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刃】清莲不妖

景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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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10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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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景×狐狸刃

“我无仙根无道骨，既无福泽绵延，也无家财万贯，你老追着我干嘛？劫色啊？”景元崩溃的在山林中喊道。
三天，整整三天了，跟在他身后的这个人，不对，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人已经跟在他身后整整三天了，他真的要破防了。
景元见身后的人依旧没有反应，无奈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猛得转身打了那人一个措手不及，扯开自己的领子，摊开双臂，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冲那人走了两步：“来，行，我让你劫，求求你了，快劫了吧，劫完了能放我走吗，不要再跟在我身后了！”
景元的行为过于出人意料的雷厉风行，一直在他身后的人没有反应过来，反倒被他逼退后了两步，随后便挡着自己的眼睛，躲着冲过来的景元，脸颊两边爆红，语气不由得带着一丝慌乱：“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你这…你这成何体统！”
景元简直要气笑了：“成何体统？你居然说成何体统？你在我身后跟了三天三夜，你现在说我成何体统，真是气死我了！
那人被景元怼的哑口无言，只能放弃抵抗般的站在那里，景元将自己的怒气压了再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咬牙切齿：“所以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人沉默半晌，默默说道：“我叫刃，是一个狐……狐妖，跟着你的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刃的头上顶出来两只墨色的耳朵，颇为灵动。
景元理好了自己的衣服，闻言仔细地端详着刃，散开的藏青长发末尾坠着红，双目赤红仿佛有烛光摇动，身着玄色长袍其上用金线编织，腰间红绳隐隐绰绰没入其中。
“我听说你们狐妖是不是要报恩才能继续自己的修行？”景元仔细回忆了一下，“不过我长这么大，可没和狐狸产生过交集，那你……”
话还没说完，树林里突然冲出七八道身影团团围住二人，打断了对话。
景元率先反应过来，拽起刃的手开始跑，一边还解释道：“这群人是什么药师信徒，都长得奇形怪状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惹着他了，反正自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受他们追杀。”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景元被逼停下脚步准备转身迎战，刃在看清来人之后不由怒火中烧，一柄黑色古朴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将景元挡在身后，一步一步的向来者走去：“寿瘟祸祖死了这么久，你们这些杂碎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景元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以血为引，彼岸盛放，须臾间便再无那伙人的踪影，刃转身歪头斜看向他，不知谁的血从其脸上滑落，黑漆漆的一个人，面容瑰丽妖冶却不邪魅，反倒有一种超脱俗世的朦胧仙感，好像没有什么可牵挂的样子。
留住他！景元的脑子里一遍遍歇斯底里的喊声。
景元第一次意识到仙人不一定非要是白衣的，正义的，心慈手软的，但是他说自己是只妖，景元不那么信了。
刃见景元半天没有反应，默默收拾了一下自己，向他走去，嘴里还嘟囔着：“他们害死了你一次，我不允许有第二次了。”
直到走到景元面前，景元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刃皱起眉头，仔细思索了一下，甚至开始不切实际的幻想景元是不是被自己吓傻了。
刃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一下，突然觉得也不错，起码这样能护他一世平安。
景元一向灵光的大脑突然停滞了一下，嘴没个把门的秃噜出来一句：“要不你以后就跟我一起吧。”刚说完景元便后悔了，暗骂自己失言。
空气慢慢安静，月上柳梢头，就在景元以为刃不会再作答的时候，刃慢慢的出了声：“好。”尾音清清淡淡的，好像会随风飘走一样。
就这样，一直孤身一人旅行的景元突然有了伴，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就水到渠成了（？）

“所以……你爱上他了？”符玄难以置信的看向景元。
景元很凝重的点了点头，但是嘴上却说着：“我不知道。”
此时距离景元与刃相识已经过了五年，五年间二人走遍了大江南北，领略了万水千山，一同见过了不知道多少绝景，景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刃的，但是当他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深爱了。
符玄看着眼前人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人与记忆里的样子丝毫未变，但少了当年那股运筹帷幄的沉稳，如果那时他走上巡海游侠那条路，想必就应该同现在一般竹杖芒鞋轻胜马，一日看尽长安花般的恣意快活。
符玄定了定心神开口道：“你的心意你自己最清楚，但是你要记住八百年前狐族为首的那场混乱，勾结外族里应外合掀起大乱，以仙人尽陨为结束，将狐族钉上耻辱柱近千年的大战，这么久过去了，他族成妖难，狐族成活都难……这个世界早已不见仙人八百年，只剩咱们这些凡夫俗子了。”
“而刃呢，他不仅是一个长寿的狐族，甚至是一只拥有极强实力的妖，现在你们注意的了，隐藏的好，未来一旦被发现，你们将面对的就会是无休无止的追杀，哪怕这样你也如此吗。”符玄一把撕开景元为自己编织的假面，露出了其中血淋淋的内核。
景元惨笑着看向符玄，声音凄惨难听：“虽万人，吾往矣。”
一时间万籁俱寂，落叶无声。

