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 [06/机动]是你破绽太多了

[06/机动]是你破绽太多了

08

朝露映霞

2025/03/13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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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制服这件事，最终还是因为三人的意见没能达成一致而搁浅，晚上睡觉时，东光太郎都要在梦里嘀咕几句，但这份坚持并没有打动诸星零，他仍旧拒绝了，东光太郎只能作罢，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上。比如测试诸星零能力，因大卫和东光太郎达成一致成为第一要事。
 
有时候东光太郎不得不去猜想，杰克是不是特地找的这套房。偏僻，前后百米不见别的人家，做什么隐蔽的事都很方便。而且不单单是屋子大，自带的花园更是宽阔，平坦的草地就算是拿来打高尔夫球也没问题，毕竟是度假屋，有可能就是为了打高尔夫球建造的。
 
不过测速这件事不用去草坪，在房子和草坪间有一条石板小道，刚好五十米，那是相当适合。
  
“跑过去就行？”看着50米开外的大卫，毫无经验的诸星零问身旁的东光太郎。
 
“当然，”东光太郎举手向大卫示意，怕诸星零不理解自己的动作，他解释道：“我说准备的几秒后，会喊开始并放下抬起的手，到时候你就可以朝终点跑过去，明白了吗？”
 
光之国的测试通常由AI辅助完成，诸星零没有像地球人这样测试过，不过这规则还挺简单，他理解地点头。
 
“准备——”
 
诸星零随意地甩着脚，没有认真准备，测速的大卫也没觉得诸星零能跑多快，不是很上心。
 
“开始！”
 
随着东光太郎的手落下，大卫随即按下按钮，然而他没能看清楚诸星零的动作，只看到如同闪帧一般的重影，像是一道闪电，等他反应过来回头时，诸星零已经冲到了他身后皱眉甩着胳膊。大卫呆愣地看向兴奋的东光太郎，甚至忘了手里握着的秒表。
 
“结果怎么样？”
 
“太快了。”大卫感慨，他看了一下秒表，发现刚刚忘了按下暂停键，数字还在不停地往前走。“我忘了计时。”不过诸星零跑这么快，人肉记秒不可能精准，“等一下。”大卫想到杰克准备的各类摄影仪器，快步跑进屋里，东光太郎则来到诸星零身边。
 
“真快。”
 
“咳，那当然。”
 
“刚刚的速度是你的极限吗？”
 
“当然不是。”诸星零刚刚可没有用尽全力，他下意识地说：“我是没有极限的。”说完耳廓就红了半圈。
 
本来这话听着又狂又中二，东光太郎年轻十二岁都没说过这种话，他看了眼诸星零，觉得和眼前的人搭配的同时，又觉得，“你自吹自擂就算了，怎么说完还害羞了。”
 
“我没有害羞！”
 
“是，你耳廓上的红晕是夕阳的映射。”
 
“就是，是天黑得太快了。”
 
搬着三脚架和相机的大卫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天空，正午，艳阳，哪里黑得太快了。大卫看了眼沉默的叔侄两，往房间退了一步，“要不我再在进去一会，你们吵到下午再叫我？”
 
“胡说什么呢。”东光太郎上前帮忙拿三脚架，大卫装作不经意地说：“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们在吵什么。”
 
“没有吵。”
 
“那刚刚是什么。”
 
“是交流。”
 
东光太郎把三脚架放在远处，等大卫架好高速摄像机，做好准备，他示意诸星零可以开始跑了。有了高速摄影机的帮助，一切简单很多，东光太郎甚至通过镜头看见了一些只存在于漫画的场面，比如冒着火星带着电的衣服绒面。
 
现在诸星零的衣服看着一切正常，没有点燃，可能是因为距离尚短，达不到燃烧的点。只是后要是打算行侠仗义，穿着普通的衣服是绝对不行的，漫画里的超人都知道回北极拿衣服，蝙蝠侠都知道自制战衣，闪电侠都明白用特殊的耐高温纤维材料做战衣，果然……
 
“诸星零，你得换一件衣服，要是以后衣服着火了，你想光着身体站在众人面前吗？”东光太郎表情严肃，就像是亲眼见证了某个打码场景赤裸裸地展示在时代广场的大荧幕上。
 
要是放之前，诸星零可能会同意，可那件外形和泰罗极其相似的衣服现在就在床上平躺着呢，早上起床时，东光太郎还拉着他一顿输出，“不换。”诸星零不留余地的拒绝。
 
“为什么！我做的衣服哪里不好看了！”
 
“都说了要穿你穿。”
 
“我又没有你这能力！”
 
又一次说服失败，东光太郎气鼓鼓的双手抱胸，脸颊膨胀起来就像只河豚。说真的，这套衣服集结了他的灵感，他要是有这种超速，早就穿着这套衣服出去扫除世间不平事。
 
大卫的制服设计图本来就是因为东光太郎而产生的随笔，相对于东光太郎他没有那么大的执念，那天过后，他心里就没了这个想法。当然，如果诸星零提出要穿他的制服，那又是另一回事。
 
