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比武

【黑花】绝情公子寻爱记

Marfa

2024/11/21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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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胜，有人找你！”
名叫王胜的男人向门外喊了一声“我知道了！”，转头将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银子塞到自己妻子手里，小声说道：“这些是这个月的银子，老板十五发的，你拿着，给自己买点吃的穿的，别省。再给娘买几尺红布，过几天寿辰给做身新衣裳。”
妻子连忙收回去放到屋后头的大木箱里，小心翼翼问他：“怎么突然这么急，不是说好的今天不用去做工吗？”
王胜上前托住她的手，沉声缓缓说道：“回鹘人又不过十五，老板可能是突然被接了宴，后厨实在没人手......我这也没办法，你带娘出去看灯会去吧。”
妻子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好好叮嘱他不要受累。王胜笑着转身摆手走出去，出了院大门几步便立马跑了起来。
有人从房檐上一跃而下，跟着他身旁，王胜看了一眼，隔着脸上的蒙布也知道这是谁。
对面和他齐头并进的人扯下遮住下半张脸的黑布，说道：“十一，家主有急令，叫我告歉，上巳会多放你一天。”
王胜，又或是“十一”，看了她一眼，摆手说道：“无妨。”
十一虽是心中略有不满，但一听是解雨臣叫他过去，便知道肯定是有事不得不现在做。
再说了，身旁的“十二”和他不同，虽低他一级，但到底算是解家人，他没理由对十二撒气。
十一看了眼十二额头上豆大的汗，再看她紧咬的腮帮子，心中顿觉不妙，问她：“怎么回事，胳膊伤了？”
两人几句话转眼便到了人多的街道，不得不放缓慢慢穿梭在人海中。十二一边侧身躲过冲过来的小孩，一边抿着嘴唇用腹语说道：“暂且不能算‘对面’，家主要留他，那人说如果弟兄里有能赢得过的便不走。”
十一思索一会儿，皱眉问她：“十七在吗？”
走在前头的十二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除了你，都在。十九不用上，谈的时候就差点没命了。”
十一又连忙问她：“一起呢？”
“上三人，不够。等会儿得你和十七一起。”
十一心中一沉，九人里，就数他和十七武功最好，除此之外虽不像十九和十二这般精通暗器，但也算是个中上，按道理不会被三人齐上都打成这样。
“此人到底是？”
穿过闹区，进了西明寺二人便连忙换上衣服，拿起藏在墙里的刀便连忙骑上武侯备的马往城墙外的营地奔驰。
十二摇头，无奈开口：“除了是个瞎子，其余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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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站在一旁，看着演武台上被卸了胳膊撑在地上的十四，眼看着十六的脚步越来越乱，手上的动作明显迟缓，忍不住上前开口：“主人，再这样下去......”
此人明显就是存心拿他们当乐子玩，根本就没有一点想留下的意思，还把剩下的弟兄们一个个都打伤了。
这种不知来历的危险人物，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是最大的威胁，需要尽快斩草除根。
台上瞎子一手背在身手，按照规矩只用左手，剑不出鞘，却也面上轻松，看在十九眼里就像是讨厌的跳蚤一般轻松跳来跳去，一个侧身跳起，既躲过十四的一个横扫，又闪开十六竖直一劈，毫发无伤。
解雨臣抬手打断他的话，问：“十一到哪儿了？”
话语刚落，那头就来了人喊着，十一和解怡骑着马正从营口奔来。
十一下了马，上前屈膝半跪：“属下来晚了！”
解雨臣将他扶起，上前走到台前，仰头叫他：“公子，可以换人了！”
