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温情盟主

《崩裂》（重置）

Warmth

2025/03/22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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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蛇星，是卡兰星系的最后一颗行星，环境荒凉，有着独特的地貌形态，放眼望去，遍地都是嶙峋的怪石，很难一眼看到精灵生活的痕迹。不过，就是这样一颗星球，却是天蛇一族世代繁衍生息的家园。他们在天蛇星最肥沃的一块土地上建立国度，称其为“天蛇花园”，天蛇星的精灵们也慕名到花园里扎根，以王城为中心逐渐向外辐射，这块地区就是天蛇一族的势力，王城中央甚至屹立着一所宫殿，这里是天蛇皇族的私人区域。
踏上天蛇星土地的盖亚，内心十分复杂。只需要随便找个精灵打听一下，他和雷伊便可以轻松地找到天蛇一族的王城。然而，这样恃强凌弱的种族，有什么资格受到如此尊敬，还生活得如此安逸。想到这里，盖亚的眼睛便暗了下去，双拳紧握，太阳穴上跳着隐忍的青筋。
“啪”
这时，熟悉的温度从肩上传来，盖亚侧过头，只见雷伊的掌心轻轻覆盖在他肩上，令人心安的热度和温柔坚定的眼神让盖亚逐渐平静下来，他轻轻朝雷伊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我。
天蛇一族是天蛇星上最繁荣的种族，成员颇多，而其中血统最纯正的一支则被称为皇族。他们能力强大，是天蛇一族乃至整个星球的象征，天蛇星盟主的继承人也世代来自于皇族。据说，因为血统最纯正，天蛇皇族体内不仅流淌着神奇的天蛇之血，甚至还拥有着瞳神一族的特技——瞳之神能，其不仅具有强大无穷的潜力，而且，据说将其修习到极致时，还会拥有净化世间一切污秽的力量。
进入王城后，没多久，雷伊和盖亚就在各方打听下来到了皇族的宫殿。面前的宫殿金碧辉煌、蔽日干云，门口有大量卫兵把手，他们早注意到这两个生面孔，警惕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他们，当雷伊向前一步，面带微笑，试图开口讲话时，一个卫兵先展开长枪，毫不留情地指向他：“什么人？报上名来！”
“你好，打扰了，我们是雷伊和盖亚。”雷伊客客气气地行礼，五十年来，雷伊四处游历同时行善，留下了很好的名声，连带着一直独自修行的盖亚的名字也一起如雷贯耳，这让卫兵迷茫地眨了眨眼，怀疑地问道：“……雷伊、盖亚？真的么？”
“是的。”雷伊刻意释放自己的气息，强大的雷电之力在他身边环绕，任何精灵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我二人此次不请自来，是想拜访天蛇皇族，得到他们的帮助。只有皇族的瞳之神能，才能帮助我们脱离困境。”
“这个……”雷伊和盖亚的名气很大，卫兵当然有所耳闻，但这并不能成为随便放他们进来的理由，“二位，是想拜见我们的盟主吗？外人想见尊敬的盟主陛下，须出示陛下的亲笔信物。”
“这……”
“若是没有的话，还请二位原路返回吧。”卫兵放下长枪，态度缓和了一些，但仍然强硬，“我们奉命看守王宫大门，没有陛下旨意，谁也不能擅闯，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听到这，雷伊沉默了。这确实难住了他们，不过也不怪乎如此，皇族的精灵总是很讲究这些，并不容易见到他们一面。正当他摸着下巴思考着如何应对时，一个严肃的声音从不远处稳稳地传了过来：“等一等！”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还不等雷伊、盖亚二人看清，身前的护卫就惊喜地叫了起来：“将军！”
