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不吃猫饭

愚者和他的饲养员

臣又

2025/02/23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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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捅破窗户纸的双向暗恋。

*虽然是小甜饼，但有克苏鲁掉san情节注意。

和《饲养权争夺战》是同一设定下的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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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爬架、猫窝、饮水机、猫砂盆……这个不用。”梅林说着，在名为《如何饲养猫咪》的书上划掉这一项。

伦纳德傻眼地看着平斯特街7号门口堆成小山的箱子，问：“不是说住进来的是你本体吗？”

“是啊。”梅林随口应付他，确认完所有东西都准备到位后，这位擅长奇迹的天使打了个响指，所有箱子自动齐刷刷打开，里面的东西纷纷跳出来，排着队进了家门。

伦纳德一阵眼花缭乱，只见它们一进屋便四散开来、各安其位，毛巾飞去浴室，抱枕落向沙发，小瓷碗“铛铛铛”地跳到橱柜上把自己安置进架子里，碗底还印着一只戴礼帽的黑猫，猫猫唇勾起像在微笑。一切都很和谐，除了仙人掌状的猫爬架和树屋形状的猫爬架为争夺客厅的一块空地互不相让，最后由梅林亲自调停，仙人掌猫爬架勉为其难地做出让步，跑去阳台安家。

一只跑得最慢的“小南瓜”这时候蹦了进来，在原地转了几个角度，伦纳德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竟然能从一个猫窝身上读出“彷徨”、“迷茫”一类的情绪。

“你介意在卧室里放一个猫窝吗？”

伦纳德愣了愣才意识到梅林问的是自己。

“不……不介意。”

于是梅林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小南瓜”又一路蹦出去。

简直像童话，伦纳德感慨，看着梅林指挥玩具们一个个跳进收纳筐里排排站好。

“虽然它们马上就会被乱扔一地。”梅林朝伦纳德耸耸肩，露出明媚的梅林式微笑，看上去一点不为伦纳德即将面对的“悲惨处境”而同情。

而伦纳德此时尚且懵懂。

“你要养猫吗？”他看上去并不介意克莱恩把猫养在他家里，只是有一些困惑和无助，“我从没养过猫……我是说，我怕照顾不好……”

你看上去像个产房外手足无措的笨蛋新手爸爸，梅林心中吐槽，表面上仍是云淡风轻的微笑：“我相信你能照顾好的。”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你必须照顾好。”

“小南瓜”这时又跳了进来，梅林一挑眉，随“小南瓜”上了二楼卧室。

伦纳德也跟过去，只见梅林表情严肃，用一种仿佛卧室里有一只死诡的语气宣布：“卧室里已经有一个猫窝了。”

伦纳德不太理解其中的严重性。

“也许可以放去客房？”

梅林朝“小南瓜”看了一眼，转向伦纳德道：“它不想去那里落灰。”

且不说他们是如何沟通的，伦纳德闻言一愣，微妙地感觉自己被嫌弃了。听说克莱恩要来他家养伤后，伦纳德立刻收拾出了主卧给他住，自己搬去客房。好吧，既然这是克莱恩的猫，不愿意与他亲近也是正常的。伦纳德收拾干净心中的失落，装作不在意地耸耸肩。

梅林还在劝说“小南瓜”：“书桌已经被占了，地上可不可以……为什么不直接睡床？好吧，你说服我了。”

梅林在屋里环视一圈，视线最终瞄向衣柜顶部。“那里怎么样？猫喜欢在高处。”

“小南瓜”蹦了几下表示满意。

至此，所有物品都安置完毕。梅林拍了拍手，示意工作阶段性结束。

他突然板起脸，煞有介事地开口：“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提醒你。”

伦纳德不禁紧张起来，只听梅林继续道：“本体现在的状态不好，几乎完全没有了人性。”

伦纳德对此多少有些准备，末日一战的惨烈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克莱恩的状态不可能好，但当真从克莱恩的分身口中听到这件事，还是令他的心脏抽痛一下。

这时，他忽然看到梅林怀里有一只戴礼帽的黑猫，不知是何时抱着的。脑中灵光一闪，伦纳德不知怎的接上梅林的脑回路，蓦地睁大眼睛，脱口而出道：“没有人性的意思是……？”

“就是变成一只猫。”梅林严肃地回答道。

愚者这时喵了一声。

伦纳德跪在沙发前，一动不动地盯着软垫上把自己睡成一团球的猫。

按照梅林的说法，克莱恩本体的意识仍在沉睡，作为猫的身躯就算醒来也只有一些生物本能，会进食、玩乐，对外界刺激有反应，比如叫他的名字会动一下耳朵并无视你。

如果一个人长得像一只猫，行为乃至心智也像一只猫，那么从任何角度看，他就是一只猫。哪怕从神秘学的角度看，伦纳德也没从他身上感觉到旧日的位格，如果不是亲手从梅林手中接过他，又知道梅林固然有克莱恩性格中跳脱调皮的一面，却也不会开这种玩笑，伦纳德绝对会把他当作一只普通的猫咪。

