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是，你们怎么都对我激情+1了？

ampa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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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笃定陛下一定对你有那种意思的？”奈布哈尼侧卧在软榻上，用手撑着脑袋，调侃地说着：“据我所知，陛下没那么喜欢男宠，他对美女的兴趣明显更大。”“我不确定……”德里亚深深叹了口气：“但你想啊，他向我要求进贡美人，真的是看上梅姬或者法图娜了么？他对她们这样端庄的贵妇人可从来没什么兴趣，他的目标明显就是……”德里亚指了指自己，短促地笑了一声：“我才是他目前最喜欢的玩具，他的用意明显就是要羞辱我，逼我牺牲自己所看重的来取悦他，观赏我绝望又狼狈的模样。既然如此，那我为何不让他以最高效的方式达到目的呢？这甚至不会牵扯到除了我与他之外的第三人。”

会客室里顿时一片寂静，奈布哈尼盯着他，脸上早就没了刚刚那满是调侃的笑容，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话虽如此，但你要是真将梅姬或者法图娜献上去，陛下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你为何非要亲自上？”德里亚撇了撇嘴回怼道：“说得倒轻松，我要是打算把你献上去，你去不去？”“我去。”奈布哈尼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把德里亚惊得手上的杯子都差点拿不稳了。奈布哈尼微微凑近了他，眼中是他从未有过的认真：“如果这能救你的命，我会去的。”

不是，这不对劲！德里亚尴尬地咳了一声，把目光从奈布哈尼那双过于勾人的眼睛移开，喝了一口酒掩饰着自己的慌乱。“那我就更不能这么做了，陛下一贯多疑，我日益响亮的名声已经够让他忌惮的了，要是再让他发觉我可以让法图娜和你这样的贵族听从我的指令，我的脑袋恐怕留不到第二天了。他想看的是我众叛亲离，孤立无援，只能在他脚下摇尾乞怜，懂么？”奈布哈尼挑了挑眉，身子朝后靠去，留出了一个得体的距离。“你对他倒是挺了解的，都比得上我这个四近卫之一了。”奈布哈尼轻哼一声说道，挥了挥手，让女奴为两人斟酒。“陛下看见你把自己献给他时，说了什么？”

“不愧是我可爱的臣子，只有你，能如此恰到好处地取悦我。”三天之后，当经过一番盛装打扮的德里亚跪在苏丹的床前时，他听到的便是这样一句话。我赌赢了！德里亚大松了一口气，以至于当苏丹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时，他的脸上甚至带着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笑意。苏丹看着德里亚因为劫后余生的喜悦而发亮的双眼，微微一愣，嘴角翘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苏丹微微地凑近了他，温热的气息暧昧地在两人之间流转：“原本我以为，你会献上你的妻子，你的女奴，你的爱慕者，但你却选择了亲自前来侍奉，为什么？”德里亚微微抬起眼，正要开口，嘴唇却被苏丹的指尖按住。“嘘……不要说什么侍奉我是你的荣幸，今晚我不想听你惯常的那些虚伪奉承，说实话。”

德里亚一怔，呆呆地看着苏丹。夜晚寝宫内的烛火并没有太亮，橘黄色的烛光给苏丹英挺的面容投下了一片阴影，他的眼睛藏在阴影之中，令德里亚捉摸不透。苏丹是个可恶的暴君，但他的魅力与他的暴虐一样无可置疑。德里亚莫名想起不久前自己偶然发现在市井上流传的一本小册子，里面编排了许多他与苏丹的艳情故事，烂大街，俗套，毫无价值，甚至能挑出一大堆拼写和语法错误，却出人意料地令他下腹发紧。自从奈费勒在他心里埋下了反抗的种子，他从未动摇过杀了苏丹的念头，但那坚定的杀意之下，埋藏着他难以启齿的隐秘渴望。或许在这件荒唐的事中，德里亚并非如其他人想的那样无辜与委曲求全。

“陛下，臣选择亲自来侍奉，是因为……”德里亚艰难地开口说着：“这是臣期望的，而臣相信，这同样是陛下想要的。”在真正伟大的骗局之中，真话总是必不可少的，不是么？苏丹被他真挚的目光与微红的脸颊大大取悦了，他哈哈大笑着将德里亚揽入怀中。

如此残酷的人，嘴唇也能这么温暖么？德里亚迷迷糊糊地想着，在颠簸之中迷茫地望着寝殿的屋顶。苏丹的占有如他的行事一般霸道无情，他可怜的臣子无论如何哭泣求饶，也无法令他降下半分仁慈。德里亚在晕过去之前只听见苏丹带着轻笑的低语：“真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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