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夏】结缘（HE）

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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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见到夏目的第一眼，就在等夏目被吓的落荒而逃，玲子妖力强大，但眼前的少年，瘦弱的身躯，即使一开始害怕的人都在颤抖，到最后还敢和他谈条件，斑确实想要友人帐，但也不是非要夺到手才行。

最初斑确实想要直接吃掉这个看起来就很软弱的小屁孩，他已经被自己牢牢地禁锢住了行动，只要他把人拎起来扔进嘴里就是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会等来结结实实的一拳头，斑却没有暴怒，相反，他看到夏目带着攻击力的模样觉得心里有哪里塌陷了。

既然是玲子的后代，那么陪他玩玩也不是很无趣。这是斑最初的想法，玲子不喜欢人类，即便是如此，但她也嫁给了人类，有了后代。夏目和她不同，他惧怕着妖怪，却又温柔的还给妖怪名字，甚至帮助妖怪东奔西走，他喜欢着人类，但人类带给了他太多不好的记忆。

斑只觉得眼前的少年有趣得很，妖怪的时间无穷无尽，尤其是自己这种大妖怪，人类的时间对他来说转瞬即逝，他抱着不怎么认真的心态漫不经心的当着夏目的保镖，夏目多多少少也有着妖力，一些小妖怪不需要自己出手他也可以摆平，但斑总会在暗中保护他，遇到他无法脱身的时候会在最后一秒把人救下来。

那是他的猎物，斑对谁都这样说，可他从没认真的想要吃掉他，夏目敢直接在他面前睡着，真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斑嗤笑着变回容器的模样，人类之子，真是有趣。

斑对人或者妖都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玲子讨厌人类，更何况她强大，不需要依附于谁。但是夏目好像只会逃跑，不论遇到高级的妖怪还是最低级的妖怪，他永远都先逃跑。斑好整以暇的看着夏目傻傻的四处逃窜，斑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被依赖。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也越来越习惯身边这个滥好人总把自己扯进无穷无尽的麻烦中，但斑从来没想过夏目有一天会看不见自己。

夏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阴影，他看不见妖怪了，虽说是诅咒的原因，但斑还是焦躁了起来，陪着夏目回到家里。这是第一次，变回妖怪模样的他看不见夏目眼睛里的自己，斑把视线锁在夏目身上，看着眼前脆弱的人类，金绿色的眼眸里写满了沮丧和失望。

看着夏目失落不安的慌张模样，他轻轻垂下头，靠近夏目的脖颈，感觉到斑的气息，夏目放松身体，倒在斑的身上，“老师……”斑知道他想说什么，容器的姿态夏目或者普通人类都能看见，他只是没有告诉夏目，他愿意用那个可笑的样子陪着夏目。

斑也没有变回猫咪的样子，让夏目靠在自己身上，身上感受到的温暖的温度告诉他夏目可以感受到他，也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只是他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他只是趴着，就这样看着夏目。

夏目伸出手，试图抚摸斑，只是还隔了一些距离，斑抬起身体，凑近夏目的掌心，夏目松了口气，用手掌顺着斑的毛发轻轻梳理着，手心里痒痒的触感让他觉得安心。斑绿色的眼眸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眷恋。那是夏目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斑一直隐藏在心里的心情。

夏目这几天都睡不好，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生气，斑不明白自己心里的苦涩是为何而来，他想他应该是为了友人帐才陪在夏目身边，而不是因为夏目这个人。那为什么不在这时候直接拿走消失呢，因为他放不下，斑无奈的笑了，他想他对夏目的感情很早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蹭了蹭夏目的脸颊，夏目感觉到毛茸茸的触感，整个人呆愣在那里。斑即使是猫咪的形态，也从未有过任何和他亲昵的表现，最多也就是跳到他肩膀上或者被抱在怀里，斑看着夏目震惊的样子冷哼一声，“不就是看不见妖怪了么，这么失魂落魄，你不是最讨厌妖怪了吗。”即使说出来的是事实，但是斑觉得自己的心突然抽疼。

