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联】欢欣鼓舞

Oph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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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诈骗
#暗联cb向
#深夜摸鱼产物，没逻辑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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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评估了伤势，大家一致认为进一步的包扎措施不太必要。倒不是说常年自己处理伤口的战士们会做出如此不严谨的判断，实在是身后的追兵不允许逃犯们停歇。几个人暂时甩掉大部队，七手八脚把沉重的身躯和勉强还连在脊背上的一对翅膀抬进船舱。有人发出一声感慨：“我想起很多一万年前的事。”
独眼海盗在艾辛格手里从大号螺丝钉变成飞饼，成堆滚下货仓门去。暗黑雷神本身不算重，但因为陷入昏迷重心失控，加之搬运的几双手也处于极限状态，伊兰迪就从偏轻的体重变成了一块等身实心铅球。格莱奥拖着他在走道上蠕动，扯着嗓子往操作台喊：“这破船你们开得了吗！”
“呃。”
舵手之一站在不断蹦出未知文字的电子屏幕前发出为难的声音。这和记忆中的操作界面有点不一样。确实是过了很长时间，要么是魔域的交流方式冲去了海盗时期的象形文字符号，要么随着系统的更新换代他们采用了全新的语法。凯兮蹭去滑过眼角的血珠，耳边迫近的呐喊逐渐模糊失真，最后眼前画面也像快断电的光屏一样一闪一闪。她在左腿开始打瞌睡之前扶稳平台，说：“你可能要一个人上。”
“你在开什么玩笑。”
有个独眼海盗跑来试图挽救已落入敌手的货船，但是杯水车薪。这次的强盗显然比一般精灵要清楚机器人最直接的弱点何在。不出三秒他看见自己的顶盖滚到门口去，电池还在供电，但所有的机械臂都失去控制，没多久就彻底成了死物——或许本来就是，谁在乎呢。诺伊尔徒手撬开机械臂下的保护盖，探囊取物般拿走了机芯。体型较为娇小的独眼海盗就像个掏空的罐头一样被随手扔掉。他举起机芯比对，“是不是跟屏幕上这个方块很像。”
凯兮感觉视觉模糊程度终于停在一个定值，眩晕也几乎消失，但短时间内肯定不能继续用魔瞳了。她诧异道：“你问我？”
她话音刚落，还连着铁皮碎片的芯片已经嵌入光屏。大屏幕上出现一行绿色文字。
“这最好是开了的意思。”
此时格莱奥拖着伊兰迪到达操作台。诺伊尔一脸凝重地回头，船舱在轻微震动，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他决定先关掉舱门。正浴血奋战的艾辛格听到呼唤，抓住肋骨间的一支长枪往外甩，另一端的几个士兵飞出舷梯，他感觉一排骨头也要从血肉间脱去。剧痛让他力不从心，因此没来得及甩掉脚上那只抓得很紧的手，只能拼命爬到门槛以内，预料到最坏的结果是腿上再挨一刀。过了漫长的半秒闸门终于闭合，空气与钢铁撕扯的嚎叫都被关在门外。再往脚下一看，那里只剩下一只手，仍然抓得很紧。
周围安静下来。路上解决了几个趁虚而入的漏网之鱼，四处确认威胁清零后，艾辛格才去到三个人在的地方。驾驶室的门被撞出大洞，现在它的门槛又高又狰狞。好在他到时飞船已经飞得平稳，他跨进去，正巧看到诺伊尔从操作台下来，和凯兮一起捣鼓暗黑雷神和暗黑雷神的翅膀。
“怎么样？”他问。诺伊尔拎起破破烂烂的翅膀的一角，没像往常那样在脸上写明诊断结果。凯兮说：“得费点功夫。要是这里有浓缩能量制剂就好了。”
说完她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浓缩能量制剂！”似乎她自己也没料到记忆里有这样的特效药存在。
货舱不算太大，但艾辛格觉得腿骨末端摇摇欲坠。缓步前行中自愈速度勉强跟上，他想起来脚腕还有只镣铐一样的爪子。它失去血流和能量的供给，正慢慢变成灰烬，艾辛格不想去管。他希望找到那些绿莹莹的液体罐子之前伊兰迪别也像这只手一样。
