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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右】人在江湖飘
1
懒怠
2025/04/08 23:07
少年
脱离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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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和无cp没啥区别，有暧昧，感情线不仅少还烂，唯一cp倾向是江右 估计是个坑 明月高悬，万里无云。 柏闻确认了一下许向宁和自己头上的帷帽，低声嘱咐道：“向宁，马上到苏城，行事务必小心。” 许向宁用力点了点头：“放心师傅。” “……你哥，”柏闻隐在厚厚黑纱下，看不清面色，只觉得好像叹了口气，“我已拜托客思楼仔细留意，你也莫急。” 听了这话，许向宁也沉默几秒，抓着柏闻的衣袖小声道：“自五岁那年家中突逢惊变，我和向安就已经分离十三年了，我们不差这点时间，我不急。” 两人连夜赶路，擦着天光进城，找到处客栈，好好休息了一天，直至日头将落，街上热闹非凡，他们才戴好帷帽，出门探查消息。 人在江湖，谁没几个仇家，他们这装扮倒也不突兀。他们连日奔波，终于能寻个休息时候，柏闻也柔软了神色，纵容着许向宁神色好奇地四处查看。 “师傅，”许向宁拉了拉他的衣袖，眼里带着好奇神色，小声说道，“你看那边。” 柏闻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一条小巷尽头被人群围了两三层，隐约有哀切声音传来，他转头问许向宁：“你想去？” 许向宁重重点头：“嗯，想去看看。” 柏闻不置可否，但许向宁与他相处久了，知道这是让他自由行动的意思，当即拉着柏闻一起过去，挤进人群探头探脑的看。 人群中是个姿色平凡的小少年，此时正神色哀切，伴着凄婉的二胡声哭诉自己流年不利，哥哥死于饥荒，他也与亲人分离，只好流浪至此。 可惜围观的人多，却没什么人伸出援手，旁边的破碗里只有寥寥几个铜板。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哥”字让许向宁心生动容，他妄图掏点钱扔过去，却被一个大娘猛地按住手，小声斥他：“干什么给这骗子浪费这么多钱！你不如买点肉回去吃呢。” 许向宁陡然睁大了眼睛，小声惊道：“骗子？！” 柏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仔细看少年。 那人虽然确实瘦弱，但双眼明亮，呼吸绵长，四肢更是有力，落到乞讨为生的境地，偏偏脊背还是挺直的，看起来不像饭都吃不饱的流民，更像是个江湖中人。 旁边还有个男人搭腔：“是啊，也不知道骗了多少人，喏，就旁边那个老头。” 男人努着嘴给他们看，空地边有个白发苍苍，面容丑陋的老人，身体深深佝偻下去，此刻正抖着手拉二胡，音调婉转，倒也是个熟手。 大娘叹口气：“那老爷子不容易啊，孤苦一人，神智也不大清醒了，偏偏人还倔，自己时不时给别人搭把手，轮到自己被帮助却一个子都不要。他大约是被这骗子诓了，每次骗子来这里哭，他也就提着二胡来帮忙。大家要不是想帮帮老爷子，再加上看这个骗子对他还算尽心，不然早把这个骗子扔出城了，现在就把他们当卖艺的，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许向宁听了故事，犹豫着回头，柏闻冲他点了点头。 他眨眨眼睛，把几吊铜钱塞回袖子，换成几个零散的铜板扔到饭碗里。 铜板掉落的脆响声让少年眼睛一亮，不住地感谢着。 老人也被这声音惊动，他眯着眼，吃力地望过来，数着破碗里的铜板，脸上也露出一点欣喜笑容。 