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ve and Take

【圣杯paro/全员/轰景/凡仙】Over and Over Again

うずまき

2024/12/03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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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两位要喝点什么？”

穿着短裙的猫耳女仆笑容甜美，用粉色丝带系在脖子上的铃铛发出细微的响声；邪教看着两条在眼前晃悠的白花花的大腿，文化差异的冲击让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坐在他内侧的少女从手机上抬起头，探出长着粉色头发的脑袋：

“啊，我们在等人呢，不过可以先来两杯草莓奶昔。”

“好的，请稍等~”

邪教没有提出异议，重新将视线投回到了半卷着拿在手里的书上。虽然他本能地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喜欢喝那玩意儿。

工作日午后的咖啡店内人并不多，奶昔很快就摆到了他们的桌上。祈雨咬着吸管，手机已经扔到了一边，眼睛正滴溜溜地往旁边瞟：

“景云——你看我的课本干嘛？”

“我需要了解一下你的知识储备才好制定接下来的方案，”邪教一目十行地快速翻阅着手中崭新的书本，语气刻薄：“虽然我从中只能看出你相当爱护书籍。”

“诶嘿嘿☆”

“……不是在夸你。”

现代魔法与邪教所处那个年代的有着本质上的差异——它们现在甚至被称为魔术，而非魔法。

如果有足够长的时间，他的确有把握让他的御主学会如何从外界甚至根源汲取魔力，而不是通过自身的魔术回路。至于这会不会断绝她更进一步可能性，则不在邪教的考虑范围内。

不过很可惜，圣杯战争的时间有限，他能做的也只是修改现代魔术的术式，舍弃一些在他看来相当多余的步骤及媒介，以牺牲稳定性为代价，换取更快的施法速度和更大的威力。

这都是为了在一些两人不得不分头行动的场合增加她的存活率……虽然在经历过之前的一次袭击后，邪教就基本放弃了让她在独自面对危险时学会自保的想法。

“我说景云——”

“嗯？”

“你会答应跟小猫结盟吗？”

“看交涉的情况。”

……不过八成是会答应的。邪教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对方的从者确实是现阶段最能补足他们短板的存在了。

“唔嗯……那我们为什么要提前两小时在这里等？”

“为了做一些对我们有利的布置。”邪教相当耐心的解释。他从书里抽出一张白纸，简单地描绘了一张这家咖啡馆的平面图，并在几个地方做了标记：

“等下你去在画圈的地方布置魔力节点。”

“哦哦，”祈雨盯着草图看了两眼，点头表示明白，同时又有些疑惑眨眨眼：“这个是什么魔术？在这里发动的话会不会给店家添麻烦？”

邪教勾起嘴角。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名循循善诱的教师：

“当然不会。”

-----

挂在玻璃门上的风铃被碰响，推门进来人只环视了一圈，便径直走到了他们桌边。此时桌上的草莓奶昔一杯已经见底，而另一杯只减少了很有限的一部分，不过杯壁上装饰用的草莓却是被捣得稀烂。

邪教抬起头。在祈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的是一个黑色短发的年轻女子，穿着款式简洁的白衬衫，臂弯里挽着一件红色的西服式外套，看起来就像是隔壁写字楼里偷跑出来的普通白领。

“小猫你来啦！”

祈雨发出欢快的声音，仿佛她们只是约了一场下午茶的好友：“要不要点这家店的新品套餐？我一直都想试试的。”

“你点吧。”小猫轻笑一声，也不急着进入正题。邪教的视线扫过她撑着脸颊的右手和放在桌上的左手，发现她白皙的手背上干干净净，并没有，至少表面上没有那作为身份证明的三道印痕。

似乎是感受到了注视，对方偏过头，视线划过还站在桌边的侍者，并没有开口，只是对邪教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祈雨将点完的菜单交给侍者，有些好奇的在相顾无言的两人之间来回看着。

“……你去玩吧。”邪教缓缓呼出一口气，也不去管欢呼一声就再次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的御主，依旧将视线与气势锁定在斜对面的人身上：

“合作的事可以商量……”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他咬字清晰的说道：“但是我需要看到你们的诚意。”

“我以为没有通过你那用来偷窥的使魔反向定位已经是极大的诚意了。”

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邪教对面的位置上，波澜不惊的回应道。

邪教对此并不惊讶。他嗤笑一声，镜片后暗紫色的眼里露出嘲讽的神色：“怎么，舍得现身了？”

少年——以他娇小的身材和稍显稚嫩的娃娃脸来说，称之为少年似乎并不过分——一头冰蓝色的卷发看起来十分蓬松且柔软；他穿着星空印花的长款卫衣外套，但明显不太合身，他抬手的时候邪教只能看到从袖口露出来的一小截指尖。

“我的御主不是魔术师，平时能节省当然要节省一些。”蓝发少年说着，伸手从桌上拿了一块曲奇：“毕竟作为Caster被召唤的我，宝具发动需要消耗的魔力是你的好几倍，刺客先生。”

