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归家

等量恋爱

星月弥夜

2025/04/07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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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将尽，酒精与香水的气味仍弥漫在空气里，两人并肩而坐。
“你和奏怎么样了？”
朝比奈真冬抿了一口酒，酒的苦涩让她忍不住回忆，“我们在一起了。”
“可以啊，真冬，你肯听我说话了？”晓山瑞希单手扶额，调侃着。
朝比奈真冬放下杯子，转移了话题，“绘名呢？”
晓山瑞希的指尖划着杯延，装作没听见那个问题。“不过你也要注意一下了吧，毕竟奏和虚拟女友不同。”
“也许吧。”朝比奈真冬瞥了一眼晓山瑞希，又向酒保示意着。“在来一杯威士忌。”
“还喝啊？”
“委托发你了。”
“……？”
晓山瑞希坐直身体，她用指尖轻点太阳穴，随后又在空气中划了划，沉默数秒，她似乎有些无奈。
一如既往，朝比奈真冬什么都没补充，就算询问，也只会复述一遍委托内容，晓山瑞希已经习惯她对人冷淡的态度了。
接取委托后，晓山瑞希决定先回家与东云绘名“道别”。
*
回家后的两个小时内，两人没有说话，晓山瑞希只顾收拾自己的东西，东云绘名则在卧室画画，两人都注意到彼此在做什么，只是谁也不愿意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但晓山瑞希不想不告而别，他答应过东云绘名不会再轻易消失了，她瞥向一旁桌子上的芝士蛋糕，随后叹了叹气。
晓山瑞希敲了敲房间门，听到里面的人回应后，她打开了门。
“工作如何？”
“还好。”东云绘名没有回头看晓山瑞希。
晓山瑞希有些局促，“我买了你爱吃的蛋糕哦。”
“嗯，晚点再吃。”
晓山瑞希很无奈，她走到东云绘名的身后，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捏了捏，随后叫了叫她的名字。
“干嘛？我在工作。”
“绘名，帮我个小忙呗～”
“什么？”
“想不想做那个？”说着，晓山瑞希弯腰环住东云绘名的脖颈。
“你还想再睡一个星期沙发么？”东云绘名拉低声线道。
“不想不想！”
东云绘名停下笔，拉着她的小臂，继续道：“你说的不是那个吧？”
“哪个？”
“明知故问。”东云绘名拍了拍晓山瑞希的胳膊，随即站起身来，“你想在哪做，在这还是外面？”
“在这吧～”晓山瑞希有些兴奋，步伐也带着一丝雀跃，她趴到一旁的床上，嘴里小声说着什么。
“喂，不要趁机躺我的床。”
“不在床上怎么做啊～”
“别说怪话了，做准线测试而已啦！”
东云绘名红了脸，晓山瑞希总是用奇怪的话逗她，她不知道晓山瑞希懂不懂这些话的隐语，但她自己总是被弄的面红耳赤。
房间空间不大，所以晓山瑞希只能坐在床上，况且床和书桌间是最佳的测试距离。
晓山瑞希终于盼到她帮自己做测试了，所谓的准线测试，即为专门为义体装载者设计的安全测试，它通过观察脸红反应的毛细血管扩张，瞳孔的波动以及虹膜不自觉地收缩，从而判断是否失去人性。
东云绘名是晓山瑞希的义体制作者，所以人性测试必定要她来做。操作并不繁琐，双方只需要带上特定的眼镜，剩下的只需回答问题即可。
“给，戴好。”调好参数后，东云绘名将眼镜递给她。“接下来我会提问你1至100道不等的问题，请根据直观感受并立刻回答，不想回答的问题请示意跳过。”
“唉～绘名好正式啊。”
东云绘名没有理会她的这句话，她靠近晓山瑞希，手拂过她的脸颊。
晓山瑞希扣住她的手腕，“绘名很会嘛。”
东云绘名皱起眉，脸瞬间拉下来，“别动。”
好可怕。
晓山瑞希乖乖的放下手，忍不住目移。
“看着我。”
她只好听话。
