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30）

月落

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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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注意避雷

是单曲循环《无骨无花，无我无他》产物。

空很后悔他的决定，当他回来看到屋内的一切的时候。

空瞒着国崩偷偷带着戴因前往了璃月，在临走留下了部分守卫守在屋子周围。

当国崩醒来摸到旁边的被子一片冰凉时，他愣了好久，直到小浮肚子饿哭闹了起来。国崩站在小浮的摇篮前，有些呆滞。

今天的空，又要离开多久呢？

啊，空好像真的很喜欢不辞而别呢。

不过好像习惯了。

国崩抱起小浮，一只手抱着小孩轻轻摇晃着，一只手倒出热水然后将羊乳放热水中慢慢温热。

工作好像也要暂停一段时间了。

国崩在桌上看到了一张纸条，“我有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柜子第二个抽屉有我放好的摩拉，记得吃饭。”

国崩嘴唇勾了勾，这次就不算不辞而别了吧。他取出温好的羊乳，让小浮抱着喝。

国崩不工作的时候很闲，因为小浮很安静，小孩刚出生总是睡的时间很多，醒的时候国崩陪小浮玩一会但是总是不长。

国崩又捣鼓起来他长了蘑菇的小菜园，他蹲在菜园里，将那些奇奇怪怪的蘑菇摘掉，然后又种上的菜苗。

不远的海岸边，总是有一群人在窃窃私语，国崩很早就发现了，但是他们不过来，国崩也懒得管。

国崩总觉得这几天晚上不安静，总是在噩梦中醒来，习惯性想去被子另一边寻找温暖，但是却摸空了。

国崩背着小浮去了趟稻妻城，上次空带着小浮消失了一个下午，他回家后把家里少得可怜的装饰品全砸碎了，但是最后也是自己灰溜溜的收拾了残局，蹲在门槛上抱着期待空会回来，还好空真的回来了。

空好像没有看出来家里东西是他砸碎的。

他细细挑选着花瓶与用具，选着那些不算很精细但是别具一格的装饰品。

他不喜欢循规蹈矩的东西，在他看来扭扭曲曲的花瓶是另外一种美丽，就像美丽的金色头发旅人一不小心从山崖掉进泡着夕阳的海水里一样，湿漉漉的很狼狈但是依旧那么动人。

他挑选了几个东西，还为小浮买了新鲜的热羊乳，一份给背上的小浮喝掉了，剩下的带回去热一下就可以。

等他拎着东西快到家门时，不知道哪里出来一个身上带血的男人，一把拉住他往反方向跑，东西掉在地上又摔碎了，国崩生气的瞪着拉着他跑的男人，那个男人好像受了伤，但是一直拉着国崩跑不肯停下来。

等到一个山洞的时候，他让国崩躲了进去。国崩还没有开口，只听见那个人气喘吁吁开口道：“小少主，请您带着小小殿下在这里躲避一会，卡厄斯人发现了小小殿下的气息，在搜附近，我们的人已经去阻止了。”

国崩张了张嘴，最后又点点头。

“感谢你的理解，等安全后我会来找你带你回去。”

“好。”

那个人或许没有意料到和国崩交谈如此简单，他以为会花费很多时间，他意料之外的绽开一个笑容，然后离开山洞。

国崩带着小浮在山洞里直到太阳落山，月亮爬上天穹，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山洞并不避风，风刮进来凉得要命，国崩体温不高，他也没有需要取暖的必要，但是小浮不行，小浮早就冷的缩在他怀里，但是国崩的体温在夜风中甚至比小浮还低。

以前温温热热的，都是别人捂出来的，不得不说空真的很像一个小太阳。

国崩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等不来那个人，国崩抱着小浮，离开了那个山洞。

他在小屋外不到一百米处发现了那个人，不过已经死去了，是贯穿伤，胸腔被人捅穿了，国崩皱眉，他将小浮重新背起来，捡起地上的长剑往屋内走去。

屋内没有人，除了空留在柜子里的摩拉消失了，没有被人翻动的痕迹，那上面有空的气息，他们拿着那些在他们眼里不值钱的东西回去复命了。

他们发现这个地方应该很久了，好像在守株待兔一般，只是兔子中途被人转移了，而守兔人杀死了转移兔子的“山洞”。

虽然外面的温度不适合带着小孩子出门，但是国崩还是背着小浮出去处理尸体，他们是空留下来的保护他的人，而这些人刚刚被要杀他们的人杀害了。国崩围着小屋转了几圈，找到了五具尸体，他将他们拖到了海边，然后让他们随着着海浪沉没了。

没了那些保护他们的人，国崩总是很担心，他白天杵着那个男人留下的长剑坐在门槛上，放空自己的精神图景感受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但是很不幸的是，家里快没有吃的了，国崩不能一直待在家里，他不吃没事，但是小浮不行，他不敢再带着小浮出门，他能感受到空在屋子内画了阵法，只能笼住那一个范围。

那天卡厄斯人突然到来，也和他将小浮带出了地方有关。

在家里最后一点米都没有的时候，国崩只能离开家里，把睡着的小浮放在家里，在此之前，他用自己的血喂了他，他安静的睡着了。

国崩将小浮放进自己编织的小篮子里，仔细裹好出了门。

他在离家最近的一个矿厂里做了一下午工，他拿着工钱买了一个热乎乎的鸟蛋烧，一袋米和一小袋羊乳，但是羊乳在回来的时候袋子破掉了，国崩本想回去再买一袋，但是心里却跳得慌，他急急忙忙赶回去，就看见前几天一直徘徊在屋子周围的海乱鬼掐着小浮。

