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 【勘蜥】正版卡带受害者

【勘蜥】正版卡带受害者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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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暑假期间的学生宿舍很安静，只偶尔从窗外隐约传来路过留校学生的谈笑声。

而在某个昏暗的房间角落，却交织着两道急促的呼吸。

一只属于怪物的、覆着鳞片的手被死死扣住手腕压在墙上，偶尔无力地挣扎扭动一下，带着利爪的指尖轻轻打着颤，指节蜷起似乎想抓住什么，然而徒劳地抓了个空。

不久前还顶着正常的人类外表的学者，现在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他的变异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了，乍一眼看上去整体的形态相当类似于“实验体”，不过尾巴还未生长完全，眼睛也睁不开。变异所伴随的剧痛犹如附骨之疽，使他像是刚降生于世不久的幼崽般缺乏反抗的能力。

而锅盖头……正在吻他。

与其称之为亲吻，说是毫无章法的相互啃咬反倒更为恰当。这年轻人半跪着，整个人卡进学者的双腿之间，腰部被对方收拢的膝盖夹紧，那条未长成的小小尾巴缠在他大腿上。诺顿摁着卢基诺的手腕，将这下意识想蜷成一团的变异者稍稍展开，情不自禁地，忘乎所以地，吻他。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2、

时间倒回几天前，他们刚刚遇见的时候。

相互交换了姓名后，卢基诺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过来是为了救助受伤幼犬的。但锅盖头已经在这练习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完全没有看到过那救助对象的影子。

不过，这废弃的运动场四周都是无人管理的野地，丛生着各类灌木与杂草，体型稍小的动物躲进去着实很难发现。

锅盖挂起了一副热情友善的面具，提出要帮忙在周围找找看。

或许是刚刚的那一出乌龙多多少少拉近了一些距离，卢基诺并没有拒绝。于是，这两人分头行动，在附近进行地毯式搜索。

3、

卢基诺稍稍弯腰，拨开草丛四处探查。

他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嘶哑的犬吠。学者回过头去，刚好看见一只红着眼睛的大型犬正从灌木丛里蹿出来，而那年轻人猛地后退了一步，然后……丢下手里的棒球棍，原地抱着脑袋蹲下了。

“你别……”别蹲啊！这样全身都进入撕咬范围了！快站起来！

卢基诺话音未落，那条发狂的大狗便一口狠狠咬在了诺顿胳膊上。

4、

如果是原装的暴投在这，绝对不会表现得如此丢人现眼。但是，面对威胁第一反应是蹲下扣紧脑袋上的锅盖消极防御而非逃跑或还击，这是疯人院中的惩戒机制刻入诺顿本能之内的条件反射。

情急之下卢基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疾步向前，扑上去徒手死死勒紧那疯狗的脖子，试图让它松口。学者的力气大得骇人。被掐紧气管无法呼吸的狂犬胡乱抓挠着，却怎么也无法挣脱，最终口吐白沫松开了诺顿的小臂，抽搐两下不动了。

这场搏斗的胜利者喘着粗气松开了败者的喉咙，满身的泥土和草叶看着十分狼狈。他抬头想要察看诺顿的情况，却冷不丁对上了一双写满了忌惮的眼睛。

那年轻人似乎是因为卢基诺投去的视线而瑟缩了一下。而转眼之间，他便恢复了正常的态度，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学者一晃神产生的错觉。

“真是太惊险了，吓了我一跳……您还好吧？有受伤吗？”诺顿用没受伤的手扶住树干勉强站起，往下压了压棒球帽的帽檐，试图转移话题。

“……我只是轻微的抓伤，严重的是你那边。”卢基诺也跟着起身，抓住诺顿的手肘和手腕，查看小臂上那个鲜血淋漓的伤口。年轻人被他触碰到的那点皮肤上立即炸起了鸡皮疙瘩。

“应该没伤到骨头。车上有医药箱，我先帮你临时处理一下。”卢基诺很快就松了手，“但刚才犬只的情况，高度兴奋，狂乱攻击，叫声嘶哑，流涎……这是狂犬病发作的典型表现。抱歉，得占用你一点时间，我带你回去打一针疫苗。”