黑瞎子大老远就看见了，将台上这俩亲兄弟一人一脚踹到台下，走近半蹲在跟前，低头问他：“这就是你手底下最厉害的？倒是比旁边这位姑娘看起来厉害些，像是和她姐姐差不多。”
十二听了倒也不恼，她排行数七，当然比不上姐姐和十一厉害，但还是心中一惊，此人察言观色到底何种恐怖地步，她和十七的姐妹关系可从来没当面明说过。
在帐篷里休息的解黎——“十七”看见领头回来，便也走了出来，瞎子看这严肃的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忍不住开口问解雨臣：“他俩是夫妻？”
十七盯着瞎子，厉声回他：“公子说笑了，十一是在下的师傅，我二人都已各自成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请勿戏言。”
瞎子不好意思回她：“抱歉啊抱歉，你俩这脸上表情太像，真不愧是师徒。”
解雨臣叫其他人把十四十六扶着找大夫上药，回头看着瞎子说道：“此二人是我手下里最好的，还望公子下手轻些。”
瞎子摸着下巴像是十分纠结一般思考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看在解大人的份上。”
解雨臣点头，收下他的“诚意”，走回刚才的看台刚坐下，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痛呼。
“啊！！！——”
解雨臣连忙转身看过去，原来是瞎子一鞘打在了十七的手腕，手上的长枪从手中滑落，枪杆砸在了一旁紧张看着表姐比武的十二脑袋上。
瞎子一个侧身飞踢将十二扔回来的长枪还给十七，枪头直直飞过来，就要往她眉心钉上去。
十七不得不一个向后翻身飞下台子，还没等她惊觉自己似是出局，那头的十一已经被瞎子一掌打在后背，又是一记剑鞘横截向前锤在后腿上，直直身子向前扑着翻滚过去，也不得不掉到了台子底下。
瞎子长呼一口气，感叹道：“你俩这身子骨真硬，我使了劲儿都把手脚锤疼了。”
台下的二人面色难看，眼见着解雨臣走了过来，上前低头跪下：“属下无用。”
解雨臣没有责怪，叫二人回帐中上药，看瞎子跳下来站在他跟前，微微抬头看他：“是我输了。”
瞎子听了，轻笑一声，接过十九递过来的长带子，将剑鞘上的双耳穿过腰带，重新挂回腰间，边动作边问他：“明知道打不过，那你为何还要赌呢？”
解雨臣看见他手背的关节发红，应该是打十一腿上那一下向前窝了劲儿，为了收着力气。
但连个皮也没破，就只是红了，
“不知道，也许只是想赌一赌那点儿可能性吧。”解雨臣低声回他。
看解雨臣垂着眼，情绪低落，瞎子想了下，开口回他：“明天......我想想......可以躲着不出来，这样你放——”
藏在黑布下的眼眶微微张大，黑瞎子闻到一丝细不可闻的血味儿。
眼前人的脖颈处，有细不可见的红血丝顺着爬了上来。
瞎子连忙伸手抓起解雨臣的右手举起来，解雨臣猝不及防被他抓着，连忙挣扎说道：“公子！请你——”
瞎子用力横握着解雨臣的手腕，遮住他的视线，眼见着被拽到自己胸前的细长手指上，手背上清晰鼓起的关节间，青色的血筋下，隐隐有红色透出，像是因为闻到了什么东西一般快速向指尖爬了过来。
瞎子心中暗自无语：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解雨臣一感到手上的力道松了，便连忙抽出胳膊，向后退开几步远，面色不善地盯着眼前的人。
瞎子两手叉腰，抬头咬着嘴唇思索了几秒，最终不情不愿地开口：“算了，我答应你。”
解雨臣吃惊，问他：“什么？”
瞎子又走了过来，瞄了一眼解雨臣的脖子，果然血丝已经消失，又无奈重复：“我说，我答应你。但只有一个月，在此期间我可以帮你做事，当然，你得付钱。一个月后，我觉得顺心，那就继续一个月，如果觉得一般，不论你答不答应，我都会走。”
还没等解雨臣亮着眼睛开口应下，瞎子便又问他：“你知不知道姓凌的，二水凌。”
解雨臣激动地咽了下口水，连忙回他：“你是说礼部尚书凌大人？”
瞎子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拍拍解雨臣的肩膀，说了一句“是，好好干，向他学习。”，便转身走进里面一堆手下败将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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