总之，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诸星零奔跑速度很快，如果按照漫画里超级英雄的自我测试思维，大致分两类，探寻速度的极限和耐力，以及探寻别的方向的能力。
 
“穿着这件衣服一直跑下去，会着火的吧。”大卫看着摄影机的画面，这类技术性难题靠他们两人根本无法解决。
 
“唔，那就试试腕力？”/“那就脱了衣服跑吧。”
 
意见不同的东光太郎和大卫互相看了眼，很明显，大卫被东光太郎的话吓到了，他张了张嘴，试探着重复，“……你刚刚说，脱了衣服跑？”
 
“对啊。”
 
大卫憋了半天才吐出四个字：“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把摄影机关了，诸星零不穿衣服跑步，我们又看不见。他绕着房子跑，我们只需要用计时器得到结果就行。”
 
确实，既然穿着衣服测试长跑会燃烧，那就不穿好了，这是一种合情合理的解决方法。就是……怪怪的。
 
“跑的时候没什么，万一他停下来的时候有人开车路过怎么办。”
 
“那就先测别的，耐力晚上再测？”东光太郎顺着大卫的话提供相应的解决思路，说完顿时觉得这个安排不错，夜晚天气凉爽，说不定还能起到降温效果。真是越想越满意。
 
大卫找不到反驳方向，他想了一下，也同意了。
 
至于事件中心的诸星零，他根本没有听两人谈话，正蹲着看蚂蚁搬运面包屑，以至于借着屋子里各种物件展示腕力后，诸星零躺在沙发上吃各种各样的小零食等到天空渐暗，他还以为可以休息了。
 
结果大晚上被拉到屋外吹风，诸星零有点懵。
 
“什么？”诸星零一手拉着衣领，一手抬着抵住靠近的东光太郎，“把衣服脱了跑步？”他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
 
说实话，短跑他理解，试速度，让他举东西，他也能理解，试力量。可为什么要他脱了衣服围着屋子跑？
 
“怕一会衣服烧起来伤着你。”
 
“衣服为什么会烧起来。”
 
“以你刚刚短跑的速度长跑，相当于对着空气一直做功，会有热能产生，短跑没有着火，是因为时间短，没有到达燃烧点，如果你跑的时间长一点……”
 
“我知道了。”诸星零倒也能明白其中道理，“一定得跑吗？”
 
“必须。只有数据足够多，在未来我们才能给你相应的支持。”东光太郎想过了，现在外星人的活动越来越活跃，无论是日本，还是美国，都出现了应对机构。从杰克能轻易提供这么多东西给他们来看，现在DARPA在美政府机构的地位绝不低。
 
而诸星零来自M78的背景，更是注定了不可能远离危险事件。
 
如果只是普通地做一个观察四周的哨兵，抑或者把车停在某处做一个“奥特曼”的补充站，那确实简单，却也相当危险。无论是绝对会被外星人盯上的诸星零，还是在后方帮忙的两人。
 
现在诸星零还不能变身，只有围绕着诸星零的能力去做好规划，才是保护所有人的最佳方法。
 
测试诸星零耐力的极限，是必须的。
 
那是诸星零从未感受过的认真，他愣了一下，最终答应了。
 
大卫虽然被说服了，他也赞同诸星零脱光衣服测试长跑能力，但是……“等等，你打算就在这里脱吗？”
 
“不然呢？”
 
“这里脱衣服确实方便。”跑完之后总是要穿衣服的，要是把衣服扔在别的地方，那会相当不方便，东光太郎倒是赞同诸星零在这里脱衣服的打算。
 
“不是……”
 
“大家都是男人，这有什么关系。”见东光太郎这么说，大卫也不好说什么，他认识东光太郎这么久，没想到好友和他侄子竟然都是天体主义的支持者。
 
没办法，当事人都不在意，他又能说什么。大卫只能握着计时器，盯着夜空中的星星，“开跑了和我说一声。”就诸星零短跑的速度，他到时候总不能肉眼看清对方的身体结构吧。
 
“好。”
 
东光太郎可是帮诸星零洗过澡的人，他本来是觉得侄子裸着身体在面前跳舞都不会有什么，可是……东光太郎瞥了一眼好友，见对方仰着头，硬是没有看向诸星零。没有对比还好，一旦身边有人在避险，东光太郎就觉得……
 
好像确实不太好……
 
无名的窘迫感涌上心头，东光太郎下意识地低头找自己的鞋尖。
 
“我开始咯？”诸星零脱完衣服后站在原地，他没有跑纯粹是因为短跑时东光太郎那一系列的要求，他还等着东光太郎的命令呢。
 
“啊？”东光太郎下意识抬头。屋里的灯正开着，明亮的白炽灯从敞开的门口漏出，映射在诸星零一丝不挂的肉体上，刺眼的光和阴影交织勾勒出富有生命力的肌肉轮廓，东光太郎想起了以前的写生课，仿制的大卫雕像就坐落在光芒之下，他站在雕像馆的第一层，仰着头就能感受到米开朗琪罗所创造的人体美学。大卫的询问将东光太郎拉回现实，他有些尴尬地举着手，仿佛在演示自己的表情，“好，准备——开始！”
 
