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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与炼金术师】微光池
微光池
霜鸦
2024/11/30 16:06
大众
脱离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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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池 那池子里有光，池面上也有光。 —————————————————————— 十月，金桂的香气溢满了整个庭院，原本只是小橙般的清淡香气，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浓得叫人靠近一点便要急急避开的程度。那些精巧的花朵也从最开始在枝头怒放，转而落到泥地里，落在积着些许雨水的小洼与庭间的小池中。 芥川龙之介正坐在木质走廊边缘，仅披了一件茶色的外披，穿着单薄的灰色浴衣，赤着脚，足尖刚好点在地上，木屐被散乱得脱在了广缘下，他望着庭院，安静地抽着烟。上一次潜书时他被侵蚀者砍中一刀，从左肩胛骨一直砍到右小腿处，伤的非常严重，其中腿上的伤最重，洒出的洋墨正好溅在了同行的菊池宽身上，吓得他的好友在净化成功后一刻不停地把他送进修补室，身后的久米正雄更是慌慌张张得在修补室外徘徊。 几日在修补室治疗，背部的伤总算是好了，但小腿处的伤还是有一点痛的，芥川龙之介这样感受着。那过白的小腿上仍然还残留着一条长长的伤疤，他看着这条伤疤，一种安静且隐秘的愁绪攀附而上，迫使他深深地吸吐着点燃的烟草。这条疤不出三日就会消退得无踪无际，就连疼痛也会消失，可这样，又怎么能够证明自己仍然存活着呢？诚然，他并非绝对意义上的芥川龙之介，但汇集着文章与念想构成的他作为转世似乎也逃不开过分敏感这个糟糕的特质，他转世在了世界与世界之间，就像是一个活着的幽灵。 转生，他是前世，也是来生。 芥川龙之介仍然能够回忆起自己的前世，如此清晰、完整、痛苦、仿徨，作为来生，他又很难在突然之间转换自己的心绪，他太像自己的前世，可作为来生，他又是如此的不同，在各个方面都有着差别。 突然间，有一个红色的身影浮在眼前，有时候，他无比羡慕着太宰治。 这个红色的孩子，总是扬着巨大的笑脸对着他，也乐颠颠地同无赖派的其他人一起“嬉闹，他不若其文字中的那般忧虑真是令人感到莫大的宽慰，对自己（以及自己为名的奖项）的热爱又超乎人的想象，只是那些真挚的欢乐几乎把他伤到了，有一瞬间，他渴望立刻缩回阴影里……真像是触到了什么的蜗牛，立刻收回了触角，蜷回了壳中。 “啊……香烟……” 燃烧的痕迹来到了尽头被一举捻熄，他苦恼地摸了摸衣袋，发现刚刚点燃的是最后一支香烟。绿色的纸盒空空荡荡，最后一缕烟雾消散在微风中，芥川龙之介自嘲般地笑了笑，拂去一点微尘，掏出一本薄本想要记点东西，却更加懊恼的发现，自己随身带着的钢笔也不见了。 “哎呀，真叫人苦恼……” “是你今天抽的太多了。” 一道声音从他后面响起，还没来得及回头，怀里又被投入了一包带有分量的青绿盒子，GOLDEN BAT的标识重回视野。 “宽——！啊，久米……” 久米正雄在扶着帽子，没有迎着芥川龙之介转头而来的目光。他在听到菊池宽的名字后略有些不自在地侧了侧身。 “是我……还真是抱歉啊。” “不、怎么会呢，那个、谢谢。” 芥川龙之介看着他，但久米正雄却避开了这样的视线，在前世他们只有极少时候出现了些许矛盾，但不知道为什么来生的他们之间的矛盾却被放大了，形成了二人都有些回避但又不能视而不见的厚壁，连话语也减少了。 “《疯癫老人日记》与《伤痕》都出现了被侵蚀的迹象，他们（新思潮）和其他人分头行动，现在图书馆内也没有多少人了。“ “是这样啊。” “不过侵蚀的程度不深，他们大概也快回来了。