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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审/莱那】星期日
【狱审】星期日
沧呈千机
2025/05/03 18:03
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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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某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 “莱欧斯利，你感觉怎么样？” 那维莱特问这句话的时候，他们正裹在松软的被窝里互相取暖——严格意义上，这属于那维莱特单方面取暖，水生种的体温似乎总比人类低上一些，那维莱特也不例外。 这个问题来的突然，换作别人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宛如连载的小说少看一章一般迷茫，但莱欧斯利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一款独特的那维莱特式关心，今夜他们的睡前新论题。 “嗯——”莱欧斯利翻过身，跟那维莱特面对面，他小心地避开那些银白的长发，将它们拢到那维莱特身前，避免这顺滑的长发变成炸开的蒲公英。 “如果我足够努力，从今天开始喝养生茶，再对梅洛彼得堡的环境进行一番改善，或许能活到朱里厄和露尔薇的孙女背着书包去上学？”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是个最保守的数字了，显然这位带头磕下属cp并见证二人喜结连理的公爵对他们这段婚姻相当看好，甚至已经开始盘算在允许的范围内给他们多批一点假期。 而那维莱特的话题来得突然，上一刻的唇齿相依变作无情的寿命论，好在莱欧斯利对这种严肃的话题向来看得开，毕竟自从滔天洪水褪去之后，最高审判官的齿轮似乎被拨动了，他愈发像一个人，开始思索那些从未设想过的事情，让人分不清是福还是祸。 “嗯……”那维莱特垂下眼，心里盘算着人类孩童的成长与下一代诞生的时间，终于，在三分钟后，他得出一个以长生种的总体时间看来不算长的数字。 “莱欧斯利。”于是那维莱特略显严肃地坐起身，“我想我们得谈谈。” “现在？”莱欧斯利习以为常，他们进入工作状态时哪怕箭在弦上也能在三分钟内压住火，再一起去办公的书房拿文件，他披衣坐起：“嗯哼，一场卧谈会？” “它可以是。”那维莱特迟疑一瞬，“什么是卧谈会？” “女士和孩子们喜欢的交流方式，通常被认为是关系好的人才会一起举办的活动，用以增加彼此的感情，嗯……或许你听过睡衣派对？” 莱欧斯利披着衣服绕过床去看了看他的储藏柜，很好，存货充足，品种齐全，整个枫丹也找不出第二个。 他抓了件新的毛绒睡衣，替换了那维莱特手里的旧睡衣：“走吧，那维莱特，我们也能有一场，就我们俩。” ＊ 那维莱特发起这场对话的原因很简单。 那时，他从莱欧斯利的怀抱中醒来，抬头之时才骤然发现，公爵的眼尾生出皱纹，下巴也带着一点胡茬，年轻的龙才终于意识到时间的流逝——莱欧斯利的时间向前而去，永不回头。 他们并不一样。 身为长生种的那维莱特不需要思考会不会生出胡茬与皱纹，甚至不需要担心会不会生出白发，他永远是这般模样，令枫丹的地摊小报百年如一日的猜测他到底属于哪个种族。 “放轻松，来点茶？这种不会睡不着觉，也能加方糖。” 莱欧斯利端了茶过来，自从那维莱特去过璃月的翘英庄，往后的节日或者赌约中，公爵先生总能收获来自那维莱特的十盒半价。 根据提瓦特各国的节日，璃月不断推陈出新，短短几个节日的时间，茶的品种已经塞满了他第二个储物柜，而且，那维莱特似乎喜欢上了填充储物柜这项活动。 哪怕次次踏入同一个消费陷阱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谢谢。”那维莱特坐了下来，他似乎终于学会了在家如何放松，而不像个随时会奔赴沫芒宫准备办公的最高审判官，这对那维莱特而言是个不小的进步，而现在，他开始担心莱欧斯利的身体：“是否有些突然？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不过……我记得你刚授勋成为公爵时，按流程，我曾询问过你的人生规划……”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维莱特。与其追忆过去，不如问问我现阶段的人生规划。” 莱欧斯利熟稔地替那维莱特摆上一份饼干，这算是他们夜间卧谈会的福利，虽然比不上女士们的卧谈会丰盛，但对他们而言已经足够。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十年前的我做好了未来二十年的计划，你那时听过一些，但现在——嗯哼，你知道的，这个计划不到二十年就提前完成了。” 