长跑的测试就此开始，急速的风环绕房间，大卫估摸着差不多开始正视房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亲眼见证眼前的画面被扭曲得虚幻，如此不真实。
 
“太厉……”大卫正准备感慨，眼睛瞥向好友时还没吐出来的话就被吞了下去，“你怎么脸红了。”
 
“啊？”东光太郎手捂着脸，确实有些烫，“没有！”
 
“你确实是……”
 
“都说了没有！”东光太郎用胳膊肘挡住自己的脸，另一只手疯狂地给自己扇风。“是光线的问题。”
 
看好友这样，大卫也不好说什么，他只好盯着变形的屋子影像看。
 
扇了一会风，东光太郎觉得差不多了，他看向大卫，瞪大眼睛，扯出一个笑容，因红晕还未消失，看着甚至有点傻，“你看，我现在好多了吧。”
 
大卫眯着眼，心里全是吐槽，他要怎么回答，你的脸比刚刚还要红？看着东光太郎那急于证明的样子，大卫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好多了。”
 
“哈，我就说了是灯光的问题。”
 
“……”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他跑多久了？”
 
“一分钟了。”
 
诸星零的耐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强，现在奔跑的速度在他肉眼看来，依旧没有慢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诸星零一直围着屋子奔跑，东光太郎总觉得眼前的白炽灯颜色变了。
 
原本白炽的光芒出现了明显的分层，上层蓝，下层红。不只是单纯的红蓝色，东光太郎能看到一束光，就在心脏处的位置，微微的蓝色荧光拉拽出一条线，一条生命线，蜿蜒明亮。
 
“你看见了吗，大卫。”
 
“嗯？”
 
“是光。”
 
眼前的屋子变得支离破碎，画面一帧一帧地在他眼前构成一幅连环画，他清晰地看见诸星零从甩着手臂奔跑，看见一道身影时有时无地覆盖在诸星零身上。和他记忆中的奥特曼完全不同，诸星零的身体被银色的花纹精巧分开，眼灯和胸灯如同太阳一般明亮。
 
此时此刻。
 
诸星零看向了他，赛罗奥特曼看向了他。
 
东光太郎的心猛然加速，悦动的心跳仿佛就在耳边。
 
大卫盯着眼前的屋子，除了模糊不可见的扭曲光景，什么也看不见，他抬手摸了一把好友的头，“没烧啊？”本来大卫还想调侃几句，却吓了一跳，“光太郎你的眼睛！”
 
“眼睛？”东光太郎看向自己的好友，他觉得眼前的景象像是旋转的万花筒，五光十色的碎片霸占了他的视野，“大卫？”东光太郎的手搭在好友肩上，他能感受到好友就在身边，可他就是看不到。
 
也不是看不到，东光太郎盯着眼前，想着好友的模样，他看见了……x片一样的骷髅影像。
 
这不像是瞎了，当然也肯定不是正常人的模样，东光太郎抓着好友肩膀的力道又加重了，“我的眼睛怎么了？”
 
东光太郎当然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大卫简短地回答：“你的眼睛在发亮。”
 
发亮？
 
Sssp曾经在星空中标注过M78的位置，当然是根据奥特曼的资料推测的。东光太郎曾经在无数的夜晚看向遥远的M78，那是一种慰藉，也是一种鼓励。
 
东光太郎在失去视野的情况下，下意识地寻找能给予他力量的星光。
 
昏暗的视野，微蓝的光，幽闭的房间，面容和奥特曼有几分相似却更为柔和的女性站在高塔之上，胸前的灯光已经寂灭，宛如一座石像。
 
“……妈妈。”
 
灰暗的胸灯逐渐点亮，红色的光芒如同心跳在悦动，温暖的光芒向四周辐射，竟将整个身体照耀。
 
“东光太郎。”柔和温柔的女性声音仿佛就是从脑中发出，直达耳边。“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
 
“赛罗……救了……醒……”眼前这位熟悉的女性似乎想告诉他很多事，可东光太郎无论怎么努力，那些关键信息就像是被屏蔽了一般，全是杂音，“我的儿子。”
 
大卫差一点就拨通了杰克的电话，好友的眼睛突然变得比手电筒还亮，他能不急吗？万一是什么不得了的后遗症呢。
 
至于对着天空叫妈妈这件事……
 
他怎么知道。
 
总不可能东光太郎的妈妈在天上吧。
 
见东光太郎的双眼恢复正常，大卫失去打电话的欲望，“你怎么样？”
 
“还好。”
 
“你确定？”
 
“确定。”
 
“不需要联系杰克吗？”
 
“不需要。”
 
诸星零长跑也在此时结束，他喘着气停在起跑的位置，一屁股坐在衣服上，“我……呼，我跑了多长时间。”
 
“怎么了？”
 
“没事。”东光太郎拿起大卫握住计时器的手，数字还在走动，三分十二秒，去掉刚刚拖延的时间，东光太郎说：“三分钟。”
 
“你跑了三分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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