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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重新春32h烟云春宵 春节夜与你的岁聿云暮
行重新春32h烟云春宵 春节夜与你的岁聿云暮
Remonr
少年
加载中……
年轻人靠在车座上，将手埋于交叠的大衣间，望着窗侧外阴沉的天。隔过玻璃往路边看，偶能看见高速指路牌出现，而除却捕捉那绿色中最显眼的几字白，剩余的字他也无暇关切。 班车行进在高速路上，两排未亮起的路灯掠过，又很快淡出视野，拉到后方。 室内空调开得极足，车体轻微颠簸，周遭人都昏睡过去，空气十分温热、淤沉，使人属实难以抗拒困乏之意。就连平时很少怠惰的重云，在这会也再坚持不住，无声打起哈欠。 最近是忙了些，重云在外地跟着班级调研，到处采访与搜集数据，还有写很多报告。这种活动意味着人要四处奔波，除了要写各种数据和音像的整理，还需为完成报告论文之类的做准备，另外还要保证跟得上行程安排。 又加上他这几天比较勤奋，难得熬夜，还未来得及补觉，所以现在困得不行。呃，等事情忙完了，得恢复正常作息。 这个地区气候较冷，也正缝深冬时段。厚厚的车窗玻璃触得冰凉，零碎雪花飘到那层水雾间，缩小、消融于窗上透白里。他垂眼，凝望着异地的雪化，眼前水滴顺着玻璃向下滑淌，边联想到附近过几天家边也要下雪。 就是在春节那些天。挺好啊，也有很久没碰见过了。 手背正好耷拉在脸侧，刚做过揉搓眼角的动作，撤下时与额角无意间触到颤动的车窗，整得他一激灵。 “——！！” 重云被凉清醒过来。他眨眨眼睛，粗略估计了下到宾馆的时间，推测还有几个板子才能看到目的地，就不再需要关注外边了，便收回往窗外看去的视线。 挂在脸边的软质蓝牙耳机紧贴耳廓，里边还在放着声音。重云将耳机塞得更紧了些，自然而然地又听进去。 通话对面的那位，应该没听清那声哈欠，仍在以较兴奋的语调讲着什么。那熟悉的声线贴在耳边讲着话，即使声音遂器械电波之类的因素而有所衰减，但那透入耳的情绪极有感染力，这也使疲惫的青年想到对方正贴在身侧，有好看的笑颜，在向自己讲一些有趣的事。那样的场面很令人愉悦。 行秋这个人讲话真有趣，说话的状态使人很放松，语调也耐听。就算俩人已经算是熟识，互相的声音彼此从小听到大，但听到还是有种奇妙的感觉在里头。因为...他俩不是单纯的发小兄弟关系，而是更深层次的那种...喜欢。 喜欢的人的声音是一种魔咒，在人极度疲惫涣散的时候能使人还愿意坚持下去，想要去多听几句。 反正这声音传不到耳机之外，吵不到昏懵熟睡的乘客们，这份独享的甜与快乐不会造就他因打扰到别人的愧疚感，并甚至能继续享受下去。毕竟有几天没听到行秋讲话了，他其实...不是一般的高兴。 “好啊，那这次春节来我这边过？” 哦，刚刚是行秋在写论文的中场休息期向这边分享趣事，而话题刚转到近期的日程安排没多久。他方才暂时地分神往外瞅了几眼，正好被与车内截然相反的车窗温度激醒，精神集中回此刻的谈话上，便捕捉到关键。 “当然。”他立刻回应。又想起某些事，停顿，略带歉意地补充:“抱歉，今年圣诞节错过了...下、下次一定一起过。” “那就说定了。到时候票还不好抢，你得记得买好票。可不要再错过一次了，不然我这次会真难过的。” “票......”重云恍惚道。额间凉意消散，被头顶向下吹的空调热流覆盖，甜蜜之中裹挟的困意席卷而至。“和来的票一起买了，应该和你说过？” “说过吗？” 等打完电话就睡会儿觉，不合时宜的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于是他将宽大的兜帽从脖颈后拉出，压住乱蓬蓬的发丝，将脑袋裹缩进柔软衣帽间。热量一点点包裹脸颊，眼皮俞发沉重，但对方此刻正在向自己确认事情，遂努力客服疲惫去试图捕捉前些日子的记忆。 ...啊，没记错，是有这回事。 “嗯嗯。说过，说过的......”他毫无意识地闭眼，只隐约觉得身边声音越远。跟着应声，还不知自己应了两次。 确实讲过。重云在临行前给行秋截过图，在上周的聊天记录应该就能看得到。或许只是最近对方被堆堆死线摧残得健忘了吧。 这几天临睡在聊天框道晚安时，他经常见到对方会在道别前提及当晚剩下的安排，工作量都不小，意为会因不可抗力的缘由而熬夜。