他最终杀掉了一个海乱鬼，其他人跑掉了，他的腿还受了伤，他把哭着的小浮抱进怀里，轻轻拍着。

天底下怎么会有他这么没用的“人”呢？保护不了自己的爱人，反过来要爱人保护，就连爱人拜托自己照顾的孩子都差点没看好。

煨米的锅咕嘟咕嘟，国崩将炖的细细的米粥混着一些白砂糖喂给了小浮，小浮好像不爱吃这个，吐出来很多，国崩失血过多头晕眼花，只能擦掉小浮吐出来的东西又喂一点进去。

“乖宝，吃一点，明天父亲给你带热羊乳好不好？”擦着擦着，洁白的米粥变了颜色，在昏暗的屋内透出一缕红。

小浮最后吃着吃着睡着了，嗯，睡着了。

国崩吻了一下小浮冰凉的额头，将小浮放进编织篮里裹好，拖着受伤的腿坐在院子里，月光白惨惨的照在他身上，最近头疼的厉害，不知道非“人”的他是不是生病了。

他一只手杵着脑袋，视力极好的他看见月光下远处阿婆在打水浇自己的菜园，菜园绿油油的，掐下来一把放进锅里翠嫩欲滴。

为什么别人的菜园总是生机勃勃，而他的小菜园却连杂草也长不出。

——————————————

空推开门的时候，看见国崩闭着眼睛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安安静静的小浮。

他刚回来，就有人和他通报他们留在稻妻塔的人全失踪了，空慌忙回到海滩边的小屋，看见他们都没事松了一口气。

戴因跟在身后，神色也有些着急，看到无事也松了一口气，他接过空脱下来的外衣，准备挂在门后，听见空惊叫一声。

小屋的窗子是阖上的，光线不好，空伸手准备去将国崩喊醒，却摸上去冰凉一片。

“国崩！国崩！你醒醒！”

戴因也发现了屋子的不对，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打开灯，空才看见半张床的床单都被血染红了，国崩惨白着脸怀里紧紧抱着冰凉小浮，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小孩的脸已经开始青黑，长了斑斑驳驳的斑点。

空一口气没喘上来，捂着胸口痛苦地蹲了下去，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滑落，手指抓着胸口的衣服。

戴因站在空身后看着坐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国崩，也感受到了呼吸困难，他把衣服放下，将手软腿软的空扶起来坐在凳子上，然后上前去想将小浮和国崩分开。

他想用手将国崩的手拉开，却发现国崩抱的很紧，他使了点劲，国崩的手突然松开了，猛地掐上了自己的脖子，快到戴因都没有反应过来。

空被吓到赶紧扑过来握住国崩掐着戴因的手，中途还撞倒了两个凳子。

国崩眼神空洞，咬着牙收紧手指，明显已经认不得人了。

空抠着国崩的手指，“国…国崩，你看我，我是谁？我是空，空，是哥哥，哥哥回来了，啊？空，你看我。”

“空？”国崩好像思索了一下，空看着他渐渐回神，趁国崩松力的一刻将戴因推开，将国崩的手握住。

“对，是我。”

“你回来了？”国崩咧开嘴笑，空眼泪还没有擦干净，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国崩。

“我……”国崩好像在想什么，“我给小浮煮了稀米粥，但是他好像不爱吃，你能不能让戴因去给他买袋热羊乳，我腿有点疼，走不快。”

“好，好，戴因。”空往后去看戴因，戴因揉着被掐青的脖子，看着空红着眼眶看向自己，他点点头，转身离开屋子去找医士。

“谢谢哥哥。”

“没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把小浮给我抱抱好不好。”

国崩有点犹豫，又收紧了抱着小浮的手，又有些慌张的看空，却不敢直视空。

“我…小浮好不容易睡着的，离开我他会哭的……”

“没事，我看看。”

国崩躲着不让空碰到小浮，空站在床边，看着抱着小浮不放手的国崩深呼一口气，然后背过身去大步离开了屋子。

国崩跪在床上看着空离开的背影，“空……”他闭上嘴，低头看怀里的小浮，撇了撇嘴。

“我好像，又搞砸了。”

空用手掌抹着眼泪，他蹲在墙角，胸口一阵一阵的疼痛，嘎吱，身后门开了，国崩拎着他给小浮编织的小篮子，坐到了他身边。

小浮被他放在篮子里，安安静静的像睡着了一样。

国崩伸出一只手搂住空，手上还有被石头磨出水泡又瘪下去的疮口，他拍着空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

“不哭咯，不哭了哦～”

国崩在菜园里拿着铲子挖坑，空蹲在旁边，旁边是躺在篮子里的小浮。

国崩腿上的伤口被医士包扎了起来，在此之前，空烧了热水帮他洗了一个澡，还给他穿上了从璃月给他带的衣服。

戴因看着国崩腿不是很方便，想帮忙被国崩拒绝了。

“小浮还是喜欢我哄他睡觉。”

戴因张了张嘴，只能吐出一句好。

国崩和空一起，给小浮盖上了国崩小菜园的土，国崩可喜欢这个小菜园了，虽然从来没有长出过什么像样的东西，但是他的小浮永远都能待在他最喜欢的地方了。

你没能带我回家乡，

看清孑立的景象，

多年前我身骑白马流浪，

说要带你去远方，

你终究还是没到我家乡，

陪我睡到天荒，

多年后我孤身打马过乡，

看无常路遥人亡。

——《无骨无花，无我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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