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联盟初成

《崩裂》（重置）

Warmth

2025/03/18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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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视线上下，被陌生的血红悉数铺满。
惨叫，哀嚎，恸哭，挣扎。血的洗礼，刀光剑影。
眼睁睁看着本就为数不多的族人在眼前一个接一个倒下。英勇出战的爸爸变成一具死状惨烈的冰冷尸体，为了保护他们的妈妈被刺穿心脏涌出止也止不住的鲜血，最受爱戴的族长被天蛇一族的首领用那把剑捅穿一次又一次，最后变成冰冷的光点消散在比格星的半空。
妈妈最后的拥抱，族长最后的叮嘱，哥哥最后的呐喊。
「好啦，提坦，我……咳咳，我不会有事的，哥哥很厉害的，你就放心往外逃，好吗？」
「……笨蛋，别再浪费时间了，你会和我一起死在这里的……」
「你走吧，提坦。走吧……你不听我的话了吗？哥哥的话也不听了吗？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发火了！要揍你了哦！快走！给我走啊！！」
“不要，不要，别丢下我一个人——族长，妈妈，哥哥——”他撕心裂肺地哭喊，坐在埋葬了无数罪恶的废墟上，弱小而无助地。
四边寂静，空无一人，亦空无一物。
除了从恐怖的黑色里长出来的满地鲜血与漫天血雾，这个残酷的世界，一无所有——
“……哈啊！”
盖亚猛地睁开眼，从噩梦中惊醒，并倏地坐了起来，冷汗从下巴处滴落。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旋即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此时正是半夜。
是噩梦。而且……是多年以前，和摧毁自己故乡的那场战争有关的噩梦。
很久没有梦到过以前的事情了，自从那年被雷伊和师父接纳成为新的一家人后，自从他决定要忘记过去开始后，他就几乎再没做过这样的梦。
但今夜，他却在梦中重回故地，重游了一番百年前的残酷情景。
这场梦代表着什么，盖亚想不明白。至少一时半会儿，他是没法再入眠了。也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盖亚下意识地警惕起来，多年的独居让他对屋内的任何动静都十分敏感——但很快他又稍微放松下来，毕竟，现在，他不再是独居之人了。
想到这，盖亚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推开寝室的门，向着屋外走去。很快，没多久，他就在昏暗的圣庙副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雷伊。”
盖亚停在不远处，轻声呼唤着。雷伊微微一惊，他扭头看去，随即在看到熟悉的身影后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啊，盖亚。你还没睡呢？”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盖亚翘了翘嘴角，随即走到雷伊身边。雷伊的手中提着一盏灯，昏黄的灯光微微照着二人面前的墙壁，这是一堵洁白无暇的墙壁，不过墙上并非空无一物。几幅框在相框里的画以不规则的布局安在墙上，而在墙的正中央放着的，是一副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吸引雷伊驻足良久的画。
——那是多年前，提坦初来乍到整日闷闷不乐时，雷伊为了让他提起精神，特意和他一起画的一副画，也是他们合作画的第一幅画。画上用清新的彩铅描绘了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金色的太阳，绿色的草地，五彩的花儿，还有一群红蓝相间的小人。
这是那时的他们描绘的记忆中的比格星的样子。
