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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27】《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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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析临
2024/11/16 09:15
大众
脱离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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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累死了... ...”被工作压榨了一天，沢田纲吉拖着身体在乡间小路上挪动着，他扭头看了看已经落下去的太阳撇了撇嘴，“时间根本不够嘛。” 远处，金色的粉墨从天空倾泻而下将海面晕染，被泼洒的墨渍沿着海平线从天的尽头蔓延而来、海水冲淡了团簇着粼光将世界染上黄昏的色彩……那是一幅不同于艳阳、更具深邃感的泼墨画。 这副画的作者会是什么样的人呢…能画出这样作品一定是位经验丰富的画家吧。 欣赏着几乎复刻实景的画，纲吉看得出了神，不禁双手做出上捧的动作驻足赞叹着，如果没有他面前的那幅画路过的人定会以为这是位年轻的、对着夕阳陶演情操的、旅行的诗人。 “你是谁！”声音里充满了防备，听着又十分稚嫩，沢田纲吉寻声看去，只见一个约十岁大的少年正拿着一支油画笔对着他，蘸取的黄色颜料快要顺着被压弯的笔尖滴落下来。 纲吉蹲了下来朝着少年爬走了两步，露出标准的天使系微笑：“小魔法师？” “哈？”往后退了两步，一脸郁闷的少年拿着笔尖对着纲吉没有放下戒备。 “就好像从世界之框摘下来放进画里一样，这不是用了魔法吗？”沢田纲吉扭头看了看画又转过来。 魔法……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不会是有智力障碍吧。少年心里不禁吐槽起来。 许是察觉到纲吉没有什么恶意，少年放下了笔；他直接无视了沢田纲吉的存在、绕过这个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的大人、走到画架前开始整理工具。 天边接近暮色，黄昏快要过去了。少年看了看海的对面，背起工具箱朝伸进山里的小路走去，纲吉看了看太阳落山的方向，犹豫了一会儿便跟上了少年。 距离黄昏结束还有时间。 “我说。”少年踢着石子往山坡上走去，“有什么事现在就可以做了哦，这里没有人来的。” 郁闷地转过头，少年对上沢田纲吉一张仍旧微笑着的脸。 “如果是迷路了你可以直接问路、如果饿了可以问有没有食物、如果要打劫可以直接抢我的行李——不过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少年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可你一言不发地跟着我是要做什么？” “我想看画。”纲吉把手背在身后往前跨了两步，“我想跟你回家，看看别的用魔法画成的画。” “……”少年盯着纲吉看了一会儿，打算无视一些奇怪的字眼，“随你便吧。” 少年住的地方是距离小路不远的一间木屋，绕过一段山坡就到了。屋子的窗户上蒙着黑色的窗帘看不到房屋内侧、房门打开后有些许微光钻了进去，屋内墙上都罩着黑布、黑布上钉着木框。 “你住在这里吗？”纲吉往后退了两步，只远远地从门外朝屋内望去，“……一个人？” “嗯。”少年的声音闷闷的，他走进屋子松开背带把画具放在屋内一角。 难以想象……本能使得沢田纲吉的身体不自觉往后退了退，他是十分抗拒黑暗的。 “喏。”一个木制的相框从下方递到他的面前，“其他的画。” “嗯、啊……谢谢。”调整了下情绪纲吉接过了画。 画的是天空、但是他不曾见过的天空。整体大调涂上了一层非常厚的深蓝色、稍浅一点的蓝铺叠而上，不仅只有蓝色、蓝中还带着紫、紫中又夹杂着黄……这是一幅没有星星的画、也是一幅漫天繁星的画。 夜晚的天空…并不是黑暗的呢……画框上的光暗了下来。 “谢谢…”把画还给少年的时候，少年看到纲吉的眼里闪着光，“虽然我很想再看看其他的，可我不得不走啦。” 这样就足够了，那不是他能奢望的东西。 “等一下！”纲吉转过头。 “明天……”少年站在屋内面朝着黄昏对他喊，“明天的这个时候，你还会来吗？” “……” “……” “会的！” 昨天说的是“这个时候”，可沢田纲吉从天一亮就在那条小路上蹲着了，至于原因嘛……谁叫他是闲得发慌的神呢？ 