“你要是就这样看不见了，会觉得解脱么。”斑还是问出了口，注视着眼前在他心里觉得最脆弱的生物，眼睛里的柔情满满的倾注在夏目身上，他不管夏目会怎么回答他，反正他有这个自信只要他想要留在夏目身边，夏目不会赶他离开。当然，诅咒解不开，慢慢的夏目彻底感受不到妖怪的可能性被斑下意识的扫除在外。

“我应该会觉得解脱。但是老师，会寂寞。”夏目向远处望去，他看不到斑，视线没有焦点，声音里多了些空洞，还有那抹牵强的笑容。“寂寞么，那些想吃你的妖怪看不见不是更好。”“老师一开始也想吃了我的不是吗，现在不是一直守护着我么。”“我要是愿意，你现在已经成为我的食物了。”

“你不会的。”夏目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倒在了斑的身上，“老师是我的保镖啊。”斑却莫名的感觉到满足，算了，保镖也不赖。感受着斑的毛发蹭过自己脸颊的瘙痒，他稍稍安下了心，“呐，老师，你会陪我到什么时候。”“我不会离开。”只要你希望，我就会在你身边。

夏目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难过，他想要看到斑，他想用自己的眼睛，真真切切的看到他，他想知道斑现在的表情，是否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但他眼前一片空白，他脱力的倚靠着斑，带着些许苦涩的心情陷入了睡眠。斑就安静的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睡的不安稳的人，卷起蓬松的尾巴，轻轻圈住了夏目。

知道夏目被诅咒之后，斑就已经盘算好一定要抓到那只妖怪，让它付出代价，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真的会看到夏目看不见自己的那一天。他不想要友人帐，他讨厌看到夏目眼睛里的黯淡，那是他一直守护着的人。他心里的怒意蔓延的措手不及，他以为夏目会很愿意自己不用再看见妖怪，即使是暂时的，看到夏目不安的样子，他心里的恐慌变成了心疼。

夏目是依赖着他的，也依赖着其他对他没有恶意的妖怪，他叹了口气，夏目玲子已经是一个打破常规的存在了，但是眼前的少年比玲子更温柔，不论是对妖怪还是人类，都是一样的温柔，还给妖怪名字，保护除妖师，也会阻止除妖师伤害妖怪，一个矛盾又吸引他的存在。

夏目说他会寂寞，斑不解，真是麻烦的生物，看不见妖怪了，他也不用被追赶，弄得一身伤。人类也不会远离他，他也不用说谎，可以享受他一直以来都想要的风平浪静的生活。为什么会寂寞呢，真正寂寞的是身为妖怪的自己吧。

指不定哪天被讨厌的除妖师封印起来，彻底远离了夏目。耳边再也没有吵闹的声音，没有了每天热腾腾的食物，再也听不见夏目叫自己猫咪老师。开心的，担心的，焦急的，生气的，每一种语气，专属于自己的，只有自己的称呼。斑下意识就厌恶起了这个世界，但其实从以前开始，自己不就是孑然一身，孤身一人么，为何现在却会怅然若失。

自己被诅咒他是完全不会在意的，没有哪个妖怪能够吃了他，他冷哼一声，装作是为了自己才去帮夏目，夏目笑的眉眼弯弯，温柔的漾开笑容，“太好了，有老师帮忙的话，安心很多。”斑嘴上依旧不饶人，“我可不会一直救你。”

再到之后和多轨透一起找到了那个妖怪，夏目被禁锢住了脖颈，无法挣脱，看着他努力的抬起头，绳子摩擦着细嫩的皮肤，一道道擦伤显现出来。斑赶到夏目的身边，用爪子扯断了绳子，把人轻轻叼起，放到背上，带着他飞到怪物面前，害夏目多了这么多伤口，斑毫不留情的紧紧咬住怪物，不让他挣脱，直到夏目成功把怪物封印。

