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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白】春花
【奥白】春花
冷气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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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桌案前醒来，有一刻竟不知身在何处。 屋中陈设，一桌一柜俱是多年来刻入习惯的熟悉，才恍然——这是在自家宅邸，右近卫大将府，现在该叫总大将府才是。 自数月前护送天子杏树归都，波及整个国家的动荡终于迎来尾声。朝堂人马换了一轮，正是动乱初定，百废待兴。此行最大功臣，总大将奥修特尔依然摆脱不了与公文为伴的处境，纵使是他习惯了彻夜达旦批改公文，也不免忙到焦头烂额。在不知是第几个通宵后，疲劳终于到达了临界点，就这么倚在案边失去了意识。 苦笑着揉揉额角，振作精神，展开下一卷文书，一抹粉白不合时宜地映入视线——一片不知从何处被风吹来的花瓣不慎卷入文书中，沾了点墨迹正冲他招摇。 那形状该是桃花，或是梨花？圆润妍丽。拈起花瓣，那点柔软冰凉像化在指尖的雪，温柔缱绻，勾得胸口一涨，又一空。 “……”仿佛想呼唤谁的名字，恍惚只片刻，异样感便消失无踪，只留下莫名的怅然。他思踌片刻，将那片落花收起来，夹进私下写些随笔的册子里。 帝都前几日还寒冷得要落雪般，如今却已吹起和煦的春风，令人不禁感慨冥冥中是否真有神明庇佑，要这个历经磋磨的国家从此以往不再受苦难侵袭。 再次走在帝都的街道上，便真切地感到今非昔比。曾经繁华喧闹的街市零落冷清，民宅、商铺、甚至宫殿，到处都是破损尚未修复的建筑；失去财产，失去亲人，愁容满面的民众不知凡几。 即使如此，人们也会从悲伤中站起，重建家园，创伤会渐渐平复。如此脆弱，却又坚韧，为此他才会发誓守护。 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个巨大的“天坑”。从帝都的中央仿佛凭空削去了大片土地，建筑、生物，不留下任何痕迹，像被掏去心脏般触目惊心。 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后谁也说不清楚。 “啊，好像发生了可怕的事。解决那个的不就是奥修特尔大人嘛。” 并没有，那样的印象，偏偏每个人都如此确信，令他不禁怀疑出了问题的其实是自己。不协调处扩大成无论如何也无法弥合的裂痕。 果然，是忘了什么？ “真是，兄长大人也失忆了吗？”数落的语气暗藏担忧，“再忙碌也不要不顾身体，兄长大人倒下的话……大家都会为难的。” “猫音，‘也’是指……” “？”仿佛没察觉般，少女不明所以地偏了偏头。 “……不，没事。” 投身繁忙的公务中，记忆的问题或许只是小小的苦恼，不值一提，应当如此……偏偏无法不去在意。隐约觉得，那是很重要的，非常重要的东西。 在那之后，他向不同人打听了关于“自己”的事。 带着落难的公主逃往故乡恩那卡姆依，以此为据点扎稳脚跟，从情报战的劣势中一步步争取到同盟，最终击败叛军，收复帝都——应该是“奥修特尔”所为的这一切，听起来却觉得像他人的故事般没有实感。那个真的，是自己么？ 可如果不是的话，那又该是谁？ 无论如何搜肠刮肚，从记忆中也找不出一个人能填补这个空缺。最终也只有无可奈何地将疑惑搁置。 *** “辛苦你了啊。”手指顺了顺羽毛，马儿欢快地打了个响鼻，向着此行的目的地轻快地迈步。 视线中出现村庄的轮廓，靠近九重里的小村落，接近边境，气候也远比帝都寒冷。 旅店老板娘倒是好记性，一眼便认出他来——自然，是做了“右近”扮相的义侠。失了假面（亚库鲁卡）的现今，乔装出行的必要性又更上一层楼。 最初便是从这里，护送着贡品和露露缇耶殿下启程上京。如今故地重游，这村子倒是不见什么变化，他却无来由生出种恍如隔世之感。 “见到您还安好，实在令人高兴啊。” 老板娘笑着替他甄酒，他也自然接了话茬：“之前四处那么乱，这边看着倒没受什么影响，平安就好。说起来……最近这附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国事逐渐步上正轨，不需要他再事事亲力亲为。许是体恤他长久以来的辛苦，天子特地小手一挥给他批了一段长假，勒令他务必好好休息一阵。 杏树殿下的成长固然令人欣慰，但让一个习惯了浸泡在工作中的人突然闲下来，他一时间反倒觉得有些空虚。 