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 【仗露】纯爱派驾驶指南

【仗露】纯爱派驾驶指南

01

花心咖啡机

2024/11/16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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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日，东京市内的警察K大。

两个装扮上就看得出是新生的男生并排快步走着。

“快点吧，别让仗助前辈等太久！”其中一个人大喊，“跑起来跑起来！”
“啊——已经过时间了，再怎么赶也来不及啊！”
“请仗助前辈吃顿饭吧！”
“本来聚餐就邀请了前辈，他不是说没空吗？！”
“可恶……”

结果到校外停车点的时候已经超了约定时间十几分钟，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和远方穿着大衣、梳着精致飞机头的人影打招呼。

东方仗助在停车场外的自动贩卖机边握着汽水，口头抱怨了两句，好脾气地把两个后辈带到车边。

黑色的座驾，2000款Maxima，外形朴实低调，少见的左侧驾驶位。

仗助矮身坐进驾驶位，系好安全带，从后视镜确认其他人都在后座落座，熟练地拉杆倒车。

“前辈好厉害啊！”
“嘿嘿。”东方仗助有点得意，“你们有驾照了吗？”
两个后辈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还没呢。”
“驾照是好东西，去哪里都方便。”仗助说。
“是啊，载女朋友也方便！”一个后辈感慨，另一个人喂喂地上来捂住他的嘴。

东方仗助在后视镜里笑了，“嗯，说得对。”
“我，我是有学啦，但是上路开车还是太难了……”捂嘴的那个人说。
“勇敢点就好啦，我当初也学了很久很久的说。”

黑色轿车漂亮地切入车道。东方仗助食指点着方向盘，心想，竟然轮到自己说出这句台词了。

东方仗助把车开到路上是在夏天的末尾。

那天他追着一个替身使者制造的失控怪物，替身使者本人虽然被制服，但能力不熟练，没办法指挥自己造出来的一团泥巴怪，追到了山上才彻底解决。

天已经黑了，车灯大亮，东方仗助看到眼前的泥巴消失，松了口气往回走。

岸边露伴靠坐在车旁，抱着胳膊看他，一看就是准备找茬的表情。

“露伴老师……”仗助下意识紧张，咳了两声，“刚才撞到你，对不起了……”

急着追赶怪物所以不小心碰到，他可以对天发誓不是故意，虽然露伴会不会信是另一码事。

“没关系，毕竟我在你眼里和那个黏黏糊糊的泥巴人差不多，想除掉也是理所当然。”

果不其然话里有刺地扎了仗助几句。
仗助老实了一会儿，终于在愈演愈烈的阴阳怪气中沉不住气地喊露伴适可而止，两人一人一边坐上露伴的车。

车座对东方仗助而言有点窄，他小心地弯腰低头免得碰到自己的发型，接着系上安全带，规规矩矩坐好，不和露伴顶嘴了。毕竟坐在别人的车里，气焰还是收收吧。
身旁发出另一个人系好安全带的咔哒声。
车灯照亮眼前的荒山，仗助瞪着石子路。

“………………？”

东方仗助：“该回去了吧，露伴前辈。”
“是啊，这么晚了。”岸边露伴抬手看了看表。
“那……请吧？”
“什么？”
“启动车啊，还在等什么呢？”
露伴转头，“这是我的台词，你还在等什么呢，赶紧开车啊。”
“哈？！”

东方仗助的视线捕捉到面前的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他惨叫：“这里为什么会有方向盘？！”
露伴见怪不怪：“我的车驾驶位在左边。”
“不、那我们换个座位不就好了？”
“我拒绝。”岸边露伴冷酷地说，“刚才被你撞倒，害得我的脚受伤了，现在没办法开车。”

东方仗助愣了一下，立即张嘴——

“疯狂——”
“天堂之门！！”