“啊，我就是有点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雷伊笑吟吟地回道，很快又将目光转回到墙上的那幅画上，灯光照耀着那幅画的模样，“这是我俩第一幅画呢，真令人怀念。我走之前，这面墙还不长这样，是你把它们挂上去的吗？”
“呃……”盖亚脸微微一红，他移开视线，擦了擦鼻头，片刻后才闷声说道，“嗯……是。”
“谢谢你，盖亚。”雷伊微笑着说，“把这幅画保存得这么好……”
“谢什么，咱俩谁跟谁呀。”盖亚又转过视线，看着朦胧灯光下雷伊的微笑，近在咫尺，却又像一次次梦中般那么遥远，“还有我说过，不要老和我说谢谢，我们可是好兄弟，不是吗？”
“确实，是我不小心又忘啦。看来那时候，你也很舍不得我嘛？”雷伊眯起眼调笑着，盖亚的耳朵眼看着又红了，他还是和记忆里那样不经逗。
“……是，那个时候，我很舍不得你走。”盖亚脸红着无言了片刻，才低声喃喃道，“你一走，我就又只剩自己一个人了。赫尔卡星的大家都走了，在这附近只剩下我，晚上睡觉时，都有点害怕……”
雷伊静静地凝望着盖亚的脸。五十年过去，他长大了很多，五官变得成熟，体量变得高大，完全是成年男人的样子了。不过，在他脸上，还能看到残留的提坦的痕迹。雷伊的目光不自觉地在他脸上流连忘返，这种能够仔细注视对方的感觉，在五十年前是多么平常，而经过五十年艰苦的分别后，他才体会到——这是多么珍贵。
“这五十年来，辛苦你了。”片刻后，雷伊轻语道，声音如同月光下流淌的汩汩泉水，“重建了圣庙，一直守在赫尔卡星，保护着大家……真的很不容易。”
“……你才是最不容易的。”不知道为什么，盖亚总觉得自己和雷伊的相处，并不能马上回到五十年前那样毫无芥蒂、无比融洽的模式。或许终究是决裂过，或许五十年的分开还是太漫长了，盖亚说不清楚为什么，不过，大概再多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很快好起来的吧。
“……嗯。”雷伊沉默了半晌，他抬起头，仰望着幽暗的天花板，思绪回到了五十年前，并随着度过的时光慢慢漂流，回忆着这艰难的岁月，“那个时候，大家……都说我是弄丢无尽能源、害了师父和赫尔卡星的罪人，而我也无法反驳。所有人都这么说，三人成虎，在守护局的时光更是难熬。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段日子的。”
“……”
“虽然我找回了无尽能源，也得知了那天晚上的真相，但曾经的赫尔卡星回不来了，我们的师父也回不来了。”雷伊的目光和声音都黯淡了下去，“而我，也会一直是赫尔卡历史上的罪人。这里，只剩下古老的精灵们了，我虽然很想带着大家一起重建母星，但说着容易，做起来难，我很担心他们会讨厌我，毕竟，在大家的心里，我与赫尔卡的没落脱不开关系……”
“不会的。”盖亚接过雷伊的话茬，铿锵有力地说，“赫尔卡的精灵们都是与母星共存亡的最纯朴的生灵，和那些趋炎附势的赫尔卡星人不一样。就算没有无尽能源，他们也活得好好的，只要让一切真相大白，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理解你的。”
“盖亚……”雷伊不禁抬起头，注视着他坚定的目光，这个男人已经长成成熟的样子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想到这，他觉得有些失落，又觉得非常感动，翠绿的眼中有点点星光在闪烁，“你说得对。事已至此，我会尽一切努力，弥补赫尔卡曾遭受的创伤，将我们的家再次建设起来——”
“我也会和你一起的。”盖亚认真地说，“我们都是无尽能源守护者，也都是赫尔卡星的守护者。让我们一起，携手再创赫尔卡星的辉煌！”
“好！”雷伊眯起眼笑了，在盖亚眼中，经过五十年的风霜磨砺，这个记忆里的少年师兄也长成了温润如玉的成熟男人。五十年的分别，让他们都对彼此的认知产生了大片的空白，那就用接下来在一起的时光弥补吧，更多、更多地再了解对方一点！
“说起来，盖亚，”这时，雷伊低头看了看二人身上穿着的睡衣，笑吟吟地说，“咱俩穿着睡衣聊天时的样子，是不是跟以前很像？”
“嗯……是有点。”盖亚叉着腰，扬了扬眉毛，“小时候，每次你睡不着都会找我聊天，结果经常把我聊精神了后，你自己先睡过去了。”
