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是，你们怎么都对我激情+1了？

ampa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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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哈尼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他的胸膛，又仿佛是被那金色刺伤了一般看向马车的窗外，低声嘟囔着：“他一定要这么救你么？”“至少他真的救了我，我没什么可抱怨的。”德里亚也对布满自己全身的金色痕迹颇为不自在，这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宣示着他曾被祭司好好地触碰过，但他又不能真的现在就把这些暧昧的痕迹洗掉，毕竟……“你身上还有些许邪恶存在的残留，为了让你能尽早恢复，这些金粉至少要在你身上保留一天。”在他们临走前，伊曼肃穆又认真地说着，那神情让曾经有些怀疑他的动机的德里亚羞愧不已，但奈布哈尼明显对他神圣的感染力免疫。“我觉得他目的不纯，挺道貌岸然的，你可别被他牵着鼻子走啊。”奈布哈尼冷哼一声，不满地说着。

“哈……不至于吧，他自小侍奉神明，谁不说他是神的奴仆中的楷模，难道他还能对我有什么不可明说的企图不成？”德里亚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坐姿，嘶了一声，故意开着玩笑：“说起来，最近怎么那么多人突然对我表达爱意，难道我是什么魅魔么？”奈布哈尼满脸复杂地瞥了他一眼，又无奈又恼火地低声说着：“你对自己的认知怕不是有什么偏差。”德里亚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一样地说着：“放心吧，那些都是男人，王都里最受女人欢迎的男人还是你。”但奈布哈尼明显没被安慰到，反而看起来更恼火了。一贯擅长看人脸色的德里亚自觉弄巧成拙，明智地闭上了嘴。

过了许久，奈布哈尼才深吸一口气，下定了什么决心地看向他：“我要向你道歉，我一心只想自己逞英雄，却没考虑到你的坚持，你被弄成这样全都是我的错……”他低沉地说着，看起来内心正饱受着愧疚的煎熬。“这不怪你。”德里亚轻声说着：“是我太过害怕了，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我最终会屈服于权力的纵容与对死亡的恐惧，害怕我会变成下一个他……”他轻抚着怀里的苏丹卡，如同他这些天经常做的那样，噩梦中奈布哈尼被割开喉咙后充满了怜悯与悲伤的面庞与面前真正的奈布哈尼重叠，令德里亚有些不敢直视他。

“我在梦中……看到了一些事，一些很不好的事，那是邪神为了动摇我的心智故意制造的幻象，还是未来真的会发生的事？”德里亚如同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握着伊曼的手，几乎恳求地问着。伊曼破天荒地看起来有些犹豫，最终在他的追问下开了口：“如果仅仅是幻象，不足以动摇你的心智，那些事严格来说真的发生过，但并非是在我们的世界，在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你做了这些事，邪神利用了另一个你的记忆，来蛊惑现在的你。”德里亚恍惚地松开了伊曼，颓然地坐在床上，喃喃地说着：“难道，我真的会做那些天理不容的事？”伊曼缓缓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仰视着他，轻轻地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没有什么是一定的，未来如何，你是什么样的人，全看你的选择。”

在王都的监狱里什么人都能找得到，上到达官显贵下到三教九流，而能够独享牢房的，那一定是顶重要的人，最近才被抓进来的埃米内便是这样的人。他的名字虽不在在贵族之中，但在地下世界之中却如雷贯耳，扒手乞丐们尊他为王，他也自认为是王国暗面的苏丹，直到十几天前，他被一个年轻的贵族带人抓进了牢房。当时他愤怒地问着那年轻人为何要多管闲事，那年轻人没有回答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绿色的卡片，面无表情地掰断了它。

如今那个年轻人又出现在了他面前，依旧面无表情，令埃米内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那个，大人……你是个大人吧。”埃米内在地下世界混了那么多年，该低头时就得低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走近了栏杆，满是讨好地笑着：“您看……这法庭迟迟不审我，不如这样，您把我赎出去，我替您干活怎么样？那些贫民窟的，做小生意的，乞讨的，偷东西的都服我管，您只要救我出去，我保证，道上混的全都听你使唤！”年轻人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盯得埃米内有些发毛。过了不知多久，他才伸出了手，埃米内以为他终于同意了，欣喜若狂地握了上去：“大人真是明智，您放心，我一定……”他的话还没说完，刀尖撕破皮肉的声音令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正插着一把匕首。“对不起。”那年轻人满是痛苦地看着他，说出了唯一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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