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n.12

【维勇】地平线

雪羽_YukiH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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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悬念的，贝洛伯格在初次的实体机甲虚拟作战中取得了漂亮的胜利。基地内一众透过CG转播画面观看战斗的人，都禁不住为他们稳妥又不失激进的战斗风格而鼓掌叫好。

回到了机甲里的维克托仍然不减当年风采。即便只在几个月前作为副手去战场热了一回身，出招架势里的果决狠厉丝毫没有被这三年的时间给磨灭。

与维克托一同驾驶机甲的日本青年，众人在今天过后觉得更加不能小觑他了。能够跟得上维克托的思维和战斗习惯，本身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们同时也很好奇，如果这两人之间来一场对打，会是怎样有趣的结果呢？

众人的念头并不是无中生有。因为斐特斯基地的驾驶员在每年都会有一项用来纪念基地成立的固定活动，就在维克托和勇利开始机甲实战训练后不久——10月5日。

活动内容十分的简单粗暴，就是棍术对打擂台赛。棍术是驾驶员培训学校里最基础的体能训练科目，而到了斐特斯基地里，这个科目依然作为每周的必备而存在于驾驶员们的训练计划表里头。整个机甲驾驶队都会参与擂台赛，由雅科夫抽签选出第一对上场的选手，输者下场，胜者留下来抽签选出下一个对手，如此重复，直到3个小时的时间结束为止。而获胜场次最多的那个人，则可以获得基地内认可的“最强驾驶员”称号。

维克托“最强驾驶员”的称号并不只是对外界所做出来的吹嘘，对内也有一部分是靠这个擂台赛支撑起来的。可以毫不客气的说，除了勇利这一批进来的新人，基地里的前辈们都至少被维克托打过了一轮；而跟维克托同期进来的，也被击倒不知多少回了。

言归正传。擂台赛当天，当雅科夫念出手中两个纸团所写的其中一个名字时，连包括在基地各处通过转播来观看比赛的众人，眼睛里都亮起了名为兴奋的光。

——胜生勇利。

这个在初来乍到之时，就把“最强驾驶员”给独占在身边的日本青年，会在擂台赛上有着怎样的战绩呢？是否真的拥有能够与维克托匹敌的实力呢？

第一个与勇利对战的人名叫克莱特霍夫，基地里的大伙都称呼这个有着一头浅金色头发的健壮加拿大汉子为“克莱特”。克莱特一上来，勇利就先对着他鞠了一躬——标准的90°角。日本人的礼仪他多少有所耳闻，于是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回了一个鞠躬。

2米见方的对阵场地两端各有一根立起来高度到勇利胸口、两根手指粗细的木棍，是他们在平时训练中最常使用的尺寸。克莱特率先拿起木棍耍了一段提撩舞花，然后两手握在棍把处，朝勇利点了下头，示意可以开始了。勇利也不耍什么花样，双手虎口相对，抓住棍身护在身体左侧，摆出一个攻守兼备的架势，却不见有任何的进攻意图。

敌不动，我动。见对方没有进攻的意图，克莱特便提步上前，一个劈棍就直击勇利的面门。所有人都觉得日本青年会抬起棍身来招架对方的这一击，包括克莱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他甚至都准备好在攻击被招架之后要打出的下一招了，却不想这一棍下去却落了个空。

What？

还没等他收回往前劈棍的力道，身为裁判的切雷斯蒂诺就宣布了结果：“胜生勇利，1分。”转播画面的下方也打出了胜生勇利的名字，后面跟了个显眼的“1”。

观众们不禁在错愕之中瞪大了眼睛——他们本以为那个日本青年怎么说都要跟克莱特过几招才能分出胜负呢，人家好歹也是上过几次战场的前辈啊。这种期望落空的感觉就像你使劲给一个气球打气，等着它爆开，结果却因为口子松了而把气给泄光了。

克莱特只感觉到那头黑发一晃，接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气掠过自己的脖子，属于他的对战就结束了。他茫然地眨眨眼，仔细端详着眼前的景象——