啊，这原本是个二十年计划？ 那维莱特捧着热茶，穿着毛茸茸的新睡衣窝进沙发，他对这场谈话的认真程度让他们离开了温暖的被窝，不过好在新买的沙发成功接纳了他，柔软的触感是另一款昏昏欲睡的温暖。 “后来嘛，我学乖了。之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适当找一个新目标——哎，别这么看我，水下的世界少有变化，如果连公爵都不去推陈出新，反而坚持搞个什么十年、二十年不变的大目标，恐怕这汪死水会让我七十岁也退不了休。” 莱欧斯利耸耸肩，那维莱特依旧坐在那，盘子里的饼干没少一块，他已经不指望那维莱特会在睡前吃什么东西，这些饼干估计一会又要原封不动的放回铁皮盒子里，但还好，那维莱特并不拒绝茶水。 他咂咂嘴，往茶杯里丢了两块方糖，“来吧，别光端着，喝口茶。要我说你送的茶叶真的很不错，尝尝。” 十盒半价……？ 那维莱特嗅了嗅茶汤，确实是熟悉的味道，不过最高审判官无法精准分辨是哪一次的礼物，璃月的茶太多，他并未一一尝过。 但他依旧很开心。 莱欧斯利喜欢这些，也果真在消耗它们——每一次。那维莱特意识到这点，心下难免柔软几分。他对枫丹之外的土地无疑是陌生的，在翘英庄采购时总会迷路，半天是他给自己定下的期限，时间相较之下显得有些紧巴巴，但那维莱特还是会去转一圈。 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那维莱特眨眨眼：“你能喜欢，那再好不过。” 他学着莱欧斯利平日喝茶的模样，往杯中放入糖块——虽然璃月的茶按照传统来说并不是这么喝的，但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在茶中放入调味品，而不是感受水本身的味道——居然意外不错。 那维莱特又往里头丢了一块，他似乎想尝尝更甜的味道，根本想不到璃月人看他这么喝茶会晕过去几个，只是认真建议：“我听闻璃月拥有一个制度，叫做退休返聘……” “哎，快停停。”莱欧斯利哭笑不得的打断了他，再说下去他估计八十岁都没法退休，“感谢您对我能力的高度认可，不过——好吧，我的错。那维莱特，我应该说得更加清楚才是。” 他端着茶杯绕过了办公桌，试图把自己塞进柔软的红色沙发跟最高审判官腿挨着腿说话，最好还能抱抱这位仍在为另一半烦恼的龙，好在他最后成功了。 “你问我的计划是什么，这没有标准答案。星期一的我希望能与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哪怕我会被另一个家庭领养；星期二的我希望有一处安全的地方，好让我藏起在水下过于惹眼的神之眼；星期三的我希望有一壶味道绝好的茶陪我度过漫漫长夜；星期四的我希望能去水上走一走，咖啡厅出的新点心味道一定不错……” 他慢慢地说着，好似回顾自己的前半生，温暖的体温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传递而来，竟是让那维莱特觉得有些灼人。 “但如果你问我，星期五的我在想什么……” 那维莱特从善如流：“你会想什么？” “我会想翻进沫芒宫的办公室，坐在沙发边跟你一起看报表，也会想在下雨和不下雨的日子与你一起出行，去宁静的湖畔——你会为我避开那些雨水的，对吗。” “当然，”那维莱特露出一丝笑意，“这听起来不错。” “当然不错。”莱欧斯利满意点头，“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些。那维莱特，我不会很快死去，别那么紧张……好吧，好吧，我的意思是——” 莱欧斯利眨眨眼，“说不定星期日的我不甘于死亡，于是成为了你的眷属呢？” 那维莱特瞳孔缩紧，像只藏起玩具被发现的猫，莱欧斯利并不催促，他耐心地等待，把最后一点茶喝进肚子里，直到那维莱特回神，向他提出疑问：“……星期日何时到来？” “好问题。”莱欧斯利眯了眯眼，那维莱特的体温又低了下来，杯中茶水也已见底，莱欧斯利收拢手臂，轻而易举地抱起他的爱人，推开了卧室的门。 “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嗯——谁知道呢。” 模棱两可的答案，甚至无法说服最高审判官。 那维莱特安静的被塞进柔软的被窝，离天明还有一个小时，他们今天一起当不刷牙的坏孩子，嗯……不过只是一点茶水，倒也没什么要紧。 莱欧斯利重新在他身边躺下，跟无数个夜晚一模一样。 “莱欧斯利。”那维莱特转过身，他好似突然开了窍，明白自己在这到底拥有什么样的优势，从容地将自己嵌入了莱欧斯利的怀抱。 “这能换到你的答案吗？” 他的龙问道。 “当然，当然能，那维莱特。”莱欧斯利笑了起来，“那么我来揭晓迷题。”他们的卧谈会迎来尾声。 “当然是我们希望的时候，亲爱的。” END. 旧文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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