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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维海】夫夫双双蹲大牢
【海维海】夫夫双双蹲大牢
Aristotle
2025/03/02 16:18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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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所以说都怪你闲得没事非要去捞那个硬币……” 入狱摄像完成，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卡维忍不住不知第多少次抱怨道。 先前几次艾尔海森会反驳“你也主动把梅赫拉克借给了我当作案工具”，不过这次他没理卡维，埋头翻阅着手上的须知。 “下一个登记走这边。” 卡维叹了口气，闭上嘴跟上，他和艾尔海森的组合过于显眼，从刚才起就有明里暗里各种各样的视线投过来。那些显然并非善意的注视让他感到不太舒服，艾尔海森倒是置若无睹，已经拿起新的表格填了起来。 “您好，我和他申请同一间房。”艾尔海森指了指表格的一项空白处。 “新囚犯住哪儿都归后面统一分配的。”管理人员没精打采地数着档案标签。 “我知道，但有几种豁免情形，”艾尔海森拉过卡维的手举起来，两个贵金属打造的戒圈在监区的打光下闪得干干巴巴的，“我们是伴侣。” 2. ……于是他们得到了一个小单间，上下铺。 卡维对住宿条件没什么意见，他睡过更糟的，而且再怎么说他们现在在坐牢……不多的行李一放下就霸占了半个写字台，他按了按硬邦邦的床铺，转头看向艾尔海森。 “你睡上面还是我睡上面？” “你在想什么，”艾尔海森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当然要睡一张床——我们在度蜜月。” 卡维被噎住了，是的没错，不管听上去多么不可思议，他和艾尔海森的确在新婚旅行。穿过赤金沙漠，拜访甘露花海，满载收获的资料到旅行的最后一站枫丹放松之时，因为对许愿池里该死的古代硬币产生兴趣，生生把自己送进了监狱里。 警卫机关围过来的时候，卡维的第一反应是“旅行者讲过从他只消耗了点儿道德就从许愿池捞出不少好东西的故事，以我在全须弥出类拔萃的道德水准怎么会运气这么差……”，第二反应是跑，然而一旁的艾尔海森按住了他，冷静地表示他之前读过枫丹的律法，他们刚刚的行为没触犯任何法条，不会有事。 然后歌剧院中的大审判官阁下遗憾地向他们解释，由于最近发生过的一些事，水神芙宁娜大人对露景泉产生了额外的关注并修订了法典，这样小的版本更新并不会第一时间传到它国，所以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从泉水中捞取硬币的行为有罪，他酌情安排了最短的刑期。 总之，这两个星期的时间他就和艾尔海森挤一挤，上铺睡梅赫拉克。 3. 梅洛彼得堡的床铺一个人睡还算宽敞，两个就够占得满满当当，艾尔海森贴着墙直挺挺地躺下，给卡维留出了大于一半的空间。这样的作态似乎和他刚刚自己强调过的“蜜月”不太相符，不过卡维知道为什么——如今已极其罕见，然而他有幸在学生时代经历过数次的——艾尔海森，大约是因为判断失误在跟他自己怄气。 这种情况还真得让他自己一个人静一会儿，于是卡维爬上去检查了一会梅赫拉克的剩余能源和自己的工具状况，又让它以节能模式待机休眠后才下来，面向艾尔海森侧躺下。 巧合的是，几乎他刚躺下监舍区的灯就熄了，他在黑暗中靠近了艾尔海森一点，他的呼吸平稳但不轻，看来还没睡着。 “虽说是意外，但冷静下来想想，能够造访梅洛彼得堡的机会还是很难得的，这样历史悠久的工厂式建筑群全提瓦特范围内都屈指可数。你应该也有几位想要拜访的室罗婆耽前辈留驻在这里吧？” “我已经拟好了名单……” 床的另一边传来声音，然后是沉默，随后艾尔海森终于转了过来面对卡维，将一只胳膊搭在了他身上。 “明天先按规矩去生产区做工，早点睡。” “那晚安。” “……晚安。” 4. “你说，到第几天的时候他们会忍不住来骚扰我们？” 第六次有人可疑地从他们所在的角落前“路过”的时候，卡维忍不住道。 结合曾经与镀金旅团打交道的经验，进入陌生的环境时稍微展示一些实力能够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这次卡维毫不客气地做得夸张了些，他的大剑正旋在空中同时满足着两台机器的击打需求，他自己找了台报废的仪器拆解研究，而艾尔海森则随便找了个材料箱坐着看书。守卫来看过一眼就离开了，只要产量满足，生产是怎么完成的他们不感兴趣。不过似乎原本管控着这里的小团伙坐不住了，想来试探的样子越来越明显。 “我只知道他们如果今天不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艾尔海森头也不抬。 “啊，为什么？”卡维停下手。 “这里是监狱，你觉得你那东西……”艾尔海森指了指旁边在草元素光辉中转来转去的大剑，“正常情况下能被带进来吗？” 卡维愣了愣，被送进水下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但是的确，囚犯的随身物品当然要受到严密的检查以防危险品进入，然而的确没人检查过他们的行李。 “对于轻罪且有一定武力的罪犯，梅洛彼得堡有条例允许他们携带武器自保，毕竟他们多数只是水下世界的过客，减少摩擦是对双方都有益的事情……不过我们两个的情况显然不在常规范围，”艾尔海森合上书，“那天我们直接被安排在大量近期发生的轻罪案件中接受审判，看表现，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并没有认出我们的身份但有所怀疑——或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我有理由相信他向监狱的管理者打了类似'这两人有保持观察的必要'的招呼，不然不足以解释我们受到的优待。” 他说着顿了顿，视线向远处偏移了一些。 “算上解决已经安排好的公务的时间，查找到你我相关的资料并意识到潜藏的外交问题再将消息传下来……所以现在就有人来找我们了，至少为了确认一下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精彩的分析，听得我都想转身就走不再出现了，”已经到了一会儿莱欧斯利在卡维身后突然开口，吓了他一大跳，“开玩笑的，感谢两位先生这半天为生产区做出的贡献，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请您们二位到我办公室喝杯茶？” 5. 公爵大人收藏的茶叶的确不错，卡维和艾尔海森两个咖啡爱好者也能品出香气不俗。两人并排坐在莱欧斯利办公室的长沙发上，看着他慢慢悠悠地打开留声机，似乎是想至少给接下来可能并不愉快的谈话加上点轻松的背景音乐。 “既然两位先生知晓我的目的，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您们来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 卡维和艾尔海森对视了一眼。 “说出来我们也知道难以置信……但真的如判决记录上写的，我们只是想在露景泉里捞一个硬币。”卡维如实描述，希望这位监狱长多少信一点儿。 “一枚古董硬币，典型的赤王文明三棱纹，在那些零零散散的摩拉中很扎眼。”艾尔海森补充。 莱欧斯利满脸写着怀疑，不过似乎不打算深究，他转向卡维，温和道：“您是卡维先生吧，我听说了您作为妙论派学者，对建筑设计很有研究？” “是，”卡维点头，“您是遇到了什么我可以帮忙的问题吗？” ……就知道他甚至想不到先提出交易。 卡维熟练地无视掉艾尔海森的眼神压力，愉快地和莱欧斯利敲定了帮助寻找一个废弃区域中的隐藏房间的计划，甚至当场就开始研究起地图。