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正在寻求涅槃之道的愚人

Stabat Mater Dolorosa

白白白白色相簿

2025/01/18 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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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t's 破案

莱拉一路狂奔到拉文克劳塔楼下时，只看到了躺在草坪上的林恩。她上前检查，发现她只是中了昏昏倒地，身边放着提灯，并围了一道盔甲护身。
夜晚风凉露重，她身上还盖着一件长风衣。莱拉认得那件衣服，安格斯定制的霍格沃茨校袍没能按时做完，他们不得不在回学校的路上从安格斯的行李中挑了这件黑色山羊绒料子、宝石蓝色丝绸内衬、长度能盖过小腿肚的风衣来充当几天校袍。
尤多拉过了好几分钟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的体力远不如莱拉好，所以也不急着跟上一收到消息就如离弦之箭般消失的莱拉。她叫醒了离她最近的画像，让他们去将此事通知校长，特别注明新同学可能受到了伤害。
她到达后环顾四周，蹙眉道：“她怎么样？安格斯人呢？”
“昏昏倒地，应该是安格斯施的咒……他，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就不在这，符咒也联系不上他……”莱拉手里的传音符咒被她攥的死紧，她一直在注入魔力，却得不到回应，脸上神情焦躁不安。
幽冷的夜晚寂静无声，只有两盏提灯还尽职尽责地散发着柔和的光。
“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去叫校长了。”尤多拉安抚她，二人一起蹲在铁甲咒的边缘，等待某个人的出现打破这令人不安的僵局。

“哒”
“滴答”
沉闷的脚步声和黏腻的水滴声一同在她们身后响起。
“莱拉……”尤多拉的声音有点发抖。
莱拉也听见了，她头皮发麻，回头的同时下意识甩了一道击退咒过去。但那道咒语被盔甲护身轻松抵消，魔咒对冲的光芒让她看不清楚对方，只能听到脚步声越发靠近。直到空中魔力散尽，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出现在她们眼前。
三人对视数秒，莱拉率先发作：“＊麻瓜俚语＊！安格斯你＊麻瓜俚语＊跑哪去了？！”
安格斯笑了笑，说话的语气却比他的脸色还糟：“抱歉，吓到你们了，我去跳了个桥。你俩来的挺快。”
他的肤色本来就白，被凉水和夜风轮番招待过后的脸色更是白而泛青，如同幽灵，湿透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一缕缕的、阴冷的水草一般的、和衬衫一同黏在身上。
尤多拉望着她们从门厅奔来时经过的拱桥，想问些什么，但又觉得他们都不是交浅言深的脾气，于是转向莱拉，用目光征询她的意思。
莱拉摇摇头，深呼吸，努力平复着她的惊恐与愤怒，半晌才平静地开口：“你收拾一下……麦格教授一会过来，可能还会带着傲罗。”
她也没问，但显然并不和尤多拉一样一无所知。
安格斯低低嗯了一声，没再说话，而是走到林恩旁边坐下，从他的风衣口袋里抽出魔杖，用水火不侵、伤口治愈、清理一新和容光焕发几个咒语缓缓地把自己整理干净。再次起身时，他看起来终于像个正常的活人了。
麦格教授很快赶到，表情凝重严肃，看到三人都没出什么大事的样子时，皱起的眉峰才稍微舒展开了一点：“去校长室说话，孩子们，这里不适合你们整理心情。”
莱拉和尤多拉点点头，等麦格教授抱起仍在昏迷中的林恩才跟随她往城堡里走，安格斯则落后她们两步跟上。

