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 [06/机动]是你破绽太多了

[06/机动]是你破绽太多了

09

朝露映霞

2025/03/13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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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在这个别墅里隐秘训练了几天，都是借鉴那些影像资料瞎捣鼓，说有成果那肯定不对，没成果倒也不是，三人误打误撞试出很多小配合技巧，比如网购下单后让诸星零跑腿免配送费。按理说他们的动静不算小，训练时长也是按心情分配，DARPA送物资的时间却总是卡在他们休息的时间点，以至于东光太郎总觉得杰克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当杰克联系他，并告知碰头地点，东光太郎已经做好了上战场的心理准备，从沙发上蹦起拉着好友全副武装，把护腕等滑板配套防具往诸星零身上套。为了不让这些防具显得突兀，东光太郎参考了很多网络图片，一番打扮，他们三人看着像是户外极限运动爱好者。
 
现在诸星零不能变身，只能靠这些普通防具增加东光太郎的安全感，他当然也清楚面对外星人时，这样的防护程度不过是杯水车薪，可他也拿不到，或者说研制不出类似于杰克穿的装甲。
 
东光太郎不是没有想过让诸星零加入DAPRA，凭借诸星零的身体素质，获得一套专属定制装甲，完全可以想象。只是他还没有摸清楚地球上，各区域、各部门对外星人的态度，他不能拿诸星零冒险。
 
“我们是要执行任务了吗？”诸星零撕开手套的尼龙搭扣，听着硬面和绒面撕扯发出的吱啦声，然后贴回去，再扯开，反复开合，乐此不疲。东光太郎怕诸星零在打架前先一步把手套玩坏，一掌拍在手背上，制止了年轻人幼稚的行为。
 
“最近纽约市的犯罪率上升了。”大卫在推特上搜索了一下，很快就看到在城区居民的抱怨，这两天的相关推文里，无论是嗑药的，还是抢劫的，他们感觉撞上的次数比以往翻了一倍。有相关机构出来解释，提到一个心理现象，说这是人关注一件事物并观察时，会发现它大量出现，客观计数上它并未显著改变，只是人心理变化而产生的视网膜效应。“但警察局宣称，纽约市和以往一样安全。”
 
“这可能就是杰克约我们见面的原因。”都说CIA和FBI一直是互相渗透，想必DARPA也面临着被别的机构盯着的难题，一些事让外围人员解决，确实是一种方法。
 
诸星零似懂非懂地点头，总之，就是需要他们帮忙了。
 
“对了，距离那件事，几天了？”
 
“诸星零住院3天，来到别墅后他昏睡了3天，人醒后，我们尝试训练3天，加起来刚好9天。”
 
“确实能对上时间。”
 
“对上什么？”
 
“这是一种调查理论，在犯罪心理学上，罪犯通常在犯罪后，需要一个缓冲期才会重新犯罪，同样的，记者在调查某个线索时盯上某个目标时，需要等待好几天，等到监视目标缓冲期过后，才能再次拍到重要线索。”东光太郎解释，“当天有DARPA介入，向暗黑星人展示美国有专门盯着外星人犯罪的组织，它的存在会让他们升起警惕心。在DARPA暴露出来的前几天，暗黑星人会暂缓活动，观察纽约市，然而无论哪个组织都不可能一直保持过高的防御，等DARPA收缩巡查力度，警察的巡逻也开始放松，他们就会重新开始行动。”
 
“巴德星人对DARPA的警惕心大致猜测为3-5天，DARPA的巡逻期可以算作7天，巴德星人在人类中捣乱，引起的后果慢慢累积引起人注意，至少3天。”东光太郎继续说：“如果暗黑星人暗地里计划着什么，现在就是他们行动的高峰期。”
 
东光太郎把事情说得这么清楚，就是为了让诸星零有危机感，不一定小心翼翼，至少得对自己面临的处境心中有数。没想到诸星零一听，兴奋极了，“那我们是不是能把他们一竿子全掀了。”
 
豪言壮语，非常目中无人。
 
大卫一手搭上诸星零的肩膀，认真建议：“要不我们再练练，这次就拒绝？”
 
“唔……”
 
“什么啊！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我觉得我们可以去。”听东光太郎这么说，诸星零满意地点头，“没错，这点小事本少爷当然可以办到。”
 
“中二时期的小屁孩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东光太郎理解道：“如果被揍一顿，对他而言，说不定是件好事。”
 
“喂！”诸星零大声抗议。
 
“你说得有道理。”大卫想起自己小时候干什么都要逆着父母意见，青春期啊，他理解地点头。
 
“都说了，交给我没问题！”
 
