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夏五💛🩵AU向合集』

睡不醒鹤鹤鹤鹤x

2025/03/04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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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直到坐在岸边的长椅休息时，五条悟似乎都还心有余悸，从身体紧贴的部分夏油杰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仍在不由自主地轻颤着。

衬衫的一角被五条悟努力拽着，但他一直在抖，所以手上也使不上力气，就连做到这样简单的小事也变得很困难。

看起来很难受，夏油杰仔细确认着五条悟的状态，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五条悟摇着头，执意不肯，只说让他陪自己坐一会就能好起来，人趁机可怜巴巴地又往夏油杰怀里缩紧了几分。

夏油杰没跟五条悟计较，像给小朋友顺气一样轻轻用手掌在五条悟背后安抚着他，将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去，希望能够帮他驱散恐惧。

天色渐暗，闭园广播催促着游客们离开。五条悟情况也好转不少，只得被迫结束这温存时刻，跟着夏油杰亦步亦趋地向停车场走。

但对方到底心软，任由他拖着一边胳膊替他分担体重。五条悟因祸得福，被这难得的亲密接触与温柔纵容弄得心里熨帖，倒有些可惜自己症状不够严重演技又差——不然以杰的心软程度，完全有可能再次上演公主抱情节。

五条悟的状态显然开不了车，老老实实地让出了驾驶座去了副驾，车都启动了，五条悟才后知后觉地问：“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夏油杰好笑地扫了五条悟一眼，“吃饭？还是送你回家？”

当然是想让杰回家吃自己——这样的话五条悟只敢想不敢说。

“唔……”五条悟思考了一下，自己这会其实是没什么胃口的，而且难得有机会能让杰跟自己回家的话，吃不吃饭有什么要紧，但是考虑到杰应该饿了——五条悟迅速设置好导航，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我们订餐回家吃吧。”

意料之中的选择，夏油杰余光扫到因为害怕被拒绝而略有些紧张的五条悟，故意思忖了一会，才说好。

五条悟按照夏油杰的口味订了餐，琢磨了一路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对方留宿，等到两个人已经走进电梯了，他才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起得太早又走得匆忙，穿搭换了好几套都不满意，家里现在还是乱糟糟的一片。

“杰……”真是要命！五条悟有些心虚地拉了拉夏油杰的衣角，苦兮兮地在心里为自己的形象分狠砍几刀，挠着头讪笑着提前向夏油杰预警道：“家里可能、稍微有点乱。”

夏油杰对此倒是并不介意，看起来五条悟是从家里搬出来自己住了，他从小被人伺候惯了，不爱收拾屋子倒是很正常。

五条悟慢吞吞地打开门，玄关处鞋柜都还大敞着，那些他早上试过不满意的鞋子正七歪八倒地散落在地上。

“……”五条悟嫌弃地将那些挡路的鞋踢到一边，引着夏油杰进门。

夏油杰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些。他看见了沙发上随意散放着的笔记本电脑、游戏手柄和平板，空调毯和抱枕玩偶裹缠在一起好大一团，茶几上更是零食和杂物各占半壁江山——但并不觉得意外，这完完全全是五条悟的生活习惯，他几乎可以想象对方的衣帽间里能堆叠得多乱。

但其实也没什么，夏油杰想起自己一个人带两个女儿的时候，小小的房间里可比这要乱多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得几乎让人寸步难行。

心虚的五条悟不敢去看夏油杰的眼神，只冲上前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主打一个只要全扔掉就看不见——

夏油杰也识趣地将视线移开，打量起这过分宽敞豪奢的平层公寓：落地窗外就是闪亮的东京塔，夜幕之下高楼大厦的灯火如繁星般熠熠生辉。城市喧嚣，从此处看去却只觉静谧遥远，半个东京都尽收眼底。

落地窗前还特意布置了一张小几两把靠椅，想来一边小酌一边观景确实十分惬意，夏油杰视线落在几案上的绣球花灯上，只觉有些眼熟。

他转头，又在这间屋子里发现了更多让他眼熟的东西——靠墙的展示柜里放的不是古董艺术品，反倒像是将他当年送给五条悟的那些礼物宛若珍宝般陈列着一样。

不——不是他做的。夏油杰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只是像而已，绝不会是。
尤其是他折给五条悟的玫瑰早已经化成了碎屑，当时那些被五条悟嫌弃的礼物早已不知被丢去哪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作为印证，展示柜前横陈的宽大工具桌上，还放着做到一半的鲸鱼造型的滴胶摆件，与他曾经做给五条悟的那个十分相似——

“杰——吃饭啦～”五条悟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十分悠远。

没得到回应，五条悟快步走过来，看到夏油杰站在展示柜前已经心下了然，不如说也有他刻意为之的成分。

“……这些，是我做的。”五条悟解释道，他观察着夏油杰的神色，非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示弱道：“没有杰做得好。”

夏油杰没有接话，只安静地打量着这些手作，就像是在反思自己错付的青春与感情一样。冰冷的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让五条悟心中警铃大作。

“我……想念杰的时候，就会做这些。”五条悟试图打感情牌来找补，他之前一直心存侥幸，觉得杰看到自己这样用心地弥补这一切，或许会心软会感动会原谅。

但他到这一刻才格外清楚地意识到，既然杰看到了这些，也就意味着陈年的伤口再一次被血淋淋地撕开了——杰会想起当年的痛苦，也会想起自己带给他的伤害，会想起真心是如何被践踏的。

他会想起五条悟是一个糟糕的、不值得他喜欢也不值得他原谅的烂人。

在这沉默的煎熬里，五条悟已然明白他自以为是的赎罪本身，就是一种伤害。而他却还妄想着以此为筹码，要杰感动，要杰原谅。

他只是在自我满足罢了。

在夏油杰不带感情的注视下，五条悟只觉自己无处遁形。或许真相伤人，但谎言与隐瞒更甚，比起那些美好的功利性的粉饰，他做错了就是错了。

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嚣：不要再解释不要再找借口了。

自欺欺人地对那些伤害视而不见是没有用的，伤口是不会因此而愈合的。

没有插科打诨，没有故作可怜，五条悟下定决心剖开自己，直言最初的他是笨蛋不懂得珍惜；后来杰退回礼物的时候，他找出来仅剩的那些却只想用于报复；到最后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想要找寻杰爱过自己的痕迹时，才发现这些早就被佣人当垃圾清理掉了。

而追悔莫及的他，只能凭着仅有的记忆，去复刻那份对他弥足珍贵的爱意——亲手去做的时候，他才感受到，愿意持续付出心血与时间做这样麻烦的东西给他的杰，究竟有多爱他。

“没能好好珍惜杰的心意……对不起。”五条悟以此作结，惴惴不安地等待着一直聆听他的忏悔，却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的夏油杰的宣判。

五条悟觉得自己等了很久，才终于听到夏油杰的声音，对方问他：“说出来心里好受点了吗？”

“诶？”为什么是这句？不该说点别的什么谴责他的话吗？他还在生他的气吗？五条悟的茫然不解都写在了脸上。

“我在盘星教遇到很多人，忏悔之后就会感觉好很多。”夏油杰如此解释，好像五条悟也是他悉心服务的诸多客户之一——不如说本来就是，还是花了重金的sssssssvip。

在五条悟困惑的眼神里，夏油杰继续温声开导他，整个人仿佛都镀上一层金色的佛性光辉：“我说过我已经不怪你了，现在该你放过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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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恶童（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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