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番外：地下恋情是最危险的关系

【HP|鹿犬】狗的报恩

Arly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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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从James送给Sirius的那个手机说起。
“社交网络？”Sirius看着James的手机屏幕，再看向自己手里的，“这些都是什么？”
“这些是我的朋友们发在他们自己的Instagram上的照片。”James给他解释，“只需要注册一个账号，然后关注你的朋友，就能随时看到他们新发的照片。”
“然后呢？”Sirius皱起眉头，“我为什么要看这些图片？”
“唔……了解他们想要分享的生活日常？”James试图向他解释，“你也可以在上面发你的照片，比如今天的午餐，或者我们出去散步时看到的鸽子……总之什么都可以，你没有想要和朋友分享但恰好他们不在身边的时候吗？”
“我之前是不是说过……”Sirius慢吞吞地回答，“我其实没什么可以‘分享生活’的朋友。”
“哦……”James眨了眨眼，“我记得，你家里很古怪。”他很快又笑了一下，笑容里自信满满，“没关系，我有办法！”
“把你的朋友‘借给’我吗？”Sirius挑眉。
“不不不，”James左右摇晃着手指，“虽然我的朋友都很善良又热心，但我还没打算把你分享出去呢。”他轻快地说，“我有别的办法让你获得一大批关注者——肯定会很多！”

这就是现在他们拥有这个账号的原因。
一个顶着大黑狗头像，关注者超过1万的萌宠博主账号@Padfoot_S&J，简介写着“我的男朋友和狗”，大部分内容都是Padfoot的照片，偶尔James会有一些不露脸的镜头——看起来就像是从第二或第三视角视角拍摄的年轻人养狗日常。
“所以你看，这是我们俩的账号——其实主要是你的。”James严肃地说，“不能总是我一个人经营它。”
“我提供了头像，”Sirius争辩道，他指着画面中的Padfoot，“还有几乎全部的照片！为什么我还必须要学会修改图片？”
“我以为你对现代科技感兴趣呢。”James装作有些失落地叹息着。
“显然不包括这个，”Sirius耸了耸肩，“我甚至看不出它们前后有什么差别。”
“它让Padfoot更可爱了。”James强调。
“——顺便一提我也不喜欢‘可爱’这个形容词。”
“但它就是很可爱！”
他俩的争论毫不意外地跑偏了，直到十分钟后James记起他们的主题。
“——根本原因在于！”James把课表举到Sirius眼前，“我要考试了！就在下周！圣诞节前！如果我今年还想收到‘乖孩子礼物’的话，我必须开始复习了！”
“梅林保佑，你知道圣诞老人是假的吧？”Sirius怪声怪气地讽刺道。
“这谁说得准呢？”James翻了个白眼，“十年前我曾经觉得自己已经过了相信童话故事的年纪——但连你都是真的，我是说，一个巫师！为什么圣诞老人就一定不存在呢？”
“我来告诉你，那是假的。”Sirius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总之这就是问题所在，”James抖了抖手里的课表纸，“我还有四场考试，两篇论文和三个课题展示，其中包括一个小组作业，只剩下一周的时间就要放假……我绝对绝对没有时间每天更新我们的账号了——我真的不能碰它，在我的意志力完全做不到让我在打开APP后的十分钟之内就关闭它的情况下。”
“那你请个假不就好了。”Sirius十分不解。
“不！！！”James发出一声哀嚎，“你根本不理解断更对于一个网红账号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抓着Sirius的肩膀一阵摇晃，“只要你一天没有更新，他们就会开始问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三天以后就会有主人虐狗的传言，一周之后你甚至能看到有人留言他在皮具店看到了一件狗皮大衣疑似来自你的狗！”
“最重要的是，”James满脸沉痛地注视着Sirius的双眼，“他们很快就会去喜欢别的狗了。”
“？”Sirius看起来仍未理解。
“他们怎么可以去喜欢别的狗，”而James自顾自陷入了愤愤不平，“Padfoot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狗狗！”
哦……现场的Padfoot本人微微有些脸红。
“嗯咳，”Sirius清了清嗓子，“听着James，如果你的要求只是每天帮你发几次图片，我想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话音刚落，James就飞快地给了他一个拥抱，以至于Sirius甚至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只是发照片！”Sirius赶紧强调，“我不要学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软件。”
“好的好的。”
“也不会帮你回复你那一堆一堆的评论。”
“是。你只需要打开软件，把手机给我，在我按下拍摄键以后从我这里没收它，然后确认发布。”
Sirius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我爱你，Sirius！”James大声地表白。
“哦，嗯，”Sirius觉得自己肯定连耳朵都红了，“好吧，我也爱你。”他小声说。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里，Sirius见识到了什么是“死线”的威胁。James几乎拒绝了所有社交和娱乐活动，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就是对着电脑咬牙切齿。
——他还完全没办法发脾气，因为James在一周前就宣布过这件事了。
“James，我们是不是该拍照了？”Sirius蹲坐在James腿边，将下巴搁在男朋友的大腿上，闷闷不乐地提醒道。他不得不用尽手段——包括他之前完全是为了应付的拍照和更新社交平台，来挽回一点对方的注意力。这让Sirius觉得又恼火又挫败。
“好的好的，稍等一下。”James空出一只手在Sirius的头顶揉了揉。
你甚至没低下头来看我一眼！Sirius发出一声愤怒地呜叫，瞬间变身出的硕大狗头猛地从对方的胸膛和书桌之间的空隙钻出来，一下撞到了对方的下巴。
“嘿！”James被打断了，他无奈地环住黑狗毛茸茸的脑袋，一边抓挠着它的耳朵后侧一边在湿漉漉的狗鼻子上亲了一口，“Pads，不要闹。”
你觉得我在闹？！Padfoot气呼呼地凑上去亲他。该死的他们多久没接吻了？！
“咔嚓。”伴随着灯光一闪，James放下手机。
“快把它拿走，”James重新回到键盘和屏幕上，“别挑战我的自制力。”
Padfoot咬着手机瞪着他，难以置信——你的男朋友，甚至觉得手机比你的吻更难拒绝。

