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 [侠肝义胆沈剑心][心花心无差]从心刷起

[侠肝义胆沈剑心][心花心无差]从心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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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更夫一起打扫了阿吉的残骸之后，沈剑心回到房间里，一口气睡到了除夕日的下午。
他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窗户，啾啾还是没有回来。沈剑心把自己收拾干净，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准备先去余老板家打个晃，再去找卢姑娘，想办法把票还给她，最后到检票口等叶英。
视野左下角的饱食度条有些短了，他的肚子也适时地叫了一下。沈剑心虽然饿着肚子，心里却很高兴，来回来去地点着自己仅有的几两碎银，心下盘算着等叶英到了要先给他介绍哪一样长安美食。沈剑心已经等不及见叶英了，这段时间他身边发生了太多的事，他有太多故事想讲给叶英听，不管是快乐的故事还是悲伤的故事，他都想和叶英分享。
除夕夜商行早早就关了门，余老板一家和伙计们在院里摆开桌子，同吃年夜饭，共贺新年。生意人家的年饭后例行是算账、催债的时间，所以饭开得早，沈剑心原本准备到了余府趁着没开饭与余老板说两句话便告辞，没想到他进门时里面菜已上桌了。头顶五颗心的余老板热情地把他请上上座，沈剑心再三辞行，还是被按在席上，夹了几筷子菜，又被劝了两杯酒。席间，坐在他旁边好感度三心半的掌柜悄悄对他说：“那边屏风后面是老板家里的女眷，正透过屏风看着你哪！”
“哦。”沈剑心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耳中听得上方有鸟类扑翅的声音，一抬头，发现啾啾竟追着他飞到了这里，鸟腿上的竹管口隐约露着一点纸色，显然是叶英回信了。
沈剑心一阵激动，马上起身坚决地向余老板告了辞，出了余府，找了个亮堂地方，展信读了起来。
沈剑心少侠惠鉴：
近期藏剑山庄铸材黑渊陨铁与黑渊玄晶失窃，藏剑上下忙于调查失窃铸材，未能及时回信，请少侠见谅。
少侠来信及信中门票已收到，但大哥眼下仍在闭关，无法按时赴约，现将少侠所赠门票寄回，望少侠谅解。
另，黑渊玄晶可吸收武者内力，积累至一定程度可导致宿主走火入魔，此时若陨铁与玄晶持有者接近，便会引发共鸣，致使持有者双双陷入疯狂。此两物凶险异常，少侠如凑巧见到两物，请及时与当地藏剑办事处取得联系。
愿少侠元日安康，新年诸事顺利。
藏剑山庄叶晖
沈剑心放下信，看着手里的门票，哭笑不得。是该回封信告诉叶晖黑渊玄晶已经不存在了，还是该告诉他自己又一次徒手捏碎了他们藏剑山庄的宝贝铸材？还有这烟火晚会的门票，先前苦恼的还是两个人用不了三张门票，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人手握三张门票，多出来的票该怎么处理？而且现在已经没有了“与别人有约在先”的拒绝理由，自己该不该去赴卢姑娘的约？
沈剑心在别人家的灯笼下面转了十几个圈，终于想出了一个万全的解决办法。
他在检票口附近逛来逛去，果然发现了一对为没买到票吵起来的男女。沈剑心凑上前去，掏出两张门票：“两位，感情的事，互相体谅才能长久嘛。我这儿正好有两张门票，这一张原价转让，如果买了这一张，另一张就直接赠送，我做个好人，圆两位一个共赏烟火携手迈入新岁的梦，怎么样？”
“卖这么便宜，怕不是假票吧？”男人质疑道。
“门票已经被黄牛炒到了二百两一张，你居然买一送一，怕不是来路不正吧？”女人质疑道。
沈剑心心说，你们俩还真是天作之合，我祝你们长长久久哦。他带着两个人找到验票的门卫，确认了两张票都是真品，撂下了一句：“我要是做坑蒙管骗偷盗抢劫的事，还有什么脸面做这长安城的守护者？”两个人将信将疑，但还是扛不住烟火晚会的诱惑，掏钱买了票。沈剑心揣着卢姑娘那张门票换来的钱，急匆匆地赶往得月楼。
平时看人下菜碟的得月楼在除夕夜也难得开放了一回，规定只要点菜，楼上的露台可以随便上。沈剑心当然不由分说地上了露台，点了一盘瓜子、一壶清茶，一边喝着茶一边一颗一颗缓缓地嗑。
烟火大会即将开始时，卢姑娘姗姗来迟。她似乎为今晚做了不少准备，打扮得尤其光彩照人，脸上似乎还擦了沈剑心送她的那盒叶英胎记色的胭脂，在酒楼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得闭月羞花，楚楚动人。
沈剑心抬手招呼了卢姑娘，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也把自己的瓜子分了一些给她。卢姑娘坐在他身边，没怎么看天空中的烟火，却不住地拿眼光觑视他。此处位于烟火晚会外场的地段，听不见内场响亮的火炮声响，还能欣赏到完整的烟花，既清静视野又好，沈剑心忍不住赞叹卢姑娘真是会挑地方。
他发现卢姑娘在看着自己，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掏出揣在怀里的一包银子，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卢姑娘，你听我说，其实我自己也买了两张票，那天我想把你给的票还给你，结果你一眨眼就跑不见了。本来我约了别人，但对方说来不了，我就自作主张卖了你的那张票，我自己多出来的那张也送给了别人，这样既换回了你损失的钱，也算成全了一对有情人，你说是不是很好？这些是退还给你的买票钱，一文不多一文不少，你可以点一下。”
