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姜】昙天

【黑道AU/全员/轰景/凡仙/松姜】Sin

うずまき

2024/12/13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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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邪教死遁半年后，完全掌控朱雀的肥羊给他举办的葬礼上（。）大家的唠嗑。松鼠完全我流私设，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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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放下手中的花。白色卷曲的细长花瓣上还带着点点水珠。他穿着黑色正装，深蓝色的长发服帖地垂在背后。今天他以商界精英的身份来参加某位好友——一位知名度并不高的历史学者的葬礼。当然躺在棺材里的那个人背地里是个什么身份，在场的大部分人心里的也都有数。

一头金发的副手站在他左后侧，墨镜夹在头上，眼神状似不经意地打量着周围。过于紧身的正装似乎让他有些不舒服，左手一直在拉扯着紧扣到最上方的衬衣领子。

不穿成这样也没办法。姜云在心底叹了口气。晓永前两天不知从谁那里打听到了白虎某场交易的地点，想都没想的就单枪匹马地抄着家伙去埋伏擎苍了——还完全没有问过他这个首领的意见。最后似乎是不知怎么跟同样擅长隐蔽的白虎暗杀者发展成了近身肉搏，一脖子血的被朱雀新任首领派人送回了青龙。

他能感受到肥羊最近隐约向青龙释放的“善意”。在他们跟白虎的合作陷入僵局的情况下——因为首领派系的话事人老仙提出了近乎无理取闹的，“让齐川那个变态提头来见老子”的要求——可能尝试跟新生朱雀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姜云看着台上穿着神父装，正一脸哀伤地主持着弥撒的朱雀首领，心里还是有些举棋不定。

他也私下问过齐川那天究竟干了什么，结果这位赤脚医生颇为无辜地扶了扶自己那副几乎盖住了半张脸的圆形眼镜：“我能干什么……我还什么都没干啊，白虎首领来了我就跑了呗……”

……头好痛。

姜云有些疲惫的转过身，想看下自己的副手需不需要整理一下领带——青龙的王牌狙击手并不擅长这种琐碎的小事——却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迹。

头……算了。

说起来他其实已经习惯这种事了。

推开教堂的偏门走到外面，姜云本来只是想透口气，却被横在阶梯上的长腿挡住了去路。

“哟，好久不见啊。”没心没肺的招呼声让姜云失去了就当没看到直接跨步越过的机会。坐在台阶上的松鼠仰起长着一头杂乱棕发的脑袋，他左眼上缠着层层纱布，嘴里叼了一根pocky，伸长手臂将手里的盒子递过去：

“来一根？是碎杏仁口味的。”

“不了。”姜云摆手拒绝。他不喜欢巧克力的味道，不过也没指望松鼠能记得。

松鼠收回手，又从盒子里拿出一根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嚼着，饼干碎屑洋洋洒洒地掉了一地。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周围的空气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姜云下意识地摸了摸衣兜，他烟瘾不大，但架不住此时心里无名的烦躁。

“我在戒烟。”松鼠突然说道。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姜云握着烟盒的手紧了紧，犹豫一下，还是松开，让它直直地坠回了口袋中。

“怎么突然戒烟了。”

“没怎么，想戒就戒了呗。”

很好，标准的松鼠式回答。姜云觉得后肩上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想起很久以前，在被问到为什么要朝同伴的背后开枪的时候，松鼠的回答也是同样的：

——「想杀就杀了」

松鼠偏头看了眼姜云的脸色，嗤笑了一声，细棒状的巧克力饼干在他的唇齿间上下晃动：“别摆出一张臭脸。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想的话随时可以来报仇——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他甚至张开双臂，大大咧咧地摆出了一个不设防的，仿佛是在寻求拥抱的动作。

“……”

如果可以姜云当然也很想一枪崩了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但松鼠日常行事像条鱼一样滑不溜手，而且运气也不错，不是随便带几个人就能堵到他的——就连邪教之前布局想算计他，最终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至于人海战术则是在没有必要，毕竟只是私人恩怨，除了能出一口恶气之外也没别的好处了……姜云也不想将其上升为青龙和白虎之间的帮派斗争。

松鼠像是看穿了他在想什么，收回手撑在膝盖上：“你还真是死脑筋啊——”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裹着纱布的左眼，眉眼垂下，脸颊似乎有些微微鼓起：“看到没有，吴凡干的。”

“我应该拍手叫好然后骂一句活该吗。”