沢田纲吉的日常：太阳升起后在人间乱晃，没事伸伸懒腰晒日光浴，到点了给引渡人送点儿光源去，白天吸饱了阳光晚上就跑回神界睡大觉，只要不是完全天黑就没关系，他往往在人间逗留到黄昏。 闲得发慌的神盯着天看着，他企图在天上找到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夜晚的天空和白天的不一样啊……白天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好无聊啊……”沢田纲吉躺在草坪上望着天空，嫌弃地发着牢骚。 给引渡人送了光源后沢田纲吉来到了昨天碰见少年的地方。 “还没来啊…小孩子应该多在阳光下活动活动嘛！”纲吉看了看海面上已经落下去的太阳。 昨天那套哄小孩的办法好像没什么用啊……真难搞啊这孩子…… 琢磨着今天要用什么逗小孩的沢田纲吉看到前方一个小小身影朝他走过来。 “哟！”纲吉咧嘴笑着和少年打招呼。 还是自然点吧，不能靠哄呢。 “给。”还是那么冷淡，昨天也不知道是谁发出邀请的。 是海——紫色的海。深邃的海水在海湾栖息着、向着太阳落下的地方蔓延而出，天际线有一丝微微的亮光衬着暗色的画卷。 未曾见过的景色，这又是夜晚的画吗……神秘的色彩中还能感受到一点压抑。 沢田纲吉举起木框将画中景与眼前的黄昏作比，一样的景色不一样的色彩形成鲜明对比。 “明天。”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沢田纲吉盯着画吐出两个字。 “嗯？” “明天黄昏，我还在这里等你。”神也是会有欲望的，私心一点还是可以的吧。 “沢田纲吉”他牵起少年的手，用神力在少年手心里写字：“叫我阿纲就行，要记住哦。” “山本武。”少年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划了几个字，“我的名字。” “我可以叫你阿武吗？”这人是真的自来熟。 “随你。” 黄昏的色彩渐渐暗淡，心照不宣的告别时刻也到来了。 “明天见。” “明天黄昏见。” 第一眼见到沢田纲吉的时候山本武内心只是感叹着：很美的人。 温柔的侧颜正盯着他的画，琥珀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沢田纲吉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和黄昏的金色不同，那是一种柔和、让人感到温暖的希望——让人不得不对他卸下防备。 “天使”——山本武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脑中浮现出这个词。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色彩——完全不同于夜晚的黑暗、是叫人挪不开眼的光辉。 那或许只是个迷路的人，但山本武还是想再见到那一缕不会将人吞噬的微光，于是他开口向沢田纲吉要下了明日黄昏。 惧怕太阳的少年是不能在白天出现的，可谁不向往阳光呢？ 没有人愿意一直生活在黑暗中，只是他不得不生活在黑暗中。 唯一能见到光的时候只有太阳落山后天还未完全黑的黄昏，山本武每天都跑出去看黄昏，只有那时他才觉得世界是有光明存在的，他也喜欢上了黄昏的变幻：第一次注意到黄昏的时候天空中仿佛被黄金披帛笼罩着、他整个人都被卷进了黄昏里，但第二天去看的时候，黄昏却偏向淡黄色、他只是被一层薄薄的雾幕包裹着。 如果不能触碰到光明，那就为自己留下光明！他可不是那种只会感叹自己悲伤命运的男人！ 自此，以往只有暗色的颜料箱里多了几罐淡暖色的颜料。 在每日都到山路上观察、脑中深刻印下了一周的黄昏后，山本武开始着手绘画。他把画架搬到山路上面朝着大海——太阳落下的地方。 黄昏的时间是不够用来作出完整的画作的，只得靠记忆和实景的结合才能绘拼凑出一幅来，可拼凑的毕竟只是拼凑的，它实在比不上完整的黄昏。山本武看着画布上七拼八凑的黄昏皱了皱眉头。 “不行啊……”在尝试了各种技巧方法后，山本武终于放弃了，“根本没有灵魂啊！” 他想要的是让黄昏延长——“在画完后还有时间欣赏黄昏”意义上的延长，那便只能提高速度了！只要画得够快、黄昏也会跟着变长！ 也就是在第一次赶上黄昏结束前画完的时候，他遇见了沢田纲吉。“光”——他只能想到用这个字来形容那个人，那是不同于黄昏的光，即使没见过他也知道——那一定是属于他不可踏足的世界的光。 沢田纲吉是不属于他的世界的人。 “阿纲，坐在这里。”山本武搬了张小凳子放在画架前方。 “画我？”神明被他指引着、乖顺地坐了下来。 “嗯。”不同于往日的傲娇模样、山本武语气放柔了很多，“要不我摆个姿势？” 纲吉站了起来比着各种动作。 “不需要。” “不用吗？” “不用，这样就好。”山本武盯着纲吉愣了愣神，“阿纲这样就好。” 