只见不远处，一个气度不凡的人形精灵正向他们走来。他有着蓝色的短发，金红相间的刘海，身着宝蓝色的制服，领口扎着一丝不苟的丝巾，胸口各式的勋章和肩上华丽的军衔昭示着他的非凡，腰上挂着一把剑，五官深邃英俊，表情冷峻严肃，一双金色的眼眸炯炯有神，皮肤是小麦色，看着就身经百战，好一副将军的威武姿态。
片刻后，他停到王宫大门旁，向卫兵点头致意，随即望向陌生的来者：“你们就是雷伊和盖亚？”
“是的，敢问阁下是？”
“不愧是雷伊、盖亚，远远地就能感受到你们的气息，当真是一代精灵强者。”将军没有马上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微微垂下眼眸，“失礼了，方才我有听到，你们此次前来，是为了拜访盟主，以获得瞳之神能的帮助，是吗？”
“没错，将军真是明察秋毫。”
“前来求助瞳之神能的精灵有很多。不过，我想，身为正义之士的你们，定然光明磊落、不会别有所图。”蓝衣将军施施然行了个礼，他闭上眼睛，停顿了片刻，才又睁开双眼，嘴角竟然带上了微笑，“我刚已询问过盟主，盟主同意了，二位，请进吧。”
看到这，雷伊和盖亚都吃了一惊——这位将军竟然能直接联络上盟主，恐怕只有一个原因——心灵感应！在精灵之间，除了双生子天生具有外，就只有特别亲密、完全了解对方的精灵在日久天长下可能会产生心灵感应，这么说来，这位将军和那位盟主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多谢将军！”不过，现在可不是擅自揣测的时候，雷伊急忙行礼道谢，然后拉着盖亚进入了王宫，在那位将军的带领下向前行进。
“二位，请跟我来。”蓝衣将军的态度比最开始软化了不少，他温文儒雅的气质让人很有好感，“很高兴认识你们，先前失礼了，我叫泽拉斯，是天蛇七魔将之一，也是盟主唯一的亲卫。”
“很高兴认识你，泽拉斯。”雷伊同样彬彬有礼，盖亚则全程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胸，用审视的目光观察着泽拉斯。他对任何天蛇一族的精灵都没有好感，哪怕对方可能只是服务于天蛇一族，他也照样没好眼色。
一路上，雷伊和盖亚看到了许多难得一见的雄伟建筑，宫内还有不少卫兵在巡逻，他们看起来都秩序井然、面容冷峻。尽管雷伊和盖亚都并不是贪图享受的人，可看到此情此景，他们都忍不住在心中感叹道：生活在这里的盟主该是多么舒服惬意啊。
很快，在泽拉斯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寝殿外围，并在殿外停了下来。
“盟主正在午休，请二位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泽拉斯客气地行了个礼，随即在雷伊和盖亚的注视下，撩开帘子，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
盟主的寝殿生动形象地展现了天蛇皇族的豪奢与辉煌。殿内面积很大，装饰繁华而厚重，透露出浓浓的金粉气息。不过，似乎是主人想要保存一处净地，临近落地窗的一角却十分朴素。泽拉斯站在门口，并没有再继续前进，他知道他的盟主要么伏在书桌前办公，要么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静静地翻阅书籍，日光从朝阳的那面落地窗外金灿灿地挥洒下来，将那一头紫色的短发照得熠熠生辉。
“盟主，雷伊和盖亚来了。”片刻后，泽拉斯轻声说道，话音刚落，那个背对着他的人影就转过头来，阳光描摹着他半张精致的侧脸，透着令人感到温暖的金红色。
“是么？辛苦你了。”盟主嘴角微扬，他放下书，将微长的鬓发拢至耳后，随即站起身，面朝阳光整理着自己的仪容，随后，他转过身，朝着泽拉斯的方向，一步一步地优雅地走了过来。长长的披风从泽拉斯身边卷过，泽拉斯闭了闭眼，随即跟在盟主身边，为他掀开了门帘。
