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陀】西格玛家的晚饭（3）

【果陀】西格玛家的晚饭

宁尘浅

2025/01/17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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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好天气，入秋的太阳褪减了几分热量，透过玻璃把一切都晒得暖烘烘的。西格玛就是在这样一个舒适的午后离开了家，像往常一样。但好天气不代表好运气，比如说西格玛出门后迟迟未归，直到费奥多尔接到了侦探社打来的电话。

费奥多尔和尼古莱到了侦探社后看到的就是七八岁小孩模样的西格玛乖巧的坐在用于招待的沙发上，旁边的茶几还摆了很多小点心。
据中岛敦说，他下午经过小巷的时候看到有人倒在地上，走近了才发现是个小孩，但是面孔很熟悉，还有着这么一头醒目的白紫发色，他不敢擅作主张把小孩交给警察，就把人带回到侦探社了。等人醒后发现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是西格玛了。
附近的监控已经查过了，西格玛变小的原因是被异能者的打斗波及到了，不过始作俑者已经逃走了。人间失格对西格玛本身不起作用，看来只能找到那名异能者才能解开。
中岛敦简单了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此期间西格玛一直偷偷打量着他们。

“劳烦各位照顾西格玛了，我们就不继续叨扰了。”费奥多尔对于西格玛变小一事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震惊，异能力是和时间有关的吗？但是西格玛诞生起就是成人形态，时光再怎么倒流也不该是这幅模样。
面对着变小的西格玛，尼古莱则显得格外好奇，“诶？这就是西格玛君小时候的样子吗？意外的可爱呢”“提问！小丑可以帮你辫头发吗？”“啊，多谢你同意！”
面对尼古莱的自来熟，记忆缺失的西格玛异常紧张，但最终没能说出拒绝的话，任凭尼古莱草率的给他编了辫子。
“你们是我的家人吗？”在异常兴奋且不停说话的尼古莱的对比下，费奥多尔显得十分可靠。犹豫再三西格玛还是向费奥多尔询问。又怕自己的询问太过冒犯，便连忙解释，“发现我的那个哥哥说要带我寻找家人。”

“是朋友，不过我们住在一起，你可以理解为是家。”说完他揉了揉小西格玛的头发，松垮的麻花辫一下子就散开了。西格玛连忙接住掉落的皮筋，又偷偷的看向尼古莱，怕那位先生再对他的头发下手。
费奥多尔看到了西格玛的小动作，这一幕似曾相识，西格玛刚认识尼古莱的时候也是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生怕尼古莱突然冒出来给他一个“惊喜”
“啊，费佳都没有这么温柔的对待过我，小丑现在吃醋了！”尼古莱绕过西格玛凑到费奥多尔身边，“要费佳摸摸头才能好。”
“您不要闹了。”
“小丑现在的言行在费佳眼里就是无理取闹吗？费佳变心好快……”尼古莱故意曲解了他意思，从纠缠西格玛变成了纠缠费奥多尔。
跟在两人身旁的西格玛默默注视着他们。他们的关系可真好啊，西格玛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他们成为朋友的。家，他咀嚼着这个词，好期待他们口中的那个属于我们的家。

西格玛的期待并没有落空，“这是我的房间吗？”虽然已经听到了肯定回答，但是西格玛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这里的一切都太符合他的心意了。西格玛一脸的惊羡，他好像忘记了这是未来的自己布置的，没人能比本人更了解自己，所以这一切能被小西格玛接受也再正常不过。
“我们去准备晚饭，你可以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费奥多尔没忘记如今西格玛的身体只有七岁左右，小孩子的精力都比较有限。
“谢谢你，费奥多尔。”西格玛再一次真诚的道谢，“如果可以，您能讲讲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总觉得这一切好不可思议啊。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对这些格外渴望呢。”

安抚好西格玛后，费奥多尔来到了厨房。虽然刚才对西格玛说的是自己和尼古莱去准备晚饭，但其实两人都不会做什么像样的饭。
“要不要和我一起做油炸包”尼古莱把手杖抛起来又接住，不难看出他内心的雀跃，“嘛，虽然没有做过，但是小丑知道什么样的最好吃！”

尼古莱很喜欢油炸包，为此他不惜把身上的斗篷还有配饰都取下来，包括遮盖右眼的眼片。
“嗯？你问我为什么要把眼片也摘下来？”尼古莱用他那双异瞳看着费奥多尔，眼中是费奥多尔也不常见到的认真，“因为面对油炸包要虔诚，这样做出来的才会好吃！”

事实证明尼古莱的话并没有错，他显然比费奥多尔更有做饭的天赋，只不过脱下外套的尼古莱一时间还不能很适应，总是习惯性的想通过外套去取食材，而旁边费奥多尔的作用就是在尼古莱向那不存在的外套伸手的时候将他需要的东西递过去。