之后的夏目休息了几天，又能看见妖怪了，一开始只是模糊的样子，到后面就恢复了所有的视觉，他能清楚的看到斑在看着自己，绿色的眼睛里看不出悲喜。斑趴在地上，把自己围住，展现出保护者的姿态，夏目坐起身，慢慢去到斑的面前，把脸埋在斑的脖颈，感受着暖意源源不断的传来，“谢谢你，老师。”斑难得的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夏目早已习惯了自家保镖的口是心非，和猫咪一样的心性，傲娇又别扭的表达着在意和关心。夏目完全不担心斑会抛下自己，他相信斑对他的感情并不那么淡漠，但他不想要证实这个想法，尤其是以斑受伤为代价。

他早就该知道的，的场静司是个危险的人物，可他还是让自己陷入了麻烦之中，斑赶来救他，却为此而受了伤。看着斑变的赤红的双眸，喉间溢出野兽的嘶吼，但夏目却没有任何的恐惧，他轻轻抱上斑的脖子，“老师，冷静下来！你再乱动伤口会更严重的。”夏目丝毫不在意自己手臂上的擦伤，只是一心注意着暴走的斑。

被彻底惹恼了的斑爆发出了猛兽的狠戾，即使他并不想吓到夏目，但是他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心情，那是他的所有物。和人的感情不同，夏目觉得他和斑是朋友，或者有着更深感情的关系，但他不会觉得是主人与宠物。而在斑的眼睛里，人类渺小的不值一提，既然自己答应了保护这个麻烦的小鬼，那他就不允许有人伤害他。

斑知道的场静司的目的一开始就冲着自己，但他不能饶恕的场对夏目的连带伤害。夏目总是被妖怪找麻烦，诅咒，小伤没有断过，但那是妖怪，夏目老好人的性格让他总会吃些苦头。而现在，夏目从没想过要去伤害任何一个人类，但身为人类的的场静司，却直接伤害了他，这让斑从心底里泛起杀意。自己的伤说严重是不严重，但是那股疼痛很明显不是一般的箭伤，愈合的时间定不会很短，夏目那个傻子。

听着夏目一声一声焦急的呼喊，斑叹口气，恢复了猫咪的模样，呆在夏目的怀里。出了洞口，斑真的是气不打一出来，都这样了还想去封印那个怪物，自己现在的状态，没有办法去保护他，又拦不住他，只能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的场静司还是出手解决了怪物，夏目抱着斑回家。夏目跪坐在地上，把斑放在腿上，亲亲的抚摸着斑的头，“老师，你痛吗？”听着夏目嗓音里表现出来的低落情绪，斑冷哼一声，“小伤而已，舔舔就好了。”说罢就探头准备尝试着舔舐伤口，当他察觉到自己够不到伤口的时候，突然划过一阵微妙的感觉。

的场瞄准的位置如此刚好，斑不觉得是个巧合，他不得不分心去考虑这几天的场是否会来把夏目带走。夏目显然不会考虑那么多，他只是紧张的提醒斑不要再动了。斑在考虑等夏目睡着了之后出去找一下丙他们的可能性，想了想无论怎样都会吵醒夏目，也就作罢了。

到了半夜，斑觉得疼痛加剧了，他变回了自己原来的样子，再次转过头尝试舔舐伤口，依旧触碰不到，撕裂伤口的痛感让斑没忍住一声闷哼。夏目立刻醒了，斑立刻变回猫咪的模样，缩在一边装睡，夏目看着旁边好像睡得很熟的斑，轻轻的抚上斑的背，一声轻微的担忧滑落在寂静的夜里。

第二天醒来，斑只觉得没有精神，伤口扰的他一晚上没睡好，他又不想让夏目看出端倪，不然夏目又要开始胡思乱想。“夏目，带我去中级他们那里。”“老师，你不能喝酒！”“我没有想去喝酒，我想问丙一些东西。”“是找药吗？”“咒术师的毒，不是那么好解的，所以不要抱太大希望。”