早有准备的岸边露伴抢先一步，“喂喂喂喂喂……你给我适可而止，不想被写上什么吧？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用疯狂钻石治疗我！要你帮忙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可不是帮你？！这是在帮我自己哦露伴老师？我不会开车啊！”
“刹车在左边靠上一点，油门在右边。”露伴抓住他的袖口放到方向盘上，“这个是控制方向的。好了，开吧。”
仗助惊恐地把手收回自己怀里，怒吼：“我没有驾照！”
露伴嗯了一声，“这里又没有红绿灯和斑马线，说不定会有蛇和土龙什么的，你想给它们打转向灯？真不错呢，好孩子啊仗助？”
“但我真的不会开车！”
“所以刚才不是教过了吗？别忘得这么快啊？以防万一还是把汽车驾驶常识写到你的脸上好了……”
东方仗助缩到车窗边，“你……你……”

“怎么了？”岸边露伴露出残忍无情的笑容，高高在上地说，“哦……原来你觉得弄伤我岸边露伴是随手的事，不会造成任何问题……就算受伤我也会为你当司机啊……你是这么天真的人吗，仗助君？”

这家伙玩真的。东方仗助绝望地想。

虽然一直知道这家伙的性格麻烦，但较真到这种程度，都想打开他的身份证核对是不是货真价实的成年人了。

露伴冷哼，坐回副驾驶位，抱起胳膊目视前方，“启动吧，慢慢开不就行了。这里很偏，路还平整，就当义务教高中生开车了。”

他的声音相当平稳，仿佛这只是一件捡起纸巾般的小事。
东方仗助叹了口气，认命地将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红色的跑车在手底下启动，座位深处传来引擎的颤动。

车轮一如往常地滚动起来，战战兢兢地转弯。
前后看，轻踩刹车，然后再用油门加速。

岸边露伴鼻子哼气。
“这不是很简单吗，你也学了两个月的车，到底在怕什么。”

两个月前东方仗助开始为考驾照做准备，周末或者有空的时候去培训机构练习，连去咖啡馆的次数都少了很多。

“这个嘛……学是学了，但还没正式考试。而且左驾驶位没接触过的说。”东方仗助瞄了一眼后视镜里的露伴，那个人一副平静的表情。

他犹豫了会儿，问：“露伴老师怎么知道？”
“康一君经常说想学开车和那个暴躁狂由花子去海边约会什么的，顺带说起你在学车。”露伴撑着脸看向另一边窗户，“我可不想知道。”

露伴的车开起来很舒服，和机构的车不一样。
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东方仗助描述不出来，只觉得座椅舒服、方向盘转向的手感很好、视野不错、车里的味道令人安心，仅此而已。

之前出于不知何时产生的好奇心，他在网上查过露伴的车，这台马力十足的车可以在短短几秒内从静止加速到每小时100公里，但此时只在布满小石子的山路上慢吞吞地爬。
对了。仗助想到了，明明是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行驶，他却没感到丝毫颠簸，难道豪车都这样吗？

露伴忽然拽了一把方向盘，仗助下意识踩刹车。

“看路啊。”岸边露伴抱怨。

东方仗助看向后视镜，刚才闪开的方向有块大石头。

他吐出一口气，“抱歉……”

方向盘上的手松开了，“先说好，把我的车撞坏了也不许用疯狂钻石。”
“我可赔不起这台车。”
“谁要你赔？”岸边露伴不屑地说。

真的、真的是个可恶的怪人。你这样子就活该招人骗钱！

东方仗助恶狠狠地重新启动。

“仗助前辈，我们聚餐的地方好像就在附近。”
“这里人可真多。”

后座的两人从左右车窗打量街景。

从大学到市内中心，开了大概二十分钟，路面渐渐收窄，红绿灯和车流明显增多。

“厉害……都是奢侈品店。”其中一人赞叹。
“毕竟是购物区啊。”另一人身体前倾，担忧地说，“说起来这附近岔路好像挺多的，上次来还迷路了。仗助前辈如果不熟悉的话，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