校长室内，一位中年女巫坐在沙发上等待他们。她似乎不久前才从睡梦中醒来，此时正裹进制服大衣里在闭目养神，手指不住地敲打沙发扶手却显出了她的焦急。
麦格带着孩子们推门而入，立刻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随即起身，等麦格安置好林恩后伸出手，用不太标准的英语说道：“初次见面，校长。我是挪威傲罗司司长，阿尔薇尔德·伊特达尔。这次案件牵扯到安格斯，会由双方傲罗共同负责，我的英国同事去古灵阁取防贼瀑布的水了，稍后就到。”
麦格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手，点头示意又客套两句后，两个干练直率的女巫不约而同地望向受害者林恩。
伊特达尔用上了最为细致的探查魔法检查林恩的身体状况，五分钟后，她收回手：“万幸，她中咒的时间不超过48小时，还没有对她的大脑产生什么损伤——魔力来源似乎并不熟悉夺魂咒。”
伊特达尔的结论让麦格教授和她的三个同学松了一口气。
麦格算了算时间，稍显惊讶地道：“她很有可能是在复活节假期结束、回到学校之后才中咒。”
“那好说，用记忆瓶一看就明了了。”伊特达尔用魔杖在空中虚画了一圈，一个闪烁的加密通话魔咒在她与英国傲罗之间建立起来，她嘱托他多弄几份水，记忆瓶也要多带几个来。
第二次巫师大战后，霍格沃茨对于黑魔法和不可饶恕咒的监管与教育更加严苛、谨慎。真如麦格教授所说，她是在校园内中咒的话，伊特达尔更倾向于是某个学生被夺魂咒控制后再对别人施加夺魂咒。
“以防万一，请暂时封闭霍格沃茨所有出入口。包括某些密道。”
麦格同意，打发了在一旁已经传了好几轮小纸条的莱拉和尤多拉去叫回学生会所有学生，自己也向还在巡逻的几位院长递送消息。
不多时，值夜班傲罗怨气冲天地从壁炉进入了校长室。希尔特罗德把三大瓶防贼瀑布水和十个空着的记忆瓶交给伊特达尔，小声嘀咕着自己每次夜班都有活干，没有一纳特的夜班津贴是白拿的。
伊特达尔笑，毕竟她也是。同时动作轻柔快速地洗去了林恩身上的夺魂咒和昏睡咒。
林恩幽幽转醒，面上一片空白。她茫然地转转头，看见了站在她身旁的两个陌生人和满脸担忧的麦格教授，顿时哭了起来：“麦格教授……”
麦格忙蹲下来抱着她安抚。
两位傲罗显然均不擅于处理小姑娘的突发情绪，一时间也只能等着师生二人自行调节。林恩好不容易停住抽噎，麦格教授擦掉她脸颊的泪珠，轻声向她转述了今晚发生的事和需要她配合的调查。
林恩略显憔悴的脸唰的一下变得煞白，她不敢看戳在门口发呆的安格斯，嘴唇哆嗦着，颤声开口：“假期……我一直在家，没出过门。我的父母就在古灵阁工作，他们不可能……”
话已至此，她乖乖地闭上眼，请傲罗女士提取出她假期结束后的所有记忆。
伊特达尔尽可能放轻动作，提取出林恩的记忆，然后把瓶子扔给希尔特罗德。
“别这么看我——我英语又不好。”
希尔特罗德认命地借用了霍格沃茨的冥想盆——省得他再跑回傲罗办公室——开始十倍速看记忆。
伊特达尔给仍在恍惚中的林恩递去一瓶她平时加班后会用到的缓和剂，柔声叮嘱道：“喝了这个，然后至少休息两天。你只是这两天的记忆有点混乱，其余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损害，不要胡思乱想。”
“谢谢您。”林恩红着眼眶接过药剂，感激地向她点头致谢。
伊特达尔露出个安慰的笑容，拍了拍她的肩膀，把这个无辜的小姑娘交给了麦格校长。
「安格斯·罗森伯莱斯，魔杖。」她终于能换回流利的亲爱的母语讲话。同时，一本档案凭空出现，羽毛笔如实记录着二人的谈话。
「攻击性的只用过昏昏倒地。」安格斯上前几步，听话地递出魔杖，任她检查。
「放心，这次不会被算作主动攻击的。」伊特达尔一边施加闪回咒一边说，张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话，突然被闪回出来的一连串治愈和清洁魔法堵住了喉咙。
她抬眼盯着安格斯。
安格斯也抬头，观察高处偷偷吃了很久的瓜的老校长们。
伊特达尔叹气，继续检查魔杖使用情况。确认无误后，接上刚刚的话：「从你帮忙夜巡到进校长室的记忆复制给我一份。」
安格斯接过魔杖，依然照做，他把记忆丝放进档案附带的显影记忆瓶里，看着伊特达尔面色愈加凝重，并逐渐带上了难以遏制的愤怒。
