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33）

月落

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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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醒的时候感觉喉咙疼，头疼，浑身疼，他眯着眼睛观察周围，发现自己回到了据点。

他听见屋子内有东西翻动的声音，他侧头透过纱帘去看，看见戴因站在桌子前整理着他的东西。

他张嘴想说话，喉咙干的像卡了刀片一样，他难受的呛咳了一声，戴因听见声音，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

“醒了？喝水吗？”

空点点头，戴因将温凉的水递给他，空接过来正想放嘴边喝，然后看见自己手指上的咬痕和手腕上的淤青还没有消下去，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然后怔了怔，脸突然红起来。

戴因好像感觉到他的窘迫，“不用担心，衣服是国崩给你换的，当时谁碰你他咬谁。”

戴因又摩挲下巴，想了想说道：“他抱你回来的时候你那可怜样儿全部人都看见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王子殿下被他欺负了，正商量着怎么处置他呢。”

“别……咳咳，不行。”

戴因耸耸肩，“开玩笑的。”空瞪了戴因一眼，然后喝了一口水。

“不过不止你的可怜样儿被人看见了，我带人去找你的时候，你在山洞里叫的声音，也被人听见了。”

空差点被一口水呛死。

“咳咳咳……戴因你……”

“这句没开玩笑。”

空顺了口气，嘶哑着嗓子道“我睡了多久？”

“不多，一天两夜。”

戴因掰着手指头数，“海水呛进气管里导致发炎，海风和海水一起作用下导致发烧，然后……呃，多处挫伤，你能这么快醒过来已经不错了，你刚刚回来的时候差点给医士急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嚷着王子殿下不能死，差点被失控的国崩捏死，还好我拦着。”

空听见戴因说起国崩，他将杯子递还给戴因，“他人呢？”

戴因将杯子放回桌子上，“外面门槛上坐着呢，本来我去找你的时候，他在山洞里抱着你……我觉得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我觉得我会长针眼。”

“……好好说话。”空咬牙切齿的脸红。

“噢，他让我滚，后面我让几个向导在洞口外面往里放向导素，大概半个多小时我又进去了，你真的要给我精神损失费……”

空拉开床头柜，捞出一把摩拉，扯着戴因的披风将人拉下来，从领口处噼里啪啦全塞戴因衣服里。

“咳咳……继续说。”空往后靠在床头，对戴因点点下巴。

“……”戴因感觉冰凉的摩拉擦在自己皮肤上，他将扎进裤腰里的衬衫拉出来，摩拉滚出来掉了一地。

戴因叹了口气，重新理了理衣服，将滚落在地的摩拉捡起来捏手里。

“我跟他说，你受伤了，需要回去检查，我让他和我回去但是他不回去，又抱着你不撒手，我后面说，如果你死他手里，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就跟着我回来了，不过后面他慢慢恢复正常了，一直蹲在外面的门槛上守着你。”

“我知道了，你刚刚在干嘛？”

“荧殿下来信了。”

“拿过来我看看。”

戴因将信给他，空看完嘴角勾起来，“她找到了旧王庭的泉水了，那是以前旧神王和卡厄斯神引泉酿酒的地方，应该能驱散部分诅咒让人们恢复神智，可以让炼金术师前往须弥塔去采集需要的材料了，你给荧写一下。”

“好。”戴因回到桌边，拿起笔。

“配方是须弥蔷薇，劫波莲，树王圣体菇，然后配上旧王庭的泉水，在2点之后开始研制……然后给跟着我们出来的渊上试一下，我有九成把握。”

戴因记好了，然后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空想了想，“让她以后捉到卡厄斯人，不管是死是活，把他们身上那个黑镯子取下来，留着，以后破封印有用。”

“嗯？有用？”

“国崩不是撕了卡厄斯人的一只手下来嘛？然后我看见他手上有个东西，我拿起来检查过了，那是承载着卡厄斯神的混沌能，我估摸着卡厄斯神被他的子民囚禁或者封印了，然后在他的神格上剖取神能，混着寂静海吞噬一切的岩浆搞出来了溟水。”

“子民囚禁了他们的神明？”

“对，但是这个只是猜测，不过八九不离十，按卡厄斯人在提瓦特大陆杀人，卡厄斯神不管是可能的，但是拿着他的神能杀人，卡厄斯神就不能不管了，然而他没有管，只能说明他没法管，神能是不能给正常人使用的，所以我说这个神能是在神格上剖取的，然后用那个镯子承载。”

“只要把神能收集起来，足以炸开封印，就算收集不到很多，炸开个几分钟足够我们回去了。”

“我明白了。”

“还有……以后不必躲躲藏藏的了，只要遇到，直接杀。”

“可是我们的精英小队……”戴因看着空有把握的样子，“你不会想让国崩去吧？”

空歪歪头，“那倒没有，他图景有问题，一不小心失控后果很严重，不过你这意见挺好，我听乌诺说，以前国崩也去清剿过他们的驻地，戴因，我们都小看国崩了。”

戴因心想，岂止是小看，能徒手把人手扯下来，把手捅人窝子里的，那已经不是一般人了。

“我还以为你会被他吓到……”

“刚开始确实有点吓人，后面感觉也没有那么吓人，毕竟他是为了保护我。”

“你还挺想得开，我走了，我会找人把信送给荧殿下。”

“好，顺便帮我把国崩叫进来。”

