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羽】高级捡漏chapter 14

【拾羽】高级捡漏

第168朵嘟嘟莲

2024/12/02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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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守护者大人是一位异色眼瞳的小姐，名为坎蒂丝，在各个方面保护着阿如村，并在近些年来逐渐加强同雨林的合作，带领阿如村旅游业取得发展。坎蒂丝的确十分和善，她先对两位死里逃生的冒险家表示充分的人文关怀，并指出有需要可以随时向她寻求帮助。之后便逐渐讲话题转移到维尔利身上。

大概十几天前的早上，具体时间是戴因和凯亚离开不久，邻居发现维尔利家窗户破碎，卧室内出现打斗痕迹，邻居便怀疑维尔利被人寻仇，立刻报告给坎蒂丝。坎蒂丝联合三十人团和一些镀金旅团在阿如村附近搜索，未发现维尔利，恰巧大风纪官赶来此处办案，为了彰显雨林方面对沙漠的重视，坎蒂丝与大风纪官赛诺一起负责本案。维尔利本就多年未归，又因为恋爱观念问题同邻里产生矛盾，给调查带来不小困难。但据一些目击者描述，维尔利多年后再次回阿如村，带来了两个十分体面的冒险家。发现维尔利失踪后，两个冒险家沿脚印爬上石壁，一去不返。

阿如村之所以没有把他们列入嫌疑人名单，是因为他们早上离开的时候被巡逻人目睹全程，那时候天已经亮了。另外，邻居家两兄弟也证明两个冒险家从傍晚到凌晨还在侧卧，而在阿如村附近发现的沙漠部落据点抓回来的嫌疑人也从侧面证实这两个冒险家纯粹是倒霉，才接下维尔利的委托给自己带来一堆麻烦。哦对，那群嫌疑人还说这两位冒险家多管闲事来着。

不过风纪官抓到的人基本上是外围相关人员，问不出更多信息，幕后黑手已经逃往雨林。

“非常抱歉，并不是怀疑和审讯二位，只是维尔利失踪案我们不得不重视，我们需要尽可能地收集信息。”坎蒂丝表示歉意，语气平和，眼神温柔，却带着凛冽犀利的气场。

说实话，按照风纪官的速度，他们肯定已经知道喀万驿“无名女尸案”的突破点就在维尔利身上，而戴因斯雷布这家伙替维尔利交了罚款，被维尔利聘为雇佣兵，主动踏进这汤浑水。若是凯亚还是单纯的骑兵队长，他完全可以为了正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然后希望维尔利自求多福。但他如今也受斯珐姆影响，并且知道此案和“深渊”有关，有太多顾虑。而且他对这件事也充满疑惑，总不能误导人。

于是凯亚挑了些信息，并将它们连缀成完整的故事告诉坎蒂丝：“阿如村西侧风蚀地貌下侧有一个沙漠临时部落，但当时我们为了救下维尔利烧了几顶帐篷。他们人少，又出其不意，所以才能成功救出维尔利。之后，为躲避该部落的追捕，我们深入沙漠。这期间我们发现一处荒废遗迹，我和身为冒险家的他因为好奇，打算留下探查，维尔利和我们就此分别。虽然在雇佣以前维尔利并没有说明他的目的，但是从行进方向来看，他的目的地在枫丹。而我和这位先生不幸遇到危险的机关，险些丧命。”

“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谢谢您的配合。”坎蒂丝记录下重点，抬眼打量了一下凯亚，随后转向戴因，“这位先生，您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另外，我还有一个疑问，我记得从其他人的描述中，维尔利雇佣了两位男性冒险家。最近沙漠经常出现人口失踪案，为了二位的安全，即使是外来冒险家也需要搞清楚人数问题。”

但人数和性别显然是两个问题。很明显，眼前的阿如村的守护者，也略微窥探到喀万驿案件的本质。

戴因抬起头，沉着应对道：“对于沙漠各起人口失踪案，我感到非常惋惜。但是维尔利确实是我们送走的，地点大概在千壑沙地北部，他说附近会有枫丹商人的商队，可以随他们一起前往枫丹。因此我们两个人才放心地去遗迹探险，只可惜我们两个人经验不足，掉进一处地洞，在地下兜兜转转许久才逃出来。到达地面的时候连方向都分不清，好在沙漠常年干旱晴朗，我们才凭借太阳确定了逃生路线。”