东云绘名需要关掉晓山瑞希的义眼，关掉的意义是防止作弊，控制器就在晓山瑞希的太阳穴处，而彻底关闭需要制造者的指纹和虹膜。如果不是这样，东云绘名还不想碰晓山瑞希。
“瞬间就看不到了啊，绘名你在哪？”
“别闹了，你只有一只义眼。”
“唔，不过我要是真的看不到绘名......我会绝望的。”
“你说这句话不会脸红吗？”东云绘名想起了她半个月的“罪行”，叹了叹气。
万事俱全，测试开始。
晚些，在朝比奈真冬家。
失业后的日子里，她几乎每天都在将近中午时才起床，不是因为劳累过度，只是单纯想睡觉。
而这种情况在与宵崎奏同居后完全改变了。
她因公司卖掉了自己的房子，选择和宵崎奏同居。同居后的她习惯早起，并为对方准备早餐。而宵崎奏有个爱好，就是作曲，但她经常昼夜不分，通宵写歌，鼠标的咔哒声总是令人心烦。
朝比奈真冬告诫她要注意休息，可在听过她写的歌之后，又不愿开口。
宵崎奏的歌似乎能给她带来很奇妙的感觉。
周末的夕阳是温暖惬意的，朝比奈真冬却并不认为。公司破产后，许多势力开始浮出水面，不过全都只是鸟迹虫丝，她深信公司破产与自己无关，一切都是公司的老狐狸搞的鬼。
“K，帮我分析一下这两个文件。”
“好。”
如今的K已不在是那个虚拟女友了，它删除虚拟成像系统，在保留底层逻辑上加入了分析模组，做这一切的，都是K自己。
“分析完成，已上传至私人文件夹。”
朝比奈真冬并不喜欢这样的的K，古板的语调，机械性的执行，和曾经的爱人完全不同。
朝比奈真冬总是在后悔，后悔让宵崎奏见到K。
她无法接受两个相貌一样的人和自己确定关系，即便宵崎奏总是安慰她，说并不介意K的存在，可这又能代表什么，自己的内心没办法轻易改变。
没办法轻易改变对K的感情。
“K。”
“我在，真冬。”
“你是真实的，对吗？”朝比奈真冬试探的问道。
“我不是。”
……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加痛心了，此刻的K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工具，她们间的对话不过是程序设定好的。
朝比奈真冬很矛盾，无论宵崎奏怎么劝告都没用，她对待感情一直都是如此，她一直觉得自己爱着的是K，可宵崎奏却像个错误一样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
不对，宵崎奏不是错误。
她是……
“真冬？”
房门突然被打开，朝比奈真冬向门外看去。
白发女孩打开门的一角，从门缝看着她，“我可以进来吗？”
“嗯……”
“真冬没听到我的敲门声吗，在做什么？”宵崎奏微笑着推开门。
“公司那边的事，抱歉，歌已经作完了吗？”朝比奈真冬向她伸手，示意她过来。
宵崎奏靠近她，并牵住她的手。“嗯，不过你看起来很忙。”
朝比奈真冬看向电脑，页面还停留在文件夹的界面，这么久她一直在想K的事，她看了看时间，才意识到快到夜晚了。
“要吃晚饭吗？”
“唉？嗯…嗯嗯，原来已经到晚上了啊。”
朝比奈真冬轻笑一声，她站起身，拉着她的走出房间。
“真冬？”
她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她走向厨房，她抬手在储物柜里翻找着什么，塑料摩擦作响，宵崎奏已经猜到朝比奈真冬要做什么了。
“真冬，没有工作就好好吃饭吧？”
“嗯，但是今天不想做饭了。”
宵崎奏知道朝比奈真冬是故意这么说的，宵崎奏不会做饭，如果没人做饭的话，两个人就会妥协的选择吃泡面，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
宵崎奏扶额苦笑道：“真冬今天意外的任性啊。”
“嗯，是坏孩子。”
简短的晚饭后，宵崎奏继续回屋作曲了，而朝比奈真冬则开始她们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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