还是不一样的，伦纳德想，这只猫叫克莱恩，仅凭这一点他就是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过了许久，睡梦中的克莱恩终于动了一下，后爪蜷缩着微微侧身，露出一点毛绒绒的柔软腹部。伦纳德忍不住把手伸过去，探入小猫咪的腹下轻轻摸了摸，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像在摸一朵绸缎做的云，不，比这还美妙。伦纳德这写不出诗的脑子实在想不出更多溢美之词，只不断重复：“天呐，克莱恩，你真可爱，太可爱了……”

他一边小声赞叹，一边在小猫咪柔软温热的腹部流连忘返，直到被吵醒的小猫咪愤然醒转，抱住他的手指恼火地咬了一口。

女神啊，他抱住我的样子也好可爱！瞧这小爪子！瞧这蹬在我手上的后腿！瞧这愤怒的小眼神！瞧这压低的飞机耳！

“天呐，克莱恩，你太可爱了。”伦纳德快乐地傻笑，连手指上的刺痛也一并笑纳了。

克莱恩很快松了口，琥珀色猫眼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起身伸了个猫式懒腰，接着优雅地蹲坐在软垫上，舔了舔爪。

“你饿了吗，克莱恩？到晚饭时间了。”伦纳德问，“你的分身留了菜谱，说这叫‘猫饭’，我刚刚做了一下，还挺容易，想不到我也有当大厨的天赋。”说着便把克莱恩抱起来，带到餐厅的桌上，将那只印着猫猫头的瓷碗推到他面前：“你尝尝看。”

在伦纳德期待而得意的目光中，小猫咪鼻翼耸动，纤长的胡须颤了颤，探入碗中。片刻后，克莱恩扭过了脑袋。

虽说神话生物不需要进食，但保持规律的饮食是恢复人性的重要手段，伦纳德失望又有些着急，不禁摸了摸猫咪的小脑袋，好声好气劝他：“多少吃一点吧，克莱恩。”

于是这只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瞥了他一眼，在伦纳德期盼的注视下，走向伦纳德那盘外面打包来的费内波特面，小尝一口后便蹲下吃了起来。

“那是我的……”小狗可怜兮兮低声道，猫猫充耳不闻。

伦纳德转向那碗被嫌弃的猫饭。真的很难吃吗？他心里问道，鬼使神差用勺子挖了一口……还可以，伦纳德评价道。没有调味，完全是肉的味道，换个人会觉得太腥，但对于神话形态是魔狼的伦纳德来说并不难以接受，便毫不浪费地吃完了一大碗猫饭。

吃完饭后克莱恩又睡了过去，这次睡在书桌上的猫窝里。

梅林在家里到处放了猫窝或软垫，伦纳德已经发现了其中的规律，它们的位置与伦纳德平常待的地方高度重合，仿佛有意要与他形影不离。这让伦纳德确信，克莱恩是喜欢他的，正如他也是喜欢克莱恩的。

伦纳德坐在书桌前，往日他会处理一些教会的文件，或是翻一些诗集小说，今天他什么也不干，一味托腮盯着沉睡的克莱恩。他曾在这里写下大量献给克莱恩的诗，那些拙劣却饱含情谊的字句沙沙流淌，响起在每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如今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轻柔似羽毛的呼吸声，伴着小猫细微起伏的肚皮，一呼一吸，一起一伏，令伦纳德生起一股由衷的喜悦，想要因此赞美世间的一切。

本来要住进来的克莱恩变成了一只猫。好消息是伦纳德不用搬去客房了，坏消息是克莱恩会从衣柜上的猫窝一跃而下，准确砸中伦纳德胸口。

对于序列2的黑夜天使而言，在睡梦中被陡然惊醒，并短暂体会到肾上腺素飙升、心跳加快和血压升高实在是一种绝无仅有的新奇体验。

克莱恩圈地盘似的在伦纳德胸膛上踩了两圈，坐下用尾巴盖住前爪，端庄优雅且坦然地与黑夜天使这双受惊的绿眼睛对视。

伦纳德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松了一口气，“是克莱恩啊。”他嘟囔着，带着点虚惊一场后的安详，抬手给他挠了挠下巴，又重新眯上眼睛。