他转身往车上走，却没有注意到，在说起“打一针疫苗”的时候，这年轻人骤然紧缩的瞳孔。诺顿站在原地顿了一顿，并没有及时跟上去。

“难道说，都这个岁数的小伙子了，还会害怕打针吗？”卢基诺为了缓和气氛半开玩笑地，“你不会是从哪个病院偷跑出来的吧？”

“哈哈，您说笑了……”锅盖头背后冷汗涔涔，连忙在脸上挂起假笑，小跑着追了上来。

5、

错不了的……那种怪力，还有搏斗中露出来的脖颈根部长着的一点鳞片——这边的卢基诺·迪鲁西，毫无疑问，已经开始变异了。

他回想起半蜥蜴的野兽可怖的姿态。笼中的实验体蜷着身体动也不动，可是那眼神却仿佛被仇恨淬上剧毒。

锅盖头发觉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勇气。尽管理智知道面前的学者与实验体不同，他的本能还是在让他快逃，逃得远远的，不要和这家伙扯上任何关系。

但是，最后莫名其妙的那一问多半是对方已经起疑——强行逃跑搞不好真的会被逮住扭送去检查精神状况。

他最终还是坐上了卢基诺的副驾驶座。

6、

不止是诺顿在偷偷打量卢基诺，学者也在审视着身旁的年轻人。

卢基诺没有迟钝到那个地步。他确实察觉到了诺顿身上的种种异状。

很显然，诺顿知道他，不是“在哪里见过照片”这种无足轻重的知道——诺顿害怕他，避之如蛇蝎。可是卢基诺明明对这孩子没有任何印象。

而且，这年轻人言行举止之中有一种……格格不入的奇特气质，好像不属于这个时代一样。他本人的刻意掩饰反而使其更加明显，仿佛是本地语言学得极好的外国人，就是因为拘谨地遵守发音与语法规则，才与当地人说话时的随心所欲产生了明显差别。而照面的那一球和被追咬时直接蹲下，则像是激动之下原形毕露爆出的两句母语粗口。

他简直像一个谜。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谜团更能吸引研究者的目光了。自然而然地，这勾起了学者的好奇心。

卢基诺一边掌住方向盘一边试着向诺顿套话。而诺顿也如临大敌般谨慎地逐一回答。

答案本身并没有什么相互矛盾的地方，但他本人才是违和感的最大来源。

7、

卢基诺的私人研究所离诺顿就读的大学非常近，比想象中要大得多——这幢三层的独栋建筑占地面积很广，而且层高也不矮，看着很是气派。听学者介绍，一楼二楼是用作科研场所，三楼一半是他的起居空间，另一半是动物收容所。

学者将车驶入地下车库，然后他们乘电梯上了三楼。

卢基诺洗掉身上的泥土草叶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借用了客房浴室的诺顿也刚好洗完出来。学者那里借来的干净衣物都是宽松款，套在年轻人身上有些大了，把那些分明的肌肉线条遮得严严实实，令他看上去莫名多了几分无害与乖巧。

打针倒也确实没遭到什么抵抗。

这会时间差不多是早上七点半。学者强留诺顿吃了早饭，菜色是很简单的煎蛋吐司和牛奶。锅盖头咀嚼着自己的那份吐司，看着和自己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着同样食物的卢基诺，忽然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乱的魔幻荒谬感。

学者本来还想再带他去收容所参观一圈，这年轻人却说什么都不肯再留。

“那好吧……”卢基诺看上去有些遗憾，“记得三天后再来打第二针。需要送你回去吗？”