他把最后的四个字咬得很重，这使得邪教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

小猫倒是松了一口气。刚才的对峙里她虽然表面还算镇定，但是背上早就已经被冷汗浸湿——即使对方没有表露出太过明显的杀意，她还是有种被冷血的捕食者盯上的战栗感。

此时邪教的注意力从她这里撤走了大半，她才能斟酌着，在旁边从者咔嚓咔嚓的进食声中，用尽可能礼貌诚恳的语气开口：

“我跟祈雨也认识很多年了，这种环境下她确实缺乏足够的自保意识和手段；而我的困难则是无法提供足够的魔力给从者……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合作的空间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邪教打断她，“但是你拿什么来让我信任你？”

“什么？”

面对小猫茫然的脸色，邪教不耐烦的咋了下舌：“现在的魔术师脑壳里长的都是蛀虫吗。”

“他的意思是，”蓝发的Caster面无表情的拍了拍手，他面前的桌上满是饼干碎屑：“我们需要在协议中增加一些措施，使这位敏感多疑的刺客先生相信我们会妥善保护他的御主，而不是在她脖子上划一道口子。”

“这样啊……”小猫有些苦恼的歪了歪头。因为原本就是朋友关系，她还真没想到这个层面上。而话题中心的祈雨正没心没肺地翻看着小猫带来的资料，不时发出一些诸如“什么佩德也是吗”的惊呼。

“激将法没有用。”邪教依旧沉着脸，心情似乎并不比刚才更糟：“直接说方案吧。”

“让我的御主跟你签订灵魂契约，一旦出现什么问题你随时可以收走她的性命。”拉轰直截了当的说，似乎在这件事上御主的意见并不重要：

“哦，差点忘了，”在邪教开口前他又补充了一句，脸上满是恶劣的笑容：“你现在可是Assassin呢，如果施法有困难的话，需要我提供帮助吗？”

邪教冷哼一声：

“没想到圣光的狂信徒还会涉猎黑魔法。”

“肮脏的黑暗法师杀多了总会有一些心得的。”

“你是指躲在圣骑士后面等战斗结束了上去鞭尸吗。”

“当然是指在拷问室将异教徒的手脚筋挑断双目戳瞎后让他们安静聆听主的教诲……”

“——我说景云，”一道清脆嗓音突然闯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祈雨叼着金属制的小叉子，一脸好奇：“你们以前是认识的吗？”

邪教被问得一愣，随即又对上了因为听到某个名字而投过来的玩味视线，忍不住眉头一挑：

“哈？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伪神的走狗。”

“嗯，我也没听说过用匕首杀人的法师呢。”

“确实，背刺主子这种事还是圣光大主教比较熟练。”

“哪里比得上献祭自己臣民的国王大人……”

“够了。”

砰的一声，一旁的小猫突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再次打断了这场谈话。

她探身端起侍者刚送上来的茶壶，在配套的白瓷茶杯里倒了两杯热可可，一边一杯地在两人手边重重地放下：

“冷静一下。”

“嗯……”

“好……”

刚才还在相互揭短的两个英灵同时收声，对视一眼后又默默避开对方的视线，有些心虚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然后同时被想象之上的甜腻口感呛得咳嗽不止。

“……祈雨，”小猫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将话题重新引导回来：“你这里给两个从者供魔的话没有问题吗？”

“嗯嗯完全没有问题哦，我的魔力储备量可是唔唔唔……”祈雨快速作答，却在说完之前被还在咳嗽的邪教反手一把按住了脸：

“……这个不用说。”

祈雨瞪着眼睛点了点头。

拉轰这时也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补上了刚才因为话题跑偏而未能提出的要求：

“……魔术回路的连接要由我来操作——开关得在我这里。”

不过他仍然眉头紧锁，脸上还带着一些难以置信。

邪教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也没去管一脸好奇的凑过来把他杯子拿过去喝的祈雨，从衣兜里掏出一卷不大的羊皮纸在桌上展开，手腕一翻，一支黑色羽毛笔就出现在了手里。

而对面的人已经调整好了表情，又去拿了块曲奇，像个啮齿类动物那样趴在桌上啃了起来，饼干碎屑撒得纷纷扬扬。

“灵魂契约维持的时间怎么说。”邪教搁下写到一半的文字，轻敲桌面。

“你可以写直到圣杯战争结束。”拉轰头也不抬，继续折腾着那块已经看不出形状的饼干。

“……哦？”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邪教身上蔓延开，咖啡厅的灯光似乎黯淡了一些，远处的侍者和店长没有察觉到什么，不过坐在同一桌上的两个女孩子却齐齐打了个冷颤。

“你是有自信觉得可以正面杀我？”

“我可没这么说。”拉轰不动声色。身上淡白色的光晕亮起，将以他为中心的小片区域笼罩在内，驱散了那让人不安的气息。

不过这也使得小猫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一些。

“这次的圣杯战争会出现巨大的变数——到时候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分出胜负的必要。”

邪教皱起眉：“……你又开始毒奶了？”

