的面容……星期日自小便喜欢对镜细观镜中的自己，他绝不是自恋的人，只是为了用那些严格的条律要求自己。而现在真正与另一个自己面对面时，星期日却感到十分别扭，万维克头上的光环竟也变得刺眼，更何况万维克还把光环戴歪了……星期日不太想承认自己曾经有如此调皮。万维克没有得到回答，顿觉不悦，又拔高音量追问着，差点引来其他人的注目，但他只是好奇星期日究竟看见了什么：“老日？你怎么不说话呀？走这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星期日没有理会万维克的喋喋不休，转回身径直向前走去，他的时间不多，在离开匹诺康尼前他需要用自己的方式消除掉秩序留在这里的杂音，修改曾经的错误，最后找合适的机会与知更鸟单独相处一会，郑重地向亲爱的妹妹道别……
米沙曾说过眠眠会给大家带来惊喜，流梦礁的其他孩子们也深信不疑，久而久之都成为一句家喻户晓的名言。而自从眠眠找到复活的加拉赫后，米凯更是每天都会夸赞眠眠是带来惊喜的好孩子。还在青春期的迷因宠物像是得到鼓舞一般，不再满足于自己的本职工作——让旅客能自由地在匹诺康尼和流梦礁之间穿梭，虽然传送的方式会有点疼——在闲暇时，它会钻进人们无法进入的角落帮忙找回遗落的物品……眠眠紧贴在加拉赫的身后寸步不离，不时发出一些叫声或是扯动他的衣服，加拉赫知道这孩子一定是又找到一些“惊喜”想得到表扬，但加拉赫现在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是腾不出时间陪它玩，他只好一边来回走动处理手中的工作一边应付跟在后面的眠眠。但眠眠不依不饶，继续在加拉赫背后蹭来蹭去，压得他快要喘不上气。
眠眠不会说话平时喊出加拉赫的名字已经很吃力了，但它忽然说出一个含糊不清的词语，让加拉赫感到错愕不已：“鸟……”“鸟？你是说折纸小鸟吗？”加拉赫终于停下，认真地看着眠眠的眼睛思考它想要表达的意思，但下一秒眠眠摇头否认了这个猜想……可是流梦礁里除了折纸小鸟以外还有什么是可以被称鸟的生物吗？加拉赫的眉头立刻皱在一起，在脑海中苦苦思索却没有任何答案，便决定让眠眠把“鸟”抓回来。
此时眠眠口中的“鸟”正被一群孩子团团围住，丝毫不想放他离开。“你真的是星期日先生吗？”“我妈妈说过，家族的人不可以出现在流梦礁。”“星期日不是被公司带走了吗？”孩子们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天环族，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响个不停。万维克拿出口袋里的糖果，低下身子把糖果分给黏在他腿边的孩子们以堵上他们的嘴。吵闹的孩子们终于四散离开，万维克借机要走却感觉到似乎被人跟踪，危险的视线一直锁定着他，万维克感到心头一紧不敢回头快速跑开，但对方也步步紧逼瞬间就追上了他。万维克侧头用余光看见从身后掠过的巨大黑影，似乎是一只可怖的怪物，来不及反应那团黑影已经突然闪到他的面前堵住了退路。
万维克差点惊叫出声，在看清怪物的真面目后，藏在记忆深处中的恐惧立刻涌了上来，万维克是星期日的分身，共享所有的记忆和感受，被沉眠从身后偷袭胸口被贯穿的疼痛让星期日无法忘记，现在便反射在万维克身上，竟产生了胸口隐隐作疼的错觉。即便知道眠眠不会随意伤人，但万维克还是本能地感到害怕。眠眠忽然向万维克伸出利爪，他下意识闭上眼睛，但预想的疼痛没有袭来，再睁眼时却发现眠眠用爪子勾住他的衣服将他整个人都拎了起来。“放我下来！”眠眠根本不理会万维克的晃动抵抗，强硬地拖着他向前走。
加拉赫仍在处理米凯交给他的文件，还没抬头就听见眠眠兴奋的叫声，还多了一些撒娇似的哼哼声。“做得不错…”加拉赫刚想表扬眠眠，话却被噎在口中，抬眼看到熟悉的光环和耳羽，对方金色的眼眸也毫不掩饰地直直凝视着他。显然这次见面对两人而言都非常意外，特别是天环族，满脸都是震惊，脑海里的回忆翻江倒海，各种情绪也一并爆发，万维克感到头晕目眩，分不清眼前的画面是真实还是幻境。“加拉赫……你还活着？”他的语气急切激动，又因震惊而变得有些哽咽。“你真的是星期日吗？”加拉赫却忽然换上警惕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天环族，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位星期日不是他熟悉的星期日，虽然外貌和体型完全一样，但这只小鸟的眉眼和神情似乎要比记忆中的星期日更加稚嫩，而且对方一直想靠近他嘴里也一直念着“加拉赫，我好想你。”加拉赫可不记得星期日的性格有这么活泼。
气氛忽然变得紧张，万维克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道：“我当然是他……我就是星期日…”但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加拉赫减少怀疑，猎犬红色的眸子充满了危险的气息，警惕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手臂上的伤痕冒出红光，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那你能证明吗？”见自己还有解释的机会，万维克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对另一个自己默默忏悔着：“对不住了！老日！”又连忙开口用曾经的糗事给自己证明——毕竟只有这些事旁人无从得知，无法造假或者证伪——“他…我小时候偷吃蛋挞，还试图用翅膀起飞结果摔在地上……”后面的事情纵使是更“幼稚”的万维克也说不出口了，脸颊已经烧得发红只好用翅膀挡在脸前。加拉赫听完先是一愣然后也用手挡住自己的脸拼命忍住笑声，尽管还未完全知晓真相，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虽然星期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但确实像是他小时候会做过的事……哈哈哈…嗯咳…我相信你是星期日，但应该不完全是他吧……”猎犬的思维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能够一语中的，万维克则是若有所思地点头表示肯定，虽然他能够解释自己的出现是因为不要笑挑战，能够解释自己拥有与本体星期日有所区分的另一个名字，却无法解释自己出现在流梦礁的原因。时间拨回到几日前，在匹诺康尼大剧院中，星期日与过去的自己道别对自身进行调律，作为分身的万维克理应消失重新归于本体成为星期日的一部分，但在象征落幕与新生的光芒消散后，万维克再睁开眼时便已经身处流梦礁中，不知背后的真相，也暂时无法确定星期日是否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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