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 【波恒/星期日兄妹】倘若给我一双翅膀（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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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亚美-游历中

2024/11/16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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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载音响播放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乡村摇滚歌曲，波提欧大开大合地脚踩油门，驱车在宽广的戈壁滩上徜徉。他心情尚佳，看见窜过马路的沙狐也觉得可爱，歌单跳到他最喜欢的，讲述威猛牛仔得到金发佳人的爱情后扬长而去的歌谣，他打开车窗，放肆的歌声合着尾气卷起烟尘，向着碧蓝天空下小镇的剪影一往无前。黑发的青年没精打采的靠着车窗，仿佛一朵被晒蔫了的花，失去了早上刚睡醒时的水嫩漂亮。聒噪的歌声碾过丹恒的脑子，把他幸苦拼凑的事件线索丢的东一件，西一件，但他又不想制止波提欧对过气流行音乐的热情追逐。精神内耗让他整张脸写满郁卒，乃至于高歌一曲后兴高采烈的牛仔好心问道。“怎么了丹恒兄弟？你一路上都哭丧着脸，我唱歌很难听？”

“与悦耳仍有差距。”丹恒公正的评价，“你的感情盖过了歌唱技巧。”

“哈。”波提欧笑道，“要求还挺高，独行的人总得给自己找些乐子，平常你和你那些同伴在旅途上都做些什么？我听说无名客是分组行动的。”

“恕我不能透露。”丹恒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嘿！”牛仔说，“条子真无趣，知道怎么从一堆赏金猎人里找出条子吗？你把大家伙儿带去酒馆，半个小时后躲在角落喝闷酒的那个有70%以上的概率。”

“你似乎对我们抱有强烈的职业偏见。”丹恒回答。

“我的意思是，有时候你该放下周详的计划，把自己交给随机应变和江湖智慧。”

“你在观察我？”丹恒皱眉。

“我当然要观察你。”波提欧说，“有谁会大心眼儿的和你们这种人呆在一起，大部分赏金猎人都是背着案底下海的。听着老弟，我大概能猜到你们做事情的方式，分工协作，有同伴守着后背，精良的装备和总部的信息支持，在我这儿统统行不通，既然咱们要合伙干一票，至少得在出手方式上达成一致。”

“一个基础的问题。”丹恒提出，“有助于我们建立互信——你去拍卖会做什么。我可以先说，我找一个人。”

“我找一瓶酒。”波提欧回答。

“很好。”丹恒点头，“我们的目的不冲突。”

“你不问是什么酒？”波提欧奇怪。

“没必要。”丹恒说，“需要的时候我总会知道。”

“这回答还挺对胃口。”波提欧爽朗地道，“你的好运来了小子，我的子弹很少放空。要是你对我表示满意，下次再雇佣我可得出大价钱。”丹恒轻哼一声，对他的自信满满不置可否，皮卡在另一阵急促的吉他和弦中加速，“滴嘟”着大喇叭飞驰，丹恒抓住车顶的吊环固定自己，挡风玻璃后，流梦礁入口的路障在狂躁的重金属鼓点中展露真容。

“欢迎来到流梦礁。”波提欧大力滑动方向盘，皮卡摆出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泊在尘土飞扬的停车场上。“进入镇子不能开车，你就是在拍卖会上抢劫了价值十亿信用点的珠宝也得靠腿跑到停车场才算结束。在这里，所有结局都可以更改，你能得到任何东西，也能在下一秒中失去所有，反之亦然，这就是‘美梦拍卖会’名字的由来。”

丹恒轻巧的跳下车，目光扫过不远处角落里属于他和穹的金棕色吉普，车身的尘土遮掩不了它出色的风采，他点点头，左手抓紧手机，直到现在他还没和穹恢复联系，对方身上的定位器都失效了，手机号显示在服务区外——但这并不算什么棘手的情况，老实说，他扫了眼波提欧的背影，觉得这次的开局相当不错。

“走吧牛仔。”　他上前一步。“希望我们此行都能得偿所愿。”