“你开车？”东光太郎假装没有听到诸星零的话。
 
“行，我的车技能直接饰演多米尼克·托莱多。”
 
很明显，在纽约市表演速度与激情只能存在于电影中，他们进了城区后，基本以龟速行驶，明明很早就出门，却因为撞上高峰期，晚了一个小时到达约定地点。此时已临近黄昏，天微微泛红，街道上各种类型的餐馆都坐满了人。
 
杰克留的地址是街道最里的店面，远远看去，门上招牌被对街的霓虹灯光染出微微粉色，看着有些暧昧。
 
“他应该还没走吧？”迟到太久，东光太郎有些过意不去。
 
“他没打电话催，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话虽如此，三人还是默契地增快步伐，也没确认招牌的名字，相当自信地拐了进去，还好街道里就这么一家店，倒也没走错。
 
只是一进门东光太郎就后悔了。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混杂着沉闷的香味，像是多种香水味混合在一起，有节奏的鼓点从走廊尽头的房间内传来，哪怕离得这么远，也能感受到巨大的音量。东光太郎不是没有去过酒吧，追着黑帮调查的时候，娱乐场所可谓是必经之地，他只是担心诸星零，他可不确定侄子成年没。
 
一步一扭头，就像是因为紧张向年长的同行人获取安慰一样，然而诸星零没有接收到东光太郎的担心，他甚至因为对酒吧没有概念，和大卫一样放松，很自然地跟着走了进去，反倒是东光太郎被拦了下来。
 
东光太郎的五官是标准的亚洲帅哥，在日本可能会因为稍微立体的五官轮廓显得成熟一些，可放在美国，会显得更年轻，再加上他现在浑身上下溢出的紧张劲，保安要求查看证件，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等等我！”东光太郎向两人大喊，却被音乐声盖过，好不容易等到熬过保安审视的眼神，他终于被放进去。酒吧很暗，东光太郎着急地往记忆的方向走去，却被舞池里顺着音乐狂舞的年轻人堵住去路。闪烁迷离的灯光，碰撞晃动的躯体，不知道属于谁的体温，东光太郎红着脸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调戏菜鸟似乎是老手们的爱好，很快，生涩的他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本来和他还有些距离的躯体瞬间紧贴，东光太郎局促地往后退了几步，体温带着混杂的香水味却再次靠近。
 
拉开不知道属于谁的手，抬脚越过不知道是谁伸过来腿，东光太郎伸手拉住不知道被谁拉起的上衣，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跌跌撞撞地试图往外走。
 
就在东光太郎以为今晚要贞洁不保时，一只手拉住他的胳膊，硬生生地将他扯出舞池。东光太郎又不是唐僧肉，被拽出来后，舞池里人也没上前阻拦，继续颓靡的舞蹈，任由他们离去。
 
把他拉出来的是诸星零，东光太郎长舒了一口气，光线太暗，他看不清诸星零的脸，只能感受到对方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也听不清对方说什么，东光太郎只能看着诸星零的口型傻笑，然后侄子峻冷的脸更加严肃，什么也不说地拉着东光太郎往前走。
 
东光太郎不明所以地跟着走了一会，总算看见了坐在角落里喝着酒的杰克和大卫，两人脸上写满了看戏和幸灾乐祸。
 
意识到身上的衣物在推挤中太过紊乱，东光太郎后知后觉地整理衣物，这才气呼呼地做到杰克旁边。
 
“你叫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既然是来酒吧，那还能干什么？”
 
“我还以为……”
 
“嘘——”杰克手放在唇边，随手打开一瓶啤酒放在东光太郎面前，“你们现在穿的衣服在酒吧有些不合适。”
 
东光太郎看了眼杰克的穿着，黑色的紧身上衣使得膨隆的肌肉凸显，同色的链子挂着银色的白头鹰，裤子倒是普通的军绿色工装裤，裤脚收紧在高帮鞋里，整一个魅力十足的美国大兵形象。
 
看起来就是身经百战的模样。
 
然后一个送酒的美女酒保和杰克来了一个贴面礼，似乎佐证了他的猜测，东光太郎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思考现在就回家的可能性。
 
“放松些。”杰克又喝了一口酒，“你们现在太引人注意了。”在日本待了这么久，杰克也明白和亚洲人开玩笑不能太过，不然会被当真，“你们有看最近的新闻吗？”
 
“看了。”
 
“最近案件发生频率有些高。”
 
“多高。”
 
“红灯区记录在案的工作者有这个数。”杰克伸出五根手指，然后他指了指舞池，“以往里面每十个人，就有这么多工作者。”杰克收起两根手指，然后他拿起酒瓶，身体后仰，靠着沙发，“你猜现在里面有多少？”
 