他会在那些时候对正挺着这几天的行秋进行一个默哀，附带真挚的祝福。 这位家伙平日对于晚睡这件事乐在其中，但这次是被剥夺自由的情况，也就乐不起来了。重云自己也何尝不是，同样被剥夺了睡眠自由，但因行程安排睡得要相对早一些。也挺好，二人算是共同命运，一起受着学畜的磨难吧。 通话迟迟没有挂断，两边同时陷入沉默。 良久，电话的其中一端传来很轻的哈欠声，又很快回归于沉静。 “困了？早该别撑嘛，你睡到宾馆就去踏踏实实补会觉吧。我该写到要动脑子的部分了，就先聊到这里，毕竟过几天见到后有的是时间聊。嗯？” 键盘细碎的敲击音持续，而那处几乎没了声音。 “诶，小睡猫——？”对面的人带些许笑意调侃道，不自觉压低了声音，“那就午安，挂了。” “你回来可别睡在我身上？” 2. 从高铁车站出来，再坐上返回家边的公车，是进入这座城市后做的第一件事。而显而易见，第二件事，则是搭公车返程。 让过旁边的老人后，重云有幸挤到一个座位，他将箱子与背包放到脚边，趁此机会清理手机上的未读消息。 屏幕间红点有几列，他逐条回复，见到行秋在几分钟前打字过来。那边交代：可能需要他捎点主食和底料回来，自己走不开。简单回过两三条，对面没再回消息，估计是去做准备了，重云就放下手机。 车窗有层淡薄水雾，整片天蓝深下去，红绿、暖黄的霓虹灯光透进来，映在阴影间脸庞一侧。抬头，能在窗外看见另外两排车，附近所有车辆行驶的速度放缓，远处桥梁之上的路灯也亮起明黄的灯。正巧遇上这座城市的高峰期，交通要比其他时段的堵，看来还得对耐性进行考验。 之前是为了避免中转，经过一番考虑，他就买了这个时段的直达票，因此直面堵车是难免的事。这也意味着在八点前到家，买到材料，和行秋提前准备好火锅这三件事需要拼速度。 呃、晚高峰——！ 青年安静地深呼吸，平复心情，发现在此前自己居然有点小小的紧张，还有些焦虑。不经意间哈出的白色雾气短暂地模糊视线，沾裹上拇指间微亮的荧屏，消散在微凉空气中。 堵车，堵车啊…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要慌，能及时赶到。 另外，到时候火锅可以放凉了再吃，不会很热的。 想想积极的吧。此刻身上没有带任何任务，所以如释重负，感觉很好，很适合休闲和过节。还有...相隔半个月，总算将要回到住所，对那个温馨的小屋子，还有生动的人是有些怀念的。 不管怎样，总算要回家了，然后好好过节！ 焦躁感随视野中的那团水雾消融，人变得平和如常，心情像远处的一列灯逐渐变得明亮。 调料这种东西在楼下买比较方便，那边正好有个便民超市。等到到站下车后，他快步上了楼，把行李放好跑去楼下的超市。 “行秋？在家吗？”重云踏进家门，边随口唤道，换掉鞋后把行李放在角落。 “我买到了调料，还有饺子和面，不知道你想吃哪个？” 没人答应。但没答应也不影响，他知道人就在屋子里，遂平常地往里边走。颠颠手里的购物袋走往厨房，不出意料，这个时候应该就在那边忙活了。 这间屋子不大不小，刚好够两个人住。仔细观察，客厅的氛围和平时有微妙的不同，或许是受到节日心境的影响？小型阳台的玻璃上，张贴着几张精致简约的窗花；天花板的花型吊灯边，几盏小小灯笼悬挂其间；客厅中的茶几上，一果盘的零食和水果也摆放到位。扫除卫生也做得干净，看得出来行秋忙活的成果。 接近走廊边，他往里面探身望去，瞅见自家同居者正靠在桌边忙活。那人腰身间系着一件围裙，衬衫的袖口被卷起、别好，露出一截干净白皙的胳膊。随那刀刃在案板上起落，整块蔬菜被处理得整齐干净。他越过那人的胳膊看去，原来是被切得较薄的一排白萝卜片，旁边还有被择干净切好的白菜。 行秋的刀功天赋向来不错，也不知道是如何悟出来的，总之切好的煮熟后都很好嚼。连刀功这一方面也似如其人，是那种游刃有余间的恰到好处。 “你回来了呀，这边计划也在顺利进行着。”对方抬起头，朝他这边看过来，笑了下。 还是熟悉的模样，明明只有三周多不见，他的心跳却还是被偷漏了节拍，并琢磨不清缘由。 很少见行秋做饭时穿围裙，原因是比较懒？现在算是难得见到，显得有些新奇。 围裙。这么说来，他突然想起先前行秋去咖啡店兼职的经历，那种新鲜的既视感在此时重现，原来就缘于当时这位青年的服务生装。那件整洁得体的，为这位气质量身定做的制服，尽显风度，又活泼可爱，确实很绝。现在这套嘛… 生活气要多点，更平易近人。