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大家

[刀剑乱舞]本丸惊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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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队出战的提议再次被否决了，两个付丧神的理由仍然是战场太危险，而且他们只有两个人，和溯行军战斗已经很吃力了，如果我遇到什么危险，他们没办法及时保护我的安全。
        “我躲在安全的地方好不好？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说，“你们要是再不同意我就只能下命令了。”
        “只有这件事下命令也没用，”药研一脸平静地说，“事关大将的生命安全，即使是唯主命是从的长谷部，在这种关系到主人性命的事上也会优先考虑保护主人的安全。”
        我看向长谷部，长谷部默默地点了点头。
        越是被两个人拒绝，我就越觉得他们两个有问题，像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但只要一问到类似的话题，长谷部就会闭嘴，药研则是马上岔开话题，两个人逃避的态度让我不禁觉得他们更可疑了。
        两个付丧神再次出战离开本丸时，我干完每天例行的农活，决定把本丸彻底地搜查一遍，看看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线索。
        我翻了卧室里的柜子，摸了长谷部和药研的被子，里面并没有藏什么东西。我翻了厨房的所有橱柜，也没有发现除餐具、食物和调料以外的东西。我搬开食堂里的屏风，后面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大房间，靠墙摞着饭桌，墙角立着一只柜子，里面空空如也。我去浴室敲了敲浴池的边缘，都是实心的，并没有发现什么暗格。除常用的几个房间以外，本丸一楼的其它房间全部都是空荡荡的，里面落满了灰，柜子和橱子也一律空着，看起来像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人使用过一样。
        踩着似乎年久失修不时发出吱呀吱呀声响的楼梯上楼，我才发现楼梯和楼上的走廊都十分干净，看不出什么灰尘。因为最开始就被告知了楼上是空的，没有人使用，我就没考虑过要上楼，也从没在意过上楼的楼梯，现在发现了这件事，才开始觉得奇怪——楼上明明没有人使用，长谷部和药研为什么要费力打扫一层以外的走廊和楼梯呢？
        沿着二楼的走廊向里面走，我发现走廊两侧的房间门口都挂着小小的木牌。木牌非常老旧，上面隐约能看到刻过文字的痕迹，但都已经看不清了。我沿着走廊一路走过去，一面辨认门外的木牌，一面打开房门看里面的房间。走廊两侧的房间和一楼无人使用的房间一样空空荡荡，里面落满了灰，门外木牌上的字迹也都已经辨认不出来了，我一间一间地看过去，终于在快到走廊尽头的地方找到了一块勉强能认出几个字的木牌。
        木牌上前面的几个字已经看不清了，只有最后两个字还能勉强看出个大致的轮廓，我把木牌举到光线稍好一点的地方，认出了最后的两个字：国广。
        我接着登上更高的楼层，果然几乎每个房间门口都挂着类似的小木牌，上面刻着已经辨认不出的字。这些木牌都是干什么用的呢？我想，如果都和那块写着国广的木牌一样，那就是说可能每一块木牌代表了一个付丧神，但这个本丸里的付丧神只有药研和长谷部，并没有其他的刀剑付丧神，空房间和木牌是代表了前任审神者原本希望大家都在本丸出现，但由于某种原因一直没有得到新刀呢，还是代表了这里原本存在其他的付丧神，但由于某种原因他们都离开了本丸呢？不管出现这些木牌的原因是前者还是后者，现在的本丸里并不存在那些付丧神，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想起长谷部之前就说过的本丸里无法使用的锻造所。我向政府报告了这件事之后，既没有收到有人要来检修的通知，也没有得到任何关于拒绝检修的说明，此后我又补充报告了一次，但这一次的要求和前一次一样石沉大海，我都不知道政府部门到底是没有收到我的消息，还是因为公务太多，轮不到处理我的本丸锻造所这种小事。
        本丸的锻造所之前长谷部带我去看过一次，确实是锁着的，挂在门上的铁锁锈迹斑斑，看来上锁已经不是近几年的事了，到底是谁把它锁上的呢？趁着长谷部和药研都不在家，我再次去了本丸的锻造所。和上一次来时一样，锻造所的大门关着，门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链和铁锁。上次来锻造所时，是长谷部站在门前拉起铁锁和铁链给我看，我自己并没有近距离接触大门，这次自己亲手摸到大门，才发现门缝的位置上有几块和别处不太一样，像是之前曾经贴过什么长方形的东西。
        我沿着门缝仔细观察，终于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角纸条。纸条贴在锻造所大门的门缝上，看起来已经老化变脆，颜色也已经变得灰黄，估计只要稍微碰一下就会碎成粉末。门缝的其它位置上看来也贴过同样的纸条，不过现在都已经不见了，这一块似乎是因为角落的位置避风，才没有像其它位置的纸条一样老化脱落。我凑过去努力辨认了一下纸条上已经淡化的文字，这张纸条是政府开具的封条，落款的时间在几十年前。
        本丸的锻造所是被政府封起来的，这让我颇为意外。这座本丸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会让政府出面封锁锻造所的事吗？又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会让政府决定封锁一座本丸的锻造所呢？
        我隐约感觉长谷部和药研对这些事并不是一无所知，他们知道这些怪事背后的真相，只是没有告诉我。是因为他们不信任我呢，还是因为他们认为这些事与我无关呢，这些我不得而知，但直觉告诉我，直接问他们一定问不出结果，在仿佛已经被洗劫过的本丸里也找不出更多线索，要想知道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只能自己想办法从他们两个身上找到突破口。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闭口不提自己的发现，在接到战斗报告之后，我暗中调查了下一场战斗的场所，下一次出战的当天，我没有去门口给长谷部和药研送行，而是自己偷偷离开本丸，抢先到了即将发生战斗的地方。