“……减半了吗？”
 
“是。”杰克又喝了一口，“不喝吗？”
 
他们什么都不喝确实会有些明显，东光太郎看了一眼诸星零，把放在他面前的啤酒移到自己眼前。
 
“你要喝两瓶？”
 
“反正他不能喝。”东光太郎气鼓鼓的样子就像是发现儿子偷偷去酒吧的家长，杰克摸了摸鼻子，不好说刚刚诸星零已经喝了一口，唔，就是东光太郎现在喝的那瓶。
 
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杰克也懒得说出来。
 
“是因为他们吗？”
 
“不确定。”最近DARPA的搜查力度减少，杰克只能推测和那群暗黑星人有关，但他们应该只是其中的一环，真正作案的，可能并不是他们。“只能说，可能和他们有关。”
 
“他们想做什么？”
 
“这不应该问他吗？”杰克放下二郎腿，坐直看向诸星零，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他的眼眶，蓝色的眼眸紧盯着诸星零，“诸星零对暗黑星人的了解，应该比我要多。”
 
不，他其实完全不清楚。东光太郎抬手遮住下巴，但怎么说呢？诸星零从某个方面来说，确实了解暗黑星人？毕竟在那个M78持续保护地球的世界里，暗黑星人正面和奥特战士接触过。
 
杰克在试探他，诸星零知道眼前这个看着个头大行事随意的家伙相当敏锐，就像他记忆中的杰克，嘴上什么都不说，却总是恰逢其时的给予帮助。
 
“他们……”暗黑星人曾经做过什么？就赛罗所知，星球的使者指使圆盘攻击地球，灭了MAC队……而在他醒来后的短暂接触，他发现巴德星人和佩丹星人似乎坚信着什么，并且围绕着某个不知名的中心，制定着计划，“想侵略地球。”
 
“这个目的，众所周知。”
 
“他们会挑拨奥特曼和地球人之间的关系。”好歹被老爹和奥特曼拉着奥特之王学习历史，诸星零还是能说出一些暗黑星人的罪行，在他的世界里，暗黑星人为了占领地球，要求地球人交出雷欧，期间说出来的一些话，确实让部分地球人质疑雷欧、质疑奥特曼保护地球的目的。
 
“挑拨奥特曼和人类之间的关系？”
 
“对。”
 
“奥特曼离开地球40多年了……”现有的资料确实能推论出这个结论，但这不是唯一，甚至说，这并不是最合理的推论。杰克喝了一口酒，“你有查到什么吗？”
 
诸星零当然没有什么证据，这只是根据他的记忆搜寻出来的结果，那些喜欢玩弄计谋的宇宙人，总是热衷于让地球人质疑奥特曼，然后挑起所谓的人类之恶，攻占地球。他张着嘴还没说话，身后舞动的人群突然散开，尖叫声穿破鼓点，DJ停下动作，整个酒吧只剩下慌乱的呼救声。
 
出事了。
 
他们顺着骚乱中心看去，扑朔迷离的灯光下，隐隐照出一个人影，带着兜帽的脑子弓着上身，头颅是不是低伏，东光太郎敏锐地闻到一股味道，那是一种植物被烧焦的臭味，混着蛋白浓烈的焦臭味，直冲他的脑门，他想起走在大街上遇见过的瘾君子，浑身上下裹满了麻油焚烧的臭气，浓烈，无法散去。
 
灯光落在黏稠的液体上，映射出微微红色，东光太郎依稀辨认出脑袋耸动的男子怀里，似乎抱着一个女人。不等他出声，诸星零已经冲了上去，一手按在男人头上，一用力，便将人死死按在地上。
 
诸星零的力道似乎没有将男人撞晕，他扭动着身体，双眼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脸上的青筋隆起，不像人类，反倒像野兽一样嘶吼着。
 
但无论诸星零怎么辨认，眼前的都是地球人，而不是意图侵略地球的暗黑星人。
 
杰克上前将人铐住，男人依旧在挣扎，东光太郎和大卫搭手后，刚好能将其制住。
 
暗黑星人一定在周围，诸星零相当确认，他站起来，越过四周窜动的人影，所有嘈杂的讨论声和尖叫声隔离耳外，心跳声一阵阵响起，他明显听到一个不一样的，有力但周期相当长的心跳声。
 
他顺声望去，和那人的视线对上，他就站在入口处，感受到诸星零的视线后，炫耀着抬手拉了拉帽檐，异于常人的皮肤裸露在灯光下，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转身离开。
 
愤怒涌上心头，诸星零不顾东光太郎的呼喊跟着冲了出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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