这时莱欧斯利终于转向了艾尔海森，客气地询问起他们有什么需要——然后艾尔海森很不客气地要了梅洛彼得堡全套管理条例，当前及历年修订版本合集。 “发给我们的手册中写得太缩略了，人至少要从过去的失败中学到教训，把我们送到这里的错误我不想再犯第二次。”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阴沉，散发出一种令莱欧斯利不太喜欢的气息，不过这个要求倒是没什么害处，于是公爵大人随意点了点头允许他把自己书架里的一整格搬走。两位须弥学者随即拒绝了他请他们吃饭的提案，说是想试试当地特色的福利餐抽取制度。 他们拒绝得爽利，莱欧斯利也不强求，只是在两人离开后翻出水上送来的资料，又看了许久。 “书记官前贤者……大建筑师……最近下来的大人物真是越来越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管了什么好地方，唉。” 6. 特许食堂，卡维抽到了份肉酱千层面，艾尔海森抽到份洋葱汤和几片面包，运气似乎还算不错。饭菜的味道勉勉强强，他们各自给对方分了一半儿，卡维一边吃一边饶有兴致地研究自己饭盒里粘的字条上的冷笑话，艾尔海森则看都没看他的一眼。于是卡维把艾尔海森的字条也抽了过来，一看就笑了。 “「不要相信写在小纸条上的格言。」听着真像你的口吻。” “我没有把话印在字条上的兴致，”艾尔海森放下叉子，开始舀他的汤，“即使是正确的提议也只在正确的场合提出才有意义，你难道还指望这种每天都能收到几个的小纸条能改变谁的人生？” “至少你可以去投稿，中选了拿到点特许券对我们来说还是有意义的。”卡维耸肩。 “的确，不过我有更好的主意，你上午挣的特许券呢？先给我用一下。” 卡维掏出几张印刷质量非常一般的纸：“亏光了咱们就没有晚饭了，小心点儿。” “哦，感谢你在经济问题上给我的建议。” 在一起的时间太久，这点程度的嘲讽卡维已经能当耳旁风，他收起饭盒告诉艾尔海森他接下来准备和那位监狱长一起去可疑的地区实地考察一下，艾尔海森点点头，表示自己下午会四处走走。 “晚上见？” “晚上见。” 7. 沉浸在熟悉的做工程气氛中一下午，直到回到他们窄小逼仄的监舍，卡维才想起自己身在监狱。 他疲惫地坐到床边，这才第二天晚上，他已经开始想念起他和艾尔海森的业果木大床了，至少在那上面他可以想离艾尔海森近一点就近一点，看艾尔海森看烦了就离远一点。不过以他迄今为止的项目经验，位高权重的甲方通常不至于在生活条件上苛待请来的设计师，所以这位梅洛彼得堡的公爵是没想到还是……单纯的比较抠门？ “类似的情况他肯定处理过不止一次了，不可能没想过我们可能存在的需求，”艾尔海森笃定道，“只不过本来就是额外的工作量，我们没提他自然乐得不管……其实我很欣赏这样隐晦地表达不满的方式，以低于自身能力的水平工作，我也经常干。” 卡维对他所谓的欣赏不予置评，他理了理衣服准备出门，又被艾尔海森叫住。 “去特许食堂的话帮我也带一份饭，”他指了指书桌，“手气不好的话花点特许券点菜也可以。” 又使唤人……卡维正准备说请人帮忙的时候至少要礼貌些，余光顺着艾尔海森的指向瞥去时愣住了。 才一下午的时间，那摞特许券的厚度已经不啻于教令院的课程教材。 “还有个好消息，”艾尔海森补充道，“我打听过了换监舍的市场价格，我们明晚应该就能睡到正常的双人床了。” 8. 其实艾尔海森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到拳力斗技场投了几注，然后“不小心”被人发现他百分之百的胜率，接着自然有人请他为座上宾。这之中的细节他没和卡维讲，卡维也不好奇，解决了经济和生活条件问题后，他就一头扎进了莱欧斯利交给他的任务里。艾尔海森倒是很好奇卡维在做什么，当他询问卡维那个神秘房间是还没找到吗的时候，卡维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那个啊，来的第三天就找到了。” “那你现在每天早出晚归的是为了？” 艾尔海森抱着胳膊，看着卡维表情既兴奋又纠结。 “具体的没法说，我答应了公爵要保密，不过的确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搞出那么大的……” 卡维在不小心说得更多前及时闭上了嘴，他现在对泄露自己做过什么事心有戚戚——莱欧斯利邀请他一起优化巨船的动力问题，他一不小心讲了讲他曾经修建浮行于天空的高城的故事，被露尔薇和朱里厄抓着问个没完，好不容易才用那是教令院的机密搪塞过去。两个枫丹科学院出身的研究员失落地表示理解，然后莱欧斯利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指了指脚下的甲板，特地补充了一句这也是梅洛彼得堡的机密。 9. 好吧，至少他自己应该是认为得到了与付出的工作量相匹配的报酬，艾尔海森不再深究。他最近倒是很闲，每天除了去斗技场提出两三条建议以外，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看（望）人。他自己做事很有分寸，但接收他建议的人不太懂得适可而止的重要，拳力斗技场的赌局已经开始暗潮汹涌，艾尔海森很好奇自己什么时候会把莱欧斯利惹来。 答案是很快。 很快，莱欧斯利就一边指挥着警卫队端掉地下赌盘的窝点，一边找到了艾尔海森面前。 “我想我应该可以认为送您的书籍都发挥了应有的价值，运营非官方的赌盘是被明令禁止的事项，那么艾尔海森先生，您能解释一下您为什么在为他们提供帮助吗？” “公爵大人，对于为梅洛彼得堡的管理添的麻烦我个人也深表遗憾，不过我只是利用自身分析事务的能力赚点特许券，又怎么能知道我的顾客是去哪个盘口下注呢？” 莱欧斯利感到了些许被挑衅的兴奋，他本就不是水上某些人那样的正义与公平的捍卫者，现在更是有种用自己的方式维护水下秩序，把本就应他烦恼的外交问题丢给那维莱特解决的冲动……还没等他自己把这股冲动压下去，就见露尔薇慌慌张张满面红光地跑了过来，喊着，卡维先生他成功了。 10. 重复一遍，莱欧斯利不是水上某些人那样的正义与公平的捍卫者，水下再来一位妙论派巨匠来做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若是只有卡维一个人，他不介意细究些他平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小问题，无伤大雅地多留上卡维几天。然而当留下卡维意味着同时留下艾尔海森……反正最棘手的问题已经解决，还是算了。 卡维这样的人在水下很稀有，每来一个都像带下了太阳的一部分，艾尔海森这样的也很少见，每来一个都是麻烦。 刑期的最后几日乏善可陈，一转眼就到了找莱欧斯利办出狱手续的日子。艾尔海森面无表情，卡维倒是稍微表达了一下对部分没来得及完成的研究的遗憾。 “卡维先生愿意的话，可以以特聘顾问的身份再留下来一段时间。”莱欧斯利玩笑说。 “您也可以把需要解决的问题寄到教令院，记得酬劳用摩拉支付。”艾尔海森道。 莱欧斯利大笑，挥笔在好几张纸上签了字，其中两张会随着艾尔海森和卡维回到水上，一段时间后与许多记录一起销毁，另外一些则会留在水下，永远不见天日。 “再见了先生们，祝你们归途愉快。”公爵大人真心实意地说。 11. 啊，家，他们在须弥城那温暖的家。 卡维瘫到床上，他们在回来的路上休息的足够多，但他仍然感到一阵精神上的疲倦与恍惚，闭上眼似乎仍然能看到梅洛彼得堡那亮得不太稳定的灯，睁开眼却是被彩窗滤过的日光。他不再想，准备就这么睡过去。 艾尔海森碰了碰他：“后天是工作日，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折腾到深夜的机会，你确定也要浪费？” ……他确定不。 两人脱衣服前先收拾了下这一路揣进兜里的零碎，其中一枚硬币被放在了床头柜上他们的合影前面，金褐色，币面是磨损严重的三棱。卡维看到这枚硬币时会惊呼一声并问出许多问题，不过那是明天的事情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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