是离自己更近的行秋。 “嗯，我回来了。” 重云朝那人挥挥手，也回报以笑。他走近桌边，看着行秋继续把剩下的菜切干净，自己则放下手里的那袋子东西，把里边的商品拿到桌上。 那套里也有一个这样的围裙，但要更雅致正式点。重云偷偷看了眼在专注收工的行秋，配合他那耐看的长相，穿这件常服围裙，也使人有了种平易近人的味道。 装着麻酱的包装袋，还有清汤佐料...另有他顺手选的食材，加上先前家里有的就稍，但之后还可以继续做。行秋擦擦手凑过来，跟着清点里边的物件。 接着，他惊喜地发现那些清单里没写的，疏忽的，合自己口味的蔬菜、肉类，便凑上去抱着重云不松手。 “还是你懂我！好——久没见了，抱一下！” 直到那位被这份搂抱间的情绪浸透，像是不好意思了般，被捂热难耐到执意要推开人，行秋才松了手。 “我来搭把手吧。”重云说着，便去洗手。行秋正好走向门背后，从挂钩上拿下件吊带模样的衣服，笑眯眯地靠近刚松了口气的男友。 脑袋上的绒帽被摘下，趁机被揉搓过头发，注意力被成功转移，方才对方明显是寻到乐子了的小表情被他抛之脑后。紧接着，似乎有个环随行秋的手穿过自身头顶，落到颈部间挂住。 那人的手落到腰侧处，他下意识间以为这又是个拥抱，遂张开了双臂。 人从正面落入臂弯内，形似拥抱但不全是拥抱的姿势完成了。重云在想着该如何出言安抚这位粘人的老友——也读写作恋人，一边被任着抱了几秒，完全忽视了被趁虚而入这件事。 行秋将脸埋到恋人的肩边，双手在前边捣鼓着，牵起两边的两条飘带。 居然没有拒绝？他疑惑一瞬，但很快地投入进恶趣味得逞的欢快之中。 “我买了个...这个，送给你。”口才天赋选手解释道，到嘴边竟遗忘掉了那物的名称，绕了半天绕不出来。琥珀眼无辜地眨眨，仿佛在意图掩饰那欲盖弥影的举动——到这个份上简直是明知故犯。 对方摸摸那件衣物，重云这才发现不对劲：两人身间夹着件轻盈的白色，上边还镶嵌着圈精致的荷叶边。里外的柔软材质，身侧两条好看飘逸的缎带，这种弧度的边褶，一看就是女式的衣物装饰。 “...这是什么？！” “嗯，买了个女仆围裙，想看你穿。”行秋笑嘻嘻道，总算说清那个会让对方炸毛的词。不出意料见着那双猫瞳震惊，呆毛飘逸，红晕飘上耳廓脸颊。 手里头的结即将快打成型，被重云背手强制拆散、褪下，慌乱地把围裙往手上一塞。 “……别闹这些！！” “你也系一个嘛，不是想搭把手吗？” “刚刚算穿过了！这个、这个以后再说！！估计要到时候了，我们快点！”重云胡乱地把调料往袋子里揣去，连忙跑向厨房外，声音逐渐消失在走廊内。 行秋端起切好的食材盘，也往外边走，一些美滋滋的想法合时宜地冒出来：这么说，以后就有机会穿咯。 电锅支好、插电，往里边倒入热水和底料，沸腾之后倒进食材。生肉，菜叶按次序往锅里倒，麻酱香油和上其余调料搭配组合。进行完这些，两人打开电视，落座于餐桌边。 二人在昨晚特意经过考虑，联系到其中一人回家晚的特殊情况，双方很快地达成一致，敲定的方案便是火锅。这种方式能够简单地解决温饱问题，只需要准备好食物，剩下的交给眼前的电锅就好。不如说也是懒人必备。 再次掀开锅盖时食物已熟，浓郁味道扑鼻而来，被不断升腾的蒸汽热量裹挟。轻薄肉片与原料偶时冒出高汤表面，顺着翻腾汤水从筷间滚落，溜进锅底。 而关于吃蒸煮会很热的问题，就交给冷水来解决吧。 将豆皮夹入碗中清水浸泡，待表面温度被缓缓冷却，搁进调味品里沾沾。浅色头发的青年举起那片豆皮，凑近嘴里沾沾，温度和味道正好。他又如法炮制地试了几次，吃进去更多种类的食物，慢慢放松到和对面的行秋一样自然。 而对方吃着饭，嘴也没闲着，被问起话时在对面侃侃而谈聊起近况。 “......我也刚赶回来没多久。实际情况是这样的，我上午在采购，回来简单布置了下。接着下午被老哥喊去家里接一个东西，到那边一看是送我的腊梅。应该是谁多出来的赠品，他们那边搁那太多了，就顺带塞我一盆。喏，你看那边。” 顺行秋的视线看去，角落处确实有个大盆的腊梅花。在暖意灯光下色泽淡黄，造型雅致，若接近细闻时定有馨香。 “你不是都能把仙人掌给养死吗？”重云如实说，他认为这盆花不能养。 “是这样。而且你也不太擅长养这种，我就寻思之后顺带把这盆给胡桃吧，她好像喜欢梅花。明天就挺合适的，我想，我们回家附近串亲，你看行吗？” “可以，我也正有此意的。” “那就说定了。哦，我接着说，在那之后......” 