“所以两位也不记得遗迹所在的位置和维尔利分别的地点？那么地洞出口的位置呢？”

凯亚接着说：“返程时想着早些得救，日夜不停赶路，因而遇到海市蜃楼，走了很多歪路。之后我们只在白天赶路，并沿着镀金旅团废弃的营地，终于确定一条正确的求生道路。所以我们可能无法再回到那个地点。”

坎蒂丝做好记录，垂眸思考片刻，微笑着对两人说：“感谢二位的配合，把两位卷进这起案子里实在是抱歉，希望二位以后在须弥的日子能得到片刻放松。”

“坎蒂丝小姐费心了。因为我们的一部分贵重行李还存放在喀万驿，所以今天下午就打算离开阿如村，目前商道是否还在开放状态？”凯亚问道。

“是的，目前喀万驿已全面解除封锁，二位可随意。”坎蒂丝说完，突然转向凯亚，“如果遇到困难，请及时向我们求救，风纪官也可以，至少不会毫无人道徇私舞弊。”

凯亚被盯得心里冒冷气，打了个激灵，有些心虚，但还是弯起嘴角展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谢谢坎蒂丝小姐的关心，经此一遭我感受到了满满的安全感。”

“那就不打扰二位了，再次感谢两位先生的配合。”她又对着主人家笑了笑，“请各位放心，目前案件正全力侦破中，阿如村十分安全。”

坎蒂丝离开了。随后自动回避的邻居弟弟从屋外走进来，凑到凯亚面前：“这位先生，请问维尔利大哥真的去枫丹永远不会回来了吗？”

“大概是吧，”凯亚回答他，“不过也说不准他会再旅行回来呢。”

邻居家两个儿子看来的确同维尔利关系很好，还有科洛，那个因倔强而走错路的青年。希望沙漠能过和雨林逐渐抛开偏见，真正地融合发展，也希望提瓦特大陆各个区域、国家都能理解非传统的恋爱，给那一少部分人留下希望，从而阻止极端的铤而走险。

聊了一会人生理想兼带着给开导年轻人的思想，凯亚和戴因打算收拾行李前往喀万驿。并在侧卧里留下一封感谢信和凯亚途径奥摩斯港买下的一块机械手表。之后搭了一辆去喀万驿的顺风货车。

说实话，经过十几天的长途跋涉突然得到片刻的喘息，凯亚舒舒服服地休整一天后整个身体酸疼难耐，像有老鼠在啃他全身上下的各个关节，浑身不自在。戴因也好不到哪去，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加上发丝凌乱神情阴暗，像丧失了生活目标而自暴自弃的流浪汉。

总之什么都没必要想了。神之眼丢了就丢了，反正那也不是属于他的东西，有缘自然会再见，或者他还可以选择雇佣一些厉害的冒险家帮忙寻找，实在不行直接摊牌，向风纪官求助。性别变了就变了，反正短时间内不会回到蒙德，还能用这具身体满足欲/望，体验另一种人生，前提是没有威胁到自己的小命……

说着不去想了，实际上凯亚还是十分在意。他都无法想象没有了神之眼会不会在回骑士团的路上就被盗宝团恶意报复，在野外打一顿，更无法想象小可莉仰着脸叫自己“凯亚姐姐”的样子。天呐，太倒霉了。凯亚在心里咆哮了许久，最终决定转移注意力——调戏戴因，他扭过头去抛给戴因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戴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凯亚结结实实撞了一下，和凯亚贴在一起。

“怎么了？”戴因半死不活地张嘴。

“打起精神来呀戴因斯雷布先生，我在喀万驿的那些行李里有不少摩拉，到时候我请你喝酒。喝完酒还可以趁着酒劲打一炮哦~”

“凯亚。”戴因又皱起眉，无可奈何地说，“抱歉，我现在无力偿还你借给我的摩拉，等到了须弥城我去银行取来还你。”