“ “嗯……” 一点沉默在他们之间荡开了，久米正雄不再转移视线，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芥川龙之介苍白的脸庞上，这下形式反转，移开目光的反而是刚刚回头的人。 “久米不和他们一起去吗？” “图书馆需要有人留守，但我不喜欢那些外国人。” “是这样吗，外国的文豪们也在啊。” “编队结成是司书安排的。” “嗯……” 他们有一点没一点的说着些闲话，但久米正雄特地带着GOLDEN BAT的香烟过来找他绝对不是偶遇，说不定是有备而来，不，他就是特地带着他的嗜好品，真诚的向他走来的罢。想到这里，芥川龙之介突然泛起了一股欣喜，但在欣喜之后又无端的生出了一种忧愁，他还是笑着，只是细长的眉毛塌了下来，使得这个笑容略显出些不安。 久米正雄握紧右手，又用左手去遮掩。 “你在这里做什么？” “唔？抽烟……” 芥川龙之介一愣，偏了偏头，呆呆地回应了一句，他这句话说的又轻又慢，偏生的尾音不自觉地翘起来，加之本身的音色清澈，无端地给人一种幼猫撒娇的感觉。 这回轮到久米愣住了，一种别扭抓紧了他的心脏，他脸红了起来，不知道是出于被冒犯还是其他什么，总之他的脸红了起来，镜片后的眼睛瞪大了，脸上呈现出了一种类似于生气的表情。 [你这个呆子！] 久米正雄突然愤愤地想着，他徒然痛苦起来，可是脸却越来越红，甚至额头上沁出了汗水来。 “久米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没在修补室看到你，也没有在酒吧里看见你，我问了还留在图书馆里的海外文豪，他们没有一个人见到你。” “呜，今天暂时不想去酒吧抽烟呢，前几天听志贺老师们说庭院里的景色甚好，就跑了出来。” “那你应该和谁说一声，其他人也好，司书也好！” 许是他说得太急又太大声了，只见芥川龙之介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不对，有什么很不对劲，久米正雄想着，为什么他会如此的情绪化？在混乱之余，那位举世闻名的文豪赤着脚站了起来，慌张地握住了他握紧的手，为他取下黑色的手套，握紧了他赤裸的手。 “久米……” 那双冰冷的手包裹住了他的拳头，芥川龙之介的身上还有淡淡的烟味，庭院里的微风没能将这些味道吹散，无可奈何地让它们浮在了吸食者的发丝与衣物上。但是那些冷风吹开了松垮衣着的下摆，一条深赭色疤痕扭曲地攀附在苍白的小腿上，极端的刺目。 “我失态了……” 久米正雄拉低了帽檐，又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没事，你上次伤的非常严重。” “没关系的，那可是《考生手记》呀，说来还真是令人怀念的校园时光呢，有你和宽，还有松冈和……” “是吗，你要是没事，我就回图书馆了。” 别这样久米正雄，别这样！他在内心里嘶哑的叫着，面上露出惯常的微苦笑，那定然是看起来十足的别扭，可面对芥川，不知道怎么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失态了，他真的是他前世的来生吗？还是有什么在他转生时对他播下诅咒，让来生的他显得如此丑陋……？ “等一下。” 久米正雄抽手而去，可那只冰冷的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那个、你有带钢笔吗？” 在这吹着微风不怎么晴朗的多云日，两位闻名遐迩的文豪在帝国图书馆外围的庭院里慌慌张张的找一支钢笔，想必被其他派系的文豪们知道不免要被传成一段怎样的轶事，更加奇妙的是，本该随身不离的钢笔，如今却都不在二人的身上，久米正雄翻遍了上下，甚至探向马甲内，但是没有，任何能用来书写的道具都没有。 连一支写作的道具都没有，连一点能够创作的文思都没有，这样还能算是作家吗？蓦的，芥川龙之介笑了起来，并没有放声大笑，也没有细细出声，只是勾起了嘴角，微微张唇，露出一点皓齿来，眼帘垂下，像是真真得被逗笑，却矜持的不发出声响一般。 他推了推久米正雄，摇了摇头。 “走吧久米，我们回图书馆吧。” “钢笔、你不需要了吗？” 