卢姑娘闻言瞪着杏眼愣了一刻，然后粉脸涨得通红，猛地站身起来，把钱又摔到了沈剑心面前：“我见你侠肝义胆又率真可亲，有心与你结好，想不到沈大侠竟如此羞辱我。拿我当备胎，约不到别人才来找我也就算了，可我对你的心意岂是用钱可以衡量的？我倾心于你，又何时是为了这么点钱？这钱你留着点两个菜吧，可别让得月楼的势利伙计给看低了！”
卢姑娘说完，又望了沈剑心一眼，转过身带着十五颗红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卢姑娘走时得月楼的小二正要过来叫沈剑心，这回看见姑娘走了，便毫无顾忌地指责起沈剑心来：“这位客官，你点了一盘瓜子就想在这儿坐一晚上，你要不要脸啊？”
沈剑心用手指挑开桌上布包的皮，露出里面的银子：“来一壶好酒，几样好菜，把这些钱都花完。”
小二见这是位大主顾，马上换了笑脸，收了银子安排酒菜，还十分热情地要给沈剑心布菜斟酒。沈剑心挥退了小二，取了酒壶自斟自饮，坐在陌生的得月楼里，望着漫天的烟花，开了一场寂寞的一人酒宴。
自那以后，沈剑心再也没去过西市酒家，也没再见过卢姑娘。不久后一条新的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叶英出关了。
一时间报纸上、推栏上所有人都在热议叶英怎样出关迎敌，怎样大败来犯者，完全体的无上心剑有多么的厉害，也有人在讨论藏剑山庄什么时候恢复参观项目里的“瞻仰叶英”一项。沈剑心第一时间寄去了信慰问，在信中委婉地提了一下自己捏碎黑渊玄晶的事，并询问叶英练成心剑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他在报上和推栏上热心地追着关于叶英的报道，没过几天就收到了回信，信上的话明显出自叶英之口，但笔迹却是叶晖的。
沈剑心：
见信如晤。
我已出关，一切安好，勿念。
闭关期间劳烦挂心，你所赠之丝帕我已收下，只可惜帕上成双鸳鸯身下无水，傍身无莲，无依无靠，颇显寂寥，现已托庄中绣娘补齐。随信回赠剑穗一条，望你喜欢。
至于黑渊玄晶一事，既然玄晶已毁，你亦无事，便不必操烦，后续诸事交与藏剑山庄即可。
近日庄中事务繁多，我分身乏术，往来信件皆由二弟叶晖代笔，请勿见怪。
叶英
随信寄来的是一条金黄的剑穗，流苏中间藏着几串小小的银杏叶，晃动起来甚是可爱。沈剑心马上开开心心地把它挂到了天道剑上，提笔给叶英写回信：“你忙，你弟弟就不忙吗？我这里也一切安好，你刚出关，别太操劳了，也让叶晖休息一下，不必每次都给我回信。”
这次啾啾真的空着爪子飞了回来，沈剑心隐隐有些失望，但既然是他自己提出的不让叶英回信，也就只能自己默默承受这个结果。
得知叶英平安无事，沈剑心也就又有了干劲。有了卢姑娘的前车之鉴，沈剑心认真地总结了游戏好感度系统的规律：好感度上限不明，五心只是一般的喜欢，好感度到达五心后对方会对自己发出一项邀请，同时自动解锁十心上限，好感度到达十心后对方会送自己一样东西，这时只要自己不回礼就不会解锁新上限，一旦不小心回了礼，解锁了十五心上限，等对方的好感度上升到十五颗心，再送的东西恐怕就是定情信物了。
了解了好感度的运作规律，沈剑心终于放下心来。行侠仗义还是可以继续，未婚男女的忙还是照常可以帮，只要自己在对方好感度到达十心之后注意不给对方送东西，就不用担心发生告白之类的事故了。沈剑心心想，利用游戏的规律驾驭游戏，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于是沈剑心恢复了原来的生活方式，照样给街坊邻居们帮忙，长安城的治安越来越好，他惩奸除恶的时候也越来越少，通过帮忙刷别人好感度的速度倒是越来越快了。
好感度率先被刷上了十心的张家姑娘送了他一条手工刺绣的宝蓝色锦缎发带，发带两端各用金线绣了一对并蒂莲。沈剑心觉得这东西太精致了，自己用就是暴殄天物，于是写了封信，把发带寄给了叶英。
叶英没有回信，而是又寄了一条不同样式的剑穗，沈剑心开开心心地把它挂到了愿无违上。
接下来是王家的小姐，她送了沈剑心一块玉佩。沈剑心觉得太贵重了，自己老是上蹿下跳的，不知道哪天就会把它摔碎了，还是叶英那样稳重的人适合佩玉，于是写了封信，把玉佩寄给了叶英。
叶英又寄来一条不同款式的剑穗，沈剑心开开心心地把它挂在黛雪上。
李木匠的妹妹送了沈剑心一把她自己雕的桃木梳，梳柄上缠绕梅枝，枝干上刻着沈剑心的名字。沈剑心觉得这梳子太细巧了，他自己头发短，平时梳头都是直接拿手抓，用不着梳子， 叶英头发长，他应该用得上，于是写了封信，把梳子寄给了叶英。
叶英寄过来两条成对的剑穗，沈剑心开开心心地把它们挂在夜话和白鹭上。
赵寡妇亲手编了一枚同心结送给沈剑心，沈剑心觉得这结编得美观大方，甚得自己心意，于是写了封信，把它寄给叶英看看。叶英寄回来另一只相同款式的金色同心结，沈剑心开开心心地把它挂在了心有泰阿上。
两人互相寄送物件的活动持续了月余，连沈剑心也开始感到奇怪：叶英只寄东西，从来不回信，虽然之前就预告了山庄里事务繁忙，没有时间写信，但现在过去了一个多月，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叶英真的有那么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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