小镇东北的酒馆里聚集着形形色色的逐梦客，即使波提欧并未做任何介绍，在迈进屋子的第一刻，丹恒就意识到这是个可以用信用点买到信息的所在。他们点了两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坐在里吧台不远处的卡座里。往来的人群对着丹恒吹起口哨，被波提欧不耐烦的赶开。

“你在酒吧的表现像个刚毕业的男大学生。”他靠在沙发椅背上评价丹恒。

“我有自己套消息的方法。”丹恒回答，开始低头安静的喝酒，不一会儿，他的脸染上淡淡的粉色，整个看起来有点发懵。

“你好。”一个人模狗样的商人嬉皮笑脸的走过来询问波提欧，“可以请你的朋友喝杯酒吗？”

“你看。”丹恒转头对波提欧说，“他们会自己出现。”

“操！”波提欧骂了一声，意识到这个条子非常邪门。

半个小时后，丹恒把被灌了两瓶半白兰地的商人丢进卫生间。波提欧在门口等他，看着丹恒飘飘忽忽地走出来，睫毛上和脸上还沾着水滴。

“无名客做事的路子比我想象的要野。”波提欧感叹。

“情报工作。”丹恒淡然地道，“你得摸索出自己擅长的工作模式。”

“所以你的模式是什么，伪装成男大学生灌翻不怀好意的傻冒？”

“我的模式是。”丹恒瞥了一眼波提欧陷入思考，“依据实际情况处理充满攻击性或者充满热情的成年男性。”

波提欧露出一幅吃了屎的表情。

“哦。”丹恒宽慰的拍了拍波提欧的肩膀，“你属于另一个类型，我会调整好和你的相处频率。”

“费心了兄弟。”牛仔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遏制住把这个让人不爽的小条子按进洗手池的想法。“那个傻冒和你说了些什么？”他问丹恒。

“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丹恒摇头，“他对拍卖会的了解和我差不多，除了邀请函上的拍品清单之外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流言，唯一有点用处的信息是知更鸟的兄长星期日三天后会到达，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他不可能放着亲妹妹不管，对黑手党而言，‘家族’的一切都是最重要的。”

“你果然是来找‘谐乐鸽’。”波提欧说，“你们的人盯上匹诺康尼了？我以为他们连着十几年都很安分。”

“直到一个半月前。”丹恒若有所思，“‘梦主’的遇刺会给匹诺康尼带来很多变数，在这个紧要关头阿弗利特又死了，同时失去了两位教父级的人物，很难不怀疑这背后有阴谋。”

“所以你问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阿弗利特。”波提欧说，“兄弟，你是个诚实的人，和愿意敞亮的说话的家伙在一起总是让人愉悦。透露给你一个小秘密。我知道‘大公’为什么会死，他幸存的某个‘孩子’说，凶手是冲着拍卖会邀请函去的，她找上门来，除了邀请函别无所求，但是阿弗利特认为缺席此次拍卖会将让自己蒙羞，尤其是在歌斐木遇刺后，他有实力收编‘家族’的残党。总之，争夺中，一场本来可以避免的惨剧意外发生，那个家伙杀了他，留下巡海游侠的信标离开了。”

“你认为她是冲着‘谐乐鸽’来的吗？”丹恒皱眉。

“我不好说。”波提欧表示，“条子们总是认为自己的任务目标最重要，但其实，道上的人在意的往往是其他人熟视无睹的物件。”

“你说的对。”丹恒点头，“这场拍卖明面上宣告了‘家族’的失势，参与它的人多数是为了争夺匹诺康尼和‘家族’的控制权，明牌不值得忌惮，引起人注意的是暗处的变量，杀害大公的人，袭击我和同伴的‘酒馆’小丫头，这些都可以左右局面。但在那之前，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丹恒看向波提欧。

“知更鸟。”牛仔回答，“她的名字不在悬赏名单上，如果不是足够段位的赏金猎人出手，没人能从匹诺康尼带走她。”

“是的。”丹恒点头，“我们需要确认她到底在不在流梦礁，在此过程中，无论是我的同伴，‘酒馆’的小丫头，亦或是杀害‘大公’的冒牌巡海游侠，都会自行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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