“那时候我睡眠很好呀。不像现在，因为……总想着这些事情，所以不太容易睡得着呢。”雷伊笑了笑，笑容有些模糊，“很早之前就已经是浅眠者了。甚至太久没回来，还没在这里睡习惯呢，所以有点睡不着。你呢？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说到这，盖亚却沉默了。他静静地看着雷伊，又扭过头看着那副画着梦中比格星的画，画纸有些泛黄，但颜色依旧清晰，被精心保存在相框中，转眼近百年。
“……因为，我做了个噩梦。”
“嗯？噩梦？”
“我梦到了过去。”盖亚轻轻抬起手，指尖隔着玻璃触碰着草地上红蓝相间的小人们，“梦到了……那场让我失去故乡的战争。”
雷伊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盖亚，看着他扭过头，与自己对视，那双红色的眼里水光潋滟。
“一直以来，我都没跟你提起过我过去的事情，对吧？”
“是的。”
“因为……自从和你们相遇，被你们接纳后，我就想要忘记曾经经历过的一切。”盖亚抚摸着画框，通过多年前两个孩子稚嫩的笔迹，回忆着梦里的故乡，“但有些事情，终归是忘不掉的。那场噩梦，或许就暗示了这一点，所以，我想把我的过去告诉你。”
“盖亚……”
“这幅画，画的就是我记忆里的战神谷。”盖亚抚摸着玻璃，就像他怎样都触摸不到里面的画纸一样，此刻的他无论如何也回不到梦中美好的故乡了，“那本来是一座隐蔽的山谷，万年前族长带领最早的一批族人来到这里，将其建设成我们的家园，从此我们战神一族就在这里安居乐业，这片山谷也被命名为‘战神谷’。”
“战神一族？也就是说……”
“对，我是战神一族的精灵。”盖亚侧视着雷伊，“也就是传说中的，上古战神一族的其中之一。”
“怪不得……师父总说你潜力无穷呢，原来……”
“战神一族很强，但生育能力低下，所以虽然经过了上万年的繁衍，我的族人仍只有一百多个。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仍平静地生活在战神谷，族人们都很好，比格星的其他精灵也很尊敬我们，把我们看做比格星的守护神。我的家庭也很和睦，爸爸妈妈十分相爱，甚至生下了我和我哥哥两兄弟，这在战神一族是千年难遇的奇景。”
“原来……你有哥哥？”
“嗯，他叫提诺，比我大二十五岁。虽然小时候我俩常有争吵，甚至他偶尔会欺负我，抢我的东西，但在我心里，他还是我最好、最好的哥哥。”盖亚的声音低沉下来，有说不出的悲伤正在积聚，“因为，如果不是他在最后关头保护了我，我也没机会和你们相遇，早就死在那片废墟里了……”
“嗯……”
“那场战争，是由来自天蛇星的天蛇一族挑起的。”盖亚的声音趋于冰冷，眼中有恨意在燃烧，“他们也是传说中的瞳神一族的分支，因同为战斗系，又仗着人多势力大，想摘下战神一族的战斗系之王的桂冠，就在他们盟主的带领下入侵了比格星。尽管我们的族人殊死抵抗，但因为对方人数太多，寡不敌众，战神一族，还是败了。”
“战神一族的族人，不是战死沙场，就是惨遭屠戮。那时，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丧生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与屠杀中。就连身为初代上古战神之一的族长，也在他们的围剿下，被那个盟主残忍杀害……到最后，战神一族的族人，除了我以外，别无所存。”盖亚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带血的铁锤，重重砸在雷伊的心上，嗡嗡作响。
“盖亚……”
“那个时候，身为战神一族最年幼的成员，我太弱小了，只能看着熟悉的家人们一个个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哥哥他那时，也只是个孩子，却强装着坚强安慰我，主动和坏蛋战斗，就为了让我能逃出生天……”盖亚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他……他也还只是个孩子啊！我根本不敢去想象……那时的他该有多痛、多害怕、多绝望啊，我……我真的……”