+ + +

在结束最后一门汇报的瞬间，James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整整一周的睡眠不足！
阔别已久的沙发和游戏！
当然还有——
“Sirius！”James兴冲冲地打开家门，却没见到本该出现的人。
他在家里转了一圈，最后在卧室发现了埋在被子里的Padfoot。
“哦Pads！”James也扑到床上，抱住大狗深吸了一大口狗毛的气味，然后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这真是我能想到最幸福的生活……”
“啪！”一根毛绒绒的尾巴毫不客气地甩到他脸上。
不是很疼，但确实打断了James的自我陶醉。
“Sirius？”James有些疑惑地撑起上身。
但Padfoot只是站起来抖了抖毛，看都不看他一眼地跳下床走开了。
“嘿！”James连忙跟着它追出房间，直到玄关处。
大狗已经重新变回了黑发的青年巫师，Sirius低着头站在门前，垂下的碎发挡住了他的表情。
“Sirius？”James抱着Sirius的肩膀将他的上身扳过来，额头抵着额头，放轻声音问他，“你怎么了？是我让你不高兴了吗？”

“然后？”Lily咬着橙味汽水的吸管看着面前一脸消沉的眼镜青年。
“他说他要走。”James哀怨地说。
“所以，他现在离开你家了？”Remus挑眉。
“当然没有！”James激动地站起来，“我怎么会让他离开我家！他是个……你们知道的——在这边他几乎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他的声音渐渐小下来，“总之我不放心。”
“那你……？”Peter小心翼翼地问。
“呃……他看起来不太想和我呆在一起，所以我出门了。”James摊了摊手，“他说我不爱他！就因为我在考试周没有每天都跟他亲吻！这真的无法理解……”
“哦……真的很意外。”Lily又吸了一口汽水，“你们居然选在平安夜分手。”
“我们没有分手！”James觉得委屈极了，“我们明明每天都睡在一起！”
桌子对面的三人互相看了看。
“James，”最终是Lily开口，“为什么你们每天一起睡觉却不接吻呢？”
“因为每次接吻都会花很长时间。”James认真地回答。
“……我倒不是怀疑你们亲吻花费的时间……”Remus考虑着措辞，“可是只睡觉不接吻难道不会显得……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James疑惑，“你也觉得晚安吻是每天必须的项目吗？”
“晚安吻？”Lily问道。
James点了点头。
“晚安吻？”Remus复述。
James再次点头。
“你说的睡觉……”Remus深吸了一口气，“就只是睡觉吗？”
“哦天啊！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James脸红了，他放低了音量小声道，“但是他，他是——你们没见过他家，我只从门缝里瞄了一眼，简直就是维多利亚时代的风格，我会吓到他的！”
“我觉得我至少得等到新婚之夜。”James叹息着说。
“那么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Lily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Sirius变成Padfoot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通常当他想逃避什么的时候，变成犬型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但或许不包括现在。