“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吗，哎呀呀，看来我还是无法留住你的心。对了，你今天上午到底在意什么？”

凯亚并不是喜欢明目张胆窥探别人秘密的人，但他实在是被戴因吊得无法忘记，他好奇心旺盛得很呐。他摆出少有的一份正经神色，认认真真且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戴因的回答。

戴因把脑袋一摆，不去看他。

“行，不说话是吧，让我猜猜，你在意我说话方式过于轻浮？”凯亚扒拉到戴因身上，喋喋不休地分析着，“不对，你今早否定了。那你是在意什么呢？难不成在意我……那个？真的这么封建嘛？”

戴因一本正经地否定：“不，我在意的是你能否从你选择的性/爱收获幸福。”

“啊哈，既然是我的选择，当然能。”凯亚也难得严肃起来，正襟危坐，“但幸福这个定义本来就很抽象，而突如其来的有关恋爱的荷尔蒙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规律的性/生活对于成年男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吧。我尊重和我有过关系的每一个人……”

驱赶货车的是一个高高胖胖的沙漠汉子，他无意听到车板上两个年轻人毫不避讳地谈论私事，不甚理解，心想外国人还真是又开放又自由，看起来像是来自大城市的富贵公子哥，帅气多金，思想开放，跟他们村里人真不一样，这种事情怎么能放到台面上讲呢？但就算看不惯也无法对他们评头论足。他并不想接受过多的别人的想法，不然自己的生活会受到冲击。他驾车很快，把两人放到喀万驿入口，收了那位蓝色头发的一袋摩拉，便落荒而逃，逃到检查货物的三十人面前。

受益于沙漠和雨林融合开发的年轻人，真的能找到自我吗？

面向茫茫大漠，天际被柔软的云层勾勒轮廓，昼夜渲染的颜色向两侧延展，深沉的黑色幕布悬于头顶，也在慢慢侵蚀到黄色土地上空。赤王啊，请保佑沙漠的子民不被污染，愿沙漠的孩子永远保持一颗纯真狂野的心。汉子将货物移交到另一位体面绅士的人带领的车上，调转车头，追向晚霞。

“天已经黑成这样了，那个带我们来喀万驿的大哥竟然连夜赶路回阿如村。”凯亚坐在酒馆外摆设的酒桌旁，目睹即使在夜晚的喀万驿商路依旧络绎不绝的场景，他端起酒杯，闻了闻酒味儿，贴到唇边舔了一下杯口，半阖眸子瞥向戴因，“亲爱的戴因斯雷布先生，半路上你就在装睡，这么不愿意听我讲话吗？这可真叫人伤心。”

“好了凯亚，按照刚才说好的，喝完这杯酒，我们就要暂时分别。你的哥哥还在「金砂之旅」等你。”

“那我的事情怎么办？”他难得低下头，阴沉着脸，宛如身上带着万千镣铐。

“你可以继续雇佣我。”

凯亚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丝毫认同，相反，如潭水清净深沉的眸子跳动地异常活跃。他向酒保借了纸笔，在喧闹地环境下直起腰板认认真真写字，华丽的字体并不杂乱，可见眼前之人一早就有了构思，他知道自己想写什么。

“酒保先生，待会若是有一个红色头发的男人来这里寻人，麻烦把这封信交给他。如果明早之前都没有人来取，请把它按上边的地址邮寄出去。这些摩拉是一点心意，麻烦了~”

戴因能猜到凯亚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并不打算履行和迪卢克老爷的约定，也不把戴因的劝告当回事。刚才在「金砂之旅」门口他便被晨曦酒庄的那位抓了个正着，他的义兄——迪卢克一脸阴鸷，全身被一团恐怖的气息包裹，远远看去凶神恶煞如鬼魅一般，偏偏凯亚心虚地挪不开步子。迪卢克瞅准机会捕猎收网，不等凯亚说话就把他“关怀”了一顿，等凯亚再开口时，他的哥哥才发现凯亚整个人都不对劲。戴因在迪卢克出现之前就藏匿到远处，连凯亚都没发现。他离凯亚位置远，也不知道凯亚是怎么哄骗他哥的，竟然把他一个人放出来喝酒。和凯亚汇合后，戴因就打算劝说凯亚跟随亲人回蒙德，自己再去为整件事情收尾。凯亚也答应了，笑着答应的。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的假期还有两个月呢，我就不回去。”凯亚把酒一饮而尽，酒杯“啪”地一声砸到信件上，“想知道我是怎么骗过迪卢克的吗？哈哈哈，我说我不是他义弟，因为我是女孩子~嘶，仔细想想，其实也不算骗。”

