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 The Hyacinthus（二象性）

The Hyacinthus（二象性）

清晨

浪子游江

2025/03/22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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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
人称转换，但总体是Matt视角
可能有一些让人不适的暗示和描写
大量胡言乱语
以后也许会修文**

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麻木疲惫，白得跟蜡似的，下巴还有点没刮净胡茬，眼底的青黑比前两天还要深。扶着镜子，他试着做出表情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但不管是怎样拉扯嘴角那双眼睛都十分冷淡地回视他，带着独处时惯常有的嘲讽和愤怒。一张没什么特别的无能的男人的脸，看上去失望了也让别人失望了太多次。你变成了个酒鬼，就跟他一样，有其父必有其子，对不？哈！他的灵魂站在镜子里嘲笑他的肉体，破破烂烂，应当丢进垃圾堆。他不敢动，怕皮囊破裂，致使藏起来的痛苦和腐烂都倾巢而出吓坏其他人，他们会惊慌，会关心，切切察察，只有你知道这是你应得的，你得享受这个。

头痛像个锥子一样，提醒他宿醉和常年并不良好的作息敲门来讨要利息了。

不不不，这不对，他什么时候开始习惯酒精的？不应该这样，他明知道喝个烂醉的后果是什么。他沉思了一会儿才发现他父亲看向酒瓶的样子和他刚刚从镜子里看见的眼神几乎没有区别。

他就像是那个男人的影子一样，三十几年的时间没能让他逃离那个地方，家在他每一个梦里和每一次神游天外中存在着，大部分时候憎恶和恐惧，偶尔甚至想念。他跑到现在才觉察到前后都是死路一条，还有哪能去呢？还有哪能接纳他呢？

马特闭闭眼睛，等待止痛药发挥它应有的作用。由于他时常的偏激和多愁善感，嘈杂思绪所化的尘埃造就一种痼疾，具体表现为脑内形成的偏头痛和神经衰弱，在他情绪不稳时突袭——意味着几乎是每时每刻。总会选择哪个最不利最不健康的选项，假装那是唯一的选择。没办法，他天性使然，怨不得别人，变成这么一滩臭狗屎完全是他自作自受。舌根发苦发涩，吞咽口水几乎成了一种煎熬。“啊狗日的。”马特用力按压眉骨的位置徒劳地压制跳动的血管，药瓶跌落在地激起一串疼痛的涟漪。

放松，马特，耐心一直是你的好品质，给点时间。盥洗盆上方摆着的剃须刀闪过一道寒冷的光。

现在感觉对劲了？嗯？愤懑不平的失意者，在每一个平常的瞬间歇斯底里。这全是你自找的，混账东西。谁让你去管，谁让你去关心的？

什么东西。省省吧，你都在说什么。这些事分明没发生过。原谅他，疼痛容易让人胡言乱语，不知所措。疼痛让我们都退化成小孩，只会哇哇乱叫胡搅蛮缠。但是我怀疑我是否改变过，自我重塑是个非常、非常、非常漫长的过程，尤其对我，他们说我自打14岁就再没变过（是好是坏不得而知）。

想都别去想，还没有绝望到这个地步。你只是最近不顺，走了太多的路，跑了太多的地方，就这么简单。

过了一刻钟，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五百年，总之那该死的疼痛杀手终于起了应有的作用，令他浑身战栗的痛苦钝化成一种不清晰的触感，远远地在后脑勺敲打鼓点，但是处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现在…”马特把挡在眼前的头发全梳上去，用皮套扎了个小辫，“你有点人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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