然而5分钟后，他再次因为被猫一脚蹬在肚子上而清醒过来。数次被猫从身上蹦过去后，伦纳德无奈放弃了睡眠，起身静静看克莱恩叼着一只毛绒玩具满屋子跑酷。还好自己没有熬夜猝死的风险，伦纳德不禁感慨，接着遗憾不能把这个场面记录下来给清醒后的克莱恩看，否则克莱恩的反应一定会非常、非常有趣。

毫无预兆的，克莱恩纵身一跃后猛地僵直，以至于没有攀住桌面，直挺挺摔了下去。伦纳德大惊失色，脑袋嗡得一声，意识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冲了出去，甚至动用权柄把底下坚硬的地面隐秘掉，堪堪接住坠落的克莱恩。

小猫咪软绵绵地躺在伦纳德双手之间，身躯似某种流体，柔软得不像话。伦纳德像端着一碗将溢的水，小心翼翼捧住克莱恩，附耳上去，感受到克莱恩轻微的鼻息，听见小身躯内稳定、坚实的心跳声。

意识到克莱恩只是睡过去后，伦纳德长出一口气，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心跳飞快、大汗淋漓，哪怕末日一战时也没经历这样的惊慌和恐惧。

“你们诡法师真会吓人。”伦纳德抱怨似的嘟囔一声，却忍俊不禁，低头用脸颊蹭了蹭猫咪的小脑袋。

第二天，伦纳德醒来的时候懵了一下，入睡前还被他抱在怀里的克莱恩不知何时睡到了他的头顶，一只爪子横在他的脸上，温热柔软的腹部贴着他的脸颊，只要微微转头，就能把脸整个埋进小猫咪柔软的腹部。

好香。伦纳德也说不清是什么香，总之就是克莱恩的味道。神话形态为魔狼因而嗅觉比常人更敏锐的黑夜天使猛地吸了口气，意识一瞬间飘向天际。舒服，太舒服了，完全不想动，不想起床和上班……

伦纳德用尽所有毅力，艰难地从吸猫的极乐世界中挣脱出来，十分小心地扒开克莱恩的爪子，又没忍住在肉垫上揉了揉，磨蹭够了才缓缓起身。

好在克莱恩睡得很沉，没被这动静吵醒。伦纳德松了一口气，拿过猫窝里的小毯子轻柔地为他盖上。

伦纳德不确定克莱恩这次会睡多久，于是在家里布置好“隐秘”，留了个灵等克莱恩一醒就通知他，身躯立刻从原地擦除，出现在黑夜教堂。

哪怕肩负着饲养愚者先生的重任，他的本职工作也没有丝毫减负，依旧需要每天去教堂打卡上班。

末日之后百废待兴，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当作“偷盗者”序列和“不眠者”序列的合体，可以分出一百个分身来，再让每一个分身都007。教会的人事部门更是不讲情面地表示，人之一生唯红白两事，如今照常批准的仅有婚假和丧假，并目光灼灼地盯住伦纳德发问，你想请的是什么假？于是堂堂黑夜天使、身为教会高层的伦纳德·米切尔殿下，竟在年纪轻轻的人事小姑娘面前红着耳朵落荒而逃，虽不至于传为笑谈，亦经历了昔日同侪和下属善意的注目。

这个班真的非上不可吗？伦纳德魂不守舍了一整天，每分每秒都记挂家中的克莱恩，好在灵没传来消息，证明克莱恩一直在沉睡，他便能按捺自己坚守岗位。直到黄昏落尽，赶在夜晚的第一批星星升起前，伦纳德心急火燎地归档好最后一份文件，下一秒身体便寸寸擦除，消失在原地。

回家路上，伦纳德先去买了两份迪西馅饼和甜冰茶。克莱恩不吃猫饭，伦纳德只好把食物换成他平日爱吃的东西。想来克莱恩也不需要严格遵循猫的食谱，更不会被凡人的食物喂出个三长两短来。

回到平斯特街7号附近，伦纳德好巧不巧一抬眼，见一只黑猫迈着轻盈优雅的步子走在墙头，琥珀色的猫瞳居高临下，投来漫不经心的一瞥，转瞬便蹿下围墙消失在窄巷的拐角处。

伦纳德：？！

来不及细想克莱恩怎么会出现在外面，伦纳德立刻追了上去。

空中的晚霞被逐渐擦去，露出深蓝的底色。要在渐浓的夜色中寻找一只黑猫绝非易事，何况贝克兰德的小巷是出了名的错综复杂，哪怕是受黑夜祝福的天使也颇费一番功夫。

黑猫顺着裸露在外的管道向上攀爬，经过一扇阁楼的小窗，窗口透出蒙蒙的暖光，一个小女孩正在里面伏案写作。琥珀色的眼睛将一切尽收眼底，继续攀爬，直至屋顶，黑猫蹲坐下来，低头舔了舔爪子，却猝不及防被一只虚空中伸出的手揪住后颈皮毛。

