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婚姻14

【那莱】表面婚姻

月逐歌

2024/11/28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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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洛彼得堡地下的废弃区似乎被重新利用起来了，莱欧斯利还未走近便听见一阵喧闹声。灯光由铁板式的墙壁反射过来，莱欧斯利谨慎贴墙前行。
走过转角，偌大的空间里摆放着数不清的器皿，不知作何用的仪器正滴答滴答地响。废弃区里竟隐藏着一间实验室。多亏典狱长曾刁难莱欧斯利修订罪犯名册，让他如今对实验室里好几个人员都感到眼熟。因挪用科研经费而锒铛入狱的药剂师此刻正在实验桌前忙活，莱欧斯利却清楚地记得他是在一个月前办理的出狱手续。徘徊门口的看守曾因暴力伤人被带入梅洛彼得堡，按照记录，此人去年便已回到水上了。刑满释放的人员也有不少选择留在梅洛彼得堡的，但办公室的人员档案里并没有记录过这些人。
莱欧斯利正准备离开，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批货什么时候能运出去？”
另一个听不太真切的声音回答了他。
出于好奇，莱欧斯利留下来继续听墙角。但二人声音不大距离又远，他聚精会神也没听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什么人！”巡逻的看守忽然发现异常，带着一队人团团围住莱欧斯利。
“又是你，莱欧斯利。”典狱长脸上的肿才刚消下去，眼底留有可疑的乌黑，如果此时细看的话左右眼大小还不一致。莱欧斯利看他第一眼时就差点没憋住笑。
见情形不对，先前跟在典狱长身边的人向他鞠了个躬便告辞了。实验室里不少人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人多眼杂，跟我来里边聊聊吧。”
实验室深处还有一扇巨大的铁门，典狱长带着莱欧斯利穿过整个实验室，两个机械守卫替他们推开门。一踏入密室，身后的铁门便立马关上。阴暗的密室里，唯有透过玻璃露进来的极其微弱的光。
“你带我走一圈，不会就是向我展示你的非法产业吧？”
“当然。你走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不就应该有答案了吗？”随着噔噔步伐声，莱欧斯利能够看见典狱长模糊的身影逐渐走远，“打螺丝钉能带来多少收益？哪有几百年都经久不衰的产业？我不是延续旧制的傀儡，枫丹从天理之战后冒出了多少新产业，凭什么我要在不见天日的海底守着几百年前的旧工厂！”
“不错，梅洛彼得堡里都是犯了过错的囚犯。既有亡命之徒，又有科学怪才。海面上的人接纳不了他们，他们自愿回到梅洛彼得堡，那又为什么不能为我所用呢？你知道药剂行业的利润有多丰厚吗，打螺丝钉根本比不上零头。”
“为了钱？这就是你做走私的理由？”莱欧斯利嗤笑道，“造假生产区的产量，也就没人关注年年税额平稳的梅洛彼得堡了吧。”
“人总要有点上进心的。没有钱，我如何笼络人心，如何布置我的眼线？权力的重心早该偏移到海下了。闲话聊得太多了，莱欧斯利，梅洛彼得堡现在的主人是我，做你的孤魂野鬼去吧！”
密室内的灯光突然全数亮起，在一阵轰隆巨响声中，地面裂开一道巨缝。宛如地震一般，莱欧斯利靠着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摔到地上。
一具巨型人形机械从地底缓缓升起，难怪维修部那么多员工都不知所踪，看这机械的身形便能感知到它是项人力耗费巨大的工程。
巨型机械在典狱长的远程操控下睁开了眼，附身让典狱长进入它头部的观察舱。装备了智能系统的巨型机械此刻按照典狱长的命令，向莱欧斯利举起枪。机械手臂上的弹道尽数打开，冲着莱欧斯利站立的地方便是一顿扫射。幸而莱欧斯利反应迅速，敏捷躲过这次攻击。
“本来你可以活着离开的，我给过你机会了。”密室本来挺大，但这巨型机械一出来便似乎占领了大部分空间，莱欧斯利能躲避的空间也变得十分有限。典狱长指挥着巨型机械再次向莱欧斯利发动攻击。
“嘭——”
爆炸声响起，密室的墙甚至都被轰开一个大洞，外边实验室的人见此情形都惊慌失措四散开来。
莱欧斯利只觉落入了一个温凉的怀抱。爆炸卷起的灰尘散去后，他睁眼看到那维莱特放大的脸。元素力集结起来的盾把两人稳稳护在中间，但那维莱特来得匆忙，正巧赶上爆炸瞬间，奔赴到莱欧斯利身边时衣摆被燎上火焰，烧出一个大洞来。
“那维莱特！”莱欧斯利急忙挣脱怀抱，紧张地把那维莱特检查了一圈，见他确实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那维莱特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转身以冰冷、愤怒的目光看向远坐机械之上的现任典狱长。
“来得正好，大审判长。”巨型机械背部的炮弹发射装置也准备就绪，密室顶部也弹出无数弹道，典狱长已觉得胜券在握，“您也活得够久了，沫芒宫那把椅子，就交给我坐坐吧！”
天理之战仿佛已是久远的神话，久远到连身为枫丹人的现任典狱长，都敢对着获得古龙大权的大审判长狺狺狂吠。随着天空岛的陨落，元素力几乎在这片大陆消失殆尽，随之涌现的，是由人类智慧创造的一个个新奇迹。
典狱长自信这具巨型机械也是一个完美的作品。
所有的武器都具有自动追踪功能，无论怎么逃都躲不开这场火力全开的攻击。一时间火光迸发，攻势猛烈到视线受阻。
硝烟还未散去，一道水形刃便凌空袭来，劈开巨型机械的左手臂。在那维莱特元素力形成的盾里，两人都毫发无损。
典狱长气急败坏，操纵机械一拳锤向两人站立的地方。那维莱特一步未挪，轻而易举接下这道攻击。莱欧斯利一跃而起，拿着刚捡到的水管狠狠向典狱长所在的观察舱砸去。
观察舱纹丝未动，典狱长在里边狂笑他天真。
“看看这个呢！”莱欧斯利右手握拳，在其拳头上出现了以元素力凝结成的机械拳套。浓郁的水元素力覆盖在莱欧斯利拳上，他奋力一击，在哐当巨响声中，观察舱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缝，随后便是整个舱体外壳都破碎掉。
典狱长被掀翻在地。毫无防备地从高处坠落似乎给这个中年男人带来了不小的伤害。他闷哼着想挣扎爬起来，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
嗒嗒嗒——
鞋跟落地的清脆声由远而近，那维莱特的手杖落到他眼前。
那维莱特仰起头，与莱欧斯利的眼神撞在一起。对方像一头年轻的狼王，凶悍又无畏，充满野性却迷茫孤独的眼神恰如当年在审判庭上的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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