这时，盖亚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熟悉的暖意覆了上来，他微微怔住，扭头看去，雷伊翠绿的眼睛与自己对视，那双眼里有着让人心安的温柔和坚定。
“都过去了，盖亚。都过去了……”雷伊轻声安抚着，就像多年前他的师父那样——身为师父从小带在身边精心培养大的孩子，他继承了师父的博学、善良和温柔，成长为了一个才华横溢的人，“你的哥哥，无疑是英雄。正因为有他，你才能活下来，才能和我们相见，成为一家人，现在还过得这么好，我想他要是在天之灵，能看到你的现状，一定也会很欣慰的。”
盖亚久久地与雷伊对视着，片刻后，他忍不住笑了，抬手擦了擦泛红的眼眶，揶揄道：“嗯，你说得对，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早该放下的，让你见笑了。哦，对了，这下我把我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你了，你也不该对我藏秘密了吧？”
“噗”雷伊被逗笑了，盖亚趁热打铁道：“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可要记得和我说，我们可是好兄弟，可不能再有秘密瞒着对方了！”
“好啊！”雷伊笑道，“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呢！”
“什么事？”盖亚下意识地问道，雷伊则走到窗外。他用温柔的目光看了看窗边那个熟悉的花盆，用手抚摸着柔嫩的花瓣，又抬头望向布满星辰的夜空，片刻后，轻声道：
“今晚夜色真好，不如出去吹吹风？这五十年来，我游历了很多星球，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好。”
没有多少犹豫，盖亚就答应了雷伊的邀约。他们换上常服，在夜空下沐浴着月光，吹着习习的凉风，漫步在赫尔卡无边无垠的黄沙上。
虽然失去了无尽能源，赫尔卡星原本繁荣的城市一夜之间海枯石烂，但在远离市区的赫尔卡圣庙周边，远远望去，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一边走着，二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主要是雷伊在细碎地说着自己那五十年的经历。在师父细心的培养下，雷伊温润如玉、谈辞如云，比盖亚能说会道多了。何况，这五十年盖亚很少离开赫尔卡星，眼界和经验远远比不上雷伊，因此他对雷伊的经历饶有兴趣，听着他讲了一个又一个外星球的故事和人物，像是克洛斯星的蘑菇怪、海洋星的钢牙鲨、火山星的里奥斯、斯诺星的魔狮迪露、塞西利亚星的阿克希亚、双子阿尔法与贝塔星的雷纳多纳多雷兄弟……等等等，这些事在雷伊精彩的讲述下被镀上玫瑰色的花边，吸引着盖亚听得津津有味。
“每颗星球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景观、生灵和故事，精灵们淳朴敦厚、热情好客，在他们的家园里默默地创造着属于他们的历史。只不过……”说到这，雷伊顿了顿，“总有邪恶势力想要破坏他们的家园，破坏和平，以满足他们贪婪的欲望，吸着劳苦人民的血扎根生长。像是宇宙海盗欧比组织，格雷斯的邪灵组织，还有若干分散的邪恶势力，虽然暂时不成气候，但要是像前两个那样发展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雷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眉间尽是忧虑。
“如今，宇宙里虽然也有很多正义之士，但他们大多都和星球守卫者一样分散于各地，很难联合起来，对这些邪恶势力形成打击，牵制他们进一步发展。对此我一直很忧虑，我总感觉，再任由他们继续下去，未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战争，恐怕不再只是局限于一个国家、一块大陆、一颗星球，而是会波及到……整个宇宙！”
尽管此时此刻，全宇宙还算风平浪静，但在听到雷伊的这番断言后，盖亚却深以为然。身为经历过两次战争，并在族长瑞拉丝教导下成长的战神之子，他对雷伊口中的“大战”有一种天生的敏锐感。因此，他点了点头，对雷伊的话表示赞同。
