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 【蝙席】CyCle

【蝙席】CyCle

二

衣壳蛋白

2025/03/16 21:30

加载中……

（二）
在问出这句话之后，布鲁斯看见席勒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度开口时，席勒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你又是谁？基于最基本的社交礼仪，我想我起码能得到一个更为确切的回答，而不是被用‘天使’这种骗小孩的话糊弄。”
“我说的是真的……”布鲁斯在席勒愈发冷漠的眼神里搓了把自己的脸，“我是布鲁斯·韦恩，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说的的确是真的。”
“那么你应该不介意称呼我为‘小丑’？”
“这不是称呼，你就是小丑。”
席勒盯着布鲁斯。
布鲁斯冷静地补充：“但我想你不会喜欢被这么称呼的，起码我认识的那个席——我是说那个你并不乐意被这么称呼，因为那会把你和另一个小丑搞混。”
他看见席勒的胸膛快速起伏了一下，随后他听见席勒咕哝了一句：“我就当你父母真的想不开给你起了这么个名字。”
“奈奥格·索希普，这听起来不像个真名，但你至少得拿出让我费心取个真名的诚意。”
“可我真的叫布鲁斯·韦恩。”布鲁斯略带委屈地说。
“你是不是有病？”
“我的确是有病。”
席勒沉默了。
布鲁斯抿了下嘴，又一次凑近席勒，睁大他那双蓝色的眼睛盯着席勒：“我是说真的，我知道我说这些会被你当成一个疯子，一个妄想症，但我不想骗你。“
“韦恩先生。”席勒把这个名字念得悠长又婉转，连尾音里都浸满了讽刺意味，“如果你想对得起你的名字，就应该把我送进监狱，还是说，你觉得这里就是监狱。”
“我真的没绑架你。”
席勒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布鲁斯没有阻拦，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而在席勒的手就要落在门把手上时，他停顿了一下，随后转过身，看向布鲁斯：“在说这句话之前，你至少把门上的电击装置给拆了。”
“太直白了。”布鲁斯说。
“我一贯如此。”
“你在紧张。”布鲁斯想要走过去，但是迈出那一步时，他迟疑了一下，又收回脚步，对席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席勒却一动不动，他只好后退了一点儿，问道，“为什么不换一个更危险的人格上来？”
“看起来你很了解我。”
“以我们现在的距离，即使你切换人格，我也不可能在这一瞬间对你做出什么。”
这是示好，也是安抚。
而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因为没必要。”席勒后退了一步，让布鲁斯把门打开，“你说了你不是绑架。”
门开了。
四个小时之后，布鲁斯和席勒在案发现场面面相觑。
在席勒震惊的眼神中，布鲁斯“嗖”得一下收起了他的三对大翅膀：“需要帮忙吗？”
“你告诉我你叫布鲁斯·韦恩？”
“并且我确实是蝙蝠侠，不用怀疑，我已经看完了华纳旗下的所有蝙蝠侠相关的漫画，现在正在补超人和康斯坦丁的个人刊。”布鲁斯从善如流地绕过地上的血迹，走到席勒身边，露出和漫画里如出一辙的，蝙蝠侠式的眼神，“你又受伤了。”
“那不重要。”席勒像是站不稳一样地用手臂撑在墙上，“你想告诉我你是蝙蝠侠？”
“嗯——我没在漫画里看到有关我的刊物，但我确实是蝙蝠侠。”
因为席勒对他们那种事实之外的了解，席勒的来历让布鲁斯有过诸多猜测，包括但不仅限于“席勒重生了数次所以才对未来的事情了如指掌”，“席勒拥有神奇的预言能力”，“席勒来自未来那时他们都成了历史人物”等等，而在这几百套猜测中，当然存在着“他们都是一部文艺作品中的人物”这一项，这个猜测也让布鲁斯来这里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在货真价实地看到漫画之后，比起“我竟然是一个漫画人物”的崩溃，“另一个蝙蝠侠到底有什么好？”的疑惑在布鲁斯心头占据的阴影反倒更大。
