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 【波恒/星期日兄妹】倘若给我一双翅膀（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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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亚美-游历中

2024/11/16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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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个什么黄泉小姐躲在垃圾处理站里？”

波提欧一脚踢飞被踩扁的铝制啤酒罐子，眉头紧锁地盯着眼前堆成小山的生活垃圾。大量的空酒瓶四散在沙地，如实描述着逐梦客们的口味偏好。

“刚来流梦礁时我就很疑惑。”丹恒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智库里记载这儿曾是重刑犯监狱，就在米哈伊尔等人与歌斐木决裂前几个月，囚犯哈努努带领犯人们赶走狱卒，多次击退围攻，让流梦礁变为了自由地。”他暼向远处的小镇。“可如今的流梦礁没留下任何监狱设施。高墙，铁丝网，哨塔。是小镇居民们拆除了所有相关遗留吗？”

黑天鹅的眼睛亮起来，对丹恒投去赞许的目光。“很多时候，我更喜欢与情报人员聊天。”她开心地说“致力于收集一切信息的人才能看到最关键的事物。”

“啥玩意儿？”波提欧看了看丹恒，又看了看占卜师，被两人脸上那种了然而同步的优越感气的够呛。

“她的意思是。”丹恒指了指对面的垃圾山。“咱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被遗忘几十年的流梦礁监狱。”丹恒接着讲，“这就说的清了，既然它是一座监狱，肯定有强力的信号屏障，说不定穹设法潜入到了监狱内部，所以我才订位不到他。”

“他们把犯人关在垃圾山里？”波提欧被自己即将面对的困难震憾，“老实说，执法部门的癖好有时候真让人印象深刻。我该感谢自己没有一丁点儿洁癖吗？”

“恐怕要叫您失望。”黑天鹅不得不打断他的想入非非，“咱们要去的是地下。”她没好气地走向不远处的铁皮废品棚，一个看起来像是窨井盖的东西诡异地伫立在发电机组边上。“啊哈！”波提欧兴奋地叫起来，“见你他妈的鬼，他们在沙漠里修了个排水系统！”“快下去吧。”丹恒忍无可忍，伸手推了波提欧一把，“你今天为什么总是阴阳怪气。”

牛仔闭上嘴，几分钟后，他和丹恒合力搬开窨井盖，三人顺着铁质梯子依次爬下排水口。

“你们来晚了20分钟。”

刚落地，黑暗里传来一声冷淡的抱怨，丹恒看见一道寒光闪了闪，意识到那是太刀刃上的锋芒。

“早上好黄泉小姐。”黑天鹅皮笑肉不笑地和她打了个招呼，“我把你需要的人带来了，还有早饭。”她递过去一个包裹。

暗角里的女人闷哼一声，迈动脚步走入井口的光芒里——正如所有人期待的，她有一头深紫色的，在各路情报网中广泛流传的长发。

波提欧理所当然的掏出手枪与黄泉打了个照面。

“我想你会一五一十的向我们解释当下的状况。”丹恒拍了拍波提欧的肩膀示意他把枪放下，老实说，他并不非常赞同牛仔说“你好”的方式。

“别着急。”波提欧坚持，“说正事前，我得先解决巡海游侠的私人恩怨。”他质问黄泉。“把你身上不属于你的东西给我。”

紫色头发的女士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尾巴开了花的子弹夹。

“巡海游侠的信标。”丹恒脱口而出，认出眼前的这枚比波提欧曾向他展示过的做工精巧不少，纯银制，尾部因为火焰灼烧呈现出丰富的硫化反应。

“如果你的目标是猎牙勋章，我并没有据为己有的意思。恰恰相反，我之所以在陀斐特放出风声，就是等着巡海游侠的人早点找到我，好将它物归原主。”

“你为什么杀害‘大公’阿弗列特？”丹恒问。

黄泉干脆利落地把信标交到波提欧手中。“因为我受到猎牙勋章的主人的委托，他给我转移了两个悬赏。”

“铁尔南不会转给别人悬赏单。”波提欧面色铁青地收起手中的信物“他能独立完成所有委托。”

“要是在十年前，他当然不会，可惜就算是最优秀的巡海游侠也有老去的一天。数年前，我曾参与刺杀绝灭大君诛罗的行动，有幸和他一同共事。想必你曾听说，毕竟击杀诛罗的作战是巡海游侠销声匿迹前最后的光辉时刻，他当时受了点伤。”黄泉解释。“几个月前，我意外在旅行中与他重逢，他变了很多，瘦的很厉害，连枪都拿不稳，他说要回流梦礁一趟，因为他的老朋友米哈伊尔突然给他发了求助信。我说这不行，你撑不到流梦礁，但他不听。我们再次同行了一小段，他死在了路上，心脏衰竭。”

“诛罗死于二十年前。”丹恒怀疑地看着黄泉“你的年龄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岁。”“谁规定赏金猎人的年龄需要符合外貌？”黄泉回复，“如果你要质疑，怎么不先质疑你的朋友，他几乎是个改造人。”

“定向悬赏的内容是什么？”丹恒决定无视她。“无名客资料里显示铁尔南二十年前就和米哈伊尔分道扬镳了。”

“阿弗利特和歌斐木。”黄泉说。“两颗脑袋换一枚猎牙勋章。”