“如果你想的话，”松鼠耸耸肩，“我不介意——我砍了他一刀，所以他也给我了一刀……你看，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姜云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措辞；而松鼠还在喋喋不休：

“所以你们这几个首领中间我最中意的还是吴凡……当然最讨厌的是里面躺着的那个，”他用拇指点了点身后的教堂，毫无对逝者的敬意：“不过我猜在场的这些人，也没有不想亲手拿下他人头的——包括我。”

“不包括我，”姜云叹了口气。他说的是真心话，虽然朱雀的前任首领确实是个难缠的角色：“他至少言而有信，当盟友的时候还是挺可靠的。”

“哈，”松鼠挤眉弄眼的，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刻薄的嘲笑：“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说你是三个首领里最蠢的那个。”

“你什么时候说过。”

“就刚才啊。”

“……”

松鼠拍着裤子站起来，吃完的pocky包装盒很没素质丢在一边。姜云本就站得不远，直起身的松鼠凑过去，食指点着他的胸口：“你的信任太不值钱了。”

“……”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姜云低下头，松鼠比他矮一点点，此时过近的距离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没什么血色的脸，和嘴角沾着的饼干碎屑。

姜云知道松鼠的言下之意，他对自己现在的副手确实再一次给予了全盘的信任——就像当年对松鼠一样。但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那也不关你的事吧。”姜云最终挤出这样一句话。他并非不擅长交涉——青龙的干部们能力出众，但都各有各的怪癖，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这个首领亲力亲为——只是在面对松鼠这种善于掌控话题和对话节奏的对象时还是会有些被动。

但为什么是我觉得心虚。姜云想，少见地隐约有些恼火。

“确实。”松鼠突然后退了几步，满脸写着无聊两个字：“你这人还真是跟以前一样没劲。”

“以前你约我去白虎场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姜云借着刚才有点憋屈的情绪，到了嘴边的话几乎没怎么过脑子就说出了口。

松鼠有点意外，似乎是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过往：“……那是，你我也就在女人的话题上有点共同语言了。”

“我不觉得，”姜云，破罐破摔一般的，毫不犹豫地说：“我可没有对有夫之妇出手的兴趣。”

“嘴皮子比以前利索不少啊？”松鼠挑起一边眉毛。他本来没觉得那有什么不对，但是被姜云用居高临下的，带着一些鄙夷的视线看着，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他抬高音量，不甘示弱地说：“最多一次是几个来着？我记得是……同时四个吧？”

＊

姜云被雪溢挽着胳膊，走在通往墓园的小路上，脑袋还有些嗡嗡作响。不知道是被少女恶作剧的喊了声叔的打击更大，还是跟松鼠的低级争吵被听到了更难接受一点。

他自认在与异性交流方面还算有一套，却唯独在面对朱雀的女神时会本能地有些犯怵。一来是他总有种错觉，仿佛下一秒朱雀前首领就会从棺材里爬起来拿枪指着他的脑袋，二来嘛……

“那个是真的吗？”黑发的少女偏着头，满脸好奇的追问道——完全看不见之前将他从松鼠身边拉走时的悲伤和憔悴：“真的是同时四个？”

“我不是，我没有，雪小姐你不要听那家伙乱说……”姜云开始辩解，但是自己都觉得有十分的苍白无力：“我只是跟她们聊天而已，真的没什么……”

而雪溢终于放开了他的手，捂着嘴，用那好听的声音轻笑着，肩膀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也不知道到底相没相信姜云的说辞。

……以后还是找个机会把松鼠抹杀掉吧。

青龙首领心如死灰的想。

“姜云叔……”

“我比你哥也没大几岁啊……！”姜云绝望的说，却在感受到雪溢一瞬间的僵硬后反应过来不妥：“呃，对不起……”

“我没事。”雪溢将脸颊旁的黑发夹至耳后，表情看起来确实如她所说那样：

“到了。”

不等姜云质疑，她脚步轻盈地绕过一个拐角，消失在了姜云的视野内。

姜云跟着她转过弯——虽然他已经听到了熟悉的说话声，在安静的墓园内显得格外吵闹。

老仙像是没了骨头一般的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了浮云背上。嘴里骂骂咧咧的，将手上的啤酒罐一下子捏爆。从顺着他的手滴落到草地上的量来看，这个易拉罐里还有至少半罐的啤酒；

而半年前就已经淡出他们视野的小猫也在场，拎着一个便利店的袋子，靠着墙壁，安静地，带着些怀念地将视线投向自己的两位前同僚。

姜云面对眼前可以被称之为旧朱雀的小团体，有些手足无措。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误入了疯狂茶会的爱丽丝，而引路的兔子小姐却没有任何介绍的意思，自顾自地走到小猫身边拿了一瓶饮料。