「他们怎么还敢提伊薇特——」
安格斯反倒平静许多，或许称为心态已半死不活更为合适：「别急，如此大费周章应该不止是来恶心我一下。」
她看起来很想砸点什么，但碍于时间地点并不恰当，她只能等档案记录完成。伊特达尔无力地挥挥手让它消失，深深呼吸，才聊了点不那么官方的话题：「我们对面办公室的医师老头应该挺想让你去当他的学生。」
安格斯瞬间收回视线，飞快摇头拒绝：「才不要。兰瓦尔德现在就是他的学生，他已经快要跟我一个毛病了。」
「他那个性子的话确实……那我下次遇见他关照一下。」伊特达尔失笑，「怎么没带Cookie来？」
「怕我的新室友不喜欢……没想到他养的东西比我还多。」安格斯说起赫德森，咧了咧嘴，一番添油加醋让伊特达尔逐渐相信了他的新室友是个比前室友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抽象人。
赫德森的糗事还没说完，希尔特罗德一声惊呼打断了两方的闲聊：“找到了！”
众人齐刷刷朝他看去。希尔特罗德从冥想盆里抬头，挥挥魔杖让一张人像显现出来：“她就是施咒者，但她施咒时很明显也在被夺魂咒控制的状态下。”
林恩喝了药剂好容易回暖的脸色又白了下来：“……克莱尔？”
拉文克劳七年级，目前担任学生会女生会长一职，也是她的女朋友。
麦格脸色也不太好，她刚刚才让莱拉和尤多拉毫无防备地去找人，如果克莱尔被控制着又伤害了其他人……她咬咬牙，转身正欲出门。
个子小小的弗立维教授却抢先她一步打开了校长室大门。他身后，摇人二人组扛着被石化咒定住的克莱尔，满脸焦急。
弗立维侧过身，让克莱尔占据了另一个沙发，立即解释道：“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试图把巨怪、三头犬和八眼巨蛛引进城堡里。那边让海格和斯拉格霍恩去处理了，我先带她来找你。”
安格斯把帮不上忙的两个姑娘拉过来，告诉她们套娃夺魂咒的故事。二人恍然大悟，对视一眼，都明白了今天奇奇怪怪的夜巡分配从何而来。
两位傲罗有条不紊地重复着身体检查、洗魔咒、安抚、问话、提取记忆、把孩子交给她们的院长几个步骤。不同的是，克莱尔在假期去旧金山旅游了，可能的中咒时间段非常长，她的记忆装了满满当当的六个瓶子。
希尔特罗德不可能一个人一晚上看完两个星期的记忆，他和伊特达尔商量一番，一致决定让明天上班的同事们完成这项大工作。夜班疲劳，他们要适当休息。
他抱着七瓶记忆回了傲罗办公室。伊特达尔留下，也不忘给了克莱尔一瓶缓和剂。
“隐患还没有完全排除，校长，校园依然要保持封闭，我们会尽快处理。记得提醒教授们留心学校里的任何异常情况。”她离开前最后交代了几句。
麦格一一应下。
安格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校长办公桌上找出了一张空白的霍格莫德访问同意书，在伊特达尔撒飞路粉之前拉住她递了过去。
伊特达尔：「？」
安格斯摸摸鼻子，心虚道：「本来想这周末出去玩的。」
「我刚说暂时封闭。」伊特达尔不得不把飞路粉又放了回去。
尤多拉一直留意着他，此时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大体上能看明白安格斯准备做什么。
「那我以后也要出去玩的……」
「好吧，我要写什么？」
这个安格斯还真不知道，他只得换回英语询问尤多拉。
她缓慢且清晰地回答：“写上您的姓名和身份，再加一句‘我同意安格斯周六前往霍格莫德’。”
伊特达尔向她道谢，接过安格斯双手捧着的钢笔，无语地在纸上奋笔疾书。在把签好的同意书交给他后，还收获了来自小朋友的飞吻。
「下次我把Cookie带过来？」她重新盛一勺飞路粉。
安格斯连连点头，显然，这是今晚第二件让他开心的事情。
「下个月见，教母。」

> ＊此处对于夺魂咒在记忆方面的影响设定是：中咒后可以接收和储存，但如何处理全凭施咒者想法
>  ＊「我叫我的灵魂去那虚无之乡
对身后的情况进行探访
慢慢地他又回到我的身旁
回复说：“我自己就是地狱，也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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