“喵呜——”一声分外凄厉的猫叫，响彻在入夜后分外死寂的贝克兰德街头——末日战时管理条例尚未取消，此时仍需宵禁。

下方传来开窗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听到动静，探头出来察看情况。

伦纳德偏头躲过一记猫爪子，一边手忙脚乱压制扑腾的猫咪，一边慌忙降下隐秘，否则指不定把附近的值夜者招过来。他可不想这片街区流传开一个虐猫变态的传闻。

怀里的猫咪气势汹汹嗷呜起来，伦纳德听不懂，但直觉他骂很脏。不过伦纳德并不在意这个，只把猫举起来问：“你的礼帽呢？”

回答他的是一记险险挠在脸上的爪子。

伦纳德一手提着已经不热的迪西馅饼和不冰的甜冰茶，一手抱着猫，走进家却看见好端端睡在客厅猫爬架上的克莱恩，顿时僵在原地。过了片刻才低头看向怀里状似郁闷的无辜黑猫。

女神啊——伦纳德心中哀嚎，不敢置信自己犯了怎样的错误。

“难坏你没戴礼帽。”伦纳德笑得十分尴尬，放开手中的猫，后者立刻跃到地上，却没往外跑，而是一个窜身跳上猫爬架，蹲在克莱恩旁边的一枝树杈上。克莱恩依旧睡得很沉。

伦纳德与黑猫面面相觑，问：“你不想走？”

一只猫显然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伦纳德甚至觉得他被这只琥珀色的猫眼鄙视了。

好吧，伦纳德讪讪摸了摸鼻子，既然是自己搞出的乌龙，拿就得负责到底。他转身翻出梅林先前送的猫饭菜谱，心想这次总不该被嫌弃了。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沉睡的黑猫毫无预兆地裂开为八瓣，像一朵血肉盛开的食人花，露出无数密集列布的森然利齿，转眼便将旁边的黑猫整个吞下，下一秒瞬间恢复原状。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伦纳德目瞪口呆地反应过来，箭步上前拎起沉睡的克莱恩使劲摇：“克莱恩，快吐出来，克莱恩！”

睡着的猫毫无反应。

“等你醒过来会后悔的，你清醒的时候绝不会这样做！”伦纳德急了，甚至想去掰克莱恩尖尖的小牙齿，这时，一个熟悉的说话声传入脑海。

“别掰了，那是我的分身。”

伦纳德一愣，不可置信道：“克莱恩？”

“是我。”黑猫睁开眼睛。看见这双熟悉的琥珀色眼睛，伦纳德确信他就是克莱恩，神智清醒的克莱恩。

“你刚刚……”

“开个玩笑罢了。”黑猫翘了翘胡须，似在笑。

被猫耍得团团转的魔狼气极了，又拿他没办法，只能委屈地控诉：“你现在没有诡法师魔药需要消化吧？”

“你也没有因为‘午夜诗人’消化完了就不写诗啊。”

“我写诗是因为你！”

这句话简直短促到字字珠玑、直白到肆无忌惮。克莱恩愣了愣，抬头望着诗人同学盈盈闪烁的碧绿双眸，伦纳德还在气头上，对于刚才的发言不暇深思。他的不自知反倒令克莱恩窘迫了，好在他现在是一只不会脸红的小猫咪。

伦纳德不太在意克莱恩突然的沉默，十分自然地伸手挠了挠克莱恩的下巴。

克莱恩被吓了一跳，尾巴毛都炸开了，刚想说你别动手动脚的，脑子突然爽得一片空白。

原来猫被挠下巴是这种感觉，仿佛灵魂出窍，克莱恩忍不住眯起眼睛，浑身骨头都酥了，整只猫的重量全朝伦纳德这只手上压。

恰在这时，伦纳德问：“克莱恩，你的人性恢复多少了？”

这还用问吗？我但凡有点人性也不会任你摸下巴，好爽，别停……克莱恩在心里回答他，喉咙只滚出阵阵舒服的呼噜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挠到最后，克莱恩的尾巴完全缠住伦纳德的手臂，身子也从猫爬架挪到伦纳德的臂弯里，昂着脑袋十分坦然地追逐快感。

克莱恩完全自暴自弃了，撒娇的明明是一只猫，关我本体的什么事？

伦纳德却以为克莱恩的意识又睡过去了，他若清醒绝不会如此可爱地恃宠生娇。他有些遗憾不能听克莱恩说更多的话，却又心满意足于克莱恩正被他抱在怀里。

知道克莱恩听不见，伦纳德便放任自己的心声响起，像个站在悬崖上对茫茫海天高呼的傻瓜：“我好爱你啊，克莱恩。”

克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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