“老子迟早有一天要锤爆吴凡的头，”老仙又开始骂人，挥舞的手臂打到了浮云的脑袋，他那顶墨绿色的棉帽滑落下来，遮住了眼睛：“还有肥羊！”

“他又怎么你了。”浮云没什么诚意地敷衍着，也没去扶自己的帽子，抹黑又拿了罐啤酒塞进老仙手里。

老仙把压根没打开的啤酒按到嘴边：“这酒怎么没味。”

“你酒量好。”

“哦。”老仙又仰头喝了几口西北风，随手将罐子扔到脚边，按着浮云转了个方向，开始戳着身后的墓碑指指点点：“你也是个傻逼……！”

他打着酒嗝，话说得断断续续：“当初……当初……你他妈现在说扔就扔……妈的你有本事过来啊！看老子不锤爆你的头……”

姜云瞪大眼睛看着老仙的操作，感觉背上凉飕飕的。

“很有趣吧？”

悦耳的女声冷不丁地贴着他的耳朵从背后传来。

“……什么？”姜云花了一些力气才把嘴边的叫声给咽回去，惊魂不定地回过头看向出声的人。雪溢放下踮起的脚，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往他手里塞了瓶奶茶。

“明明自己也是说扔就扔了，”漂亮的女孩子看着吵吵嚷嚷的老仙，露出无辜的微笑，似乎纯粹是因为觉得有趣而感到好奇：“但是落到别人手里还是会不高兴？”

“朱雀吗？”姜云斟酌着问道。虽然这其实并不是他应该参与的话题。“邪教他，真的是肥羊……？”

这是一个公认的猜测，但其实没有人会去真的追究，毕竟他们这种人只会看结果。

“我不知道。”雪溢说。风吹起她黑色的长发，垂下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茫然的神色：“但如果换成是我，肯定不会跟他一样……”

＊

姜云从偏门再次回到教堂，松鼠不知道溜达去了哪里，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小猫跟在他身后，用鸭舌帽，墨镜和口罩将自己的脸完全挡住，身上是一件偏大的男款夹克——她执意要来亲自献束花，姜云也没有立场劝阻。

只是教堂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剑拔弩张。晓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悄无声息地站到姜云身后，却在看到旁边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后突然有些僵硬。

穿着纯黑神父装的肥羊站在高台上，面对着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在他身边的是最近才开始在朱雀活跃的紫发少女；

而在教堂门口与他对峙的是一个——至少在姜云看来可以说是相当陌生的蓝发青年。

青年的个子不高，冰蓝色的卷发看起来十分蓬松且惹眼；身上穿着一套做工精良的白色西装，左手插在兜里，右手捧着一束蓝色的玫瑰，跟他的发色倒是也相当合衬。

一、二……姜云借着优秀的视力数了一下，一共是十枝。

“这确实不太合礼数。”陌生的青年似乎是在继续着之前的话题，他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教堂里，姜云突然觉得有些耳熟：

“不过其实这花是送给你的。”他伸直手臂将玫瑰递出去。肥羊无动于衷，但他周围的黑衣保镖却更加戒备，仿佛青年手里的花束中藏着一把枪，或者干脆在下一秒就会直接爆炸。

“还有呢？”

“你在期待什么？”蓝发的青年突然笑了，笑得非常恶劣：“留言吗？你觉得会有吗？”

“……”

“不过确实有人让我转告——忠告你？”他歪着头，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语调轻快，一字一顿地说：

“小、心、背、后。”

Fin.

20.02.04

＊

关于这篇：
其实是一个关于信任的话题……我太菜了写的不好（。
姜云被松鼠背刺过却还是会全盘相信晓永；邪教是对谁都会留一手（对肥羊可能不止一手）；雪小姐……我没敢写太明白，黑道趴的她在我是“做事全凭兴趣，手下和盟友都是工具人，就完全没考虑过交付信任这回事”这种有点病病的小恶魔感……之前也是真的把肥羊看作了「有趣的宠物」的……对不起对不起别打了（。
最后一段是私货，希望消九太太不要介意（？……其实应该单独拎出来写了发小号的，但是白西拉轰我太可了无论如何都想公开发表一下（迷惑行为。
顺便十枝蓝玫瑰的含义是「祝福完成你的梦想，心愿」，并没有别的意思哦（无辜揉脸.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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