三个货舱里一无所获。他感叹死物消失得真慢，一边往第四个舱室走，到了门前被一股惯性从门前掼到走廊末端，给胸口几个大洞锦上添花。眩晕耳鸣间他就近抓住一扇门的把手，好在门锁足够结实，让他不至于在几轮惯性方向的快速变化之间变成无脊椎动物。他贴紧门板，依稀听见船体受到重击产生的巨响，以及远处闷闷的喊叫。
“我糙！！！”格莱奥的尖叫淹没在陨石与飞船擦肩而过的嗡鸣中。“你们两个可爱的飞船专家快做点什么！”
被点名的其中一个反应比较迅速，后背与破舱门接触的一瞬间发动备用能量把自己固定在原地，另一个不幸在首次受击时撞到后脑，第二次脱离实物奔向空中前被一根藤蔓拽住。
这绝对是最糟糕的情况之一。诺伊尔一边拉紧藤条一边想要回到操作台去，要是不换手动，他们就只能干坐着等飞船散架。他在感觉快要固定不住凯兮的同时发现唯一可用绳索正变得透明。眼看事情正演变得越来越坏，他向格莱奥大喊：“带我去操作台！”
“哈？！”
“放开伊兰迪，然后带我去操作台！”
“你疯啦！”格莱奥眼前天旋地转，堪堪用背后压紧伊兰迪。“这家伙再挨一下就碎了！”
“碎了就拼回来！而且！”诺伊尔努力忍住内脏倒转胃酸翻涌的呕吐感，好在凯兮挣脱了眩晕，拔出一支尖哨固定住自己。“你不松手我怎么拉住他！照我说的做！”
格莱奥不擅长计划，他擅长随机应变，知道诺伊尔所说的这些需要在一瞬间完成，在场的也只有他能做到。可是现在的他每个关节都被乳酸泡得发麻，一只手掌险些被削掉，就算他想也……
“快去啊格莱奥！”凯兮喊道，“你再慢也比我们快！”
格莱奥深吸一口气，盯着窗外飞来飞去的陨石，密集得根本找不到空隙，每一块钢板都摇摇欲坠。豁出去了，他咬牙，放开伊兰迪的一瞬间，一条半透明的藤蔓取而代之。
摔到平台犄角的时候诺伊尔的头盔蹦出一颗碎片，血液在失重的半空跳舞。他想都没想就爬起来一巴掌拍向（好像是）切换驾驶模式的按钮，把遥杆当作了固定点。
越发强劲的后坐力让格莱奥意识到诺伊尔其实比自动驾驶更生猛，体感无非从过山车变成跳楼机。他在一片因相对运动而变成一团浆糊的星空下抬头向上看，并成功抢在藤蔓彻底消失前冲回去摁住了伊兰迪。
再次恢复平稳时格莱奥直到把伊兰迪放在地上才脱力摊开四肢。他现在有种想吐却吐不出来的感觉。歪头一看，诺伊尔整个人靠在台前，一只手却还紧抓摇杆，整张脸煞白，五官做不出什么表情。
凯兮想尽量平稳落地，然而软着陆失败，好在没有再次伤筋动骨。第四个脚步声响起时睁着眼的几个不约而同地以为是潜伏在别处的敌人，尽管力竭还是做好了攻击的准备。来人的头出现在舱门的大洞中央，大家又满头冷汗地松懈下来。艾辛格手里抓着绿莹莹的罐头，瞳孔变大变小又变大，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
大家盯着罐头仿佛看到希望。艾辛格发觉手里拿着的被当成众望所归，平复气息的同时使劲摆手：“这个不是、那什么，浓缩能量。”
凯兮很快变脸：“那这是？”
艾辛格低头去看上面的标识，感觉视线在清晰和模糊之间来回变换——看不懂。而且自己似乎并不是依靠文字来辨别它的用途的。
“给我看看。”
他依言把它抛给凯兮。对方接到后打开瓶盖，恍然大悟。
嗅觉敏锐的格莱奥抬起头，仿佛回到了所谓一万年前：“很久以前，每次我开不出技能都会来上几口。”
“我依稀记得是有血条的时候才能用。”诺伊尔看看地上沉寂的暗黑雷神，又移开目光：“这看起来不像能用的状态。”
凯兮失望地扣上盖子。“带着吧。说不准有能用的时候。这上面还有没有别的有用的东西？”
艾辛格摇摇头。
过了约三分钟，伊兰迪开始咳嗽，即便剧烈也依旧没有醒来。他的唇齿间发现内脏碎片和骨渣，伤势毫无疑问将进一步恶化。诺伊尔擦去额角混着淡淡血色的汗珠：“我想知道附近有没有可以停靠的行星。”
[您可以选择 棱石星 或 艾伦星.]
几个活人都被突然出现的机械人声惊得宕机几秒。格莱奥再次感叹：“我糙。”
“导航？”艾辛格走上前。“你们刚才冲出陨石激流是用的它？”
“哼。真是这样就好了。”格莱奥冷笑。他兴师问罪道：“你刚刚为什么没有出现？”
[正在计算 回...抱歉，紧急制动系统故障...]