……他受伤的是手臂，又不是腿或者脑子。锅盖头腹诽着，忙不迭告辞了。

8、

回到宿舍后，锅盖头算准了暴投被处罚的时间，等禁闭结束后才敢打开游戏。画面上的像素小人睡得很安详，脑袋旁边冒着一串“Zzz”。说真的，看着卡通化后自己的脸总感觉怪怪的。

他完全不碰手柄上的按键，硬是熬到画面中的人物自然醒来并开始活动，这才安心去睡觉——应付卢基诺的试探着实很累人，他也快撑不住了。

错开睡眠时间果然有用。锅盖头一觉睡醒睁眼的时候，眼前依旧是令人安心的学生宿舍天花板。

为了进一步确认，诺顿一起床便立即重新打开了游戏。意外地，这会结晶体也在画面中。“锅盖头”正把脑袋和结晶体凑在一起，看上去似乎在说些悄悄话。屏幕那头的坎贝尔察觉到了他人的窥视，抬头直直望向空中，即使是隔着那么糊的像素画风，锅盖也莫名能感觉到对方防贼似的视线。

……谁稀罕啊。诺顿面无表情地关了电源。

9、

这事说起来有些离谱，但暴投看上去完全在疯人院里待得乐不思蜀，比锅盖头还要不想换回去。

锅盖在每次在入睡前后都会打开游戏机获知同位体的状态，顺便给暴投也递个信号。于是这两个人便以惊人的默契相互避开了对方的睡眠时间，一时竟是相安无事。

10、

三天后，锅盖头努力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按时去找卢基诺打第二针。

“伤口愈合状况很不错，已经结痂了。”学者顺便低头看了看他胳膊上的咬伤，“这段时间还是要记得戒辛辣、海鲜和烟酒……”

诺顿状似认真听着嘱咐，时不时点头，而实则注意力全在学者脖子上。即使室内冷气打得很足现在也依旧是夏天，卢基诺却穿着件高领的衬衫，将自己的颈部完全遮挡住。

锅盖头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即使看上去再怎么有利用价值，也不能再继续和这家伙深交了。

11、

这天晚上下起了大雨，狂风夹着雨点将诺顿宿舍的窗户玻璃砸的哐啷作响。雷电的闪光将天幕照亮了一瞬，而数秒之后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室内气压很低，空气中都带着潮意。

现在是疯人院病人的休息时间，所以诺顿自然没法睡觉。外面这天气也不支持他出去晃悠，于是他只好窝在自己床上，闲着无聊刷着手机。

突然，“啪”地一声，宿舍里的灯熄灭了，空调也停止了工作，只余下小小的手机屏幕在漆黑的室内发着荧光。

锅盖头慌了一瞬，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起身出门检查了一下宿舍外面的电闸，发现并没有跳闸。

“是总闸跳了？还是说有线路故障？”

他站在原地登上学校的校内论坛，果然第一个帖子就是在讨论停电的事。然而，底下的另一个热帖却吸引了他的视线。

“研究所涉嫌非人道实验被查封、主犯在逃仍未归案……？”

而这时候，他听到两声敲门声。锅盖头一惊，连忙抬头。

闪电照亮了不速之客表情紧绷的脸。浑身被雨淋得湿透的卢基诺·迪鲁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那里了。依旧是人类外表的学者倚在门框上，用那双绿眼睛紧紧盯着诺顿，拿指节轻扣着那扇半开的门。

雷声轰隆而至，却压不住诺顿擂鼓似的心跳。

12、

“迪鲁西先生？您这个时间在这做什么？”锅盖头努力让自己神色如常，“外头雨这么大，您没带伞吗？还是赶紧进屋擦一擦雨水吧。”

卢基诺没应声，沉默着依言进了门，水珠滴滴答答落在脚下。直到他转过身去，诺顿才看清了他右肩的湿衣服上洇开的大片血迹。

锅盖头悄悄将手机往身后藏了藏，脸上扬起一个乖巧的笑来，似乎只是在关心对方的身体状况：“那些血……看上去很严重。不处理可不行……”

“够了，别装了。”学者突然出声，“你知道我身上正在发生什么。”