青年把筷子戳进碗里的菜片，顺着讲下去，从他这两个小时间的经历谈到昨天交论文前的血腥风雨，不知怎的聊到，还有那以前校园网崩了半天选课没选上的事。 虽说都是些平常的事，也不能理解为何这人的思维总是那么的跳跃，却又具有逻辑。无论怎样，但见他行秋那看过来的一个眼神时，重云就知道这家伙又要“犒劳”了。 他无奈地笑笑，起身轻拍男友的肩，把旁边盘子里的饺子夹递给他。 “好好好，你辛苦了，来吃个饺子吧。” 吃过几只后，行秋的表情变得痛苦。正好去锅里夹菜的重云抬眼瞧见了，十分疑惑，印象里这桌上没有两人不能吃的食材和成分。 “怎么了？” “胡萝卜。”他摇摇头，夹走。 这样啊，是挑食星人最后的倔强。 重云自然接过行秋没吃完的饺子，放进凉水里降温，再塞进嘴里嚼，含糊道：“我没买胡萝卜馅啊......是阿姨手抖给不小心搁进去一只？” 明显包含有橙色块状物面皮落到餐巾纸上，行秋垂眼凝视着那块馅中的不祥之物，陷入沉默，反思着方才为何不先观察下饺子的色泽再下口。 “大概。你吃吧，我受不了…呃呃。”深色青年把头摇成拨浪鼓，但又不安分地添了句，“作为补偿，你速速穿上女仆围裙，我要看。” 下咽进整个饺子后，重云连忙放下筷子，要开口辩解：“喂，这不是你趁机要挟我穿这种奇装异服的理由，那饺子不是我......呃，这、这什么，好辣——” 舌齿间竟残存着刺激的味道。确实也夹杂着胡萝卜的甘甜，但随舌侧所经之处愈发滚烫了，非常诡异。 不敢再经过细品，他迅速拿起杯子，杯沿触碰唇角灌入大量冰饮。大口果汁夹带着口腔中的刺激冲刷下去，冰凉舒润感蔓延开来，脸颊上的热度也持续消散。肚腹内像是被细微的火舌灼烧，是辣味的副作用，但好在可以慢慢缓和。 过了好阵子，重云才放下杯子，并复杂地凝视着对方。 “这么说来，好像有花椒味来着。别那么看着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那时候反射弧比较长。”同样为受饺子所迫害者后知后觉道。 后半句话的真实性使人存疑，毕竟这种话放在思维敏捷的行秋身上，是极难成立的。又联系上先前这人的前科...话说，行秋怎么眼神这么坚定？ 在对方持续的诚恳注视下，重云缓缓扶上额，右手重新拿起双筷在碗中对齐，夹向锅中熟透的菜。 “唉，这是什么魔鬼饺子啊...” 半晌，他小声嘀咕着，筷尖戳过碗底的莴笋片。 和家人以外的一起吃火锅，也是个新的尝试。以前家中人会照顾自己的饮食习惯，又加上家族遗传的节制品性与清淡口味，就基本见不着火锅的影子。也不是完全没接触过，在几年前的某次几家周末聚会也有吃过，当时行秋应该也在场，来蹭了次饭。 没想到之后还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单独面对面吃火锅，世事难料啊。不，好像这么说有些微妙？ 但或许...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家人了吧。重云垂着眼，出神地望里边半融的冰块随液面晃动，碰撞杯壁间发出清脆响声。 随后，两人不约而同举起手中的饮料杯，视线交汇，默契般地交换眼神。 “喝水喝水，干杯！” 3. 沙发有些过软，靠在上边容易犯困。重云决定还是坐得直一些，避免过早地睡过去。 这里的部分家具，有些是后来他出资买的，也有些是从行秋家的空闲房里搬来的，质量都不错且新。比如背后的沙发，还有眼前这台播节目的电视，都是后者提供的。 显然，电视里的春晚节目普遍不是很出彩——当然也有个例，但并不足以持续吸引两人的兴趣。重云和家里人视频问候过后，就在那边安静地吃零食，处理水果。行秋在旁边刷着手机，从动作大致判断，应该是在哪个群抢发红包。 作为家境优渥的富二代，他当然不差这点红包钱，但人际关系还是需要注重的。 演员绘声绘色的台词演说，歌舞节目优美激昂的乐曲，自然也就作为两人间的背景音，平添份热闹，不至于房间内的氛围在沉默之时显得太冷清。 没话题的时候也并不尴尬，各干各的非常和谐；时不时被提出的话题又非常自然，并猜得到对方的情况。应该是相处久了的原因吧，和行秋多少是有些默契的。 那项小品的主题是陪伴与家庭亲情。从只言片语中极易辨别演员的情感，便得知大体基调。望见舞台上的那排演员，有老小与夫妻之类的角色，是很适合一家子团圆时播的那种。 