贪玩的神安静地背坐着黄昏，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淡色金辉一层一层向着深色的黄昏过渡，昏暗的光线从大海的另一侧奔涌而来簇拥着神明，一时间说不清是神明照亮了黑暗、还是黑暗禁锢住了神明。 “阿武，我也给你画张吧。”神明朝着少年眨眨眼，伸手去拿他手里的画笔。 山本武眼里写满了质疑，手肘向后移避开了来拿画笔的手，挺起胸脯往沢田纲吉身上贴去：“阿纲可没给我看过你的画哦，要让我信服才能给你笔。” “我可是过目不忘的天才。”就这胸脯贴上胸脯的姿势、沢田纲吉夺过画笔，他带着得逞的表情向山本武保证，“不用担心，很快的！黄昏结束前就能搞定！” 得逞的到底是谁呢。 画笔蘸取颜料飞快地舞动着，看这熟练的动作确是经常画画的，应该没问题吧阿纲……可以稍微有些期待吧…… 山本武心里雀跃着腰背不由得挺了挺。 “嘭！”木质的画笔被握成两节挂在山本武手上，他另一只手抓着画板微微颤抖、看着画布上的神作不知该怎么开口。 良久，他抬起头给了沢田纲吉一个灿烂异常的笑脸：“阿纲以后就不要碰画具了。” 他是不可以在人间逗留到黄昏之后的。 一旦被黑暗侵蚀就会消失——这是他从小得到的教训。 “消失又不是死掉，至于嘛……”沢田纲吉摸了摸手背上的疤痕不屑地撇嘴。 导师给他的教训看来并不足以让他长记性，贪玩的孩子依旧改不掉爱玩儿的本性。“真的不能去嘛……Reborn……” 贪玩的学生此时正双手撑在桌上托着脑袋朝他的老师撒娇——企图谋求些什么。 批改文件的笔顿了顿，Reborn睨了沢田纲吉一眼继续改文件：“训练做完了？” “当然！”做完课业的学生是最有底气的。 “打得过云雀恭弥了？”他好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呃……”沢田纲吉脖子缩了缩，“云雀学长打得我行吗……等等等等！！冷静Reborn！！” 面无表情的导师用神力幻化出一把CZ75向他射击，沢田纲吉抱头、下蹲、翻滚动作一气呵成，避过一发怼脸的子弹他从沙发后面探出头：“我可以和骸打平手了！” CZ75换成了加特林M134，皮质的沙发即将报废：“连六道骸都打不过，你简直是究极废柴了蠢纲。” “Reborn，财务已经没有可以用来修缮房子的资金了。”反正你的办公室，炸了就炸了，“我就出去住了！” 根本不在意没钱修房子的导师无情地扣下扳机，彭格列总部的一面墙上毫无意外地破开了一个大洞。 “狱寺，跟着。”Reborn对着破了一个大洞、没有别的人的办公室下达命令。 “是，Reborn大人。”墙的另一侧传来回应。 十分镇定地——Reborn把手插进裤子口袋走到洞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牙齿轻咬着烟嘴在口中玩弄着，一向严格导师看着远处逃跑的身影决定放任事态的发展。 “能到哪一步呢。” 百年前有一名武士，他精湛的剑术和严纪的作风得到了神的赏识，神命他成为了调和光与暗的引渡人。 引渡人、隐于暗，通过接收与传递使者送来的光能调和黑暗来维持白日与黑夜的平衡；引渡人的更换会在下一任成年后举行交接仪式，这是个光与暗的使者都会参加的仪式；为确保引渡人能力的稳定，引渡人必须是血脉相传的，任职的引渡人不会带有任何私人感情、是绝对公正的象征，在引渡人的调和下世界时间的平衡也得以维持至今。 “虽然这个家族的人是挺厉害。”沢田纲吉做出了一个像夸赞又像是讽刺的评价，“居然守护时间平衡百年……这样冰冷的工作一般人可做不了。” “冰冷？”山本武合上书不禁讪笑，“阿纲你真是的，怎么会用冰冷来形容工作呢。” “而且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吧。”明明是自己从小看的故事书，山本武看起来对它不屑一顾，他盘起腿、手肘撑在上面托着腮帮子和纲吉对视，“作者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人怎么会有那样的力量。” 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吐槽着故事书，真是一点也不可爱！沢田纲吉忍不住动手掐了掐小孩儿的腮帮子。 “唉疼！疼疼疼疼！！！”哀嚎声响彻云霄，名叫山本武的小孩儿揉了揉被掐红的脸心中怨气大起朝沢田纲吉扑了过去。 “看招！”山本武的动作非常灵活，他像只八爪鱼一样双手双脚缠住沢田纲吉的身体、使得纲吉受力不稳被他扑倒在地上。 一大一小两具身体搂抱着滚扑在草地上，山本武撒气般地捏着沢田纲吉的脸。 “好啦好啦～”纲吉把他抱在怀里任由闹腾，扒拉下在脸上虚晃地放着的小爪子柔声哄着，“消气了嘛……消气了吧……山本武大人就饶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真是没办法，那本大人就放过你吧！”