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箱 - [白荆回廊][北玄]黑曜篇

[白荆回廊][北玄]黑曜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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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4/02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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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者戈
各种私设

他在观察，他在观察我究竟是不是他哥哥。
玄戈很清楚，对于北洛来说，他哥哥是他非常重要的人，但是他哥哥已经死了，自己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的。
玄戈也不是自愿出现在他面前的。
他来到森罗的时候，因为是在闹市，处理的人来得很快，对面一眼就认出了这张脸，顿时咋舌:“不会又来了个北洛吧。”
那个时候他还不叫玄戈，他的脑海有一些零散的记忆，他觉得北洛这个名字很熟，但应该不是他的名字。
于是海临的工作人员飞快通知了北洛，他就这么出现在北洛面前。
玄戈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北洛的表情，难以置信和欣喜若狂，他满脸都写着这怎么可能呢，但还是坚定地拉着自己的手说:“这是玄戈。”
对于他来说很热的手。
于是他变成了玄戈，而玄戈理所当然地住进了北洛的房子。
北洛的房子就只是北洛的房子，这里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北洛也是从黑曜过来的，身上带过来的纪念物不能算少，但也不多。
然后当天北洛就带他去买了很多日用品，一下把不大的房子填充了起来。
北洛兴致勃勃地说着，海临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现在在做什么工作，自己想做什么，他要养自己呢，也不是不可以。
北洛无意识地抓着他的右手，后来玄戈知道，那是北洛的哥哥留下残骸的地方。
玄戈的异能是复原，现在那里是新长出的手臂了。
北洛应该意识到了，第二天他就冷静了下来，但他还是说，我请了几天假，带你去逛逛。
北洛一直拉着他的手，像是怕他跑掉，睡觉的时候，其实玄戈知道他没睡，他一直在观察自己。
在黑白的世界里色彩鲜明的北洛，实在太显眼了，虽然他问了另一个黑曜来的归来者他们这种情况的事情，但是他自己还意识不到吧。
这样不行，这样下去，北洛会先伤到自己。
于是玄戈递给他一个定位器，这是他去白荆科技的时候，跟监督先赊的。
“定位器，”玄戈抬起左手，露出手腕上的手环，“北洛，只要你想找我，就可以找到我。”
北洛睁着因为熬夜发红的眼睛看着他，失焦地发呆了一会，最先说的居然是:“什么时候？”
玄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觉得，北洛或许需要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着玄戈观察日记，把他的每天行程一举一动都记下来。
“你以前也是这么对玄戈的吗？”
玄戈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哪有什么理所当然，北洛是一个独立的人，玄戈也是个独立的人，他当然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他可以住白荆科技的宿舍，也可随便在外面找个地方租房子，甚至赖在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都行，他不是非要住在北洛家里不可。
这句话的重点不是他，是北洛。
因为他不是非要住在这不可，如果他没有选择北洛的话，北洛会很难过。
于是玄戈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我不想他难过。
他不知道北洛的哥哥是个怎样的人，他也不感兴趣，但是他更不想让北洛伤害到自己。
北洛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手中的定位器，过了很久才故作轻松地说:“反正明天我也要去工作了，你……你可以来看看辛西亚。”
果然如他所料，北洛其实是一个很健康的人，他只是太害怕了，即使他还没确定自己是不是他哥哥。
确定一个人是本人的关键究竟是什么？是肉体？是记忆？或者二者缺一不可？没有过去的记忆，究竟还能不能算是那个人？对北洛来说，重要的是他哥哥行走的肉体，还是过去的记忆，还是玄戈的行为模式？