芥川龙之介再次摇了摇头，刚想拾起广缘下的木屐，却被余光中的一点亮处吸引了目光。对面的小池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出了莹莹的微光，不是那种萤火虫的星点亮光，而是那口池子本身就有些许的亮光在闪烁。 “久米，你看那口池子。” 久米正雄顺着他的指向望去，庭院里的池子只有微风吹得的一丝荡漾的涟漪，些许落下的小桂漂浮在池面上，添水尽责的敲击，雨后的卵石折着光，这与所有的日式庭院一般，大同小异。 “没有什么特别的。” “它在发光。” 说这话时，芥川龙之介看起来像是一个被什么新新事物吸引到的孩子，他侧着头，湖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一口小池，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也不管久米正雄去拦着他，径自下了木质的缘边，甚至都不穿鞋，直接赤着脚跑到了小池边，踩在那些光滑的卵石上，也不怕掉下去。 “芥川？！你这样一定会摔下去的！” 可是那人根本没有理睬他，而是小心翼翼地半蹲了下去，伸长了脖子低着头向前倾，那些被掬起的长发垂落到了地上扫着碎草与落花也无人在意，而始作俑者看起来岌岌可危，下一秒就会失足落水。 久米正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敢任由他乱来，在广缘上喊着他却也不被理睬，只好退了袜子，也赤着脚踩在了石板上，急急地向自己的好友奔去。那些石板嵌在了泥地里，冰冷湿漉，周围也尽是些野草，这间图书馆的司书并不通晓园艺，只是尽可能的维持道路的畅通与植被的生长，至于其他的，那可怜的司书也没有余闲，整日蹲在司书室不知在忙什么。 因此当久米正雄发觉自己的裤脚被污泥打湿，脚踝被过长的草叶刺的生疼的时候，决定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了一笔，可转念一想，那司书助手不正是不远处那个蹲在池子上的人么，瞬间他的心里诞生出了些许荒谬的好笑，[可能和菊池宽说更合适些，至少芥川会听他的话，会吗？]，他这样想。 “你这样一定会掉下去的！” 他走到芥川龙之介的身后，看着他的好友伸长着手探向水面，不知道那水面有些什么竟然能引得芥川龙之介这样的人如此聚精会神地望着。明明在前世，他们还会席地而坐，相视而笑；来生，他望着芥川，可是芥川却看向了别处，看向了别的人，久米正雄说不清他到底是在看人，看风景还是看到了其他什么。 他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于是愈发得靠近了，几乎是贴在了芥川龙之介的背后，聚精会神的人被极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浑身一颤，随后真的像久米正雄说的那样摔进了水池里。他们都不知道这口池子有多深，芥川龙之介伸手扑棱了一下，立刻就被久米正雄牢牢握住，堪堪摆正姿势，睁开了双眼。 “你这是想要自杀吗！快上来吧！” “等等——” 他被高声拒绝了，久米正雄当然知道他的好友会水，可那又如何呢，他身上还有伤口——因为他的缘故，芥川龙之介的身上还有伤口。可如今那只冰冷的手放开了他，又回到了那口池子里。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般行为，只得恼恨地看着池子里的人，可是芥川并没有注意到似的，他过白的双手在水面上滑动，掬起了一捧水，随后那些流水从指缝间滑落，一支钢笔静静地躺在芥川龙之介的掌心里，笔帽上刻着几个小字“久米正雄”。 “果然是这个，我刚刚在池边就看到了！” “我的钢笔……” “是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到这口小池里来，但是钢笔能够找回来真是太好了呢，久米。” “你就为了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你这个……” 赤红再次回到了他的面上，久米正雄止不住的颤抖，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说出些什么伤人之语，可当他怒视着芥川龙之介时，看着他的好友两侧无论如何梳理都会逃出来的侧发正式萎靡得垂下，可怜兮兮地低着水，那双湖蓝色的眼睛正透着清澈的淡然时，久米正雄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但他还是想要报复，他狠狠地打了一下水。 “呀！” “快上来！下次落水你还是找别人吧，听说那个太宰治就很有经验！” “我只是不当心，都是因为久米在背后吓我！” “我吓你？！我在后面如此大声地唤你，你甚至都没给我任何回应！” 他们突然热络了起来，一个赤着脚踩在碎草间握着自己的钢笔，污泥溅到了小腿上，衣摆更是无辜地遭了殃，袖子也全湿了；另一个还站在水里，池水没到了他的胸膛处，长发如浮萍般荡漾在水面上，还有几朵金色的小花落在了发梢与发尾，可他们全然不顾，一个没想上去，一个也不想下来，竟然就这么开始吵起来，也不能说吵，只是一个人阴郁地说着，另一个抿着嘴垂下眼颇为委屈地避开了那些目光，直到有谁的声音从缘廊中传来。 “诶——你们在这……？哇！你们在做什么？！” 菊池宽同别的文豪一起风尘仆仆地回到图书馆，没有迎接，没有招呼，什么都没有，有的，大概只是刚从谷崎润一郎的《疯癫老人日记》一书中带回来的痛苦、憔悴和羞臊，恶魔主义大概就是如此，不管几次他都有些——嘶，菊池宽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他想去找一找新思潮的其他伙伴畅述一下其间逸闻适当地缓解一下被“摧残”的心灵，可惜绕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他们，反而是坐在桌子上抱着罐子的洛夫克拉夫特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菊池宽默默道谢，这位海外文豪也只是淡然地抱着罐子，对他行注目礼——嘶，菊池宽又忍不住抖了抖。 可供他分享的逸闻又增加了……不对不对，菊池宽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快步顺着长长的外廊向庭院走去，猛烈的金桂香气熏得他头晕目眩，他想点一支烟，却有听着有什么声音从庭院传过，他走了过去，只看见广缘上下混乱的鞋袜，猛地一抬头，看见久米正雄正在庭中小池边紧握双拳，弯着腰，而池子中的是———— “哇！你们在做什么？！” 菊池宽跳下广缘冲了过去。 芥川龙之介觉得委屈，不，这样说其实并不准确，与其说是委屈，不如说是一种夹杂着羞恼与愧疚的结合物，是一种扭曲的产物，一种他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却极力想要避开的情绪，是一种缓步离开尘世的痛苦。他想要唾弃这份脆弱与不安，却在这寒冷的池子里一动不动，他的手脚在愈发的痛了。 “快上来，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龙！” 他的朋友又在唤他了，是了，他需要行动，就算他已经感受不到手脚，胸口的每一次起伏都会带起一阵钝痛，就算他的心神已经有一些恍惚，芥川龙之介还是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 菊池宽敏锐地发觉了芥川龙之介的不对劲，就算他还是笑着，但有什么在那双眼眸里酝酿，他的双手太冷，已经到了会有刺痛感的地步，现在他张开双手，所以所求的大概也不是解脱。 在前世，芥川龙之介自杀前夕曾经来过他的公司，只是很可惜并没有见到他，听说芥川离世之前还拜访了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没有都见到，那时候他这样的行为，是否也是张开双臂，等待着一条细且脆弱的为他而垂下的蜘蛛丝呢？