“唰啦啦”，结着发光珠串的门帘被掀开，殿外等候着的雷伊与盖亚同时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人影从珠帘下缓缓走出，在一串串发光的珠子的衬托下，面带微笑的他仿佛在发着光。
只一眼——二人就意识到，这一定就是现任天蛇星的最高统治者了。蜷曲的紫色短发半遮住他金色的左眼，华丽的兽毛点缀在披风两肩，即使是半藏在披风下的衣服，也隐隐透露出精致的各种滚边与装饰。面前的这位统治者仿佛自带华贵气质，举手投足间都释放着上位者的气息。
而盖亚也在这一刻确定了——这不是当年入侵比格星的盟主。
即使已经过去近百年，记忆有些模糊，但盖亚还是认了出来。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但紧揪着的心依旧没有放下。
“你好，雷伊、盖亚，久闻大名。”盟主文质彬彬地微微行礼，既不让对方觉得冷落，也不让自己有失脸面，“我乃天蛇星盟主，耶里梅斯是也。二位此次莅临，实在是令我星蓬荜生辉。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您好，盟主，能得您亲自接见，实属我之荣幸。”雷伊彬彬有礼地回应道，师父数年如一日的礼仪课程在此刻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事情是这样的，请听我娓娓道来。不久前，宇宙飞船赛尔号寻找多年的无尽能源遭到污染，听闻贵星的秘法——瞳之神能有净化之效，身为无尽能源守护者，我和盖亚便马不停蹄前来拜访贵星，以求得您的帮助。”
“原来如此。”耶里梅斯的微笑一如既往，只有日夜陪伴在他身边的泽拉斯，才能从微小的面部表情里察觉到他的变化，“你们的诉求，我理解了。这里不是接客的地方，我们出去慢慢聊，泽拉斯。”
“在。”泽拉斯应声上前，向二人做了个有礼的手势，“二位，请。”
在泽拉斯带领下，四人缓缓向殿外行去。耶里梅斯走在最前面，阳光很好，每当他行至一处宫殿时，就会有卫兵或者侍人向他致礼，于是他就面带微笑地向他们问好，这丝毫没变过的微笑，让盖亚感到有些瘆人——他一直这样，真不会觉得脸酸吗？
很快，四人抵达了一处鸟语花香的地方。这里看着是一处美丽的花园，似乎是皇家禁苑，精心修建过的花草、巧夺天工的塑像、翩翩起舞的喷泉，配合着绚烂的阳光，美得好像一处仙境。耶里梅斯要么摆弄花草，要么饲喂围在喷泉边上的一群鸽子，就是一直没正面回答雷伊他们，这让本就对他没有好感的盖亚的耐心一点点褪去，无名火一点点升了起来。
“——我说，可以了吧？”终于，盖亚失去了耐心，语气不善地开了口，“这里总方便说话了吧？瞳之神能的事，究竟行不行，能不能给个准话？”
“盖亚。”雷伊皱着眉，担心地看向盖亚，身旁一言不发的泽拉斯也将目光投向了他。不过，耶里梅斯还是像没听见似地，自顾自地撒着鸟食，片刻后，他才背对着他们，淡淡地开了口：
“这些年来，找我求助瞳之神能的人有很多。”
“所以呢？”
“——只不过，目前，成功者还是零。”说着，耶里梅斯捧起一只鸽子，轻轻抚摸着它洁白的羽毛。
“为什么？”
“因为……”耶里梅斯把玩着鸽子，任由它跳到自己手指上，“多年以来，天蛇一族都秉持着一个准则——要想获得瞳之神能的帮助，就必须战胜其使用者！”
此言一出，美丽的花园里一片寂静，原本轻盈的气氛在此刻坠了下去。这一刻，雷伊和盖亚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想得到帮助，就必须战胜他——战胜现任天蛇星盟主，耶里梅斯！
“……说白了，就是要打架，对吧？”片刻后，盖亚淡淡的冷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那没什么可说的。来吧，就由我向你发起挑战！”
说罢，盖亚向前一步，足底重重落在地上，顷刻间，围在耶里梅斯身边的鸽子们咕咕叫着飞散，一片茫茫白色掠过耶里梅斯紫红色的身影。不知何时，泽拉斯也移了过来，他半挡在耶里梅斯身前，目光如冰，布满薄茧的大拇指轻轻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必须如此吗，盟主？”半晌，雷伊无奈地发问，耶里梅斯掏出手绢，擦了擦自己刚被鸽子栖过的手指，然后侧过头，脸上微笑不变：