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身份一个人生，只有纯粹地活着，他的痛苦才能减少一些。在蒙德人眼中，他是人人都喜欢的骑兵队长，但他现在变化太大，戴因知道，凯亚在逃避，他很害怕。

“我明明留下纸条了，也给骑士团寄了信，他应该是来须弥谈生意，但怎么一路找到喀万驿了？我以前又不是没有独自出差过。不过迪卢克也确实是辛苦了，该怎么补偿他呢？”

戴因听着他自言自语，不作过多评论和应和，只等着凯亚自己平复下心境。凯亚眼里透亮，洋溢着道不明的复杂矛盾情绪，那股情绪被全数投射到戴因身上：“我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如果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们可以就此分别。”

“那你呢？”

“不知道。”凯亚终于舍得揭下笑脸面具，一只手撑着桌面，眼睛贴进手心里，“我辜负了很多纯粹的灵魂，却想着逃避他们以保证自己的欢愉余生，但我的生命轨迹也是一团糟。戴因，我这人是不是很差劲？比如，面对和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兄弟，我现在见到对我如此关心之人的第一反应是逃避他。”

“你后悔的话，就和他回去吧。剩下的我会处理。”

“但是如果要面对一个几乎游离于我的生活之外的人，我可是有点舍不得。”凯亚扬起脑袋，眼中好似汹涌着炽热的烈焰，压抑不住的情感滚着“噼噼啪啪”烧焦的声音冲破眼眶，眼前之人朦胧模糊，宛如披上一层裹着露水的幻纱，他颤抖着嘴唇继续说道，“我想要接触这个世界的真相，光明正大地咒骂想要咒骂的人，埋怨想要埋怨的对象。在你长时间消失在我的世界之前，让我留下更多关于你和那个国家的记忆。”

“在我这里你得不到想要的，该知道的你已经知道了，你喝醉了凯亚。”

“醉没醉你心里清楚。亲爱的戴因斯雷布先生，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是。”戴因的血液瞬间在体内过了一遍，直冲脑袋顶。他不知道凯亚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刁钻，但他还是几乎不假思索地承认，抛去扭捏心理直面凯亚询问，甚至带着舒畅轻快的语气重新陈述并补充，“我对你有意思。我很喜欢你。”

“这么坦诚，简直过于可爱了戴因斯雷布先生。”凯亚恶趣味地勾起嘴角，又有些恨铁不成钢，“早在沙漠我就暗示你我想和你开始一段恋爱关系，你不会真的迟钝到听不出来吧？”

“我不想你强迫你自己，也不想开始这段大概率无法善终的恋爱关系。斯珐姆产生的大量荷尔蒙干扰了你的判断。”

“也许吧。”凯亚装作满不在乎，神情松弛淡然，“这对你来说确实有些不公平，我感觉我也不是什么适合谈恋爱的人。”

“我也不是。”戴因自嘲道，转而换了一个话题，“门外有人在监视我们，是你认识的人吧。”

“呐，你身体还撑得住吗，”凯亚不慌不忙地喝完最后一口酒，用手指缓慢而富有节奏地敲打桌子，“迪卢克老爷越来越不好糊弄了，我在信里简单描述我的难处，他会理解的。我们可以现在就去须弥城吗，我对于我的身体状况可谓十分不自信呢。而且……必要的话，真的可以向大风纪官求助。”

“嗯，走吧。”

凯亚起身，撂下酒钱拽起戴因奔向酒馆后门：“没有经过家里人同意而逃跑，就是私奔吧。既然是‘私奔’，当然不能走正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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