“阿刃，九日之期将到，你真的要一切都瞒着他吗。”卡芙卡的声音暗含担忧的问道。
刃大梦初醒般的意识到，一切好像要结束了。
当年神战，景元追随帝弓司命以身殉道，等刃知道一切的时候早已无力回天。
艾利欧受众人所托算出景元的魂灵漂往此世，九日后便是复活的唯一机会，刃拜别好友，孤身一人踏上征途。
直到亲身投入这个世界，刃才发现这颗星球的时间流速同外界不一样，宙宇一日，此世百年，他就在这里等了景元八百年。

刃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年，这里的仙人同丰饶军团进行了一场血战尽数陨落，当年狐族一念之差引来了丰饶民，一时间生灵涂炭，狐族意识到一切的时候早已酿成大错，他们找到刃祈求获得拯救，以全族气运为约，遍杀丰饶，受狐族气运影响融入这分世界，变成了一只狐狸，也是这方天地唯一的狐仙。
后来世人厌恶狐族，不愿意承认最后一位仙人是一只狐狸，在后世所有的记载中隐去了狐仙的身份，从此无人再知。
再后来，刃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时常隐瞒自己的身份信息，哪怕是景元问他，也说自己只是一只狐妖。

刃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百年，他看见这里百废复兴，生机盎然，凡人们靠着自己的智慧，创建了新的王朝，为自己提供了稳定的生活。
刃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百年，凡人建立的王朝出现了颓势，外戚夺权，诸侯林立，虚伪的和平即将被打破，他对此无动于衷。
刃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百年，战乱将起，他为自己寻了一方小院，靠着溪水河流，亲手种下了一棵柳树，一个人独自生活，时不时的出去寻找景元的踪迹，但一无所获。
刃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四百年，一位杰出的天才一统天下，世界变得平静下来，凡人们用一种极快的速度重新挣扎着站起来，灵气开始复苏。
刃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五百年，这个王朝日渐巩固，每一任执政者都励政清明，文艺复兴百家争鸣，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刃离开了自己的小院，重走了一遍来时的路。
刃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六百年，他收养了一个孩子，他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院子，两个人安居乐业，这个孩子热爱读书，但是在刃的影响下，武艺也并不太差，最终他走了仕途，又在战争时做了武将，战死沙场。同一年，刃当年种的柳树枯萎了。
刃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七百年，四百年的沉淀动物们开始成精，人和妖的关系处在一种诡异的平衡，二者互不干扰，各自发展。
刃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八百年，王朝出现了颓势，人妖关系恶化，刃小院前的那条河流干涸断裂了，他突然意识到，当年景元也等了他八百年，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景元，他不明白，但是他不想失去景元。
刃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八百五十年，他再一次离开了自己的小院，抱着最后的希望，又一次开始了自己寻找景元的征程。
刃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八百七十年，刃找到景元了，在那一天他联系了星核猎手和仙舟罗浮，将这里的情况大概的告诉了他们，在得知时间正是他们那里的第八天下午时，和卡芙卡定下了五年之约，负责战后重建的将军符玄推掉了下午一切的事务也来到了这个世界，她用一年的时间认识了这个世界，用了四年的时间成为了景元的至交好友，好到景元来找她咨询情感问题。

景元准备离开之际，符玄欲言又止最后开口说了一句：“狐狸无情，即为仙；狐狸有情，沦为妖。”
没头没尾的话音戛然而止，聪明如景元自是听懂了符玄的未竟之言：他是狐妖，那就说明他有情，你们二人之间并非没有可能。

景元回到他和和刃的小院，发现刃和一位女性详谈甚欢，一时间醋上心头无师自通了一套茶言茶语，满嘴的阴阳怪气：“阿刃，这是哪位姐姐过来了呀，怎么不向我介绍介绍呀？”
刃看着景元这像是被谁踩了尾巴似的娇纵劲，满心疑惑，刚想开口便被卡芙卡抢了先：“原来是景元啊，阿刃和我提过你，你知道的，我们家阿刃是狐族的族长，现在人妖关系紧张到这种地步，我们可不能再放任他继续在外面游山玩水了。”
景元脸色铁青：“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带阿刃走了”卡芙卡微微一笑，“听我说，阿刃离开吧。”
刃的表情变得迷茫，景元三步并作两步的抓住刃的胳膊不想让他离开，刃用力甩开他的手，和卡芙卡一起离开了。
只留景元一个人站在原地。