黑发青年的右脚跨出在斜前方，闪避掉了他自上而下的劈棍，然后推出左臂的棍梢，抵在了金发汉子的咽喉处。如果棍梢上有刀刃，那么此时的克莱特已经被断喉了。

总算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加拿大人恢复站姿，心服口服地朝日本青年鞠了一躬，带着一滴从额角滑落的冷汗走下了对阵场地。等到从观众的角度再看向勇利时，克莱特的目光里是彻彻底底的认可。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风格，确实跟维克托如出一辙。也难怪这个外表斯文的青年能够跟得上那个战斗民族的脑电波了。

“下一位，汉纳姆。”

一个棕色头发的英国男人。他上来时也没有做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却是用了勇利在上一场里的起手架势。勇利没说话，只是又朝对方鞠了一躬，随手把棍子舞出个圆花，然后右手抓住棍身蓄在身后，左手成掌，侧身对着汉纳姆。

勇利的这个架势很明显是要进攻，汉纳姆也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看似温和的青年。

青年果不其然地率先有了动作——他抡起的棍梢在头顶划过半圈，整个人随着右脚的跨出快速逼近汉纳姆，而后左手握上棍把，朝着对方的咽喉使出一记戳棍，好在汉纳姆观看了上一场的对打，对自己的咽喉早有防范，勇利的这一招被他自信满满地格挡开来。

攻击虽然被格挡住了，但日本青年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而是就着对方招架的力道顺势旋身，紧接着把棍子舞出一阵令所有人目不暇接的舞花，最后一个冷不丁的抡棍，让棍梢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距离汉纳姆右腰不到一个手指节的地方。

汉纳姆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面前的这个人不仅拥有流畅、迅捷的身手，还拥有一双善于捕捉破绽的眼睛。

——“胜生勇利，2分。”

维克托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得意地勾起了嘴角。也不想想勇利平时的棍术训练对象是谁。机甲驾驶队统共就三十一个人，如果勇利拿不到10分以上的分数，他才要惊讶呢。

勇利的第三名对手比较有意思，是和他同期的萨拉·克利斯皮诺。不顾被众人按住的哥哥的阻拦，萨拉一上来就笑吟吟地学着勇利在前两场那样鞠了一躬，“下手轻点呀勇利。”

“你说笑了。”勇利微笑着回礼，将木棍抓在腰间，样子像是一个即将拔刀的武士。萨拉也摆正了身体，两手顺向握住棍身，摆出一个最基础的起手势。

勇利看向萨拉，“女士优先。”

萨拉状似无奈地歪了歪头，“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几圈漂亮的旋身提撩舞花过后，萨拉从容地接近到了棍子能够攻击的范围，用棍把攻向勇利的左腿。勇利将右手一推，左手一收一抬，用棍梢轻松地格开了这一记进攻。意大利女孩紧跟着左手一按，棍梢攻向对方的面门。日本青年往左侧偏了偏身子，在躲过攻击的同时右手往下一按，将棍把勾入对方的棍身下方，然后手上一个使劲，挑飞了意大利女孩手中的棍子。

最后空门大开的萨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棍梢袭向自己的颈侧，毫无应对的办法。

有锐利的锋芒在青年那双棕红色的瞳仁深处一闪而没。

深褐色的木棍掉落在场地里。因为反作用力的缘故，棍把和棍梢在地面上交替弹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胜生勇利，3分。”

像这种形式的擂台赛，战胜的对手越多，实际上到后面就会越对自己不利。还没上场的驾驶员们通过观看一场接一场的对打，会逐渐找出勇利在招式中的破绽。

随着比赛的进行，勇利在每一场对打上所花的时间越来越长，取得胜利也越来越不轻松。待到淘汰掉第十四名对手的时候，青年身上所穿的灰色背心已经被汗水渗出了大块的深色印子。而他所抽出的第十五名对手，再次让所有人为之兴奋。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他们最期望看到的画面即将要上演了。

“这不是让我对着镜子练习嘛。”维克托一边踏上场地，一边懒洋洋地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眼中的兴奋意味更强烈了。长期彼此对练的两个人，到底谁会在实战中更胜一筹呢？