许向宁和柏闻围观一会，便打算抽身离开，小巷口却忽然纷乱起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坐在软轿上，被几个人抬着，一步步走进小巷。 来人一身锦衣，油灯把他的棕发映出一点红色，他摇着折扇，那双狐狸眼弯弯，潇洒风流地笑。 柏闻倏地眯起眼：“季少一？” 许向宁疑惑着看他。 “客思楼楼主，平日里总是在各处游历，有人说客思楼能有如今的情报网，都是他一手操持的。今天撞上他，未免太巧了。”柏闻手指下意识搓动，对徒弟解释道。 说话间，季少一已经靠近了这片角落，他翻身跳下轿子，缓步走过来。 大家都是平头百姓，对这种贵公子顶多就是遥遥一望，此时见他过来，都怯怯地挪动，给季少一挪出一条平坦大道来。 柏闻和许向宁隐在人群里走动，见那骗子少年目露尴尬神色，暗自揣测这家伙是不是惹到这位神秘的楼主，一路逃难，今天却正好被碰上了。 人群安安静静，骗子也不敢吱声，只有那个老眼昏花的老头还在如痴如醉地拉着二胡。 季少一就静静地听了片刻，扔给骗子一袋银子：“跟我走吧。” 少年手忙脚乱地接住，沉默半晌艰难开口：“那个，我卖艺不卖身的……” 季少一大笑起来：“没说要买你小朋友。” 他合上折扇，一个旋身，身形已然出现在还拉着二胡的人的面前，笑眯眯地挑起老头的下巴：“我要他。” 柏闻感觉自己牵着许向宁的手骤然一痛。自从五岁家中惊变，他和柏闻在深山老林里隐居多年，刚刚出世的许向宁神色复杂，他用眼神询问柏闻，他师傅也摇摇头，显然也不知道客思楼楼主有这癖好。 老爷子被打扰，终于拉不下去二胡，他顺着扇子的力道，缓缓抬头，声音苍老嘶哑：“你说啥？” 季少一又是一番大笑，笑够了就抹掉眼角泪水，一手拎着骗子少年，一手拎着老头，内力运转，眨眼身形就消失不见。 柏闻和许向宁又回头看向小巷口，那几个抬轿人连同着轿子，也已静悄悄地离开。 季少一带着那俩人出现在某个客栈上房，老头一把年纪了没见过这个，颤颤巍巍地坐在地上，直捂着胸口喘气：“贵人，您这是干什么啊。” “还演呐？” 季少一笑着拍开酒坛封口，醇厚香气霎时充盈屋子，他自斟自饮了一杯，满足的咂嘴：“再演可没你的份了。” 老头抚胸口的动作顿住，几秒后跟着笑开了。随着他站起身一步步走过来，佝偻的脊背也一点点挺直，等站到桌子前，完全是一副猿背蜂腰的青年身形了。 他抬手在耳后略略一摸，“呲啦”一声，撕下来一整张完整的人皮面具，露出面具下那张过于英俊的脸，连带着那双本来浑浊的眼睛也逐渐清明，显出妖异的红色。 季少一看过无数次大变活人，但每次都会为这幅皮囊惊叹。 他又倒了两杯，一杯推给面前人，一杯示意般举到半空，随后一饮而尽：“美人配酒，果然好滋味。” 江恪低低笑两声，声音还是哑，但比之前带了股沙意，反而勾得人心痒痒。他品了品这酒，略有点嫌弃：“真淡。” “这已经是苏城最烈的酒了，江大楼主，别太挑——安安，来喝酒啊！” 骗子少年刚进客栈就把面具撕了下来，露出那张刚长开的清纯脸蛋，也不来凑热闹，只是坐在床沿专心数铜板，财迷样看的季少一直咧嘴：“我们客思楼可是虐待你了？怎么这么爱钱。” “都像你花钱大手大脚就好了？”江恪呛他，他不爱喝那酒，干脆就捻着点心吃。 许向安听了这话凑过来道：“季少，你刚刚那轿子，就一眼，上面光装饰我就能看出来，用的绫罗绸缎皆是苏州顶尖绣娘的手艺，上面还有不下十颗鸡蛋大的砗磲珍珠，并上二十颗最顶尖的玛瑙，以及二十颗紫珍珠——” “诶哟我的好向安，”季少一觑着江恪的面色，忙给喋喋不休的少年塞了两块茶酥，“你这眼神也太毒辣，怎么今天集火我来了。” “那是，我和向安在楼里辛苦这么久，就这么点演演戏，拉拉二胡的爱好，今天全被你搅和了，身份也不能用了，不集火你找谁，是不是向安？” 许向安被点心塞了满嘴，拿着茶顺了顺才免得被噎死，听了这话也不停点头，一大一小控诉的眼神看的季少一好气又好笑，只好许出几个破费的承诺，才让这俩人松了口。 “不过季少，”许向安把银子还给季少一，“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啊。” 江恪冷笑，按了按许向安的脑袋：“这狐狸可是易容的祖宗，咱俩那点三脚猫功夫，被他戳穿早晚的事。” 季少一点点头又摇摇头，神秘兮兮道：“说对了一半。” 江恪兴致来了：“那另一半是？” “俗话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小江江，你这幅骨相，着实美的惊人啊！” 季少一在江恪恼羞成怒的怒斥声中大笑，不出许向安意料，这俩人又在小小的客栈房间里面过上招了。 他顶着房间里乱飞的盘子扇子杯子，长长的叹口气，算着这几天赚来的铜板够不够补偿客栈老板。 江恪和季少一闹够了，把两袋银子交给许向安：“小孩，出去多玩会，再顺便给我们带点吃的上来。” 许向安乖乖应好，马上就要出门，季少一急忙叫住他：“诶，帷帽。” 江恪拍了下季少一，许向安轻快的脚步瞬间顿住，他抿抿嘴，走回来把帷帽戴在头上。 季少一哽了一下：“抱歉向安，只是你和许老先生越长越像，凶手暂时没抓到，我怕……” 许向安摇了摇头，带起纬纱轻轻晃动：“没事季少，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不是故意提起来的。” 他推开窗户，望着市井繁华：“好歹还捡了条命呢，如果我弟弟也在……” 有人呼吸一重。 江恪抬眼，和季少一互相交换个眼神。 江恪关了窗子，季少一走上前揽住许向安：“小安安，你这帷帽有点歪，别动啊，你少一哥帮你弄下——江恪，帮我拿扇子。” 许向安任由季少一摆弄，突然间一下微弱破空声，像是什么东西骤然飞出，他看着退后几步的季少一迟疑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江恪推着他往外走：“有啊，你江恪哥饿的肚子直叫，多买点潮糕啊，老季爱吃那个。” 等许向安离开房间，江恪才用脚从床底勾出一具尸体，被内力封着，人都死透了，脖子上那道伤口却一点血都没流出来。 季少一接过扇子，打量着依旧洁白的扇面，啧啧感叹：“没想到你长枪使得好，扇子也会用，真漂亮的功夫。” “少调侃我，”江恪眼皮都不抬，把尸体踹给季少一，“你的活，赶快干。” 季少一认命蹲下，手上干着活，嘴也不停：“好，谁让你是楼主呢，小的只好给您当牛做马了。诶，听说了那江湖美人榜没有，他们还来楼里悬赏，要听我这位楼主的意见呢，你说我是推荐你当榜首，还是乔公子当榜首？” 江恪“呵呵”一声，袖子一振，盛满酒液的杯盏猛地腾空，打着旋朝季少一面门袭来，碎嘴公子“诶呀”一声，轻巧伸出手，那带着劲风的酒杯就被他稳稳接下。 “这么不留情啊小江江？”季少一喝干一杯，深觉这酒确实有点淡。 “你要是把我或者小乔公子放上那个劳什子榜，他能比我还不留情，真以为他那一手银针用水做的？” 江恪打着哈欠，淡淡地看季少一验尸，良久又开口道：“这几天你不在，我接了个寻人情报。” “嗯哼，发现什么了。”季少一知道江恪不会无的放矢。 “客思楼的人对比发现，寻的人可能是向安。” 季少一剖尸的手顿住：“他弟弟还活着？” 江恪眼皮沉沉，因为这事他好几天没合眼，习武之人也不能这么熬：“谁知道呢，也兴许是他仇家，凶手可还没影呢。” 季少一扒开尸体眼皮，仔细看了看：“有咱们两个护着，总归不会让向安遇到危险的。” 江恪闭着眼，好像已经支在桌子上睡了。 季少一收拾好悄悄起身，打算把人抱到榻上，却听见这人又忽然开口：“三皇子，我能相信你的吧？” 他伸出的手一僵，又自然地继续动作，低声道：“哪有什么三皇子，不只有一个顶着楼主的名头给你挡刀，还得替你干脏活累活的苦命人吗。” 躺在榻上的人若有似无笑一声，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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