“这是我们天蛇一族历来的规矩，只此一种方法。”
“既然如此，你还在等什么？”盖亚抱着胸，冷酷地注视着耶里梅斯，“我不喜欢浪费时间，开始吧，就在这里，还是换个地方？”
“……好胆色，不愧是战斗大师。”耶里梅斯脸上的笑纹更深，他将手绢收入怀中，终于转过身，抬起头，与盖亚对视着，从那双金色的眼睛里，盖亚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片深深的湖，将所有情绪埋葬，“不过，这里是我精心照料的花园，我可不忍心让她们遭受摧残。为了昭显诚意，请你和我一起，登上天蛇比武台吧，让我的子民们共赏这千载难逢的一战！”
“盟主。”泽拉斯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赞赏，但又没有丝毫抵抗的意味。耶里梅斯笑着看向他，朝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又要麻烦你带路了，泽拉斯，顺便把消息放出去吧，辛苦了。”
“遵命。”泽拉斯自然而然地接过他的手，对于盟主的命令，他从未有过丝毫矫枉，“请跟我来吧，二位。”
搀扶着耶里梅斯，泽拉斯徐徐向前走去，雷伊看着盖亚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随即跟上主仆二人，朝着所谓天蛇比武场的方向走去……
……
天蛇比武场是一片很大很宽的高台，边上围着高台做了一圈观众席，可以容纳上千人。很快，“天蛇星盟主将与战斗大师盖亚展开决斗较量”一事就传遍了天蛇花园乃至周边地区，大量原住民涌了过来，当雷伊一行人来到比武场时，场下已是人声鼎沸。
“又有人来向陛下求取瞳之神能了，这次好像和之前都不太一样啊！”
“那当然，因为这次挑战陛下的可是传闻里的战斗大师——盖亚！”
“哇，真的吗？那也太有看头了！”
“两大战斗系精灵对决，不知道谁会赢呢？”
“必须是盟主陛下！天蛇一族连战神一族都能打败，更何况是陛下！不过是战斗大师而已，怕什么！”
“我也觉得陛下能赢，不过不能盲目自信啊，这个盖亚可不好对付，陛下这次肯定是遇上对手了。”
“到底谁会赢呢？真是让人期待！”
“哎，那边在开赌注了！我们也去看看！”
比武台下，观众们讨论得十分激烈，而当他们的盟主——耶里梅斯正式登场时，台下顿时一阵沸腾，争先恐后地向盟主招手，耶里梅斯点头微笑致意，欢呼与掌声在他身边花团锦簇，很显然，他非常受子民们欢迎。
“他还真受欢迎。”看到这，盖亚挑了挑眉。
“他毕竟是天蛇星的盟主。”雷伊轻声答道，“而且，似乎还当得不错。”
说着，雷伊拍了拍盖亚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
“一会儿比武时，你可要当心，别受伤了。”
“我知道分寸。”盖亚翘了翘嘴角，“别担心，交给我吧。”
雷伊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了解盖亚的为人，那就放心交给他吧，他绝不会让人失望。
很快，裁判来到台上主持秩序，观众席上渐渐安静下来。雷伊自动下场，泽拉斯则脱下耶里梅斯厚重的披风，抱着它们站到一边，就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的盟主。
片刻后，裁判来到中央，让对战双方拉开距离，随即举起右臂，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终于吹响了口哨！
“哔——”
口哨声响起那一瞬间，裁判迅速退场，站在比武台两边的二人则如离弦之箭般从原本的位置飞出，猛地冲撞在一起！
“肆虐之光！”“擒九域！”