软垫上的身影扭曲了一下，黑发的青年重新出现。
Sirius很早就能做到无杖阿尼马格斯变形，他一向擅长无杖咒和无声咒，他是出生纯血世家的天之骄子，才华、金钱、身份地位、甚至过人的容貌，他一样不缺，却叛逆地什么都不想要——但同样的，这些东西对身为麻瓜的James来说也几乎毫无意义。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也许麻瓜会觉得有一个能变成狗的情人很有意思。
Regulus显然不是一个多好的建议专家，但Sirius不可否认自己有一些被影响了。如果James只是因为“好玩”才和他在一起呢？那意味着如果有其他更重要的事，Sirius就成了可以被放在一边的那一个。
更别说这半年以来除了Lily、Remus和Peter之外，James根本没有向任何其他朋友介绍过他……他们一起出现频率最多的可能还是在社交网络上！
想到这儿Sirius冷笑了一声，他翻出那部“James送给他的”手机，熟练地打开APP——在一个星期前他刚刚被迫自己更新账号的时候他甚至连如何点亮屏幕都不会，而他当时也不想打扰忙于复习的James，还可笑地对着手机用了好几个显形咒。
这是Sirius第一次认真地审视这个账号，他惊讶地发现短短一星期他们的Followers已经涨到了2万，而他根本不曾像James那样认真地经营过账号——坦白地说，除了每天三次抓着James拍照（这是他唯一光明正大可以打扰他死线中的男朋友的借口）上传以外，他根本没看过这个账号一眼。
Sirius点开了不停闪烁的消息列表，被长长一串未读信息吓了一跳。
“Xxxx！取关了！！！”
“我被骗了！这难道不该是一个萌宠博主吗？！”
“OMG！我打开这个页面只是想看狗！！！”
“我是新粉！你男朋友真的好帅！！！”
“男朋友很好，但是你的狗呢？”
“我关注这个账号很久了，因为你的简介经常看到有人问你的男朋友为何从不出镜、是不是虚构的等等。很高兴能看到他终于出现！不要在意一些不友好的评论，你们看起来很恩爱：）”
Sirius一头雾水地退出回复区，点开自己的主页。
——！！！
梅林啊！
Sirius瞪着手机小小的屏幕，飞快按灭了。但他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那些图片就在网络上……
可那怎么会……那可是阿尼马格斯……
他想到了自己在第一天使用的显形咒。
显然，古老的魔法和现代科技产生了奇妙的碰撞，这一切的结果就是——所有在照片中的Padfoot，显示出的就是他本人。
Sirius努力冷静下来，再次打开那个界面——
第一张，他双手打在James的腿上抬着头想要一个亲吻。
下一张，James躺在沙发上看书而他趴在他的胸口。
再下一张，早上他正在用鼻子把因为复习太晚而睡过头的James拱醒。
……
全！都！是！Sirius Black！不是Padfoot！！！
Sirius大脑一片嗡嗡声，他从未想过用人类的形态去做这种……这种……一只狗才会做的事！虽然他有时候确实会将一些犬类的习性带到生活中（比如喜爱被抚摸和顺毛），但绝不是说他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狗！
这太羞耻了！
“Sirius？”门口突然响起的声音让Sirius惊得直接把手机扔到了地上。
James站在玄关出，手里拎着一个大的购物袋，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