夏目带着斑去到中级们一直喝酒的地方，丙远远的就闻到了不一样的气味，她难得的认真了起来，“斑，你这个比较难办，不一定有药草。”“哼。”斑让夏目把他放下来，他抖抖耳朵，慢慢跑到丙面前，“这几天你们照看一下那个呆子，我怀疑咒术师有什么动作。”“你的伤是……”“夏目也被伤了，只不过他是人类，没太在意。”“我会和三筱也说一下的。说起来了，你这几天是要离开？”“只是遇到危险我现在战力减弱了，所以需要你们暗中帮助。”“伤成这样还特地跑过来，你还真是关心那孩子。”丙意味深长的叼着烟斗。“只是个麻烦罢了。”

不得不管的麻烦，斑没把后面那句话说出口，他不愿意承认他有这样的羁绊，对于他来说，夏目贵志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消遣，他不接受他漫长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让他在意的人。他只是觉得有趣，人类总是会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但他每一次看着夏目被妖怪追赶，被妖怪利用他的善良，心底的担忧和后怕却是真真实实弥漫到全身。

这次受了伤，让他无法入眠，他到了夜晚会变回原本的模样，趴在夏目的身边，看着清冷的月光，脑子里全都是夏目的身影。他一个大妖怪，被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孩子束缚住了脚步，说来何等荒唐。

夏目在睡梦中总能看到蓝色的光芒，他这几天都梦到一样的人，斑。总是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没有对话，没有场景，甚至没有色彩。只有斑一身洁白的皮毛，红色的印记，绿色的眸子。他能感觉到自己被斑圈在怀里，不像他之前那样隔着被褥和榻榻米，而是实打实的，皮肤贴着毛发。

夏目仿佛能感受到温暖，安心的感觉渗透到全身，他甚至有不想醒来的冲动。夏目依赖斑对他的保护，他虽然是烂好人的性格，但他孤身一人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个闲心去帮助那些妖怪。是斑的出现让他有了勇气，他知道不管自己陷入了什么麻烦，斑总会出现。这次斑受到伤害，夏目是自责的，毕竟自己跌入陷阱在先，不然也不会让妖怪钻了空子。

夏目没有告诉斑的是，他有许多的噩梦，被妖怪追赶，被同学亲戚称为骗子，被一次又一次赶出来，辗转流离在亲戚之间。只不过最近，更多的是斑的离开，这居然成为了夏目最恐惧的梦魇。他最惧怕的妖怪，成了他的保护伞，带给他安全感，这是夏目永远不可能预见得到的。

夏目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他转过身，看到了在他旁边的斑，他没有动作，生怕吵醒了斑，但他控制不住喃喃自语，“老师，我不想失去你。”斑极强的听觉把夏目的话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你为什么会失去我？”夏目没想过斑清醒着。

“老师没睡吗。”“哼。”斑知道夏目又开始把自己困在他思想的牢笼里，他也不再刨根问底，“夏目，我对你来说是什么？”夏目张了张嘴，一时间有许多的称呼涌到嘴边，老师，宠物，妖怪，保镖……可是却一个都说不出，为什么说不出口呢？因为不贴切吧。

斑也不急，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盯着夏目的脸，夏目感觉不到斑的情绪，但他知道这个回答他一定要给。“老师的话，是不想离开的人吧。”斑心里有大概的猜测，但是没想过会等来这个结果。

“夏目，你真残忍。”“老师？”“你陪不了我一辈子。”斑移开了视线，他从没感受到过寂寞，但现在心里泛出丝丝疼痛，蔓延到了五脏六腑。当初是他自愿留在了夏目的身边，可他没想过一留就是3年。即使斑逐渐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情，但他没有想过去挑明。

对于夏目来说，因为有丙他们的陪伴，对于妖怪的抵触心理确实减少了许多，但这不代表夏目对他的感情和自己一样。既然自己决定了守护他一生，那即使只有自己痛苦，也罢了。

夏目觉得斑一直以来都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真实的情感，夏目每次看着斑的眼睛，都无法读懂他的情绪，就像现在。他是人，人的寿命必然是比妖短太多的，斑之前还想着自己死了之后可以顺理成章拿到友人帐，虽然最近都没有提过了。

