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 【revalink】勇者迟到一百年

【revalink】勇者迟到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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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曾有察荷人

2024/11/20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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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得香甜的苹果小块裹着融化的山羊黄油，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深色的蛋糕底里塞满了板栗，炒得焦黄的杏仁铺满了表面；胡萝卜蛋糕是柔和的浅色，用小片的速速胡萝卜点缀；鱼肉派做成了鳟鱼的形状，脆皮上还浇了一勺酱汁；切好的苹果派，从切面缓缓流淌出色泽温暖的夹心；香蕉裹着面粉炸到金黄，从微微裂开的缝隙里溢出绵软的果肉。
除了这些利特村特有的食物之外，还有烤冰冷鳟鱼，炖冰冷蘑菇，炸鸡腿，海陆双煎等，一叠叠盘子堆得快比人还高。
跟在利特英杰身后走进厨房的勇者，眼睛瞪得都快掉下来了：“力巴尔，原来你这么厉害……？”
“雇人做的。”
勇者的财务雷达瞬间启动：“多少卢比？”
“忘了……谁会去记这种东西？！”力巴尔斜瞥他一眼。
——瞧瞧这毫不在乎挥金如土的态度！林克捂住心口，感觉被炸伤都没有现在疼：“你怎么不雇我……我好亏啊！”
“……掏空了我炸弹箭库存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
想到这件事就来气，力巴尔冷哼一声，把林克抓过来，捏住下巴就塞了一块蛋糕进去堵住那张气人的嘴：“赶紧吃你的饭，吃完你就不亏了。”

勇者的脸颊塞满了食物，鼓囊囊的，像某种小动物，他艰难地把嘴里的咽下去，才说：“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是让你吃饱，不是让你吃光，这是村里所有人的午饭。”力巴尔解释着，“其他人都去准备风生节了，只有我无所事事，所以现在负责这个。”
“是因为你想守在神庙里等我治好伤吧。”
林克咬着勺子，笑得阳光灿烂：“我经常睡过头，醒来的时候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呢，所以这次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你，真的是太好啦！”

被直白戳破的不悦，软化成某种黏糊糊的奶油似的感觉，温暖地从心头淌过，力巴尔嗤笑一声，好似傲慢地理了理翅膀上的羽毛：“哦呀，我的勇者大人竟然是只还没断奶的小雏鸟吗？”
他思索般微微侧了一下头，说：“看来风生节的时候，我应该安排你去坐小孩那桌。”
“那我要坐你旁边——你也不算是成年对吧？”
力巴尔立刻就要反驳，但林克的脸一派纯良无辜，也看不出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还没等利特想好怎么争辩，又接着问：“不过风生节是做什么的？”
“……”
力巴尔刚组织好的话硬生生又给噎了回去。他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作为“长辈”的自觉占了上风：“风生节是我们利特的传统节日，在每年春天举办，用持续一周的休息时间吃喝玩乐和谈情说爱，来庆祝我们安然地度过了又一个寒冬……就是这样。”
“听起来很好玩，不过……”林克撑着下巴，好奇地问，“为什么感觉你好像不喜欢过节？不喜欢吃喝玩乐和谈情说爱？”
“……”这小鬼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就这么敏锐？！
力巴尔眯起眼睛，谨慎地开口：“我很喜欢风生节。”
“意思就是说你不喜欢吃喝玩乐和谈情说爱了，那你喜欢什么？”
“……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利特英杰将翅膀交叠收拢在胸前，抬高下巴，一副骄傲自持的模样。
林克丝毫不忖，抓住他翅膀上的一根羽毛手指，摇晃几下：“力巴尔大人，你就说嘛，我想知道更多你的事情呀～”
说着，可可爱爱地歪头，眨眼。
刻意变软的语调甜得能腻死人。
——吓得力巴尔都后退了一步，惊恐地把羽毛手指抽回来。
他好险才没脱口而出“你正常点”，抚平了身上被腻到立起来的羽毛后，迟疑一下，还是开口：“我喜欢……飞行和战斗。”

别说是风生节这样拥有大块空闲时间的假期，就算是在平日，除了吃饭睡觉等维持生活必须的事情之外，他的时间基本也都花在飞行、战斗，或者是相关的训练之上。
风从羽翼间穿过，带着箭射中目标——怎么会有人不沉迷于此？
“虽然飞行和战斗是利特的必修，但你这样也太无趣了吧！”
是的，无趣。同龄人如此评价。
毕竟没人能只靠飞行和战斗活着。
——但是力巴尔可以。
所以他最后驾驭了风。

这其中固然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苦楚和辛酸，但既然他已经做到了，便不算什么——只有放弃再进一步的人，才会对过去的成就津津乐道，因为他们的辉煌仅止于此了——而平地起飞只是起点，并不是终点。
力巴尔对飞行与战斗的极致追求，永远都不会结束。
……所以他的一生大概都是“无趣”的。

力巴尔将目光落在栖木外遥远的山脉上，回想着冰雪落在身上，透过羽毛后微凉的感觉，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心底的烦躁不安，虽然他已经接受不被他人理解的事实，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愿从林克脸上看到类似困惑、惊诧或无聊的表情。
——“不愧是力巴尔。”
林克这样说。
恍然大悟之后就是笑，好像只是因为了解了更多，而呈现出纯然的喜悦，他继续说：“所以你才这么厉害，打得我好惨呢！”

“……那是当然。”
力巴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不可否认他有点，高兴，只是一点，真的，但是……“等等，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嗯？你不记得了？就是……”
——“林克！神庙真的治好你了！你没事！太好了！”
白羽毛的小鸟飞进厨房，还没来得及收敛翅膀，就冲到了林克背上，给了他一个爱的抱抱。
“丘栗！”
勇者的手从剑柄上移开，欢快地抱了回去。