正好在帝都听闻了一些奇怪的传言，虽然光听内容不像有什么损害，也难保不成隐患，索性他便决定亲自调查一番。 “怪事啊……”老板娘思躇片刻，“说起来，最近遗迹那边，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见到祟了。有大着胆子的人进去一看——哎呀，那些可怕的生物好像全都消失了。然后啊，似乎是一夜间就长出了植物和苔藓。” 果然 ，是和传闻中差不多的内容。遗迹么…… 看到门外玩耍的几个孩子，老板娘突然想起什么般开口：“那个孩子，喏，就是那个有点怕生的女孩，她在战事中失去了父母，原本一个人不知跑去了哪里，真是叫人担心啊……但不久后，她突然就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说是被‘真白大人’给带回来的。” “……真白大人？” 老板娘煞有介事地点头：“据说在失去一切而哀叹的人身边，会出现一位不知来历的一身纯白之人，向其伸出援手。最近，这样的传说也多起来了呢，或许真的存在吧，哪位好心的神明大人。” 历经灾难的人，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明传说也是难免，原本应该对此一笑置之，但是……真白，白…… 又是熟悉的失落感，记忆中有一个空洞，像被整块挖去了，痕迹一点不剩。 或许长久以来的疑惑，能在这里找到解答。无来由地有这种预感。 冲着遗迹的方向步行，来到的却是一处全然陌生的所在。没听说过深山中会有这样的屋舍，从所未见的奇异样式，比起民宅，更像是神社般。 院落的布局不知为何有些眼熟，仔细回忆，才发现那构造景致和自家的庭院有几分相似。庭中几株花树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于风中飞舞。 待迷眼的乱花散去，便看到廊下坐着一人，一身纯白，上半张面孔被一张顶生两角的假面覆盖，只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睛。 一时间失去了言语，只顾愣愣盯着那人。 “真白……阁下？” 不对，自己对他的称呼，是…… “好久不见呐，右近。” 假面之人展颜一笑，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身侧的位置，金属和木头相触发出闷响。 “来这边，陪我喝一杯吧。” …… 酒是好酒。未曾品尝过的奇特滋味，桃花的清甜甘冽在舌尖散开。酒杯相碰，这一刻不知为何异常地令人怀念。 “名字？世间对在下有许多种称呼，现在的话，叫我‘真白’就好。” 满腹疑惑，有许多问题想问，他是什么人，与近期的异状是否相关，又为何……令自己感到如此亲切怀念？ ……恐怕不会得到回答吧。 无论如何，这个人的存在便证明了至今为止他所感到的异样并不是幻觉。现在姑且，这样就好。 “像这样再见你一面，原本也是不应该的。” 青年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印证他的猜测，叹息一声：“你还真是固执啊……不，执着的或许是我吧。” 真白突兀地伸出手，他不闪不避，任那双手揭了他的伪装，又将他乱翘的头发理顺，恢复原本面貌，最后修长的手指点在他眼下的泪痣上。 真白便像个孩子一样，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那手掌眷恋地摩挲一下，放开了。 “好了，该回到你所属的那个世界去了……奥修特尔。” 他惊醒，发现自己睡在旅馆房间的床榻上。是不知何时入睡了？可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哎呀，您醒了？”推开门扉，老板娘笑吟吟地冲他招呼。 “您看——昨天还满是积雪的土地，今天就变成了这样；不知不觉中，春日就来了呢。” 曾被雪覆盖的枯枝绽开一树繁花，昭告着寒冬的结束。一阵温和的风夹着几片粉白的花瓣扑到他的衣襟上。 ……你在这里吗？ 他在心中默念，勾了勾唇角。 一定，还会有再见之时的，对吧。 —fin— * 是小白成神后许愿奥修存活，代价则是“哈克”存在过的痕迹彻底消失的if线 附加记忆修正+下意识忽略小白相关事情的buff 对其他人来说，就是把记忆中的奥修白直接替换成了真奥修，而奥修本人的记忆比较难填，所以bug频出 等小白解决了所有事情，适应了力量之后就可以钻空子了，所以是he【顶锅盖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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