为什么要说自己残忍呢？“老师。”“什么？”“你说我残忍，是因为你想离开吗？”你不想守在我身边了吗。夏目克制着自己酸涩的情绪，低着头，刘海盖住眼睛。斑冷哼一声，“如果我说是，你会把友人帐交给我吗？”“不会。”说到底，斑对友人帐的兴趣本就不大，只是想看看区区人类拿着它会做什么。

自己放任着他归还名字，不就是最直接的答案吗？斑觉得好累，他不再和夏目对话，直接离开了房间，他漫无目的的在空中，竟不知道哪里容得下自己。他自嘲一声，前往犬之会。既然没法解决，那就抛在脑后吧。

夏目看着斑头也不回的离开，脱力的躺在地上，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明知道斑不会让自己交出友人帐，明知道斑不会离开自己，为什么不能顺着他说呢。不会离开自己。夏目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有这个自信，他相信斑不会离开自己。可是他被抛下了。

夏目消沉了一会儿，便起身出门，他把平时他们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没有任何的回应，他想自己对斑的了解真的少之又少，他甚至连斑常去喝酒的地方都不清楚。他去找了丙，丙神色复杂的看着夏目，她想着斑终究是栽了。

丙想着自己也喜欢夏目，他的干净，他的善良，他的心如此宝贵，即使是自己，如此厌恶人类的自己，也愿意告诉夏目，她很喜欢他。可是人类的陪伴太过短暂，想起玲子，她不免开始悲伤起来。所以她才讨厌人类，留下了这么多的回忆，却只有自己，只剩自己放不下。

“夏目，你喜欢我们吗？”夏目愣住了，自己确实一直借助着妖怪们的帮助，他又想起了斑，可是，他们是妖怪。丙看着夏目欲言又止，轻叹一声，“如果我们不是妖怪，我们是人类的话，你喜欢我们吗？斑，我，三筱，还有其他对你没有恶意的妖。”夏目只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乱，如果不是妖怪的话，可是没有如果，夏目很想那么说。他突然听到斑的声音，“夏目，你真残忍。”

“夏目。”丙终究不想去逼问什么，“是不是妖，对你来说比温柔的本质更重要吗。”不是的，夏目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他帮助过许许多多的妖怪，他给河童浇水，即使被附身，他也努力去完成妖怪的心愿，他帮助燕去拿浴衣，他为了妖怪流过泪，他愿意一直供奉露神。

他和妖怪的牵扯越来越多，明明不可结缘，可是……那自己对斑又做了什么呢？只是单方面的依赖着，被斑的温柔包裹着。丙拍了拍夏目的肩膀，“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我们会保护你的，弱小的你呼唤我们的话，没办法，没办法，谁叫我们就是喜欢你呢。】“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就回家吧，等着斑回来。”

夏目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丙的话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是人是妖对自己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妖怪对自己的善意，自己清楚的感受着，人类给予的伤害自己也全盘接受着，对自己来说讨厌的是妖怪吗？难道不是做恶的妖怪吗？喜欢的啊，怎么会不喜欢呢？丙的触碰，斑的温暖，中级，三筱，在自己低落的时候陪伴着自己。夏目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没有了斑吵吵闹闹的声音，夏目只觉得安静的难以忍受。

连续一周，斑都没有回来，期间也有妖怪来要回名字，丙坐在夏目窗前的树上，并没有告诉夏目。在夏目回去之后，过了一天，斑就出现在了丙的面前，“丙，夏目就交给你了。”丙第一次没有打趣斑，“夏目没了你可不行。”“我想喘口气。”“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呢。”“那也是他的宿命。”斑不想再说什么，留下一阵尘土。

丙叼着烟斗看着月亮，斑离开夏目身边，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开。“斑，你还在乎吗。”丙动用自己的关系网，帮着夏目找寻斑的落脚点，夏目收到消息就前往森林的最深处。