“米哈伊尔委托铁尔南杀了阿弗列特和歌斐木？”波提欧睁大眼睛。“我们是待在什么老黑手党的爱恨情仇剧目里吗？”

“现在他们三个都死了。”丹恒补充，“我是说，四个，全部都死了。你认为这场事件的实质是黑手党内斗吗？”

“不知道。”黄泉表示，“我从不关心时局，只专注委托。我的目标是百分百确保歌斐木的脑袋分家，因为我答应了铁尔南，从不食言。”

“可是为什么？”波提欧百思不得其解，“一开始我捕捉到猎牙勋章的信号，想着见见他的主人。后来他们说铁尔南死了，我以为是你杀了他，到最后，你说这一切都是四个接近一百岁的老头子的互相怨恨。米哈伊尔杀死阿弗列特和歌斐木的动机又是什么，他怎么会找上铁尔南？”

“因为他要纠正自己的错误，而铁尔南是他信任的朋友。”黄泉说，“他快死了，良心被往事折磨，悔恨年轻时的成就。至少铁尔南这么讲，他们达成一致，要让规模庞大的有组织犯罪从大陆上消失。”

“你是说，黑手党的缔造者，‘家族’和流梦礁的创始人，米哈伊尔，他希望摧毁有组织犯罪？”波提欧像是听到天方夜谭。“别他妈闲扯淡，几十年前这个大陆上有流氓，有杀人犯，有强盗有劫匪，独独没有他妈的黑手党，因为从来没有人想过把所有坏人组织起来，形成庞大的利益链条。它就是米哈伊尔他们弄出来的，还有暗网拍卖，米哈伊尔制定整了个地下世界的交易规则。”

“千真万确。”黄泉点头。“这是人们崇敬他的原因。”

“那么他为什么要————”

“因为酒。”

“你说什么？”波提欧摸不着头脑。

“因为酒。”黄泉重复。“牛仔，别表现的像咄咄逼人的机关枪。和你一样，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赏金猎人，如果你非要刨根问底，一开始铁尔南和米哈伊尔，以及他们的好伙伴拉扎莉娜，他们觉得禁酒令不该剥夺人们享受美酒的自由，匹诺康尼产生的原因只是这个，一点美酒，一点聚会，他们觉得这些无伤大雅，可人性的贪婪超出控制，不知不觉间，‘家族’诞生了。等米哈伊尔后悔时，歌斐木早抢在他之前掌控了一切。他无能为力，带着铁尔南和拉扎莉娜逃出去。那时候正巧哈努努带领监狱的人干翻了狱卒，流梦礁在沙漠中心，鸟不拉屎的地方，多国交界的地段，乱子大到没人想管，它就成了一块自留地。哈努努找到米哈伊尔，说不知道拿那些穷凶极恶又重获自由的家伙该怎么办，想邀请米哈伊尔入伙，那家伙于是答应了。”

“可他没能改变流梦礁。”丹恒说。“这里变成了臭名昭著的暗网交易中心。”

“很明显，米哈伊尔总是事与愿违，所以铁尔南失望之余选择离开。”黄泉叹气，“说不定他在临死前决定再试一次，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

“就算你把所有混乱推给四个老头子，还是不能解释上面的狗屎状况。”波提欧烦躁地转着枪，“想必你注意到，知更鸟，那个女明星，歌斐木的养女，她倒了大霉，镇上还莫名其妙多出来个格拉默人。”

“他们都在地底下。”黄泉解释，“这正是我需要你们的原因。”

“格拉默人和一个无名客在一起，而知更鸟小姐，她身边无疑有酒馆的力量介入。我不可能单枪匹马与这些人周旋，同时还想着把歌斐木揪出来。现在我表明来意，希望与你们达成合作，我会在地下监狱为你们提供帮助，相对的，一旦我找到歌斐木，你们得帮我防范格拉默人和酒馆浑水摸鱼。”她的目光扫过丹恒和波提欧。“我想这是一份合适的入伙邀请。”

“令人火大的女人。”波提欧悻悻地关掉保险栓，“我有种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感觉。”

“你可以反过来邀请她。”丹恒安慰道，“如果你一定想掌握主动权的话。”身边的牛仔气恼的低吼了一声，把枪塞进后腰。“得了吧，你高兴坏了，满脑子想着你亲爱的搭档就在不远处，和那个疯狂铁皮炸弹人待在一块儿。”“我的确在想穹和那个格拉默铁骑。”丹恒承认。“同时我也在想知更鸟，星期日，米哈伊尔，歌斐木，阿弗列特和铁尔南。”“是么？”波提欧酸酸地说，“你的脑子一定转的快极了。”，语罢拽着丹恒跟上黄泉和黑天鹅的脚步。丹恒刚想张口回话，突然产生一种可怕的第六感，寒气猛然冒上他的脖子，他立马反手握住波提欧的胳膊。

“轰！”爆炸的气浪猛烈地推开四人，他们脚下的地面整个裂开，朝着深不可测的地下空间崩塌。

“快抓住我！”他听见黄泉的喊叫，眼前被石块和扬起的烟尘迷住。

“艹！”波提欧骂了一声，用力把丹恒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接着，丹恒听到盘索勾锁展开的轻响，和波提欧一起朝着未知的方位坠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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