“阿刃，我不希望你为他去死。”这是卡芙卡离开前留给刃的最后一句话。

刃一个人坐在狐村祭坛的大石头上，一个小狐狸眼尖看到了他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在他身边蹦蹦跳跳：“阿刃阿刃，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刃的思绪被拽回来，他抬手摸了摸小狐狸毛茸茸的头顶，突然想起来这个孩子就是他曾经收养的那个少年的转世。
少年死的那年，他表面上没有什么波澜，内心却悲痛无比，后来他在族内新生代中感受到了一股无比熟悉的气息，那一刻他便知道他们二人缘分未断。
找到景元之前，他时常去看望小狐狸，小狐狸也同他亲近，后来找到景元他便鲜少回村，就也顾不上小狐狸了。
如今天下人妖关系恶化，他既要救景元也放不下和他相处了八百年的狐狸们。
他和狐狸们腻歪了几周后，便要起身离开去找符玄，大祭司叫住了他：“族长，您帮了我们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您是天地间唯一的仙，不应该被我们绊住脚步，无情方可成大道，您不用牵挂我们，我们早已成长。”
刃的身影顿了顿，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步伐如此沉重，他沉默着向族外走去，耳畔响起狐狸们的告别声。

“族长，一路平安，未来可期！”
“族长，您大胆的往前走啊，莫回头！”
“我们一定会成为您的骄傲！”
“阿刃，我从不会让你失望，我一直都是你的骄傲！”
四面八方狐狸们的告别声，慢慢汇成了一句话：“我们族长，岁岁平，岁岁安，岁岁平安！”

刃强忍着转身的欲望缩地成寸，快步离开了。

景元自刃消失后独自寻找了两天却一无所获，想起自己的好友符玄能掐会算就急忙来找她，二人踏上寻人的路途。
当刃出现在二人身后的时候，符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晕了景元，转身抬眸看向他：“你来了。”
刃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东西交给符玄后就想抽身离开，符玄没有放任他离开，开口叫住：“他喜欢你，自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喜欢你，不是指现在，而是我第一次在罗浮和他谈论起你的时候，我不知道他喜欢你了几百年，哪怕这新的一世，他依旧义无反顾的爱上你了，你呢？”
刃摇了摇头，神情落寞回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失去他，我恨不得替他去死，我恨了过去那么多人，我唯独不恨他，但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否爱他。”
此时微风骤起卷落叶，月色朦胧遮人影，符玄轻叹一声：“你走吧，三日后凡人皇帝会勾结丰饶民掀起人妖大战，这是我们最后接触丰饶的机会，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无论成败，此事终了彦卿都会出兵剿灭它们，将丰饶绝迹作为神战的收官礼。”
彦卿，真是个让刃头疼的名字，所有人都瞒着他，如果他知道景元转世在这里的话，没有人能保证他还可以义无反顾的出剑，仙舟需要这场胜利向寰宇宣告丰饶真正陨落，同时，为列车未来搏杀毁灭星神纳努克造势，丰饶的陨落会给予寰宇人们弑神的希望，所以，这一仗罗浮必须一举歼灭丰饶民。
刃离开了，符玄疲惫的靠在树旁，借着夜色的遮掩，没有人注意到景元早已醒来。
不，应该说景元根本就没晕，他很早就怀疑符玄和刃相识，毕竟符玄在得知刃是狐妖的时候反应太过平淡，在如今的局势下，这很不正常，他本来觉得这无伤大雅，但是今天这一出让他觉得事情走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于是当剧痛袭来的时候，他便顺势作戏假晕了过去。
听着二人的谈话，景元觉得心神震荡，他飞速的用已知的信息去分析局势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
他要拿到刃给符玄的东西，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很重要，但是符玄防护的过于周密让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终于所以第二天晚上他设计迷晕了符玄找到了那样东西。
一个五彩斑斓的瓶子，肉眼看不出什么作用，景元拔开盖子一股绚丽的气体飘荡而出，景元看向气体的那一刻，便愣住了。
那是景元的记忆，过量的信息冲入他的大脑，让他头痛欲裂，他费劲的读取每一个细节不想错过一分一毫，不知多久过去了，景元想起了全部。
同时景元也意识到了刃想要做什么，即刻动身奔向皇城，在他离开后不久，符玄慢慢睁开了眼睛，双目清明，没有丝毫被迷晕的样子。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她真的看不下去，景元仅靠着一段回忆支撑那么多年的样子了。

