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花黑邪】赢家

【花黑邪】赢家

22

落花斋

2025/03/09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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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那天，潘子一大早过来帮忙收拾行李。他围着行李箱转了好几圈，思索把自己装进去打包带走的可能性有多少。吴邪见他当真要往箱子里钻，连忙搂着腰把人拦下来。他满头大汗，对潘子不停地摆手，不成，真不成，后备箱也放不下呀。
眼瞧着潘子身上的怨气即将实体化，吴邪找不到可以帮忙劝慰的人，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他小时候经常被三叔唬地一愣一愣的，现如今忽悠起潘子来，也算是祖传手艺，童叟无欺。
这边劝住了潘子，吴邪赶忙冲胖子做了个出发的手势，几人对着潘子挥手告别。

吴家的车队陆续出发，胖子做领队在最前面开道，他拿了个对讲机，喂了好几声，“前往贵州的游客请注意，前往贵州的游客请注意，道路是曲折滴，前途是光明滴，都别他妈给老子掉队！”
黑瞎子开了辆改装后的黑色罗宾汉跟在后面，吴邪坐在副驾驶上抽烟。车窗半敞着，寒风倒灌进车里，烟气卷在瞎子脸上，他单手握方向盘，伸了两根手指到吴邪面前，灵活地动了动。吴邪咬着烟，非常上道地给师父孝敬一根。
车队向着西南进发。对讲机的特殊频道里，胖子的声音喋喋不休地传过来。他本来在讲沿途预计休整的点位，可他思维发散，讲着讲着，就变成他曾经的艳遇小故事。胖子说得绘声绘色，但吴邪一听就知道他在胡扯淡，终于在对方说到在省道开夜车时遇见搭顺车的漂亮妹子后，他忍无可忍，拿过对讲机大声道，“放你狗屁，半夜还在公路上溜达的除了女鬼就是碰瓷的，你他娘是被仙人跳了还是被女鬼吸了阳了？！”
黑瞎子听得咯咯直笑，车身也跟着一颠一颠，吴邪忙让他开车看路，注意力集中，别老偷听他们讲话。这厢胖子刻意压低的声音被电子音渲染，竟真有几分森然之气，“还真叫你说对了，那女的你猜怎么着，我从后视镜里竟然看不到她……”
一边是女鬼与胖子二三事，另一边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高速惨案，吴邪心很累，他把座椅放下来，有气无力地问，“铜仁有个凤凰机场，我们为什么不坐飞机？”
黑瞎子笑嘻嘻道，“因为我是通缉犯呀，没有身份证。”
吴邪侧过身，只留给瞎子一个忧郁的后脑勺。

五天后，车队抵达在吴家位于铜仁的堂口，一间外表很简陋的招待所。
胖子领头，绕过同样简陋的前台，里面有一条很宽松的走廊，走廊两边装修简单，零零散散有着十间左右的房间。他给吴邪介绍说，这招待所不对外经营，不懂行的外人来问，所有的时候都没有房间，招牌只是个幌子，主要是接待来松桃接货的伙计。
吴邪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车里，脚踩在实地上都有种踩棉花的感觉。他晕晕乎乎地跟着往里走，被黑瞎子带着进了其中一间。
房门刷开，里面豁然开朗，地面铺了层很厚的地毯，上面绣着颇具民族特色的花纹。吴邪随手把东西放下，转身就进了浴室。
洗掉一身风尘仆仆，吴邪总算从旅途的疲惫中缓过神。他随意穿了条裤子，头发湿淋淋的，顶了条毛巾走出来，赤脚踩在地摊上。他一抬头，被坐在床上的黑瞎子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他把这句很可能引来脑瓜崩的话咽了大半，换上了真诚且困惑的眼神送过去。黑瞎子没理会他的眼神，视线全集中在吴邪滴水的上身，又重点在腰线处扫了好几眼，随口道，“我是小三爷的贴身保镖呀，当然要贴着。”
吴邪很无语，眼见着黑瞎子站起来往自己跟前走，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黑瞎子觉得他怂过了头，便嘿嘿一乐，冲他指了指浴室，“劳烦您等我一会。”吴邪松口气，黑瞎子与他擦身而过时手抬了起来，他连忙跟着抬手做格挡，黑瞎子却只是将他头上的毛巾抽出来，甩在了自己肩膀，吹着口哨进了浴室。
吴邪看着浴室里模模糊糊的人形，不敢怒也不敢言。

众人休整后，由当地堂口的伙计带着去夜市吃了顿酸汤鱼火锅。席间，堂口的伙计们纷纷向吴当家敬酒，吴邪不好拒绝，一一喝了。他们喝的是当地特产的糯米酒，入口微甜清冽，没有白酒的辛辣，吴邪不知不觉间喝掉了几个小坛。等他再站起来的时候，头重脚轻地眩晕感让他身形不稳，一手撑在了饭桌上。胖子喝得畅快了，眼瞧着吴邪便哈哈一笑，说这里的米酒度数可不低，后劲比烧刀子都大。
黑瞎子也在笑，吴邪瞪过来，酒精上头，他的胆子确实比平时大了不少。路灯光影斑驳，黑瞎子瞧不清吴邪的表情，只看到他的脸烧红了，一双眼睛湿湿润润，瞪人一点气势也没有。黑瞎子慢慢不笑了，跟着站起身。他身形高大，这么一站颇有压迫感，吴邪被他唬住，下意识就要捂脑门。可他脚下不稳，踉跄着要往旁边倒，黑瞎子按住了他的肩膀。吴邪意识开始混沌，犹豫着说，“……师父？”
黑瞎子没看他，转而向其他人笑道，“我送小三爷回去。”
胖子大着舌头摇了摇手，“去吧去吧，咱也散摊了，明儿还有正事办！”

夜市距离招待所并不远，黑瞎子架着吴邪，手臂横在他腰间，半拖半抱着往回走。吴邪哪里都觉得难受，把自己拧成一条黄鳝。黑瞎子啧一声，“要不我背你？”吴邪沉着眉思考，想了半天后才郑重地点点头。黑瞎子笑了，利落地将人背上。吴邪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带着酒气的呼吸热乎乎地卷过来。黑瞎子没有躲，背人走了一会，忽然说，“之前你也背过我。”吴邪唔一声，算回答。他又走了几步，酒意让他不该说的话也多了一点，“还没人背过我呢。”
这回吴邪没有说话，黑瞎子觉得他安静，把人往上颠了颠，侧过头笑一笑，半真半假道，“发表一下感想呀，小三爷。”
吴邪的胃压在黑瞎子的背上，根本没听清对方说什么，只觉得胃里正在翻江倒海。听到瞎子问他，便真情实意地对黑瞎子说，我想吐，真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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