“（我们不能跟它交流。）”
凯兮用少许能量在空中画字符。三个人朝他这边看过来。
“（如果我们采纳它的建议，行踪极有可能被海盗获得。我们不需要新的敌人。）”
这让其他人一同想起更多埋藏在久远过往的回忆。他们沉默几秒。诺伊尔对所谓导航命令道：“回总部。”
然后在飞船完成调换方向的那一刻，艾辛格一拳捣碎了三个主屏幕的其中一个。
飞船失去传递信息和对外求援的功能后，跌跌撞撞朝莱恩那开去，接近大气层时完全依靠引力迫降，每前进一米都让人感觉它下一秒便会解体。最终，它不负众望地在地面上支离破碎，铁皮被强盗们拾起以作简陋的庇护所。
伊兰迪被外界隆隆的雨声吵醒——也可能他醒时恰好正下着大雨。眼前并非灰蒙蒙的魔界天空而是灰蒙蒙的铁皮天花板，几只眼睛在稍暗的空间里闪光。几秒钟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嘴被外力固定成打开的状态。
他睁眼后他们就放开了他的嘴。同时他闻见食物的味道。
艾辛格脸上有一丝未褪尽的慌乱。伊兰迪觉得刚才扒自己嘴的手中有一只属于他。格莱奥则格外欣喜：“很遗憾你错过了一次被好队友亲自喂饭的珍贵机会。”
伊兰迪扫视一圈，视线停在诺伊尔手中那只叠成漏斗形状的叶子上。要是他再醒的晚一点，这玩意估计要进到自己嘴里了。
就在他进一步怀疑这是某人的馊主意时，诺伊尔朝庇护所出口那边指了指。“凯兮给你做了宝宝辅食。”
伊兰迪很想拒绝。无奈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手指也抬不起来。他大概清楚了自己的状况，也逐渐想起来他们如何沦落到这般地步。不知是流食太难以下咽还是四个人的能量不足以支撑暗黑雷神清醒太久，伊兰迪没吃多少就又回到昏天黑地的混沌之中。
再醒来眼前明亮许多。他躺在一块机舱碎片上，身边有燃动的篝火，头顶是晴朗的夜晚。相比上一次，痛苦要少很多，指骨也可以控制，甚至能撑着地面坐起来，但铺天盖地的困意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感到骸骨间的组织正将几种不同的能量转变为自己的。
远处传来几不可闻的私语。他往那边看，四个人在黑暗中围在一起，依稀可以看清其中一个紧紧抱住身躯，大概是因为寒冷。
“这可不是长久之计……不多久他又会……”
“我们也……没有那么多储备……”
话音很模糊。像是几个人在用梦话交流。又或者是伊兰迪自己在做梦。
第二天清晨他们围在半梦半醒的伊兰迪身边，伊兰迪感觉自己正被几个人从地上抬起来，但很久都没有成功。
“他们不久就会发现这里。”“我去处理灌木，来个人把铁皮屋砸碎。”
他们去不了别的地方。毕竟几个人现在连抬起伊兰迪都费劲，又能逃到哪里去。
“被发现也在所难免。好在这里足够宽阔。”他听见诺伊尔的声音。“谁想玩捉迷藏？”
之后的睡眠/昏迷中伊兰迪都做着不同的梦。峡谷发生十级地震，同时他们的父亲在山峰之巅发言，教会老三套搞得他几乎要跌进梦中梦；幼年（如果他们有幼年时期的话）凯兮站在艾辛格的肩膀上，试图握住桌台上的操作杆，然后整个画面开始旋转；他不小心吃掉了结晶态的稀有能源样本——喔，这该是回忆，回忆会在梦中复现吗？——诺伊尔的眼睛变得更红，抓着他的肩膀前后摇晃。
他再能听见他们说话时，世界不再致力于将他的脑子摇成浆糊。艾辛格问：“要给到什么程度？”
另一个人说：“到他能说话为止。”
他立即意识到他的几个兄弟姐妹在干些拆东墙补西墙的傻事，而且不是第一次。同源但不同属的力量不断灌入精元，他想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应该要叫他们停下。但每次流入的能量接近临界点，就会有一个人力竭而倒。这个时候，补给就会落后消耗的速度一大截，其他人就不得不更卖力。
“我们同样恢复得很慢。”
“也许因为不在魔域。”
他等了很久。等到揪心的疼痛已经转变为出离的愤怒，他抬起一只手抓住大汗淋漓但还要往他身上传送能量的艾辛格：“够了。”
他很想揍这几个家伙一顿。不论是谁的主意。无奈现在的小废物们根本扛不起一揍。而且，用他们给的力量揍他们……？
“有件事，要问你的意见。”艾辛格虚虚喘着气。
问意见？你们把剩余不多的能量分给我问过我意见了吗？没等他吼出这句话，凯兮就抢过话头：“我们知道这点力量对于让你完全恢复还远远不够。”
而剥离魔君血脉对于暗黑雷神而言，若不能完全恢复，身躯便会迅速衰亡。
“我们想到唯一一种方法能让你摆脱所有麻烦。就是代价有些，呃，你知道。”艾辛格抓住他的手腕，缓慢地放在他自己的胸前。“所以我们要问你……”
