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狐与狐

【魈散r】Regain the Right（重获新生）

EliseFaulder

2024/12/06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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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镇静的女声滑落，空响在剑道场。紫色的晕轮荡开星点，然后化为黑白。力气是挣扎在输液管中的水，自以为扑进了空气，却旋踵溺于调节阀下冷冽的湖泊——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无能为力，就是在观察点滴瓶的时候。再一次，耻辱在他面前弹奏了一曲，留下天倾地斜后呼吸卷起的灰絮，和地板上漠然躺着的木刀。

——离去的女人。

“专注……”灼热的沉吟的命令，至今会在梦里恐吓他的耳朵。像呆傻的猫儿一样，任由桌缘、钢笔、牙齿、耳饰在他身上留下短暂的折痕——当人们需要它的时候，这些证据被销毁得一干二净，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放荡的同伙。毕竟他的血脉高贵又「特别」，总有人怀疑他和姨母一样，是会扭曲证词的疯子。

——饱食的男人。

“专～注！”

咚——……发条掰断，梦中的少年停止自害，木刀睡回了地上，白色的病历静静摊着，慢慢地，显出一缕红。

“这是什么？”幼师向他拍拍手，“这是狐狸哦！”狐狸？他那时想：红色的猫就是狐狸吗？

专注——时间就倒回去。倒回到倾奇者小朋友抓着新绿粉刷过的栅栏。等着一格格或方或圆的取景框里，有人出现、走近、转动他的发条。

“倾奇小朋友的妈妈来了！”

「妈妈」？他想：妈妈……

他其实不理解什么是妈妈。但他理解榫卯、螺钉、方圆和颜色。他知道丹羽，知道「正机之神」，知道猫与狐狸，也知道茶泡饭里有一粒梅干。

“……原来不是吗？真抱歉啊……”

粉色的女人施施然转到他边上：“哎呀呀，好可爱！让姐姐抱抱！”倾奇想到一株抖擞的樱花树，又觉得这棵树也该长条尾巴。女人蹲下身，抱了一会儿，他被按进樱花的香气里（小孩子不知道，樱花几乎没有香气），不动，没反应。女人轻声叹：“倒是和他妈妈一样，呆着呢。”

他听见了。

于是拽着栅栏，不肯走。丹羽说他有个性，将来不受人欺负。在特殊儿童教育方面，丹羽久秀只有一个乡村幼师的经验，但在倾奇小朋友看来，却是一个未完成的魔法仪式束缚了他的右手。当他的脑中敲下“专注”二字，当他真的专注去想这只手，指尖的引线失踪了，他变成了一个「人偶」，无论怎么努力都移动不了这部分关节。是他不够专注吗？还是太专注了？

女人许诺他新的玩具。似乎赶时间，他的手被从栅栏上掰下来了。倾奇觉得，那只手至今还在原来的位置，没有跟着他离开。

“不能回去找吗？”纳西妲问，“回去见一见，握一握看看？”

“那地方不在了，”国崩说，“报纸上把这场山火叫作「踏鞴砂疑案」。”

过去关了门，改名换姓的倾奇和玩具被运往未知的地方。窗外有一条黑龙在扭，从幼稚园的方向升起，飞往云端。

那是什么？

他也许小声地问了：“妈妈……”

开车的女人接着电话：“这还需要劳烦你吗？久岐家的丫头不错，可以交给她……诶？为什么？”

“妈妈？”

“你还记得给我买礼物呀！可怜的影，要羡慕得又哭又闹了……”

“妈妈！”

“你说什么？”

“妈妈！”

“我求求你，不要做傻事！……你能听到吗？喂？真！你在听吗？”

“妈妈！！”

“你在听吗？我马上就回来！你等等我！”

“妈妈！！”

“闭嘴啊！！！”

…… ……

车已停下来了。

“你在哭吗？”倾奇问。

“对不起……”女人扯了几张纸，然后是一包棒棒糖，递给一边的小朋友——粉色的，鸣神大社的棒棒糖，每支装着巫女的一个笑话，原本是这样。

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不喜欢吃棒棒糖。

但如果能令她高兴的话……

tbc

埃舍尔是多托雷，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没有仔细描写，总之发生了那种糟糕的事。（后续还会提到）（相比原作折磨好了很多，但也确实改变了散的一生）

在这个世界观里，各神是作为民间信仰的神（一种概念），雷电影、纳西妲只是普通的人类。「正机之神」是大型拼装玩具，哈哈

影很呆吗？——嗯……她也是自闭症谱系（二设，本文的影叠加了一部分将军人偶的感觉），雷电家遗传的血脉诅咒。散虽然经历各种创伤事件，至少明面上从小接受治疗，社会化水平是比母辈好很多的。）

03 狐与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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