“今天是平安夜……”James带回了他们今天的晚餐，非常丰盛，甚至有一瓶红酒。
Sirius还没完全回过神，他呆坐在沙发上直到James布置完整个餐桌。
“Sirius，”在做完一切后，James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我得向你道歉，”他很认真地说，“在过去的一周里我太忽视你了，你能原谅我吗？”
红晕浮上Sirius的脸颊，“不、不，James，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咬着下唇。
“我只是……我很担心……”
仿佛是开了口之后就变得容易起来，Sirius终于把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一口气吐出来，“你是个麻瓜，我知道对你来说一个巫师男朋友是多么新鲜有趣——但我怕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这个！你从来没有把我介绍给除了个别几个之外的其他朋友，你一开始喜欢的是Padfoot，你总是希望我变成狗，在你忙起来的时候最困扰你的是你不能及时更新你的账号，你之前还喜欢女孩……”他注视着James的双眼。
“我爱你，James。”他轻声说，“我怕你不像我爱你那样爱我。”
James完全愣住了，在听完Sirius低落又真诚地说完这一切之后，他只是微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Sirius还看着他，那双雾蒙蒙的灰眼睛里满含深情。
“Sirius……”James终于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点声音，“我从没想过……我……对不起，真的，我从没想过我会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
他抓住Sirius的双手，“但你真的想错了。不把你介绍给其他朋友是因为我不想对朋友们说谎——Lily和Remus自己猜到了一些，哦Peter是顺带的——可是我太想告诉所有人我爱你了……我害怕会触犯到你们的保密协议，我害怕会被强制失去关于你的记忆，Sirius，你说的对，我只是个麻瓜，所以我害怕失去你。”
Sirius瞪大了眼睛。
“我注册了那个账号，虽然在网络上我依然只能和Padfoot表现出亲昵，”James继续说着，“每天都很多人给我留言，告诉我我们在一起看起来有多幸福——请原谅我就是这样的性格，但我是那么想把我们的一切快乐展示给别人看。我甚至因为过于沉迷读评论而浪费了很多时间——看，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能在考试前使用那个账号。”
“你是最好的，Sirius，”James凑近对方，两人的呼吸模糊了他的镜片，“而你是我的。”
“我想告诉全世界。”
他们有过比这更近的距离，此时此刻甚至连彼此的鼻尖都还没有碰到，但Sirius却觉得他们实在太近了，近到他可以听到对方沉重的心跳。
近到他可以感觉到围绕他们的空气中都充满了爱意。
James牵起对方的指尖亲吻，“说实话我没想到你在担心这个……”他笑了一下，“今天下午Lily和Remus还帮我出了一些馊主意……”
“什么主意？”Sirius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问。
James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呃，我不确定你有没有准备好……”
Sirius疑惑地看着他，但James似乎很想转移话题，“说起来我们是不是一天没有更新了？这可不行，今天还是平安夜……”他捡起地上的手机。
“等等！”这次轮到Sirius叫停了。
James也疑惑地看向他。
“我……”Sirius完全没想好要怎么阻止对方的行动，他直接按住James拿着手机的手，然后……然后头脑发热地直接亲住了他。
他们有快一星期没有接吻了。
这个吻热烈而深刻，从沙发上吻到地毯上，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在冬天里出了一层薄汗。
“Sirius，”James坐在地上半靠着茶几边缘，手指伸进男朋友的头发里梳了梳，“我想可能Lily和Remus说得是对的。”
“我们该考虑下一步了。”

-番外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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