怀里的小孩儿满脸骄傲地挺胸抬头，做出一幅大发慈悲的模样，跟着演起来的山本武甚至觉得自己演技还不错。 纲吉无奈：“是是是～小的感激不尽～”从海的尽头照耀来的光线又黯淡了几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搂在一起都没有说话。 突然的沉默使得气氛有些诡异，这份沉默也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 但沢田纲吉知道的他们在沉默什么——是一些不敢去证实的猜测、一些无法跨越的距离，还有一些对未来期盼的憧憬。 “阿纲。”山本武先开口了，他攀着纲吉的身体和对方来了个面对面的满怀拥抱。 “嗯？”沢田纲吉给予了回应。 “等我到了16岁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旅行好吗？”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和阿武两个人吗！”沢田纲吉的眼里亮了一瞬又暗下，“可……”只有黄昏才能相见的旅行啊…… “那之前我会找到的。”山本武抬头望着沢田纲吉，“我一定会找到的——能让我们一直在一起的方法！”即使不用见面也能一直在一起。 “嗯！我等你……唉！疼！”小孩儿搂抱住他的脖子在侧颈处咬出一个大大的牙印，“你是属狗的嘛……” 没有任何歉意，山本武笑嘻嘻地蹭了蹭纲吉的脖颈：“说好了哦。” 黄昏下的约定，说好了哦！ “就是这样。”狱寺汇报着自己的所见，微颤的手暴露了他激动的情绪，“Reborn大人，我们要不要……” 坐在老板椅上的成年男性不紧不慢地抿了口咖啡，这杯咖啡的味道大概是令他很满意，他不禁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不需要。”又啜了一口后男人把咖啡杯放回桌子上，他用神力幻化出一把CZ75用擦布开始做清洁工作。 “你会走到哪一步呢蠢纲。” “十代目，您要出远门吗？”探头探脑把头伸进房间的是沢田纲吉的秘书——狱寺隼人。 “是隼人啊。”刚收拾完行李的沢田纲吉偏过头，“我要出去旅行一段时间。” 哦，旅行啊…旅行一段时间……那大概是和那个已经长大的小鬼了。 “……” 等等？！狱寺隼人冲进了房间，他站到沢田纲吉面前、双手因为情绪激动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就这样胡乱比划着：“一段时间是多久……不能带上我吗……您出去遇上危险怎么办……而且……”还是跟那个家伙。 “今天可是引渡人的交接仪式，您不去参加不合适吧？”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狱寺隼人不死心地“好心”提醒到。 “那个不重要，反正以后见面的频率都可以腻了，而且和那种冷冰冰的家伙在一起身体也会降温的。”还是阿武好，小时候抱在怀里可暖和了，可惜变大只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让那个家伙和十代目在一起！ 沢田纲吉丝毫不慌张，对付自家大犬他现在可是得心应手。 他叹了口气、把手放在狱寺隼人头上顺了顺毛：“我只是出去几天，又不是不回来，总部还需要人打理，你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隼人……我不在的时候家里就拜托给你啦！” “汪！” 俗话说家中有狗出门难，哪怕是哄着再三承诺着、沢田纲吉也一直被纠缠到傍晚才得以脱身。 他看了看已经落下去的太阳心中雀跃了起来——黄昏了！ 他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先提出约定的那个人。 阿武可真慢啊，是有很多东西要吗？也对，人类不像自己可以用神力收纳。 好！去帮阿武吧！ 沢田纲吉往山里走去，看着熟悉的景色他不禁回忆起几年前的山本武。那时的山本武还是个孩子，十六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是成人的年纪，这样看来他们俩现在就像要私奔一样。 “阿武！阿武！！”顶着即将消逝的黄昏，沢田纲吉朝着小木屋奔去。 木屋门虚掩着，窗户内侧的黑布颜色淡了许多。 沢田纲吉有了不好的预感。“阿武！阿武你在吗？！阿武！！” 呼唤的声音随着逐渐暗淡的黄昏一起与海平面渐行渐远，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海浪中时，山间的呼唤也得以平息。 黄昏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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