两大能量体的冲撞，两大战斗系强者的比拼！霎时间，场下观众们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惟恐错过这场千年难遇的比拼！
很快，能量比拼抵达极限，盖亚和耶里梅斯同时被弹开，随即落地。
“——狂野战意！”趁此机会，耶里梅斯使用技能加强自身，然后发动了全力一击，“雷霆战击！”
在战斗系精灵中，最不能小看的就是他们的全力一击。因为极致追求格斗技巧和爆发力，当他们发动全力一击时，将释放出比其他属性的技能更强悍的威力，尽管也导致他们在实战中能够发动的全力一击次数减少，但仍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同为战斗系精灵，盖亚深知这一点，他不敢懈怠，立刻以“返璞归真”加强自身，而后怒吼着爆发出自己的全力一击：“日月皆伤——！”
台上，两个精灵再度冲撞在一起，两大红色能量体如同两头狮与虎，咆哮着互相倾轧，绽放出极绚烂的光芒！
片刻后，终于，二人再次分开，这一次，耶里梅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急促地喘着气，额上冒着豆大的汗珠，而盖亚只是轻微地喘息着，很显然，这次“全力一击”间的争锋，盖亚占了上风。
只是，明明取得优势，盖亚却皱起了眉头，似乎对什么事感到困惑。不过，很快，对面的耶里梅斯就恢复过来，他足尖一点浮上半空，双臂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形状，紧接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弓出现在他手中，他眯起左眼，将箭矢对准盖亚，然后猛地松开弓弦，能量箭呼啸而出，直冲盖亚！
“嗖！”盖亚连忙闪身避开，可令人惊讶的是，他刚闪开，耶里梅斯就又挽弓搭箭，顷刻间七八支箭暴风骤雨般刺过来，速度并非盖亚的强项，他拼尽全力也只躲开三四支，尽管及时拉起护盾，剩下几支箭仍嗖嗖撞在盾上，最后将盾击得粉碎。
“啊！那、那个是——天蛇一族的绝技！”台下有观众惊喜地叫起来，“蛇影箭！真是难得一见，太强了！”
天蛇一族天生视力超群，再加上皇族世代修习瞳之神能，这也让他们每一代都极擅使弓。在能量加持下，经过专业训练，他们能做到一秒八发，甚至能同时射出数枚箭。也因此，在盖亚眼中，数不清的箭排山倒海般向他飞来，他只能围着比武场狂奔，拼命躲避箭群，片刻后，他一个翻滚避开一排箭，随即大喝一声：“群影乱舞！”
话音刚落，数个分身从他体内鱼贯而出，迅速包围了空中的耶里梅斯。这确实是克制蛇影箭的好办法，耶里梅斯有些自顾不暇，他在空中闪躲着不停向自己发动攻击的分身们，但很快，趁着短时间的空闲，他突然瞪大双眼，紧接着，灿烂金光从他右眼射出，顷刻间，他便确定了目标，迅速挽弓搭箭，将一枚重箭精准地射向真身的胸口！
“嗖！”“——呃！”盖亚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就找到自己真身，他虽然有心闪躲，但距离太近，他还是被射中了左肩，刺痛让他痛呼一声捂住伤口，台下的雷伊也露出了担心的表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恶……这家伙，刚刚怕是用了瞳之神能！到此刻，耶里梅斯又占据了上风，他继续挽弓搭箭，势如破竹地攻击盖亚，不过在他额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看来持续释放这一招消耗很大。
东闪西躲间，盖亚也很快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刚刚使用瞳之神能时，他只有右眼发了光，射箭时也只使用右眼，而每当自己逃到他左眼视野时，他的反应似乎都会迟钝许多。难道说——