东方仗助笑了笑，“哈～别担心。我可是很会看地图的哟。”
他说着，侧身看向车流，利索地打了个弯。

山间的路开起来平稳，风景一成不变，东方仗助渐渐找到感觉，红色的跑车保持着均匀的速度。

起初露伴还会提醒他两句，看到他开得挺好就逐渐不出声了。

仗助小心地向旁边看，露伴好像有点犯瞌睡。
他被安全带固定在座位上，脑袋往左边歪，从驾驶座能看到他眉头舒展，睫毛下垂。

“……露伴老师？”仗助小声喊。

露伴没有回答。以往虽然总是看仗助不顺眼但还没有故意无视过他，那么也就是说已经睡着了……吧？

疯狂钻石以最小的动静现身，从后座探出，伸手至副驾驶座的深处。
岸边露伴小腿的伤迅速痊愈，在小憩中皱了皱眉。

今天天气晴朗，夜幕之中的星带无比清晰，荒树和破旧路牌在视野中后退。
夜晚在安静的路面上行车原来是这种感觉，似乎稍微能理解汽车的狂热爱好者了……等自己拿到驾照上了大学要买什么车呢，现在考虑这么问题会不会太早？

仗助想要打开车窗吹吹风，但那样会吵醒露伴，只好作罢。

又过了十多分钟，身边呼吸的气息变了，余光瞥见露伴正在揉眼睛。

然后听到他开口：“……东方仗助。”
“怎么了？”
“我睡着的时候，你干过什么吧？”
“诶？不知道，我在专心开车的说。”

侧脸察觉岸边露伴恼火的视线，接着是小声的“多管闲事”、“说了也不听”、“区区一个高中生”之类的怨恨之言，无视无视。

“停车！”露伴的声音陡然拔高。
东方仗助依旧松松地踩住油门，“不至于吧露伴老师——”
“等一下！都叫你停车了！”

岸边露伴抓住他的肩膀，仗助叫了一声：“喂！露伴！你这家伙！”

跑车在山路停下，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仗助深呼吸，有点生气了。“我说你啊！露伴，就算要吵架也等我们回去再说吧！现在都快到12点了，虽然有和妈妈讲今晚会在外面过夜——”

岸边露伴有失风度地大喊：“你开错路了！！笨蛋！！回去？你打算怎么回去？我们马上都要离开杜王町了！”

他把中控台上压住的地图展开，拍到东方仗助脸上。

“在第三个岔路口拐弯，明明有招牌的啊！”他恨铁不成钢地把标志指出来。
“咦……咦？！”

招牌？路牌？……刚才好像确实看到过……那不是路边的装饰而已吗？！

“我现在掉头！！”
露伴又说：“等等。”

他双手抓住地图，上下转了转，发现了什么东西。
东方仗助心虚地凑过来，“能找到小路吗，我也看看。”

露伴将地图放在中控台的中间，手指停在地图的某个点，“我们开过来一路都是直走吗？转过弯？转弯以后开了多久？”

“我想想……”

随着仗助的回忆，手指在地图上移动。

东方仗助第一次注意到露伴的指甲剪得很短，圆润地贴着指尖，也许跟漫画家的职业素养有关。以前似乎也涂过指甲油，更多的时候那双手保持着自然状态，据康一说露伴在画漫画前还会做手指操。

“——那我们大概在这个位置。”手指在地图右端停下，几乎是杜王町的边缘。

“如果你的确保持刚才的速度没变的话。”露伴又补充。

“是哦，是匀速驾驶，毕竟我害怕踩错油门刹车，也不想吵醒露伴老师。仗助君是不是还算干了件好事？”东方仗助一边为自己挽回形象一边看地图，“继续往前开就能下山了吧？这条路我以前看过的说。”
“嗯，接着开吧。”岸边露伴松了口气，靠回副驾驶座位。

车子启动，依旧不慌不忙地沿着路开，这次仗助坐直了身体，免得错过路边的招牌。
地图依旧固定在台面上，他不时看两眼免得错过路口。

露伴的视线在地图和驾驶座之间打转。

他开口：“看地图的话，首先要看方向……这次幸好出发的时候看过一次。从一个岔路口到另一个岔路口计时，接下来依此为依据能大致判断走了多远。再结合路标基本能确定位置。话说这是不是高中生也得知道的常识啊？”
“不听最后一句话我都想感谢你了，就不能让人彻底开心一次吗？”