油加热到一百八十度，将包子直接放入锅中，加了黄油和酵母的面皮在油与温度的作用下逐渐胀大，变得圆滚且金黄。尼古莱将所有的油炸包捞出放到油纸上，他挑起最早捞出来的那个递给费奥多尔。
“呐，费佳你尝尝。”尼古莱看起来十分自信，对各种魔术都能信手拈来的小丑制作油炸包也不在话下。
费奥多尔接过油炸包，在直接咬和切开再吃之间选择了后者。油炸包看起来很普通，内馅也因大量的牛肉而呈现浅灰色，但是味道却与它的外表有着天壤之别。虽然是油炸包，但是它并不油腻，外皮由表层的金黄色酥脆与底下蓬松的面皮构成，内馅则包含了牛绞肉、洋葱粒与鸡蛋碎。鸡蛋碎柔软绵密，熟透的洋葱粒微脆，三种食材的口感截然不同，但又融洽的混合在一起。
费奥多尔回忆上一次吃油炸包的口感，时隔久远，他记不太清了，但应该是不如尼古莱做的好吃，不然也不会轻易消失在记忆长河里。
得到费奥多尔的肯定，尼古莱笑的更开心了，他用另一个空盘子盛了几个油炸包，然后将盘子塞进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上的外套里。
与此同时，听到楼上“呯”的一声，似乎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开门声，一脸慌张的西格玛正好对上了尼古莱的视线，尼古莱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用另一只手向西格玛打招呼，“哈哈哈哈哈哈，小西格玛还是这么容易被吓到。”
西格玛看着楼下的两个人，又回头看向那只浮在半空托着盘子的手，他皱着一张脸，显然还没从尼古莱的恶作剧中缓过来。即使费奥多尔跟他提过尼古莱的异能，但是房间中突然出现一只手什么的也太吓人了。
尼古莱显然不满足于此，他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而是放任它跟在西格玛的身后，从第四个人的视角看来，这一幕还挺惊悚的。
西格玛努力忽视身后的那只手，几乎是小跑着到了餐桌前。
“随便坐就行。”
“哦……好的。”西格玛感激地看向费奥多尔，选了一个离尼古莱最远的位置。
将盘子放下后那只手便消失了，西格玛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去看尼古莱的斗篷，只是低着头自顾自的吃着前面的包子。
显然尼古莱并没有放弃，倒不如说他一向如此。“也不知道小西格玛身上的异能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尼古莱站起来，用他惯有的腔调说，“这段时间不会都要小丑来做饭吧。”
“嘛，一想到要被这种责任束缚着真是好不适应，西格玛什么时候才能变回来呢，小丑好想把你杀掉啊，这样就不会被束缚了。诶，不对不对，如果你死掉了那小丑岂不是要一直接替你的工作。可恶到底怎样才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不如把你和费佳都杀掉吧，这样就没关系了。”
西格玛显然没有明白这其间有什么因果关系，但是不妨碍他感受到了来自尼古莱身上的危险气息。费奥多尔对尼古莱扬言要杀死他这件事习以为常，但失去过往记忆的西格玛很难适应尼古莱的话语。

费奥多尔觉得自己再不阻止这场闹剧，西格玛就真的要死了，被尼古莱吓死的。“如果吃饱了的话可以先回房间，我会尽量让他不要打扰你的。”好心的俄罗斯人看着坐立不安的西格玛开口到。

餐桌上又只剩下两个人，尼古莱毫不受影响的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起来，小丑已经很久没有产生想要杀死你的念头了。”他专注地看着费奥多尔，如果忽视凭空出现在费奥多尔脖子上的那把餐刀，这可称得上是温馨的一幕。
餐刀并不锋利，该庆幸尼古莱选择了一把干净的餐刀吗？而不是趁手拿了距离他最近的那把。冰凉的质感让费奥多尔感到一丝不适，但是他没有出声或者阻拦，尼古莱会不会下手，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杀掉你真的能获得自由吗？我偶尔会质疑这个想法。你是唯一一个能够理解我的人，能够理解我追求的人，我被这份情感所困扰。但是如果你真的死了，这份情感真的能够伴随你的死亡一起离开吗？”
“这真是一个让小丑纠结的选择。因为如果是小丑把你杀掉的话，那就没办法再次复活了，魔术师可不能拆穿自己的魔术！”
餐刀又被重新放回到桌子上，它还是很干净。

“费佳吃饱了吗？”尼古莱亲亲热热的从费奥多尔的背后搂上去，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搭在费奥多尔腹前，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如同餐前要说‘我开动了’的礼节一般，尼古莱也习惯于在饭后询问费奥多尔有没有吃饱，当然他不会等待费奥多尔的回复，而是直接上手去感受。

第二日清晨，费奥多尔看着面前的资料，那是关于西格玛所中异能的详情报告。异能的时效性是十二个小时，按时间来算西格玛已经变回来了。至于异能的表现形式，是让选中对象变化成为内心最渴望的形态，具象化在西格玛身上就是变小且失去记忆。
“那个……”
费奥多尔的视线越过电脑，看到了站在门旁一脸纠结的西格玛。
“昨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总之，谢谢你和尼古莱。”
很明显西格玛还保留着昨日的记忆，那些过于天真的问题和被尼古莱吓到后的反应，总之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是很想记得昨天都发生了什么。

“不用谢哦。”能用异能的话，尼古莱是坚决不会用走的，这种行为在家里尤为明显，“毕竟我们是生活在同一个家中的朋友，况且小西格玛的反应很可爱呦。”话音刚落，尼古莱又消失了，仿佛只是单纯的路过费奥多尔的房间又碰巧听到了西格玛的话。
“诶……！”西格玛显然被尼古莱话中的“家”和“朋友”所震惊，不知道这是否是多变的小丑整出来的新把戏。
“嗯……我倒是很认同尼古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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