“禁止在厨房打闹……动手动脚也不行！”
力巴尔冷酷地说着，一手拎着一个把他们分开，刚放在两边，丘栗后面跟着的那一串雏鸟也降落了，蹭到林克旁边。
“大哥哥醒了！身体还会不舒服吗？我们都听丘栗说了，大哥哥打倒了好可怕的鸟怪，制止了暴风雪，大哥哥是我们的英雄啾！”
“我很好，能吃能跳，你们不用担心啦！至于那个事……力巴尔和丘栗也做了很多，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林克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
“我们知道的，但是感谢大哥哥的份也不能落下啾～”
“是呀是呀啾～”
“卡西瓦叔叔带我们编了新的诗歌，里面也有大哥哥啾，风生节的时候大哥哥可不可以来听我们唱歌啾～”
“大哥哥来听嘛啾～”
“我们还有礼物想送给大哥哥啾～”

被围在孩子们的叽叽喳喳里，勇者显然已经应接不暇了，偷偷朝旁边使眼色。
丘栗担心地问：“林克，你的眼睛怎么了？”
“……”
力巴尔忍不住为利特新生代的情商担忧了一下，然后伸出翅膀穿过林克腋下，环住腰一举，把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海利亚人“大哥哥”，从几乎快比他还高的孩子堆里提了起来，放到了自己肩头。
“哇，力巴尔大人？”
“力巴尔大人你干什么啾？”
“快把大哥哥放下来啾！”
“好了。”利特英杰沉下声，显得严肃而不容反驳，“大人们还在等你们送饭，不要耽误要紧事，有什么话之后也能说。”
“啊，对哦！”
孩子们打开篮子，熟练地往里面装着食物，转眼就装得满当当的，他们用爪子抓住把手，在丘栗的指挥下起飞。

“大哥哥，我们先走了，风生节你要记得呀啾～”
“记得，肯定记得。”
林克趴在力巴尔肩头，朝孩子们挥手，真诚得让人看不出来其实他已经想跑路了。
丘栗抓着弓箭，跟在最后，离开前问：“力巴尔大人，既然林克也醒了，我们就开始举办风生节吧？”
“嗯，就明天吧。”

风生节当天，阳光明媚。
梅德栖木依旧高傲耸立，四周的天空，却多了许多用八爪鱼气球吊起的木环，高低不一，大小不同，或用鲜花装饰，或系满彩色丝带，甚至还有的悬挂着宝石珠帘，一眼望去，五彩缤纷，极为好看。
这就是风生节最重要的内容：利特们自己规划飞行路线，在规定的时间内穿越木环，抓取其上装饰的花或丝带或宝石，做成头饰佩戴在身上——或者送给心上人。
是的，风生节也可以算是利特的情人节、求偶季什么的，但是这些跟力巴尔这个还没褪完羽的未成年有什么关系？
“桃红，你看我去抓些花给你编花环！”
坐在旁边的丘栗兴致勃勃地说完，飞了出去。
“……”
小屁孩。
力巴尔冷漠地把嘴里的烤苹果块咽下去。

“力巴尔大师。”
特巴走过来，悄悄地在他耳边说：“等下我也想去玩一次，主持的事情能不能暂时交给你？”
“你也？”这么大个人了，娃都能追女孩了，还玩游戏？
“咳，你知道的，定情纪念日礼物。”
“……”
知道个鬼啊！他又没定过情！
力巴尔看了下喝完果酒已经开始打盹的前族长卡昂，还是应下了：“交给我吧。”
“十分感谢。”
特巴松了一口气，把写着事件流程的纸张递给了他，转身也加入了飞行穿环的队伍里。

力巴尔摸了摸大鹫弓，今天第三百二十六次想去飞行训练场射靶——如果不是想陪林克过一下风生节，他才不会呆在这里这么久……所以林克究竟去哪了？！
……该不会是因为不敢面对孩子们的热情所以逃跑了吧？
正思索着，又有人过来。
这次是海利亚人，力巴尔记得她叫萨格诺，吊桥重新修好了，她带了一队人来到了利特村，推销哈特诺村的特产，这几天准备风生节，她们也帮了许多忙，比如做饭。
“力巴尔大师，我之前和特巴族长商量好，在午休的时候，可以让我们表演节目，向参加风生节的利特人和旅行者们，展示哈特诺村另一个产品的特点。”
力巴尔看了眼事件流程表：“是的，这个……时装展示节目，已经安排在流程里了，很快就排到你们了。”
“咳，是这样的，我们的品牌代言人及时赶回来了，而且乌玛纳利乐团也刚好在场，所以我想修改成歌舞节目，可以吗？”
在能歌善舞的利特族面前表演歌舞节目？
力巴尔倒有些好奇了，他点头：“可以。”

半个钟后。
力巴尔和临时舞台上的“品牌代言人”对视着，默默无语。
就算蒙着面纱、戴着蘑菇帽子、穿着蘑菇纹样超短裙，但这不就是——
“林……”
“林可儿～”萨格诺捂着胸口，用一种近乎歌唱般的咏叹调，“我可爱又迷人的小甜心，时尚流行的终极武器，无人不爱的全民偶像——就像你上次征服卡卡利科村的村民一样，用你无穷的魅力，征服这些还不懂时尚和美好的人吧！”
“林可儿”点头，转了转手里的扇子，挽出一个漂亮的花。
看起来竟然比用剑还更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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