狒狒费了好大劲找到了斑所在的位置，“哟，斑。”斑懒懒的瞟了狒狒一眼，“这不是狒狒么，怎么想着来找我？”“听说拿着友人帐的那小子落单了，我来验证一下。”“哼，你别打他的主意。”“既然你放弃了友人帐，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斑猛地起身，拦在狒狒面前，“我只说一遍，离他远点。”狒狒咆哮一声，“斑，你这是做什么？”“别想从这里经过。”“你开什么玩笑！”狒狒毫不留情的抓向斑的喉咙，斑反应不及，被抓伤，冲力把他从空中击落。斑摔在地面上，顾不得疼痛，他知道如果拦不住狒狒，夏目一定会出事。

夏目在路上就看到了狒狒打伤了斑，他拼尽全力的往斑落下的位置跑，完全顾不得狒狒还在。他赶到斑的身边，就看着斑费劲的用力撑起身体，“老师！”斑甚至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到他的背上传来抚摸的触碰。斑转过头，瞳孔微缩，“夏目，你来做什么，这里危险，快走！”狒狒追了过来，斑立刻进入戒备状态，腾飞回空中，“混蛋，你是舍不得友人帐吗？”

“从我面前滚开。”斑注意到夏目躲在了一块大石后面，便不再分心。狒狒张牙舞爪的质问着，“你到底是因为友人帐，还是因为你对人类……”斑没等狒狒说完，就直接冲向他，“闭嘴。”斑发了狠的对着狒狒的脖颈咬了下去，狒狒惨叫一声消失了。卸了力气的斑任由自己跌落回地面，巨大的响声，扬起大片的灰尘和碎石。

“老师！”斑没有力气，也不想去回应他，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夏目。夏目误以为斑伤的很重，抱住斑的手微微颤抖，“老师，你要不要紧？老师……”一声一声焦急的呼唤，渐渐带上了哽咽。斑还是抬起头，蹭了蹭夏目，“我没事。”

“你被打伤全是因为我，都怪我太软弱。”“你以为狒狒那种级别的妖怪，是你能打的过的吗？哼。”“老师，和我回家吧。”“怎么，觉得自己不安全了？”夏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一直以来，斑也不仅仅是保镖的存在，或者说在夏目的心里，从来没有把斑当成是保镖。

斑觉得自己身心俱疲，他变回猫咪的容器，喘着粗气，他不想去争个结果出来，夏目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斑认为他是知道的，但夏目从不承认，斑也不会去问。夏目俯下身，把斑抱回怀里，“老师，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是保镖。就像之前我回答你，你是我不想离开的人。”

“那为了我变成妖怪呢。”夏目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变成妖怪？”“你愿意吗？为了我。”斑知道夏目不可能这么做，他有家人，他不可能抛下滋和塔子，即便如此，他还是想知道，想知道夏目愿不愿意为了他这么做，即使只是一瞬间。

夏目没有回答，他抱着斑的手紧了紧，“老师，我没法简简单单的回答你。我们先回家，我想明白了会给你答案，可以吗？”斑又能说什么呢，他也只是趴在夏目的怀里，不再做声。

夜晚，斑望着窗外，听着夏目从浴室出来，斑的耳朵抖了抖，也没有了动作。夏目回到房间就看到一片白色，斑用真身出现的频率高了许多，夏目知道这是斑情绪不佳的表现。“我现在不能变成妖怪，因为我有放不下的家人和朋友。”“你是想说以后你可以吗？”夏目去到斑的身后，把脸迈进斑的绒毛里，“老师如果愿意把你的一生交给我的话。”

“变成妖怪是有代价的。”夏目下意识就想起了的场静司，“比如眼睛吗？”“两只眼睛。”“如果我看不见了，你丢下我了怎么办。”“那也是你自找的。”夏目也不恼，赖在斑的背上低低的笑了。

斑并不想知道夏目说的以后究竟是什么时间，但是如果他的小小的人类，都能鼓起勇气，那他就一定不会放开夏目的手。

不可结缘，徒增寂寞。唯有情深，不可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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