“——直到，我认识了赛尔号。”这时，雷伊话锋一转，他仰望着斗转星移的璀璨夜空，微风轻轻吹拂着他脑后的几缕长发，“那是来自地球的一艘宇宙飞船，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飞向太空。不仅如此，在航行过程中，他们会对目之所及的所有不平之事加以干涉，会维护和平正义，而以赛尔号为代表的众多赛尔们，本身也是一个极为精密的高行动力的组织。因此，我有了一个想法——”
说着，雷伊将目光看向盖亚，盖亚也与雷伊对视，二人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灼灼的眼神。
“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像赛尔号那样，组建一个具有组织力和行动力的队伍，为宇宙锄强扶弱，以来打击那些黑暗的恶势力——你觉得如何？”
“只要是你深思熟虑过的想法，我都无条件支持。”盖亚抱着胸，嘴角高高翘起，“更何况，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也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放手去做吧！”
“好！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雷伊爽朗地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开始之前，我们得先给这支队伍取个名字，叫什么好呢……你有什么想法吗？”
“呃，这个嘛……”一听到要自己取名字，盖亚突然蔫了下去，他尴尬地挠了挠下巴，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的话……要不，叫‘正义小队’怎么样？”
“……噗！”此言一出，雷伊就定定地瞪着盖亚，片刻后喷笑一声，捂着嘴，眼睛都眯成了一对月牙，“哈……哈哈哈！不愧是盖亚，还是那么取名废……”
“喂！笑什么笑！还不是你问我我才给意见的！”盖亚恼羞成怒地叉着腰，对雷伊指指点点，“要是别人，我都不稀罕开口！”
“哈哈哈……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我不该笑的。”雷伊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像小时候那样安抚式地拍了拍盖亚肩膀，“原谅我好不好？”
“哼……这还差不多。”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雷伊笑嘻嘻地搂住盖亚肩膀，看着他泛起红的耳尖和脸颊，哎呀，虽然过了五十年，但这家伙生气起来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脸蛋也变圆了，还是那么可爱，“好啦，要不听听我的想法？”
“说，有何高见？”
“我想，这支队伍既然是集各个正义之士、精灵强者之力，无异于众神归位，那不如就叫——”雷伊笑吟吟地、略带兴奋地说出了一个在未来将使无数黑暗势力战栗的名字，“——战神联盟！”
“战神联盟……”盖亚念了一遍，觉得又上口又帅气，“嗯……还不错嘛！听起来很有气势！话说回来，这个‘战神联盟’……你是打算搞成像赛尔号那样的吗？”
“也不是，那样的话队伍就太庞大了。过于臃肿有时也不是好事，像赛尔号那样精密的组织结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雷伊认真地说道，“我打算将它打造成一支大约五六人的强者队伍，也就是说，我打算再收纳三到四个成员！他们不仅要有足够强的实力，同时要心存正义，不恃强凌弱，还要有一颗善良包容的心，不自私自利，用赛尔号上一句著名的话来说，就是‘队友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只有这样，战神联盟才会真正众志成城、团结一心，攻克一切看似不可能的难题！”