景元还是来晚了一步，战争已经开始了，战火硝烟弥漫，天地为之失色，人和妖怪的战争，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景元看到那些曾经追杀他的丰饶民被人用血色的法术固定在一个位置，从空中看，就像是某种阵法，而阵法中央的上空，刃悲伤的看着一切，他在这里生活了八百年，纵使他自认置身事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景元看到了刃，刃也看到了景元，他用法术束缚住景元将他控制在阵法中央，景元挣脱不开，声音变得哀求起来：“放开我，我都知道了，我死而无憾，你不必为我做到如此，不要这样……应星！”
许久未听过的名字镇住了刃，他释然一笑，他早该知道瞒不住他的，早知道他就亲手打晕他了，起码景元就不会知道刃所做的一切，只会认为自己重伤之后大梦一场。
现在难办了，不过这就不是刃要考虑的事情了，没关系，之后他的猎手同事们会来帮他处理的。

“只我此身为天地赐福！”空中刃的身影逐渐透明，他的声音不大却直抵众人心神“一授枯木返春，二授断流重续，三授人妖无别，四授仁天当立，五授万世太平。”
最后逼音成线，用只有景元能听见的声音，宛如耳边呢喃地缓缓道出：“六授吾爱……永恒。”
话音刚落，空中的人影身形破碎，散入千山百川，无处可寻。
在最后一刻，刃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比深爱着景元。

所有人停下了动作呆呆的看向空中，景元早已泪眼模糊跪倒在地。
此时，巨大的仙舟停于上空，一名少年御剑而下，蓝色身影所过之处，丰饶尽灭。
刹那间，仿佛所有人忘了争斗的意义，他们突然觉得人与妖本身没有区别，他们之前不过是受人挑唆，现在贼人已死，他们何必战争。
卡芙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景元身边，开口压迫感极强的说：“将军，恕我态度不好，因为你带走了阿刃，但是我不得不来，这是他与艾利欧的交易，用你加入星核猎手的条件来换取找回你的可能。”
景元沉默了一会问道：“他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卡芙卡像是料到了景元会如此问开口说道：“阿刃说，你已经为仙舟奉献过生命了，你不再欠他们，那就加入星核猎手去遨游星河去完成少年时的梦。”
景元如同行尸走肉般站起身，点了点头，回答道：“我会的。”
卡芙卡深深的看了景元一眼，转身就走了。
完美解决完丰饶民的彦卿在战场上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不可置信的飞奔过去的，他紧紧的抓住景元的衣服，声音颤抖：“师父……您没事，这真的太好了。”
景元轻轻的却不可能反抗的将彦卿的手推开，十分疲倦的说：“彦卿，我累了，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话音刚落，景元转过身，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向远处走去。
彦卿想追上去不知何时过来的符玄摁住了的他，彦卿回头怒视却见符玄双目赤红泪水将落未落，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他是狐仙，早知如此，我又何必，是我做错了吗……”

景元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回到了他和刃的小院，枯木返春，断流重续，一切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景元再也绷不住了，跪倒在院中痛哭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老者的手轻抚上景元的头顶，景元迷茫的抬起头看向来人，老者自我介绍道：“我是狐族的祭司，族长和我提起过你，景元先生。”
祭司看到景元悲痛如此，多有不忍酝酿了半天才开口：“族长他是这天地间唯一的仙，但他因你红鸾星动，八百年仙缘一朝散尽，至此，茫茫天地……无仙。”
这句话仿如泰山压顶般砸到景元身上，激得他呕身吐出一口鲜血，不知是不是因为血腥味，一直团在祭司怀里的一只小黑狐，跳了出来爬到景元身上用自己的爪子给他拍背。
祭司拦不住，便也随他去了笑盈盈的说道：“狐族有灵力者死亡后会有转世，他们往往是会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族长神陨的那天，这只小黑狐狸的突然出现，让我始料未及，族里只有族长是黑狐，我想这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景元浑身一僵，颤抖着将小狐狸抱到身前，仔细的看着，颇有故人之姿。
“族长本是界外之人，没有想到转世之说，但是八百年的守望，狐族早就将它作为一员，这就是他可以转世的原因吧”祭司顿了顿，继续说道，“族长曾和我说起过这方小院，我想景元先生定会来到这里，我便也将小族长送来了，所幸没有来晚。”
祭司看着景元的目光根本从小狐狸身上移不下来，整个人乐的跟个二傻子一样，留下了一句话便走了。
“我想小族长应该同其他狐狸一样，成年后便能化形了，景元先生就好生带着吧。”

*这处是把两句诗给拼到一起了，原句分别是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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