“你想不想活下去？”
想啊，当然想。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又思考：理由是什么？
“代价是什么？”
“呃，可能会很疼？”格莱奥颓废地摊在一旁，又朝诺伊尔的方向喊：“对吧，你是这么说的吧？”
伊兰迪半信半疑：“只是这样而已？”
格莱奥在地上耸耸肩。
“你可以慢慢想，别着急。”诺伊尔借着艾辛格的搀扶坐起来。“但是也别想太久。我们给的这些最多够你三天清醒。”
“到时候你还没选出来的话，我们就替你选。”凯兮补充。
魔君的孩子不惧怕疼痛……不，伊兰迪不惧怕疼痛。发现自己舍弃了那些血脉后竟还没落入冥界沦为行尸走肉后，他就决定要为自己而活。唯一的怀疑在于……
如果有这样的办法，他为何不知道？
抱着这样的怀疑，他问道：“如果我要活，你们打算怎么做？”
他们交流了一遍眼神。凯兮说：“给你换一副骨头。原来的这副空洞太多，不易使用和保存。”
他又问：“如果我放弃呢？”
“我们分食你的精元，这样就有力气逃走了。”
撒谎让一向坦荡的艾辛格很不自在，他在河边取水时表达了这些担忧。诺伊尔安慰他：“这不是欺骗。”
“这是隐瞒。”格莱奥自豪地补充，让诺伊尔的心理工作功亏一篑。
负责看护伤员的凯兮在原地留了信号。附近发现追兵，她带着伊兰迪先一步撤到了别的地方。伊兰迪被她架在肩上一瘸一拐地走，认为骨头上全是洞的不止他一个。
“你们其实可以不必管我。”
他说完立刻挨了一记眼刀。凯兮吐掉堵在喉咙里的血块，汗水让她鬓角的发丝结成一缕：“我们花这么大力气把你带走，怎么能说扔就扔。”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们把我从魔域带走。”
“与其留你在那里等死，不如修好你，让我们也能有机会活下去。”
“这么说，是想活下去？”
凯兮低头避过一根横在他们面前的树杈。伊兰迪因头型问题被树杈刮到头发，他觉得要是日后发际线后退，多少有那根该死的树枝一份功劳。
“本来是要直接替你选的。我们一致认为，你是我们中最有可能生还的那个。”总算到了一块空地，凯兮放他下来，自己也坐下。“但艾辛格一定要问问你。”
暗黑雷神犹豫着接受了这个说辞。
五人会和后就开始着手准备这件事。被艾辛格抽走一部分能量时伊兰迪表示疑问，“适当减少主干能量会减轻痛苦。”凯兮抢先一步回答。“别担心，我们后来会还给你。”
当他还想进一步发问时，诺伊尔说：“你现在就只需要知道这么多。”
艾辛格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伊兰迪其实希望这些都由他来说。狂战士从不说谎。
他再睁眼时还不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次苏醒。翅膀已经可以挥动，羽毛也因能量回归而闪闪发光，剥离骨血的钻心之痛已一去不返，活动四肢也不再是烦恼，血液循环和能量流速正在变快。他起身，发现周遭出奇地安静。
一个猜测立即萌生，像这些新生的血液和力量一样使他登时浑身冰冷。在他试图证实它错误时，草丛翻动和盔甲碰撞的声音钻入耳廓。叛徒们就在这里，看那些飞船残骸和能量残余，他们无处可逃。
伊兰迪走出丛林。他想，或许可以忘记醒来时手边那几个像是枯萎果实的小球。或许可以相信，是魔域士兵夺走了他们。驱动雷电时，旷野上出现焦黑的尸身，躲藏在灌木里的低等精灵小声惊叹。他从未觉得一招一式如此得心应手。可一旦为新生的纯黑雷电而感到一丝欣喜，更多的悲哀便会将他淹没。
他无法憎恨任何一个士兵也无法去爱任何一个血亲。最后一个士兵倒下之后，他才发现所有失落的源头。一切实力的对决中，伊兰迪从来是胜者。与他战斗的结果毫无悬念，因此往往会演变为战术交流。但在这一刻，他深刻地感受到一个失败者的绝望。
哦。他宁愿自己从未赢过谁。
乌云开始聚集翻涌。暗黑雷神沉思时，雨点又淅淅沥沥地浇到头顶。异域雨水抚摸身上的伤口，丝丝麻麻的疼痛就叫嚣起来。他们说的没错，脱离魔域后，自愈能力便被陌生域场削弱了。
哦，这里不是魔域。他们回不去，他们也回不来了。
雨浸在羽毛里，翅膀变得厚重。他把多余的额发撩到脑后，跨过脚下的焦黑，往山野里寻找庇护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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