无人可知亦无人能够知晓。 这是来生，菊池宽想着，这已经是来生了，让前世如烟散去，他们已经是来生了，甚至与前世相比都有了明显的变化，他们不在是前世了。他摘去了手套，握紧了芥川龙之介的双手。那双手实在太冷了，比庭中的小池还有冰凉，冻的发白，手背上泛着鲜明的青色脉络，却在回暖时，从指尖变得通红起来，一旁的久米正雄也上前托住了芥川的胳膊，借了一把力。 但他们很快就遇到了怪事。 “久米、宽……我感觉我被什么拉住了……？” 这口池子既不深也不大，可不知道为什么，芥川龙之介只觉得自己被困在了池水里，他被一股力量缠住了，可这里是帝国图书馆，炼金术士的庇护应当不会让外力入侵，此时菊池宽和久米正雄都感受了这股拉力，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拉紧了芥川龙之介的双手。 芥川龙之介觉得自己正在被撕裂，池子里的东西好像已经攀上了他的大腿，更有的缠在了他的腰上，他被拉得极为用力，而他在岸上的好友们也绝不放弃一般拽紧了他的双手，他在这个夹缝之中觉得自己在被不断得撕扯，痛苦地呜咽出声。 “不要放手，菊池！” “久米？！” 在菊池宽的惊呼中，久米正雄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池子。 「你也很难受吧」 「你也很自责吧」 「你也不想再一次面对吧」 久米正雄在黑暗里听到了这些声音，这口池子里什么东西在呼唤他，在呼唤他跌落到地狱去。 [真有芥川的风格。]是了，这是地狱，此身活着就是在地狱，真的非常有芥川龙之介的风格，真是令人感到生气！真是难以容忍！久米正雄抱住芥川龙之介腰用力一提，终于将芥川龙之介重新拉回人世。 “没事吧、龙！” 菊池宽扶住芥川，褪下他湿透了的外披，撩开浴衣下摆一看，果然之前的伤口再次溢出洋墨，整个人都在发烫。他扶稳芥川，再次向池子里看去，久米正雄还埋在那池水里。 现在他明白芥川说的“池子在发光”是什么意思了，如今他也看到了那点点的微光，正从池中心的细沙间闪烁。久米正雄向那出伸出手，拂去那些细石碎沙，一支细巧的钢笔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掌心。 久米正雄快速地浮出水面。 “怎么样？那池子里面有什么？” 久米正雄看了看头发还滴着水，身上照着菊池宽外衣的芥川龙之介，摊开了手。 “芥川的落下的钢笔在作祟。” “诶？！” 「诸君的生命是永恒的吗？」 「你死后的名声如何？」 「你的朋友是不是都是自杀的？」 「你应当与诸君诀别，永别了，永别了善良的诸君。」 “是的，你的钢笔在作祟。” “那我的钢笔为什么会沉在这口池子里呢？” 芥川龙之介呆呆地问了一句，又看向那支钢笔，突然有什么念头在心里盘旋起来。 “河童？” “河童。” “河童……？” 他同菊池宽和久米正雄异口同声地说，但显然久米正雄更加坚定地望着芥川龙之介，他将钢笔轻轻地放在了芥川龙之介的手里，将那冰冷的手慢慢地握紧，又将那些湿漉漉的头发拨向两边，露出那双他熟悉的眼睛来，看起来有点呆，在前世，却总是沉淀着苦痛。 突然间，他们都笑了，其中当属菊池宽笑的最大声。 “回去吧，芥川。” 久米正雄将手放在芥川龙之介的背上，和菊池宽的手一起，菊池宽看了看他，终究保持着沉默，他们一同回到广缘，进到了图书馆里。 那水池荡漾着些许的波纹，一点微光从池面和池底交错闪烁，又被那些吹落的金桂所遮掩，钢笔到底是谁捡落的呢，或许也只有河童才知道了。 FIN ———————————— 其实我最喜欢的是文失系列（因为很乐），所以不免地融了一些进去 文炼没打多久，而且日文太差，我的问题。 河童没看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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