话虽如此，仗助还是不情不愿地补了一句谢谢。

“才不需要你的道谢，笨蛋。”
露伴打开车窗，仗助也打开自己这边的窗户，凉爽的风在车内流转。

下山的路面从石子变成泥地，接着出现水泥道。
道旁树木逐渐变得矮而茂盛，风的气味丰富起来。

东方仗助已经看到了前方的灯光。
现在是凌晨，下了山沿着大路估计不到一个小时可以回家。不过到主路上还可以由自己开车吗？问出这个问题总觉得煞风景。

露伴一只手撑着车沿看向窗外，笔尖形状的耳坠被吹得飘来荡去。

“咳。”仗助生硬地打破沉默，“谢谢露伴老师。”
“哈？”
“载我过来啦，还有教我开车……反正就是谢了！还有弄伤你的事对不起。”

岸边露伴不置一词。

“为什么开始学车？”他突然转了个话题，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看上哪款车了？还是准备去旅行，或者喜欢上哪位女生？”
仗助愕然到差点忘记打方向盘，“……？啊？”

“没什么——就是想了解现在高中生的想法而已，你愿意让我用天堂之门直接看也行。”
“这样哦。”
“答案是？”
“……我不想说。”
露伴嘴唇微动，“反正绝对是喜欢谁。”
仗助别别扭扭地调整坐姿，皱眉：“问我为什么……那露伴老师以前学车也是为了谈恋爱喽？”
“我是为了漫画取材，而且我有钱买车。”
“嘁！凭什么我就非得是因为恋爱不可。”
“你看上去就像为了追人去学车的类型，纯爱派。”
“那是什么意思？！请向所有纯爱派道歉！”
“根本对车没兴趣也没有契机却突然开始考驾照，除了想和喜欢的人旅行还能有什么理由。而且，说到纯爱派，大概会是租车约会的类型。和恋人长途出游，在破破烂烂的车上接吻，这种剧情你大概没看过但青春电影都写腻了——我只是想推测一下情节发展，所以才向你验证。”

露伴说得就像一个编剧。

什么啊，这事不关己的态度。

仗助抿起嘴唇。

岸边露伴收回手，轻哼一声，“那就是说对喽？……真老套。”
仗助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啊，是啊，很老套对吧，完全逃不开你的预测，大漫画家。”

猜对了，但岸边露伴并没表现得多开心，这种小儿科对他来说一定一眼就能看穿。他因无趣而陷入沉默。

仗助不自觉将油门踩得更深。
跑车离主路越来越近，穿过桥洞就是柏油路，道旁标牌出现限速标识，反光材料将车内映照得雪白。

“加油。”他听见露伴低声的祝福，“祝你成功。”

方向盘在进入桥洞的不到十米处横打到底，跑车来了个90度的急转弯，轮胎撵过杂草和鹅卵石，车里的人在惯性作用下前倾，安全带猛地勒紧，后脑勺撞到座椅头枕。

“抱歉。”仗助松开方向盘。车灯在刹车的时候按灭了，真好，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露伴的表情。

啪地一声，后脑勺被打了。

露伴解开安全带扑过来。

和手掌相撞的地方热乎乎的，痛觉慢慢变钝。取而代之的是脸、胳膊、胸口，露伴的指甲在划过的地方留下火热的红色痕迹，皮鞋踢到了校服裤。但他的感受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仗助抓住他上臂的时候看见他痛得眯眼。沉默的互殴在车内拉开序幕。是谁先开始的？仗助觉得自己好像毫不犹豫地还手了，可露伴也没手下留情啊。

公路桥上，两位巡警打着手电。

最近仗着附近没巡检而特意来飙车的家伙很多，不少还是驾照都没考到的小鬼，警官的职责就是把目无法纪的小鬼都送回家找妈妈。

巡视到另一侧的桥洞，眼尖的警员看到有辆熄灯的车停在不远处。

“哎，那里——”

警员正要走过去，同行人突然拉住他的袖子，“车上有人。”

眯起眼睛细看，夜色掩盖下的车身不住摇晃，挡风玻璃隐约看得见里面人的背影激烈地上下沉浮。

两位警员面面相觑，都不想过去。

“妈的，这种地方车震。”警员唾了一口，向另一个方向继续巡视。

这场架结束的时候，东方仗助和岸边露伴都一声不吭。

露伴的脸上没什么伤口，但大概胳膊和腿脚在接下来几天都会产生淤青，不知道还能不能穿他那些暴露成癖的服装。这个人绝对不会让疯狂钻石治愈自己，所以东方仗助不敢动真格的，只能用手掐他。
至于仗助自己……他自认为更惨一点，因为露伴打他用的是拳头，从后视镜看到颧骨已经红了一片。