        一切都按照历史书上的叙述发展，参与战斗的双方到达了舞台，展开了战斗，溯行军乘虚而入，加入理应战败的一方，企图扭转战斗的结局，披着白披风隐藏身份的药研和长谷部则协助理应战胜的一方阻击溯行军。我躲在安全的地方，只露出一只眼睛，悄悄地偷看两个人的战斗。
        面对溯行军，长谷部和药研的战斗条件明显不利，对方不但人数占优势，而且并不顾及对手的身份，不管是付丧神还是人类都照砍不误，长谷部和药研则显然在注意减少自己对历史造成的影响，不但只能攻击溯行军，还需要时常避让对方中人类的攻击，我光是看着就为他们捏了一把汗，想到自己如果真的随队出战会给他们造成多大的负担，就不禁在心里痛骂自己之前的任性。
        战斗中的长谷部挥舞长刀与对方对峙，身材小巧的药研则手握一把短刀在人群中灵活地穿梭，然而短刀毕竟只能用于近身战斗，这时长谷部就用长刀来补充短刀的不足，两个人靠着默契的配合击倒了好几个敌人。我正觉得他们两个配合得这么好，真让人放心，就看到一个溯行兵挥着太刀朝药研砍了下去。药研侧身用肩甲接下一刀，但短刀的长度不足以回击，他身后的长谷部也正好被另一个对手缠住，无法分身帮忙，我在一旁握紧了拳头，心脏在胸口砰砰地剧烈跳动，紧张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药研将手中的短刀插入腰带，我看到他放弃了武器，正要惊叫出声，只见他右臂向后伸去，从长谷部的披风下面握住了什么东西，然后他手臂一展，抽出了一把肋差。
        我还在震惊于长谷部身上为什么会带着肋差，就看到药研上前一步，用手里的肋差刺死了对面的溯行兵。接下来药研换用肋差继续进攻，左手则解下腰间的另一把肋差，反手扔给了长谷部。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都没有太在意，而是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中——为什么长谷部和药研会各自带着一把肋差？而且仔细看后才发现，长谷部手中的刀并不是打刀压切长谷部，插在药研腰带上的那把刀也根本就不是短刀药研藤四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击溃全部溯行军之后，长谷部和药研悄悄地撤离了战斗，我也从藏身的地方出来，朝两个人撤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两个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我在后面跟踪他们，而是很认真地在讨论着什么事，我小心地凑近了一些，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几句对话。
        “怎么办？”药研说，“现在这个时候忽然捡到……”
        “不能交出去……”长谷部说，“万一……我已经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事了。”
        “那就还是藏起来吧……”药研说，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悲伤。
        “你们要藏什么？”我追上两个人的脚步，大声问他们。
        两个人都明显被我吓了一跳，药研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看到我就慌忙地往身后藏。
        “那是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问他，“不用藏了，我已经看到了，拿出来吧。”
        药研伸出藏在背后的手，手里是一把短刀。
        看到新刀，我下意识地伸出手要向它注入灵力，药研的手却缩了回去，同时旁边的长谷部也做出了保护短刀的动作。
        “主人，我们请求您，不要对它使用灵力。”长谷部认真地说。
        我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看到两个人的反应，也大概猜到了他们这个请求一定与本丸的过去有什么关系。
        “好，我答应你们，”我点头，“但作为交换，我有一个要求，我接手的本丸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本丸的锻造所被政府封锁了？为什么整座本丸里只有你们两个？为什么你们会带着不属于自己的刀？为什么你们会拒绝增加付丧神同伴？回到本丸之后，你们要把一切都告诉我。”
        长谷部和药研互相看了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回到本丸，我跟着两个付丧神去了手入室。两人默默地给出战时携带的四把刀手入，新捡到的刀挂在药研腰后，不让我碰，出战携带的四把刀则大大方方地摆在我面前。
        “你们不想让我对那把短刀用灵力，就不担心我会对这四把刀用灵力吗？”我纳闷地问他们，两个人没有出声回答，而是摇了摇头。
        给四把刀做完手入，又彼此给对方身体上的伤口擦了药，贴了胶布，两个人抱着四把刀上了楼。
        我跟在他们身后，看着长谷部在一个房间的墙上摸摸按按，打开了一扇暗门。
        暗门一打开，里面就蹿出了一只小狐狸，正是平时见不到影子的狐之助。长谷部和药研都不在家的时候就看不到它，原来是因为它被关进密室里了。我们走进密室，长谷部点亮固定在墙上两个烛台上的蜡烛，烛火的光晕里我看到整间密室里摆满了刀架，刀架由数个台座支撑，一直延伸到将近一人高的高度，上面架着各种长短不一的刀和枪，最下面的一层还摆放着几个和刀差不多长的木盒。
        药研和长谷部把抱来的四把刀依次放回刀架上，又从另外两个刀架上取下他们自己的依凭刀，然后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您应该已经看到从二楼开始的房间和各个房间门口的木牌了吧？”长谷部问我。看到我点头后，他继续说：“这个本丸的故事，还是在这里讲最合适。现在在这个房间里的，就是这座本丸里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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