“您在说什……”

话音未落，这位外表斯文的学者便骤然暴起发难，一手掐住诺顿的咽喉，一手制住他的肘，将他按倒在地。卢基诺双腿压住对方的腹部，不让他有机会起身。年轻人抓着的手机落到地上，露出了屏幕上编辑到一半的报警短信。

卢基诺身上的体温被雨水带走了，皮肤接触起来冷得简直像是爬行动物。水珠从他的头发上落下，滴到诺顿身上，冰凉刺骨。而他的眼神比雨水更冷。诺顿挣扎着去掰那只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恍惚间甚至以为眼前的并非未变异的人类，而已然是狰狞可怖的怪物。

“我真的不知道！您难道怀疑是我设计害您的吗？以我手头的资源根本不可能做得到这种事……！”

“最好是那样。”学者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惊惧交加的年轻人，总算是松开了掐紧对方咽喉的手。“外面还有人在展开追捕，我需要暂时的庇护所。这不是请求而是胁迫——我知道你的那些秘密。意识交换如今还是尚未充分发掘的领域，一旦消息'不小心'泄漏，我相信别的研究者们会很乐意接收这样一个罕见的实验体。”

锅盖头感到自己浑身的血都仿佛凝固了。

“……当然。”他勉强撑起笑容，“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您的。”

13、

锅盖头给卢基诺铺好了床，一日三餐都和做贼似的偷偷给他捎进来。在诺顿这里住下后，卢基诺的变异进度走得相当快。

数不清的鳞片从真皮层顶破表皮强行钻出来，密密麻麻，致使周旁的皮肤发炎泛红，痒得出奇。卢基诺忍不住去拔它们，但没有用。即使他前一天晚上将脖颈上的鳞彻底拔除只余一堆血糊糊的伤口，等第二天结痂脱落，底下又会是新生的鳞，怎么剥也剥不完。

他向房间主人讨来了纸笔，记下了伤口愈合和鳞片再生的时间。

宿舍内散落的鳞和血迹清理起来很麻烦。锅盖头对此颇有微词，但也没敢说什么。

那些鳞渐渐连成一体，原本的表皮从鳞与鳞间的缝隙中褪下成为干枯的膜，坚硬的角质鳞甲取代了人类柔软的皮肤。头部毛发生长的位置也有一部分被鳞片挤占，大把大把的红发连带着头皮一起落到枕上。而指甲也随之剥落，新生出黑色的坚硬利爪。

卢基诺看上去对自己身上正在发生的事情相当不安，但还是以严谨忠实的态度做着记录。

而后，他开始发起烧来，身体时而滚烫得像是浸在岩浆里，时而又凉得仿佛在冰水中泡过。他的骨骼结构在变化——足部生长拉长，第一趾退化为悬趾，尾椎之后延伸出尾骨，脊柱大幅度弯曲，就连颅骨的形状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整个过程伴随着持久而剧烈的疼痛。

卢基诺没法起身，更无法握笔，只能侧躺在床上半蜷着身子，指爪在木质床板上挠出深深的抓痕。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偶尔会有些意识不清地唤那人的名字。

“诺顿……”

就算是这么喊他也没用，锅盖头想着，他又不是医生，半点忙也帮不上。

即便如此，他还是动身去买了止疼药回来。他顶着被袭击的风险大着胆子靠到怪物身边去，用水送着给卢基诺喂下。

药效……只能说聊胜于无。

诺顿发现卢基诺的眼睛睁不开了。人类将掌心覆到变异者的眼眶上，发现底下正在微微发热，似乎也有什么变化正在发生。

14、

如果想要除掉这个唯一知晓自己秘密的人，最好的时机就是现在。他是被胁迫让这家伙住下的，压根没有义务负责到最后。

卢基诺身上能够利用的价值已经消失殆尽了，剩下的只有麻烦。外头显然是有人要对这家伙不利，他又能庇护到什么时候？谁能保证他不会被殃及？

诺顿打来了满满一脸盆温水。他将毛巾浸湿挂在盆边，然后把卢基诺稍微扶起来一点，让他倚着床头靠着。

“原来的衣服现在都不合身了……我给您脱下来吧，顺便擦擦身子。”