自从有了勇利第一场对打中的鞠躬以后，后面的每一场对打开始前，互相鞠躬在无形之中成为了一种新兴起来的习惯——因为就连现在的维克托也毫不例外地朝勇利鞠了一躬。

礼毕，维克托摆出了自己的起手势——反手持棍，侧身而立。棍身蓄在身后看似露出许多破绽，可所有人都不认为这不包含在维克托的战术之中。毕竟这可是常年稳坐第一位的宝座的男人啊。

勇利在这一场选择了先前萨拉所用过的起手势，绷紧了身上的肌肉，伏低了自己的身躯，整个人看似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放马过来吧，我亲爱的~”

众人一致认为，如果这是在漫画里，维克托这句肉麻称呼的末尾一定能看见一个饱满的小桃心飘出来，更别提这人还附赠了一个闪闪发光的wink。他们现在只想摸摸自己的手臂，看看是不是有鸡皮疙瘩起来了。

不理会额角滑落的一滴汗珠，勇利抬脚逼近维克托，棍梢从左前方压向维克托的侧脸。维克托提起右手用棍身挡了个结结实实，而后将勇利的棍梢架开。勇利没有选择撤退，改为用棍把攻向维克托的左腹。维克托迅速用左手抓上棍身，把棍梢在身前划了个弧，往左侧一防，双手再一顶，勇利的攻击就这样被化解了。

两轮攻势被破，勇利只好退后几步，一边用鹰一样锐利的目光锁定维克托，一边在脑内寻找着能够取胜的战术。

反观维克托，在随意地用右手舞着棍花，背脊依然挺得笔直。“后面那一下打得不错，不过小动作的坏毛病还是改不掉哦。”话落，这个俄罗斯人又是抛出一个闪亮得能蹦出小星星来的wink。

接下来的对打就是观众们最期待的画面了——木料的碰撞声密集又激烈，两人你来我往的交锋令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的呼出的气息会影响到全身心都投入到对打中的他们。

经过十几场的对打，饶是像勇利这般体力出色的人，都禁不住开始有了气喘吁吁的样子，更何况现在的对手是那位常胜将军——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在维克托越发诡谲不定的攻势下，勇利招架得越来越惊险和吃力，直到——

维克托一个矮身，躲过了勇利袭向他头部的抡棍，然后瞅准了日本青年此时疏于防范的下盘，将棍梢伸入对方的右膝窝中向上一抬，仅仅比他矮一个头的黑发青年就这么被他仰面撂倒在了地上。

伴随着棍梢轻巧地点在勇利布满汗迹的胸口，切雷斯蒂诺宣布了本场对打的结果：“维克托，1分。”

日本青年整个人像是完全松懈下来那样吐出一口气，用双臂支撑着自己从铺有橡胶垫子的场地上坐起身，声音里透着几分疲累和几分无奈：“果然还是打不过维克托啊。”

“你已经表现得非常好了，宝贝。”打败日本青年的俄罗斯人朝着前者走过去，一边用带着几分宠溺的这样夸奖道，一边低下身把还坐在场地里匀着气的恋人给拉了起来。

在面前人站起来的瞬间，银发的斯拉夫人趁机在对方微张的饱满双唇上偷了个带点汗味的吻，“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这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游戏中的精英怪物打够了，大Boss马上出场的台词，引得其余没上场的驾驶员们除了眼睛疼以外，浑身也忍不住一哆嗦。

看样子今年也是不会有机会刷新战绩的一年。

最终，隶属斐特斯基地机甲驾驶队的31位驾驶员里面，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获得16分，再一次稳坐“最强驾驶员”的宝座；胜生勇利获得了14分，虽然排名第二，但这惊人的战绩无疑让整个基地刷新了对这个日本青年的认知。

而这两个打遍整个机甲驾驶队的家伙，无疑被众人冠上了“最强搭档”的称号。

不过，这还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最强搭档”——要是在一个月后跟前来袭击的Bio打输了的话，可就丢人丢大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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