“左眼视野……是他的盲区！”同一时间，台下的雷伊也低声叫了出来。不愧是二人，默契十足，盖亚心领神会，他先是虚晃一枪，作势要从右边攻击，耶里梅斯下意识转向右边，却只见盖亚以最快速度闪到左边，耶里梅斯一愣，他急忙回过头，可已经晚了，当盖亚出现在他视野里时，对方的手中已攥起一团赤红的光，然后朝他狠狠地掷了过来：“日月皆伤！”
盖亚观察得没错，视野偏左的确是耶里梅斯的盲区，尽管多年来的生活早已使他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但盖亚的针对性攻击还是让他防不胜防，刹那间，他的左胸便被对方的攻击狠狠击中，一声痛呼随即从他口中喷出！
“天哪！陛下被打伤了！”
“不愧是战斗大师，这一招太险了！”
“刚刚陛下怎么没反应过来呢？”
看到这一幕，台下观众又热闹起来，叽叽咕咕地讨论着，一旁的泽拉斯则握紧拳，目光一刻也不敢从他的盟主身上离开。
在这一击后，双方都同时与对方拉开距离，落在地上。此时，二人都已消耗了许多能量，汗流浃背、喘息阵阵。他们都是为数不多的一次碰上如此势均力敌的对手，盖亚开始感到兴奋，耶里梅斯却咬紧了下唇，他很清楚自己的弱点，也在刚才的对战中摸清了盖亚的底细，如果不全力以赴，他很难战胜对方，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无法全力以赴……！
不过，现在，可没时间让他纠结了。擅长抓住战机的盖亚，可不会给耶里梅斯休息的时间，趁对方负伤之际，他运转全身能量，顿时一道红光从他体内冲天而起，随后，他举起缠绕着大量战斗系之力的右臂，向地面奋力一拍，随着“石破天惊”的怒吼，地上开出一道道狰狞的裂缝，赤红的能量如饿虎扑食般冲向耶里梅斯！
见对方释放绝招，耶里梅斯瞳孔一缩，随即做出了他的反应——
“狂战震天雷！”
耶里梅斯立刻伸出右手掌，刹那间，一道能量光柱从掌心射出，如飞般冲了过去，与盖亚的石破天惊纠缠在一起！一时间，两大能量体相互倾轧，势均力敌，观众们屏气凝神地看着，都想要知道谁胜谁负！
可惜，或许是消耗太大，或许是和盖亚比起来，耶里梅斯还是略有逊色，没多久，他的狂战震天雷就显出颓势，开始往后被逼退，石破天惊则愈加凶猛，最后终于吞噬了对方的力量，然后呼啸着冲向耶里梅斯，朝他张开了尖牙利爪！
“啊啊——”
被盖亚全力一击的绝招击中的滋味绝对不好受，耶里梅斯的身体顿时被裹挟着向后飞去。赤红的能量在空中逐渐消散，耶里梅斯的惨叫声却没有停下，他在空中随惯性翻转着，最后终于重重落在地上，烟尘散去，此刻，胜负已定！
“盟主——！”泽拉斯比裁判冲得更快，他急吼着冲上前，将盟主扶起来，用有力的臂弯枕着他的头，满眼的担忧之色，“您没事吧，盟主？盟主！”
“咳咳咳……我没事，小伤而已……别担心。”耶里梅斯捂着嘴直咳，他摆了摆手，示意泽拉斯不要担心，此时裁判也来了，他欲言又止地为难地望着自己，见状，耶里梅斯扶着泽拉斯的肩膀缓缓站起，他拍了拍身上的灰，随即面带微笑地抬起头，用一种略带遗憾的语气开口道，“看来是我输了，你赢了，盖亚，不愧是战斗大师，我甘拜下风！”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有着皇族光环，象征着整个天蛇星最高实力的盟主，竟然会败在盖亚的手下！
“天哪，陛下竟然被击败了！”
“千年难遇，千年难遇啊！”
面对台下的失望，耶里梅斯视而不见，他径直走向盖亚，面带微笑地向他伸出手：“真是不打不相识，盖亚，你是这三十年来，第一个战胜我的人，很高兴认识你！”
然而，盖亚并没有马上接过对方的客套，他只是抱着胸，眯着眼，冷冷地看着对方，片刻后，才不高不低地开口道：
“耶里梅斯，该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第五十一章温情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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