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 【花邪】溯洄

【花邪】溯洄

02

落花斋

2025/03/09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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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一个年轻人从城郊的福利院出来。他是这里的一名清洁工，身高长相都十分普通，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唯一与众不同的，是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普通人要长一截。
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他将分装好的垃圾拎到电动三轮车上，垃圾袋压上去，后车轮明显的往下沉，但年轻人一手一个，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重量。
他将车开到了垃圾处理厂，厂内已经没有工作人员了。年轻人熟练地掏出一盒烟，递进值班室。值班员是个年龄很大的老头，他打开烟盒，瞄了一眼里面红色的卷钞，满意的将烟盒贴身收好，取了钥匙，带着年轻人往工厂里面走。
处理厂有一处粉碎间，有些无用的厨余垃圾都会运到这里统一焚毁。值班员打开了机械，在机器轰鸣的运转声中，年轻人将一直拎着的两大袋垃圾扔了进去。
滚滚浓烟后，一些不能被发现的东西就此消失地一干二净。
年轻人往回走，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向着家的方向走，而是去往了城郊。他把车藏进了一片灌木丛中，人却在原地消失了。

与城市的夜晚完全相反，这片丛林里没有灯光，星辰暗淡，伸手不见五指。树丛偶尔会被风刮起阵阵沙沙的响声，在这阵细碎的声音里，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微不可察。
有人在黑暗中快速移动。
声音静止了，年轻的哨兵停留在一处墓碑前，石刻的墓碑断了一半，杂草丛生，看上去荒芜又冷清。
他蹲下去，手上的利器将覆盖着的黄土挖开，没几下，上方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哟，大半夜的来荒坟里，盗墓贼呀？”那声音带着笑，有种烟嗓的沙哑。
青年人动作有一瞬间的静止，下一秒利刃划破虚空，整个人向着声音的方向闪电般逼近。
“找错对象啦，你的对手不是我。”声音还在笑，一句话说完，他已经变换了数个方位。声音的主人速度太快，竟然让身为哨兵的年轻人没能捕捉到他的踪迹。
又是一阵风过，年轻人忽然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他的精神体猛地蹿出，冲着某个地方低吼示警。
被云层覆盖的月亮，此刻从云朵边露出一缕微光，光线落下来，细微且模糊，但五感灵敏的哨兵还是看到了，那个方向站着一名苍白瘦削的青年。
哨兵没有退缩，精神体先一步发出攻击，咆哮着扑上去。青年的神情模糊，一动不动，就在精神体即将触碰到他的那一瞬间，黑暗降临了。
哨兵和他的精神体像是坠入了浓稠的沼泽中，五感尽失。在他们无法看见的脚下，粘腻湿冷的蛇类从地面钻出，沿着他的小腿向上攀爬，悄无声息的张开嘴，毒牙在星光下闪着危险的光。

树上有人跳下来，蹲在哨兵身旁检查了一番，抬头对青年说，人死透了。
青年闭上眼睛，精神体回到他身边，黏糊糊的缠在他身上。而他的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蹲在哨兵身前的男人推了下鼻梁上的墨镜，“大徒弟，收工。”

中央塔区鉴证处
阿透倚在一旁，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苏万猝不及防，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往旁边躲了躲，求助的眼神一直往梁湾那边送。
梁湾权当自己没看见，她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阿透送过来的尸体上。与她猜想的一样，第四具尸体出现了。
“跟之前一样。”梁湾把尸体缝合好，结束了自己的工作，她像阿透要了一根烟，也跟着吞云吐雾起来，“报告我一会儿送给解处，你就不用等了。”
阿透摇摇头，“不敢劳烦梁处。”
梁湾偷偷撇嘴，又问，“行动处已经确定接手这个案子了？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其他的都没有，不过户籍室查出了这个人的基本信息，他在登记表里显示是没有觉醒的普通人，是城东一所家政服务公司的临时工，被派遣到太阳花福利院做清洁工作。”阿透抽完了一根烟，苏万也将报告打印了出来。她拿着报告单扫了一眼，烟蒂扔到垃圾桶里。
临走之前，阿透走到尸体旁看了一眼。这一眼却令她觉得有几分古怪，她绕着尸体来回看了好几圈，视线在死去男人的脸和脖颈处来来回回。梁湾走过来，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她咦了一声，三两下将医用手套戴好，手指往尸体的耳后摸。她沿着男人的下颌线来回小心翼翼的搓了很久，终于，那处苍白的皮肤上出现了类似于死皮一样的翘起。
梁湾沿着这点翘起来的皮，一点点慢慢的撕，最终，她把那人的整张脸撕了下来。
那是一张完美的人皮面具，面具下面却是另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梁湾抬起头，对苏万道，“快，把之前三个人的尸体都推出来！”

中央塔区特别行动处
案件的最新资料已经人手一份，会议室里一时间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解雨臣敲了敲桌面，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死去的四个人里，只有最后一名死者的脸上有人皮面具，而且查出了他生前的相关资料，我们现在分两组，一组由小夏带队，顺着死者的人际关系和行动轨迹仔细盘查，另一组由我负责，从未登记的哨兵入手，这几个人很有可能隶属于同一个秘密组织。”解雨臣笃定地微笑，“这样的组织不可能一点痕迹也留不下来，有些问题需要找专业人士解决。”

“大家各司其职，准备开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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