“这叫预言。”拉轰垂下视线不去看他：“我不能透露更多，因为就连我也看得不是清楚……如果有足够的魔力供给倒是可以再试一次——之前那次已经基本用光我本身的魔力储备了。”

“有那力气不如多去杀几个敌人。”

邪教再次低头开始书写，末了将羊皮纸和羽毛笔一起递给小猫：

“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把名字签上吧。……等会儿把资料给我，行动方针由我来定，没问题吧。”

“嗯，我们会配合你的，”小猫认真的看了一遍契约的内容——契约书写时所用的语言并不重要，由邪教写下的文字本身就具有一定力量：“……不过不能对普通人出手，这是我的底线。”

“放心，”邪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相当随意的回应道：“我也不准备招惹教会。”

-----

子弹破空而来，却在穿透目标的头颅之前撞上了一个金色的屏障。

小猫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下意识想要逃跑的祈雨，连拖带拽地将其拉到了最近的掩体后面。而高速旋转子弹仍悬浮在空中与护盾对抗，两者接触的部分忽明忽暗，看起来极不稳定。

“……这子弹可以破坏术式结构。”

穿着宽大连帽外套的蓝发少年皱起眉。不过没有得到回应，他的旁边只有几个被随意扔在地上的购物袋。

不远处一座高层的楼顶，金发的狙击手将眼睛从瞄准镜上移开，嘴里不耐烦地切了一声。不过他也没有继续尝试射击，而是起身准备撤退，以防别人通过弹道锁定射击的位置。

而就在他快速地拆卸狙击枪的时候，一股寒意陡然袭来，从尾椎骨直冲大脑。

没有丝毫犹豫，常年在死亡边缘游走锻炼出的反射让晓永直接拔出身上的手枪，转身就朝着给他带来不安的地方连续射击。

以极快的速度向他冲来的黑影不闪不避，子弹打在身前的护盾上，发出叮叮的响声——手枪里装填的只是普通子弹，很轻易地就被阻挡了下来。

黑影在下一瞬间欺近到他身前，手上反握的匕首抬起，直直地朝胸口捅去。

来不及换弹夹了。晓永作出判断的同时，握枪的右手回防，金属制的枪体及时挡住了那把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凶器；而左手掏出的另一把手枪也抵在了袭击者的额头上。

但是晓永没有扣下扳机。不是他不想，而是戴着眼镜的黑发男人比他更快一步，手上黑色的能量迸发，迅速幻化成锁链状，一圈圈的将他缠绕起来。

“Archer——”在发现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甚至就连思路也开始滞涩的时候，晓永毫不犹豫的发动了令咒——手背上三道印痕的其中之一发出光芒消散的同时，周围爆发了一阵足以撕裂空间的可怕魔力波动。

“——现在立刻到我身边来！”

背负十翼的天使破空而出，黑色的发丝在风中飞舞。他抬起手，周围的光芒迅速在他手里凝结成了一把长弓。用力拉开不存在的弓弦，松手，几乎不需要瞄准，圣光化作的箭矢就呼啸着射向下方那散发着黑暗气息的英灵。

金色的护盾再次浮现，在与箭矢发生激烈的碰撞后双双化为齑粉消散在空中。

一道矮小的身影从角落的阴影中跑出来，停在仍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身边，抬起手臂在空中撑起了一个足以覆盖住他们的大型护盾。

而同时，金色的箭矢再度袭来，却不再只是一支。密集的金芒如暴雨般落下，在护盾表面激起层层涟漪。

“……别留活口了，杀了吧。”

拉轰抬手不停地在空中挥舞着，确保因为不断与箭雨交锋而迅速变得黯淡的护盾在粉碎后可以得到及时的补充。这使得他们在短时间内维持了一种势均力敌的状态，不过他也无法抽身去剥离Archer御主的令咒了。

杀阶的黑暗法师没有回应，充斥着圣光的环境使他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暴戾。原本按在晓永胸口的手掌改变手势握成枪状，食指中指并拢，点在狙击手心脏的位置：

“死。”

黑暗腐朽的能量爆发，在将对方的心脏贯穿的同时也带走了他所有的生机。

箭雨陡然停止。邪教后跳着撤离到楼顶的边缘，防备着上方的天使。而横在胸前的匕首周身缭绕的不详气息像是被什么东西激发了活性一样，忽明忽暗，如同脉搏一样跃动着；穿着宽大外套的Caster站在他后方左侧，覆盖面积的缩小使笼罩他们的护盾变得更加坚固。他隐藏在兜帽里的脸色紧绷，却不是因为上方的敌人，而是从同盟者那把造型诡异的匕首上感受到了一种威胁。

赤足的天使依旧站在半空中，向下方投去冰冷的视线，白色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刚才的攻势似乎对他产生的消耗并不大，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御主的死亡，还是对那把匕首的忌惮，他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在深深的看了下方的两人一眼后，挥着翅膀转身离开了。

拉轰看着天使远去的背影，内心突然有所触动，然而还没等他抓住那一丝灵感，就被收起了匕首的邪教夹带着，从顶楼一跃而下。

“……我可以自己灵体化下去的。”

“这样比较快。”

19.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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