玄戈看到北洛有段时间偷偷在看各种跟失忆有关的书籍和作品，似乎想要从中获取跟自己相处的灵感，玄戈也找到了其他从黑曜来的人，问他们以前的玄戈是个怎样的人。
他们说，黑曜来的就那么几个，北洛也都警告过他们，如果他哥来问，谁都不要说。
崔远之说:“当然，我干嘛要听他的。我们第一任无争号总指挥可是个大善人，在黑曜那种地方都什么人都接收，没两年就死于内斗，我要是他我也不希望我哥恢复记忆，免得又想不开去做什么大英雄。”
玄戈对于此人的阴阳怪气不置可否，只是平淡地说了句谢谢。
玄戈一回去北洛就紧张地问他:“你去找崔远之他们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不能直接问我吗？”
消息之灵通简直就像转头本人就给北洛打了电话。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特地叫别人不要说呢？
我想知道你哥哥是个怎样的人，但其实我并不感兴趣他是个怎样的人。别人的话语是片面的玄戈，而玄戈本人残留的记忆碎片也不过是玄戈的一小部分，人不可能通过看电影和看书就成为另一个人的，他也是。
“我饿了。”
玄戈没有回答，北洛瞪了他一会，到底没有纠缠下去，而是认命地打开冰箱准备做菜:“得令，玄戈少爷。”
归来者尝不出食物的味道，玄戈对于食物的好坏也没什么要求，但是北洛开始跟他一起吃饭了。
他有时候会试图做出更好看的造型，增加自己进食的兴趣，但是玄戈觉得，还是跟北洛一起去吃烧烤，对方一边吃一边偷着乐的样子看起来更香。
所以北洛的哥哥应该不怎么吃这种东西，玄戈目不转睛地盯着北洛三两口扯下一串烤鱿鱼，自己慢条斯理地吃完一串烤肉。他突然对吃播有了更深的理解，嘴里的东西还是没有任何滋味，但是他就是觉得好像很好吃。
“北洛，以后我来做菜吧。”
玄戈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
北洛惊讶而且怀疑地说:“你？”
“我可以严格按照教程执行，然后你来尝尝味道。”
虽然他看不出色彩的浓稠，尝不出味道的咸淡，但是精准到克和秒的做菜教程还是有的，玄戈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行性不低。
“用我试毒？”
虽然北洛这么说，他挺高兴的。
你能理解吗？如果有人要回家吃饭，那你就要在他吃饭之前把饭菜准备好，反过来说，如果有人在家把饭菜准备好了，你就需要回家吃饭。
这是一种无形的锁，锁住了两边的人。
幸运的是，玄戈不是厨房杀手，不过他做饭的高度也只取决于菜谱提供者的高度，尽管如此，北洛还是会一边点评一边吃得津津有味。
“我找了一份工作。”
在北洛吃完的时候，玄戈开口了，果然北洛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了，好像自己不是找了一份工作给他减轻家庭负担，而是给他找了个仇人。
“所以呢，我应该感谢你在我吃完了再说？”北洛用力地把筷子压在桌面上，“怎么，玄戈大人想搬出去了？”
玄戈都不知道北洛的思维是怎么跳跃的，怎么他找了一份工作就跟搬出去挂上等号了，但是果然之前的温情下并没有让北洛完全放松神经。
“北洛，有自己的工作不是很正常的吗？你不也有在外面做得很开心的工作吗？”玄戈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诚恳一点，“你在害怕什么，你在担心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玄戈绝对不可能做什么，玄戈会怎么做。
“北洛，我不是他，所以我不会离开你。”
北洛吸了一口冷气，反而笑了:“你不觉得你这话说得很好笑吗，如果你不是……我哥，你凭什么不会离开我。”
“因为，我希望我是。如果你认为我是你哥哥的话，我会有点高兴，北洛。”
玄戈注视着北洛的眼睛，平静地说。
他希望他是北洛的哥哥，这样北洛就不会难过了，但是他又不是，他不是北洛过去的那个哥哥，所以他无法弥补北洛过去的那个空洞。
北洛望了一会天花板，背对着他进行一个大喘气，然后转过身来给了他一个栗子，恶狠狠地说:“瞎矫情，你是跟珑学的吗？所以我都说，有什么直接问我，别找他们了！我告诉你，玄戈，你就是我北洛的哥哥！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你要是敢说不是，你就完蛋了！”
尘埃落定，观测者得出结论，玄戈的心也放了下去。
他确实不像珑那么纤细敏感，他露出一个笑容，我总归是北洛的哥哥的，只要我是北洛的哥哥就好了。
“你不问问我找了什么工作吗？”
玄戈说。
“什么工作？不是，等下，玄戈，再笑一个。”
他弟弟逗猫似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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