细白的纤维自果肉间一一剥离，直到橘黄色果皮落到篓底，指尖停滞，好奇的冲动突然冒上来。淡色眼眸默默抬起，正撞上电视里的表演者语气愈发高昂，在做节目升华。 今年家里人去老家附近四处旅游，不能与他们团圆。但就在这间小小的，令人不能再满意的屋内，也同样能捕捉到份平凡且细微的温暖...也是和重要的人过。 ——所以和平常的春节也差不多。 令人奔波忙碌之后俱疲的身心放松，肩线放平延展开。 行秋接过被重云均分好的橘子，一瓣一瓣吃进嘴中。自家恋人剥过的就是香，又十分干净，他放下手机细细品味，口腔中的果肉都多香甜了几分。吃完后，他满意地去拿了剥着颗新的。 电视的音量刚好够两个人听清，偶然时他也注意到了节目里的台词，触景回忆起前些天的酸涩情绪，轻微的醋意倏地涌上来。那瓣橘子到嘴边也停住，生怕下咽后更显得酸。 还没来得及确认...但好在现在就有机会，要确认必有的主权还在不在。 “我说，你们之后就没换其他地方住吗？” 他平常问着，目光投向对方示意准备聆听。 “是这样，我们一直都住的是那个宾馆。好像是因为最划算的，又离车站近，他们就决定省事些就不再换了。”重云仔细回忆，手指无意纠缠上毯子的穗穗，就着光滑柔软的材质翻弄把玩。 那人说话间，行秋侧身凑近，按上那只玩穗子动着的手腕。他对上那双懵神的猫眼睛，认真又深刻地看进去，扣住视线不准半途移开。再提示男朋友禁止分神，嘴角不明意味地下瞥，再确信其中的不满情绪被察觉。 重云确实愣住了。几秒后，行秋则闷闷开口。 “...你是不是和其他人住在一起的？” “啊...？”他不知所云，但脑袋内反应的也比较快，关于对方会在意的有关记忆逐渐明晰，“哦、呃，确实是这样的。但我和那个人不熟，完全怎么不认识...” “真的吗？” “真的！” 不对，这样辩解是否有些苍白，应当举些事实来证明呢。但重云也并没有证据，只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呃，什么啊......那天是实在没办法了，第二天就不是这样了！！” 作罢后，又推推对方近在咫尺的肩侧，语气不自觉放软。 “真的啦。” 原来是这种情况啊，那还好。正宫暗自放下心来，心思却又拐起小弯。 他翻过去，空着的胳膊悄然撑过另半边，手掌抵住沙发背末端，欺身压上。引迫人往身后仰躺，再逼近那表情略显惊诧的脸庞，担忧似的耷拉下眉毛，说：“可是...万一那晚真的发生过什么，我该怎么办呢？” 两人鼻间几近触碰，目光难以聚焦。单薄毛衣裹得俯身的躯干轮廓明显、修长，两侧肩向这边压，温熟气息压迫、渗透。注视过来的琥珀眼明晃晃，那条单边流苏也晃得重云心思缭乱，再配上那般委屈的语气，某瞬他竟误将那种可能认成真。 这背后整套潜台词的内容应该很好猜，不过是找来为了掩饰那套私心，那套向对方索取的直白说辞。而要向之索取的事，指向明显，想必就是某句不必言说的承诺，他自然清楚。 被压躺的那位脸浮着红晕，竭力平复着心绪，理智回笼。“...我不是那样的人！！”他没好气道，但实在是受不住被这样直视，遂飘移开视线。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啊。但是，会担心。喂，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是认真的啊。” 有什么好躲的？没有。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遂直勾勾地盯回去，脸颊还透着没有说服力的粉。 “我也是认真的。” 但见着这个行秋摆出气气的脸，竟有点意外的好笑…噗，竭力忍住没笑出来还挺费功夫的。 “那今天晚上一起睡…以后肯定都是这样的！！唔——！”正说着，用手心捂温了的橘子瓣被填塞入唇隙，堵住了重云或许未完的话。 “哼哼。先饶你一次。” 总之目的达成，行秋则满意地把手按在身下人的脑袋上，给人揉得乱七八糟。指间蹭过毛发的触感十分美妙真切，比玩具和绸缎都要好摸，无比的柔软温暖。重云也算松口气，任着被揉，还趁机瞟了眼春晚。 接着，行秋往上去瞧重云的表情，途中见着有层厚实的毛衣领挡住脖子，他感到十分意外。 这人可是冬天出操外套都不用穿，就能自个跑去锻炼。而耐冻相对应的是极其不耐热，重云怕热，能见着他穿个高领或围巾，是件不可能的稀奇事。 “好反常，怎么还穿上高领了？不热吗？” “热啊。” 但是怕你又乱啃。重云闭口没说这句。不明示的话，这样就不会被轻易得逞。虽然这人也能把领子拉下来，蛮不讲理地啃。 那样也…也不是不行，但还是先设防。 在青年过分紧张的注视下，趴在身上的那位轻微勾唇，了然破绽——这样的表情细节，于自己而言也应算是明示了。 哼，防得住？ 针织毛领旋即被勾起。行秋就把整张脸埋进去，贴着脖子的轮廓蹭。唇瓣持续紧贴于柔软针织间，意图在里面模拟印下浅浅的吻痕。 节目那边又换上了新节目。紧凑有序的鼓点击打，动听的旋律与歌手动情的演唱，都将春晚的氛围推上新高潮。重云朝荧屏间望去，被乐团的精彩表现吸引，也边把手埋进身前恋人脑袋的发堆中，无意识揉搓安抚着。 这个鼓手敲得真好，力度节奏干脆，架势也很帅气。 就是脖子被蹭得有点让人窒息，快喘不过气来，连毛衣也变得更热了些。重云象征性地推推，脸颊微烫，目光却依旧黏在荧屏上。 “……松开…” “我有毛绒饥渴症。” 对方还是对着电视双眼放光，一时间忽略掉周遭，包括身上人的动作。 行秋多看了几秒那专注投入的神情，心情愉悦，慢慢溜坐回去继续捣鼓手机，把词句丢过去让他消化。 顺带一提，走之前还在那揉得乱糟糟的蓝色鸟窝中搁了剩下半个橘子。 “等等......喂？！什么叫毛绒饥渴症啊？” “字面意思。” 4. 这是重云回到家后首个打满的哈欠。哈气在口腔中过了个满贯，再不受控制地打出去，催得细碎的眼泪都溢出眼眶。 深知即将临近体力的消耗边缘，剩余的精力也消磨得差不多。他的眼皮快要沉涩得睁不开了，于是在行秋朝他示意靠过来时，他便如释重负似地往那边倒。 “要睡了？” “...嗯。” 脑袋向右边缓缓倾斜，被对方肩边接纳过时，重云安静地合上双眼。那人柔软的手摸过自己头顶，按着额边往侧肩上靠。于是他就和行秋紧紧挨着，并排躺靠在沙发上。 脑内一片昏沉沉的，但静悄悄地冒出个可以说是一语道破事实的念头：催化困意的事，应是拜这座沙发所赐...蛊惑人类后背的能力简直不容小觑。 的确是这样。哈欠也成功传染给了具有同理心的对方，耳边也传来很轻的哈欠声。沙发背在之前那个哈欠的辅助下，自身作用简直是被顺利发挥了出来。 在零点前的半小时内，应该是双方都留意到彼此精力有限，就都没聊起什么新的话题。想必行秋今天忙得也很疲劳，为了补足精力，明早又得晚起吧。 还有那件手里玩了半天的新毯子，不仅质感超完美，盖在身上也真合适啊。 等一下，从头到尾都是，这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是从何而来的啊？ 但很快地，重云就被困意打败准备小憩，已然无暇思考这件事。也并不重要。 和行秋就是和行秋，哪种事实都无差。 身侧人放下手机闭起眼睛。二人同时放松着，共享同片休憩的位置。彼此依偎时，胸口中某个角落正悄无声息地软化。 随指针抵达零点，春晚倒计时结束了。 “砰、砰砰——” 窗外登时光色绚烂。 待一曲难忘今宵过，行秋引着身上休憩的重云往侧边倒，趁机将人拥进坏里，再伸手去够茶几边上的遥控器。 随着电视关闭，屋内的灯也缓缓熄灭掉。整个房间内遂陷入深夜的漆黑，同时也更静了些。 爆竹声合着烟花声想必震耳欲聋，但好在窗户是严实合上的，只听得到细微声响。就不知后半夜将持续多久——不过以如此疲惫的状态去睡，也不会被吵醒吧。 “那天——你在电话里最后说什么来着？” 半截身子刚沾到沙发的行秋一愣，继续往下躺平，再钻进毯子共享温存。他右边胳膊搂上身侧的人儿，不紧不慢地拥进怀，迟迟不开口告诉对方所在意的事。 后来想想又觉得有趣：原来那天没听清具体内容，但靠本能判断出自己说了什么话。 但那段一时兴起的好奇心，要给予适当考量才算有趣成全。遂只是闭眼，脸颊埋进恋人的头发里，轻轻笑道:“没什么...或者你猜猜看？” 对象若为行秋的话，即使心中有相关的预感，但也很难猜得准确。不过现在，重云疲惫到没心思与绕弯子的那位纠缠，就将那留存许久的疑惑抛之脑后。 答案应该也不太重要，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困，不猜。” 小睡猫之称，便成了今日限定的名副其实。 行秋偷着乐。又怀着真实心情说：“辛苦了啊，重云。” “你也是......” 半晌，趴在身侧的人软糊地发声：“…碗还没洗。” 