卢基诺这会依旧发着高热。他将脑袋歪了歪，双眼依旧紧闭，像是默许又像是没听见。于是诺顿便上手将那些自己借给对方的、已经被撑得撕裂开线的衣裤费力地剥下，然后搓了一把毛巾，于这只巨型蜥蜴的额头仔细擦拭。

只要把毛巾往下挪一点点，盖住口鼻然后把全身体重压上去……

这心怀鬼胎的年轻人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他盯着半变异的学者紧蹙着的眉头，莫名想起了那个雨夜里，自己被卢基诺掐住脖子时，在对方脸上所看见的，众叛亲离走投无路般的绝望表情。

他心里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

不行，他不能下这个手。这种体质超凡的怪物，即使是看上去断气了，搞不好也能从地狱爬回来——疯人院的实验体就是前车之鉴，他可不想被这种家伙当作复仇对象盯上。现阶段还是按兵不动比较稳妥。

诺顿从额头擦到颈子，然后轮到宽阔的后背和结实的胸腹，最后是四肢和尚未彻底长成的小小尾巴。他换了几次水，毛巾沥了不知多少次，终于将那些卡在鳞片缝隙中未脱落的死皮清理干净。

15、

卢基诺的烧终于退了，却像爬行动物那样失去了自主调节体温的能力，前几日不离身的退烧贴换成了加热垫。他的手脚依然使不上力，眼睛也还睁不开，依旧需要诺顿给他喂食。即使仅仅是待在床上完全不活动，他的食量也还是一天比一天大。

诺顿喂他喂到一半的时候，卢基诺偶尔会露出被什么东西硌到了似的难受表情，然后将脑袋低下去，吐出一枚牙齿。

年轻人把食指伸进变异者的口中去触碰脱落牙齿的缺口处，他能用指腹感觉到柔软的牙龈之下埋着一颗属于肉食类猛兽的利齿，正冒出一个小小的尖头。

16、

这天傍晚，原本安静窝在床上的卢基诺突然又挣扎起来。

这次发作显然比以前都要难受。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抓挠床板或墙壁，而是将尖锐的爪挠向自己的脸，鳞片翻起剥离留下狰狞的血口子。

诺顿连忙过去试图制止。他把早已准备好的止疼药喂下去，却压根没有什么效果，反而是自己在喂药的过程中也被卢基诺抓出好几道血痕。

“……”锅盖头火气有点上来了。他伸手将卢基诺的双腕死死扣住，不让他继续自残。

这本该身具怪力的变异者此时却连年轻人的手都无法挣脱。他整个人都因为疼痛而蜷缩着，下意识扭动着四肢和尾巴，只能模糊地发出一点哼唧声，呼吸急促而粗重。

锅盖头盯着眼前虚弱的怪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许是被暴投硬盘里的十几个G人外资源给下了降头，又或许卢基诺·迪鲁西确实有什么蛊惑人心的魅力——他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17、

这是一个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的吻。但卢基诺却仿佛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人僵住了。

空气凝固了大概有三秒钟。

卢基诺无法理解似的拧起眉头。他尚且睁不开眼睛，意识也混沌不清，可能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将口中鲜红的信子嘶嘶吐出，不经意般蹭过诺顿的嘴角，仿佛是一个邀请。

于是第二个吻就在他收回信子的瞬间落下。

这个吻远比刚才激烈，如同食髓知味。卢基诺再次扭动挣扎起来，并试图咬对方。但那些尖牙还只钻出了牙龈一点点，咬起人来比起疼痛更多的是痒，勾着这年轻人向他索取更多。

锅盖头感到下腹部一阵紧绷。他硬了。

他想要卢基诺。

锅盖：人外控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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