而且现在，比起他，明显是席勒看起来更加惊讶一些，这件事让布鲁斯几乎是难以自抑地想笑。
他听到席勒用一种充满不可思议的语气问他：“而你作为一个蝙蝠侠，看到一个杀人犯的犯罪现场，第一句话是‘需要帮忙吗’？！”
“那我应该怎么做？”
“蝙蝠侠不应该把罪犯送进监狱吗？”
“这是刻板印象，你不能把对主宇宙蝙蝠侠的印象放在我身上！”布鲁斯咬牙切齿地说，“而且他还和你是关系密切的挚友。”
他说的是实话，即使是某个他怎么看都看不顺眼的、最符合刻板印象的蝙蝠侠，也依然对席勒保持一个纵容的态度——哪怕他们都心知肚明席勒是个罪犯这件事。
不杀是蝙蝠侠给自己设定的底线，而非道德绑架他人的链条。
但如果他真的打算抓住席勒把他送进监狱的话，布鲁斯并不缺乏机会。仅仅凭借偶尔在监控室的惊鸿一瞥，就足够布鲁斯抓住席勒的犯罪证据，而他也相信，联邦调查局不会拒绝韦恩集团的示好。说到底，只要蝙蝠侠想，就不会存在证据不足的问题。
但即使是他和席勒争锋相对的那几年，布鲁斯嘴上说着要把席勒送进监狱，实际上却像个不想写论文的学生一样，从来没开始行动过。而这也不仅仅是因为席勒杀的都是恶人，更多还是布鲁斯的私心。
虽然当时的表白被席勒骂得体无完肤，但布鲁斯说的是实话。
——他当然愿意以他的坠落，而将席勒抬起。
“何况你还是我的老师，我怎么会把你送进监狱。”布鲁斯毫不心虚地说。
至于某段时间内所发生的，他用自己的论文把席勒送进监狱这件事，那毕竟是阿曼达的阴谋，和蝙蝠侠有什么关系？
不需要席勒提醒，布鲁斯熟练地开始帮席勒处理尸体，当他把尸体翻过来，暴露出受害者那张混合着惊恐的面容时，布鲁斯挑了挑眉：“北美最大OEM加工厂的负责人，他做了什么？”
“你似乎已经给他定罪了。”
“能死在你手里的人，一定不是好人。”
席勒没说话，布鲁斯也没让他动手，他们就像是一对配合默契地搭档一样，一个杀人，一个抛尸。
直到一切结束，布鲁斯自然地把席勒拉上了车，和他一起回到安全屋。
依然是处理伤口，只不过这一次布鲁斯没在把席勒绑起来，仿佛之前的隔阂都已经不复存在。
一切都无比自然，包括布鲁斯自然而然地在席勒睡着后躺到同一张床上。
他的动作足够轻，并没能惊醒席勒，布鲁斯翻过身，小声说：“晚安，席勒。”
布鲁斯睁开眼睛的时候，席勒还在睡着。他蹑手蹑脚地从床上起身，拉开卧室的门，日光泄露进来一缕，又被合拢的木门阻挡在外。
他穿过客厅，进入左侧的房间，这里被原本的主人用作书房，布鲁斯买下这套房产之后也保留了这个房间原本的用途。
这里——这个安全屋的一切都对席勒开放，因此，当昨天他们回来后，席勒进入这个房间时，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串受害者的照片。
是布鲁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调查出的席勒的受害者，布鲁斯正是沿着这些受害者的踪迹找到席勒的。
身为曾经的世界首富，布鲁斯当然不会在来到一个陌生世界之后还对这里的时局一无所知，尤其是这里和席勒的过去息息相关。
他抬起头，从书房的窗户朝外看去。今天阳光明媚，但是费城的街道上却游荡着一些不和谐的身影。
这处安全屋位于费城的一处中产社区内，距离通俗意义上的贫民窟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并不妨碍布鲁斯时不时能看到街头如僵尸般游荡的瘾君子。
布鲁斯在百叶窗边站了一会儿，随后伸手拉下百叶帘。
他得在席勒醒来前做好早饭，因为他的教授还是个伤员。
伴随着吐司机“叮”得一声，布鲁斯把早餐装盘。这时，他听到席勒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布鲁斯头也不回地说：“稍等，马上就好——”
回答他的是脖子上传来的一阵疼痛。
餐盘脱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布鲁斯转过头，在失去意识前，他听见席勒冷漠的声音：
“席勒是谁？”

TBC

二

章节目录

留言

阅读设置

二

章节目录

【蝙席】cycle

留言

阅读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