戴因出去后，门被推开，国崩走了进来，他身上沾血的衣服还没有换掉，看的空心里一堵，又感叹国崩在同一个地方救了他两次，劫后余生。

国崩阖上门，站在远处看着床上的空，他眼睛已经恢复成平时的绀蓝色，有些偏紫，安安静静的站着等空开口。

“国崩……”

“……”国崩低了低头。

空又不想说那些堵在嘴边的话了，什么爱他不爱他，会不会丢下他，空都不想说了，日子总是嗟磨，什么承诺不过是嘴皮一张一合就能吐出来的。

“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衣服，我想出去看看。”

国崩抬脸看了一眼空，然后在屋子内的水盆里将手洗干净了，然后才去翻找衣服。

他将衣服递给空，空接过后拉住他的手，“国崩，你也换套衣服吧，就穿我从璃月给你带的那套，好看。”

“好。”

空穿好衣服，将盆里的血水倒掉，然后重新倒了温热的水，用毛巾沾湿了后擦脸，国崩换好后，站在空身后等他。

空向他招招手，“过来。”

国崩听话的过来，空拉着他站在自己面前，然后捏着他的下巴，国崩微微低下头，配合着空，空用帕子擦他的脸，污垢和血迹被擦去，又露出了那张漂亮昳丽的脸。

空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扯着国崩的袖子将人带出去。空站在屋子前伸了个懒腰，路过的人和他打招呼，他也笑着点头。

国崩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吭。

空想了想，牵住国崩的手，“国崩，帮我个忙好吗？”

国崩歪歪头。

“我不想和你撒谎，我需要卡厄斯人手上的东西去轰开封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说那个黑色的镯子吗？”

空点点头，国崩没什么反应，只应了句好。

空不知道国崩在想什么，他走到国崩面前，搂住国崩的腰将人拉近，国崩已经长的比他高了，空微微垫脚，在他下巴吻了一下。

国崩眼睛闪了闪，“这是我听话的奖励吗？”

空摇摇头，“不是，是我喜欢你才吻你。”空指指自己，“你喜欢我也可以吻我，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吻我吗？”

“我吻你是想告诉别人，你是我的。”

“……啊？”

国崩没有解释，他低下头捧着空的脸，在鼻梁落下一吻。

空伸手像国崩一样，捧着国崩的脸，担忧的看着国崩的眼睛。

国崩甩甩头，将空的手甩开，“我没事，我就这样的。”国崩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空，绀紫色的眼珠里印着空疑惑的样子。

“我本来就这样……以前在鞜韝砂待你身边的时候，还有你和我刚刚认识的时候，那些样子不过是装出来的。”国崩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我以为你会喜欢，也会保护乖巧软弱的我。”

“我……”空张嘴想解释什么，被国崩用食指挡在唇上，“不用解释，你想做什么就做好了，我会帮你，你想要我的命也可以。”国崩捞起空的长发，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报酬就是你亲我一下就可以。”

国崩放下空的头发，“你要的东西，我会帮你弄来的，你想要多少我帮你弄多少。”

他说完往空脖颈上揉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空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又有点后悔和国崩说他想要他去弄手镯的事情。

他感觉所有事情都在他的计划下完美的进行，只有国崩，偏离了他所有预料的方向，他能感觉到他们之间被一面名叫隐瞒的墙堵上了，他摸不到国崩的意思，国崩也理解不了他的意思，然后两个人在这场相爱里互相拖拽着彼此，扯到了伤口却也默不作声的没让彼此停手。

小剧场：

戴因捏着那一把空从他领子里丢进去的摩拉，推开门看见外面坐在地上的国崩，他拍拍国崩的肩膀。国崩回头看他。

“殿下喊你进去。”

国崩站起来要推门进去，戴因叫住他，将摩拉放他手里，“这是殿下给你的，他说他想喝稻妻城的加了海藻和海灵芝的团子牛奶，你等下去给他买一下吧。”

国崩看着手里的摩拉，有些怀疑的看着戴因，“大病初愈，想吃点奇怪的也正常。”

国崩点点头。

晚上国崩回来的时候，往桌上放了三个镯子和三瓶团子牛奶。

空有些欣慰，国崩竟然还给他带东西了，不过他哪来的钱。

但是他也没有想太多，接过撕开喝了一口，脸色突变，但是看见国崩的眼神，他又咽了下去。

他不紧不慢道：“你买的什么口味的。”

“海藻加海灵芝的，怎么了，没有放对吗？”

“那倒没有……”很对，而且放的很足。

国崩点点头，用布帛擦着他今天从卡厄斯人手里顺来的匕首。

“你不尝尝吗？”空有点不相信国崩会买这么奇怪的东西给他吃，如果是国崩的报复那就另说。

“戴因说你想吃，然后给了我一把摩拉。”

空冷笑道，“好，我很喜欢。”

国崩点点头，然后就看见空抄起剩下两瓶团子牛奶往外面走去。

听说第二天，戴因队长因为吃坏肚子在床上起不来。

（那个药的配方是参考卡利贝尔的，不过卡利贝尔的树王圣体菇是拿血肉种出来的，有不祥的气息然后旧神王的泉水参考层岩巨渊的无名遗迹里倒置的喷泉，两点这个时间是看过一些考据说两点对坎瑞亚有特殊的意义，比如凯亚就特别喜欢一种酒叫午后之死，也有说是参考现实的鸡尾酒的，不过不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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