璀璨星空下，雷伊激情澎湃地发表着自己的宣言，此刻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清晰地勾勒出战神联盟未来的蓝图！这一幕深深地映在盖亚的心中，不自觉地拨动他的心弦，一股无法抑制的热血在他心中沸腾着上涌，这就是他的好兄弟雷伊！悲天悯人、以身作则、克己奉公，在他前半段生命里以兄长的身份引领他前进，未来，或许也会以领袖的身份引领他——引领战神联盟，乃至所有人勇敢地前进！
“我支持你，雷伊！”盖亚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雷伊，并朝他伸出手，“我相信，战神联盟在你的带领下，一定会越来越好！”
“好！”雷伊笑着与盖亚击拳，并紧紧握住他的手，两只手臂在星空下紧紧交握，“让我们一起，共创战神联盟的未来！”
战神联盟，这个在若干年后被无数精灵知晓的正义组织，作为若小精灵的保护神，邪恶势力的克星，就此，拉开了它的序幕。
“嘀嘀嘀——”
突然，就在这时，雷伊的腰上响起了尖锐的鸣叫。二人面面相觑，随后，雷伊便摸到后腰，在感受到一个熟悉的形状后才意识到——这是来自赛小息送给他的NONO的声音。他拿出NONO，点开屏幕，按下接听键，随后，三个小赛尔的身影便渐渐出现在那上面。
“赛小息、卡璐璐、阿铁打？”雷伊讶异地看着他们，“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雷伊——总算找到你了呜哇哇！”赛小息做出非常夸张的表情，一副恨不得立刻穿过屏幕扑过来的样子，一旁的卡璐璐和阿铁打脸上也满是期待。
“发生什么事了，小息？有什么我能帮到你们的吗？”
“是，是无尽能源它……”卡璐璐咬着下唇，一副为难的样子，赛小息则抢过她的话，夸张地大叫着：“——被抢走了！”
“什么？！”听到这，雷伊和盖亚同时露出震惊的表情，“被谁抢走了？！”
“被一个黑衣大盗抢走的！”赛小息手舞足蹈地描述着，在他头顶的小米也哀怨地“米咔米咔”叫个不停，“我们也不知道那个黑衣大盗是谁，只知道是个暗影系精灵，穿着一身黑斗篷除了眼睛外什么也看不见，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不对不对，后来那个小偷的斗篷被贾斯汀站长划破了，露出了原形，还被人拍到了，就在这！”
卡璐璐猛地拿出一张照片，挤到赛小息面前亮给屏幕里的雷伊与盖亚，二人定睛一看，只见照片上的“黑衣大盗”有着一头及膝的黑色长发，皮肤苍白，五官俊美，眉头紧皱，眼睛是湖蓝色的，肩上还有两颗蓝色的小球，一副恼怒不已的模样。
“这谁啊？”看到这，盖亚挑了挑眉毛，手指托着下巴微微搔动，“长得还挺好看的，怎么就想不开要当个小偷呢？”
“就是不知道哇！好端端的干嘛要抢我们的无尽能源呢！”赛小息哭诉着，卡璐璐和阿铁打也凑到屏幕边上，三个小赛尔瞪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声泪俱下地哀求，“所以拜托啦，雷伊、盖亚！请一定要帮我们夺回无尽能源啊！就连贾斯汀站长也因为这个牺牲了，都怪那个可恶的黑衣大盗！请你们一定要将这个坏蛋抓起来呀！拜托啦——”
“我们明白了。”雷伊冷静地点点头，“现在他在哪？”
“他飞到裂空星系的怀特星上去了——我们也马上要去那里了，雷伊、盖亚，我们就在那儿会合！谢谢你们！怀特星见！拜拜——”
“嗞”地一声，NONO屏幕上的影像便消失了。雷伊收回NONO，皱着眉头思索着，盖亚则抱起胸，冷冷地哼了一声。
“居然敢打无尽能源的主意，真是胆大包天，看我怎么收拾那家伙！”
“果然……现在的无尽能源就像一块无主的香饽饽，太容易被邪恶势力盯上了。”雷伊考虑的是另一方面，对无尽能源遭抢这件事背后代表的某种不详的未来，他感到忧心忡忡，但此刻没时间再让他思索了，“不过没时间了，我们得尽快出发，免得无尽能源落入坏人的手里！”
“行，那就出发吧！”盖亚伸了个懒腰，随即和雷伊相视一笑，二人一同升上半空，冲破大气层，很快就消失在了赫尔卡星的黑夜里。

第四十六章联盟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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