他们都没用替身，所以累得够呛。

露伴的耳坠在仗助手里，他握紧拳头，笔尖轻轻刺着手心。

穿过桥洞，折返就能回到杜王町。

但是。

“再往前开一段路可以看到海。”仗助说。这条路他来来回回看过许多次，一路都是海岸线。
“为什么要去看海，又不是约会。”露伴。
“都已经到这里来了。”
“再过去就是主路，你还没驾照，遇到检查的人怎么办。算了吧。”
“露伴开车就行了，伤也治好了不是吗？”
“我拒绝。今天不想开车。”
“真的不去吗？”
“不去。”
“那约会怎么办？”
“……所以都说了，等你拿到驾照再说啊。”
仗助咧嘴一笑，“对哦，也是哦。”

在一片漆黑坐了几秒，他看着另外一人的剪影接着说：“露伴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谁懂啊，臭小鬼。”
“明明知道却假装不懂，还给我加油。你会被揍都是自己的错。”

露伴转了个身，手按下某个按钮，座椅放平。

“够了，我累了，就在这里睡吧。明天早上换我开车。”

话题干脆地截断。

仗助撇撇嘴，有样学样地放下座椅。

“我的车可以打开天窗。”

听了这句话，东方仗助只好在黑暗里摸索开关。

一左一右地躺在两侧，车窗和天窗大开，两个人默默裹紧衣服。

“今天天气真好。”
“嗯。”
“我的开车技术还不错吧。露伴老师，想不想雇我当司机？我手头也挺紧的……”
“拒绝。你个臭小鬼车技还有待长进。考到驾照了可别忘记我岸边露伴的恩情啊。”
仗助叹了口气，“遵命。”
“……”
“下次还是坐我租的车来吧，我会开的。”
“…………”
“……露伴老师？”

均匀的呼吸声。

东方仗助微笑，小声说：“晚安。”

“谢谢仗助前辈！”
“前辈真的不来一起玩吗？”

“不啦，我还要去接人。”仗助从车窗里挥挥手，“玩得开心。”

东京市内比杜王町不知道繁华几倍，净是豪车和奢侈品，这里的人对好车见怪不怪。
来东京读大学两年，东方仗助早就可以在这片市区熟练地找到目的地。

毕竟那个麻烦人物总是神出鬼没，出现在任意角落都不稀奇。

轿车抵达约定的地点附近。即使在人流量巨大的东京街头，岸边露伴张扬的穿衣风格依旧能让仗助一眼认出。

露伴也看见他了，在原地招招手，随意得就像招呼路边的Taxi。

仗助赶紧把车开过去，岸边露伴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

他趁着对方系安全带的时候抱怨：“露伴老师，下次别在路边招手了吧？真的叫来出租车怎么办？”
露伴理所当然地回答：“那就上出租车啊，叫来出租车却不坐，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的人渣吗？”
“诶，那我呢。”
“你跟在后面就行了。”
“太过分了吧！！”
露伴的语气凉凉的：“这就算过分吗？我也不想上你的车，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那才叫过分吧？知不知道开着那种程度的车去清洗会看见什么样的眼神啊，大学生！”
仗助支支吾吾，“是露伴活该的。”
“你就只会这句话。”
“啊啊——过去的就当做过去了——猜猜我们今天去哪里？”

岸边露伴的注意力立刻转移，歪头想了想，“去山上看日出？”
“不对。”没有第一发就被猜到，好耶。仗助兴高采烈。
“露天电影院？”
“……咕、。”
“仗助君～？你可真是老派纯爱，一点～点～～都没有超出我的预料呢？”

东方仗助恼羞成怒，“啰嗦！”

岸边露伴弯起嘴角，按下中控台的按键，流行摇滚乐曲从Bose音响倾泻而出。火红夕阳在轿车前盖留下优雅弧光，东方仗助探出车窗看了眼后方，油门轰地加大，汇入色彩斑斓的东京川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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