收紧胳膊，低头在额间印下浅吻，顺手松松地捂住耳朵。 “不洗了，睡觉。” 5. 约摸一点半，正酣睡着的行秋被推醒。 睁开后眼前还是漆黑，缥缈深邃的黑，恍若刚从遥远之处穿越而来。 视觉逐渐恢复也需要时间，行秋慵懒地眯着眼，瞧见屋内事物轮廓被阴影模糊掉，但唯有眼前熟悉的猫眼睛他看得很清楚：浅薄瞳色映着窗外的淡淡月晕，烟火的微光，最中是具身形的轮廓——那正是自己。 重云就躺在跟前看着他，经隔一段睡眠的嗓音略显清软，拉上他的手腕说：“你醒醒，我们回卧室睡吧。” 今夜，不，昨夜没有沾酒精，但此刻身心充斥着令人沉湎眷恋的暖意，多少是有点上头。行秋迷蒙地睁着眼，便忍不住上手去抚眼前人的颊侧，眷恋似的，无法挪开。 浅凉的人儿被浸透得温热，实则脸庞泛着薄薄的暖色。光线太暗，他无法辨认那是寻常色，还是因害羞与过热而泛的那种粉。 都很可爱。 “这毯子不是够厚吗，我专门买来躺在沙发的。”说话间，顺带更加拥紧怀中人的身子，迟迟不肯挪动。贪婪柔软里子内的热度，若是换过新地方，就需要重新积攒温度了。 他可不想失去和可爱重云贴着睡的机会，就算间隔分离的那几日后二人难以再分开，但哪怕一秒也都显得金贵。 “……起来。” “......” 行秋仍抱着不松手。 你不要节日氛围的吗？充满遗憾地望回去，做出可怜巴巴的模样，试图动摇那眼底之中那层薄冰。 毯子、沙发、特殊时刻，加上相互依偎的恋人，都能成为节日氛围中的一隅浪漫——是行秋的定义。 重云则转过视线，非常坚定地坐起来，并不打算领这情。毯子随动作掉落，临时床榻的另半也空落下来，失了目的的胳膊映照主人的心情，也受伤似的落到沙发边。 “不行，会着凉，回卧室睡。”重云叉着半边腰解释，顺便把身上的女仆围裙给扯下来，扔到沙发角落。那是行秋趁小憩前时给偷着系上的，不难猜。 事实上，是因实在太热了些，才要换成床去睡。他背过身来偷摸着把毛衣褪下，手举起朝身前扇扇，凉风带走里衣上的热度。 在如此狭小的沙发上被八爪鱼行秋缠手缠脚，合上实在过分的高领毛衣和毛毯，再不走的话，这般搭配可能就会半夜让他崩溃掉的。 脸被蒸熟透了，脑袋眩晕昏沉像是发着烧，可能需要去吹凉风才能恢复。还得先去趟阳台边。重云扶上额头，往那处动身。 “我先去吹下风。” 既然男友执意要立刻走，行秋也就起过身，花了点时间清醒脑袋，抱着毯子团就拖着往屋内追。跟上重云身侧后，还留空闲的半边胳膊去搂人的腰，跟着步步挪向卧室方向。 “好吧好吧，我也来。” 原因心中猜到几分，也该让他去作妥协的那位了。 ——而本人也并没有不愿意的理由。 木质地板映着闪烁的薄彩色，被脚步掠过的阴影覆盖。抵达阳台边的窗沿，有细微冷意透过缝隙溢进来，重云便下意识往那边挨靠。 他去拉窗框，拉到最底端。素色帘子掀向两侧，户外的声响便顺着扑面而来的冷风灌进来，卷起鼻中呼出的雾白。 看向夜空，火花拖着细碎长尾腾空而起，飘在某处停滞住，旋即绽放出了不同颜色的花型。 尽管已是午夜，烟火依然绚烂。 身边人已披上毯子，抬起右半边臂弯放于他的腰侧。抬起眼正好对视。浅蓝或金褐色的，虹膜映着颊侧外的烟火光泽，此刻是轻薄透亮的璀璨色，晃得两人彼此恍惚。 好看。 因着眼前那专注的凝望，那眸中定然藏匿着特殊的感觉。倘若去理着那眼神去探究，触及到深层心意的那瞬，心脏就像过电般酥麻。 薄冰化成一滩水。 本能驱使他去朝向那片舒适与放松——那个人的身侧，去顺应心中那潜在的想法。微微侧过颊，就着些许干燥但柔软的唇面，贴覆上恋人的。 …还是热。但是没有关系了。 行秋愣了神，只恍惚见那脸近在咫尺，两片唇瓣触得蜻蜓点水，怀里也增添了份带重量的温软。眼前那薄色眼睫轻颤，鼻侧间蹭得痒痒的，额发也挠得心尖颤动。 胸腔里的在砰砰跳动，好响。他按捺住心底的激动，也闭上眼，托着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将那柔软唇珠压得愈加饱满。 烟花场下的拥吻，在节日氛围烘托之中，其寓味好像显得更微妙、曼妙了些。说不准，或许就像是种誓言与承诺，亦或饱含了对彼此的珍重与感谢。 于陪伴许久的两人而言，这两种皆是。 吻毕，双方浅色唇角变得红润，都扬起愉悦满足的细微弧度。抿抿唇，心里边同样是温甜的滋味。 重云斟酌着，想要再做些什么，来弥补上前一个节庆日的遗憾。但未等他开口，行秋已经笑眯眯地，抢着把他要说的话说出来了。 “新年快乐，重云！” 就像以往每年都有的那样，同样的人，会以欢快的语调说着的祝贺辞句。 慢半拍的那位愣住，释然地笑，而欲讲的话也顺理成章地出口。 “新年快乐…！” 还差半句称谓没有补齐，被唐突拉起手的动作打断。 他疑惑地看行秋把自己的手握起来，捂在两边掌心里夹紧，举动十分执着。明显在外边的双手更凉，这必然不是热手的意图。 重云便心知肚明，不用看也知道那位此刻愉悦笑着的表情。 “…行秋！” 没有遗憾了。 6. 棉拖鞋啪嗒掉到地上。床榻角轻微塌陷了一瞬，又慢慢恢复成原状。 拉上厚实的窗帘后屋内更黑了，视觉受到阻碍，但听觉和感官更加敏锐。刚刚那应该是重物压在床上的声音，耳边也能听见那处的沙沙声，很像是被单被棉质衣角擦过的动静。 行秋蹑手蹑脚地爬过来黏到他身上，双臂交叉夹缠到胸侧，温热熟悉的气息便包裹住重云，沁入睡衣与肌肤的空隙中。 “…然后呢？” 不会还要晚安吻吧？重云睁眼看向说话者，呈深褐色的双目凝视过来，在黑暗中隐隐透着薄光。 “还有什么呢？”他疑惑道。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地凑近，抵上额间。熟悉声线染上慵懒的意味，开口朝他慢慢道: “ 晚安。”（mp3） “噢，晚安。” end. —— freetalk: 你好你好，感谢你能够看到这里！（鞠躬） 整篇从28号写起写到16号，途中经历了不少困难，每天都在打磨这篇文。我挺过12月的创作低谷期，以新的心态去写文。做了新的尝试，也学到了新东西，虽然说后半段有点坚持不住前段的节奏了（很仓促短）ww但是问题不大，甜就完事惹。 为了能达到接近理想中的表达效果，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努力在往两侧端水（虽然多少还是偏一点ww），和考虑如何才能把对话和两个人的动作神态有机结合起来，这两点算是在写作中格外注重的了。不知最后达到了吗？没有达到的话我会继续努力，达到的话那真是太好了！（但可能做的还是不够吧，质量一般…） 我个人写的也比较开心，因为真的很甜很暖。先前在和朋友们口嗨的时候就很快乐，就在想若能把它呈现出来，并且继承我的特点的话（没错就是写日常写的比较顺手）…最后也将是很美好的一篇行重吧。 其实原先还有着这样一段: “——在如此庞大又忙碌的世界中，拖着疲惫残缺的冰凉身子，最终也却能在某个角落拥有与占据属于自己的温暖。 能够拥有眼前爱着的彼此，非常幸福。” 是我想要传达的意思，但是太少女了有点出戏就算惹。 朋友帮忙找的“岁月缱绻，葳蕤生香”标题，于我而言太文气了一些，不过可以放在这里呈现，意思是:生活美好，过得充实。文中两人过得也挺充实美好的，嘛。比如说忙碌的学生生活（呀呀春节前一天还在忙论文和调研这种事是我私设的，调研也不是都按照班级来的，请不要当真！），还有老夫老妻式相处模式之类。 如果能够在这篇文里感受到xql的甜，春节的一点点氛围，还有我的心与热就好了。那样一来，在我古早期定下的“能够传达给别人温暖”的创作初衷，就算是首次达到完成了。虽然没能在前几个坑实现，但在这样一个对我如此意义非凡的坑里实现，也是很好的事だw 2023年也将是充满希望与温暖的一年，是我磕行重的第二年，认识与相处新朋友们的新一年。我会加油的，加油写更多的行重故事。 选择在23点发文就是为了对你说一声晚安ww配合着文中第二个悦耳的曲子（情感色彩也很合适），祝愿你今夜好梦。同时，新年快乐呀！ 话太多了不继续展开了。（乐你真的话好多） 如果你喜欢的话要记得留下红心蓝手和评论w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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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重新春32h烟云春宵 春节夜与你的岁聿云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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