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 【花黑邪】赢家

【花黑邪】赢家

59

落花斋

2025/03/09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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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总是飘着一股消毒剂的味道，纵使吴邪打开了窗户，又喷了少许解雨臣指定的清新剂，这股味道还是若有似无。他坐回去，听解雨臣重复同样的问题，“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吴邪从果盘里挑了个硕大的红苹果，用水果刀削皮，一如既往地回答，“快了快了。”解雨臣不满地戳他，得到了一小块脆甜的果肉。
两个人分着吃完了苹果，吴邪斜靠着，用湿纸巾擦手，脸上的倦意深重，解雨臣的指尖抹过他青黑的眼袋，轻声问，“没休息好？”
吴邪含糊地嗯一声，他已经很久没能睡个好觉了，精神总是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也只有在解雨臣这里，才能稍微放松一些。解雨臣问他在忧心什么，他摇了摇头，有些话不能说给解雨臣听。解雨臣盯着他，黑眼珠暗沉沉的，吴邪无奈，只好凑近了低声道，“陈老头出手，和姓齐的沆瀣一气，现在陈家铁板一块，事情比之前更难了。”
解雨臣拍拍他的胳膊，“这并不是坏事，陈四年龄大了，总有一天要死的。”
吴邪自嘲地笑了一声，沉声道，“所以，我要等他安安稳稳的寿终正寝吗？”
解雨臣看向他，他却扭头看向了窗外。夜色中，城市的灯光璀璨明亮，高楼林立，像发着光的钢铁丛林。他想到了缅北遮天蔽日的雨林，还有遍地的尸骨。他曾经以为只有在被抛弃的偏远山林里，才会需要血腥的丛林法则，而现在，他看着这座城市，觉得自己天真的有些可笑。他手上经营着见不得光的生意，居然还妄想用尽量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他此刻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这里与缅北并无任何不同，斗争是一样的残酷，犹如逆水行舟。敌人就在眼前，他丢失的不仅仅是主动权。
房间内是一片静默，吴邪的视线透过玻璃窗，遥遥地落到了远方。

夜色下，这座城市的地下势力犹如蛛网，细细密密地铺展开，渗透到了每一个阴暗的角落。曾经泾渭分明的各方势力，如今串联在了一起，加之金钱的诱惑，效率和危险成倍暴涨。黑瞎子作为体验者，真情实意的用中指点了个赞。几次围剿下来，再强的能人也无法全身而退。此时，他的肚子被开了道口，不算深，但很长，几乎横贯了他整个小腹。他往伤口处摸，摸到了温热粘腻的血液，他在心底吹了声口哨，很幸运，肠子还好好的在里面。
得找个地方缝一下，最好能顺道搞点消炎药。他这么想着，轻车熟路地往自幼熟悉的街道走去。熙攘的人群，并没有人去在意这个浑身血腥气的男人，这片被城市抛弃的地方，不去好奇与己无关的事情，才是求生之道。
踏进破败又花里胡哨的旧式筒子楼时，黑瞎子隐藏在墨镜下的双眼四下扫了一圈，紧接着闪身而入。
老乔大夫的黑诊所房门虚掩，里面隐约传来交谈声，声音压得很低，黑瞎子一时没能听清。他没敲门，伸出手指轻轻推了木门，房门慢悠悠地张开一道可供人进入的空隙。
交谈声消失了，黑瞎子走进去。他的脚步声微不可闻，右手戒备地握紧了袖口里藏着的漆黑爪刀，整个人如同紧绷的弓弦。狭窄的走廊里光线昏暗，他把自己的呼吸声压到最低，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楼外街道上人群的喧嚷声若有似无。
走廊尽头的房门紧闭，像一张漆黑的巨口。黑瞎子走近，握上门把手，猛地打开了门。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缭乱的霓虹灯五颜六色的照进来。窗户敞着，风吹着办公桌上翻开一半的笔记本。一切看上去与平常无异。
黑瞎子却心头一紧，他的余光已经捕捉到了角落处的沙发里，那道陷入一片阴影中的人形。他顿感不详，上前一步，借着窗外闪烁的微光，他已然看清了沙发中的人。
是老乔，他的眼镜歪在脸上，胸口处一簇深色血迹像是炸开的巨大花朵。黑瞎子呼吸一滞，在乍起的耳鸣声中听到了鞋跟踩踏地面的声响。他立刻转身将自己藏在门后，几个呼吸后，凌乱的脚步声逼近了。
吊灯亮起的一瞬间，黑瞎子出手，他迎着刺眼的光线，手中的刀刃划过领头人的脖颈，鲜血飞溅，那人刚抬起手臂想捂住伤口，就被随之而来的一刀捅穿了心脏。
黑瞎子的速度极快，前面几人连持枪的手都没能举起，就被他一一割喉。
“操，人找到了！叫增援！”后方有人反应极快，立刻叫了起来。
枪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响起，消音器让它们听起来有些沉闷。被围在中央的黑瞎子异常灵活，他犹如游鱼般在簇拥的人群里游走，身体腾挪闪躲，牵动了腰腹的伤口，他舔了一下嘴角溅到的血液，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雪白的牙齿如同锋利的刀刃。
缠斗间，有人拽住了他的皮衣后领，他顺势一缩，人从衣服里脱出，手腕一翻一转，将皮衣兜头盖在对方脑袋上用力一拧，那人挣扎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力气，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一队人马转瞬间只剩了一个。
剩下的那个是个熟面孔，持枪的手被黑瞎子一刀断了食指，血液流了一手，再也不能扣动扳机。他恶狠狠地怒视着黑瞎子，眼里毫无惧色。
“叛徒！”
黑瞎子恍若未闻，一脚踏在那人的肩膀上，低声问道，“小三爷派你们来的？”
那人梗着脖子，啐了一口唾沫。黑瞎子头一歪，躲过了。门外传来更加嘈杂的声音，被踩着的男人咬牙切齿地笑，“你今天逃不掉了，叛徒，活该千刀万剐。”
黑瞎子看了他一眼，空着的手自后腰处拔枪，毫不犹豫地在他眉心处开了一枪。随后，他转身，冲着尽头处敞开的窗户奔去。他扯下窗帘在身上一裹，在追兵赶到的前一秒，破窗而逃。
与玻璃破碎声一同响起的，是一阵混乱的枪声。黑瞎子落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将坠落的力度卸去，而后起身狂奔，在尖叫混乱的人群中几个闪身，便消失了踪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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