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 邪刃 - 文岛 Wland

邪刃

3.

原力敏感戒律牧

2025/02/20 0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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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山议员同意了他夫人的提议，动用了自己层层的关系，让贤人·富加宫入读了埃兰梅塔学院。
对于神山夫人来说，说服自己的丈夫并不困难，只要让他相信那孩子的陪伴能让飞羽真定下心来便足够了。反而是说服老富加宫花费了她更多的心思——她原本以为仅仅是“埃兰梅塔学院的学位”这一个条件就足以让家有学龄儿童的父母动心，然而月暗酒庄的庄主却经受住了这样的诱惑。
和他就着孩子的事聊开了之后，议员夫人才了解到贤人没正经上过学的原因正是出在他父亲的身上。他似乎很害怕自己的孩子长时间地远离自己的视线，光是贤人到露娜房间里去的那一小段时间，就已经让他坐立难安了，直到看到飞羽真领着贤人出来才松了口气。
对此富加宫老爹的解释是孩子的身体不太好，曾经给学校里的同学老师带去了很多麻烦。为了以防万一，他只好让孩子辍学把他带在身边，自己来教导他。至于是什么样的麻烦会让他避忌至此，他则选择闭口不谈。
而让她更没想到的是，最后促成这件事的人竟是他们的管家斯特利乌斯。他在贤人的父亲耳边说了些什么，对方先是满脸不可置信、万分惊恐地瞪着他那一半机械化了的面孔，好一会后才满脸凝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让贤人和飞羽真一起去上学。
到了贤人入学当天，他父亲拉着他在校门口说了很多话，脸上写满了担忧。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飞羽真误以为他是担心身为平民的贤人，在那种满是嚣张跋扈的贵族子弟的环境里遭受压迫，便走上前去搂住了贤人的肩膀，对着他父子俩露出了如如春日暖阳一般的笑容，向他俩保证道自己绝对不会让贤人被欺负，让他放心。
然而把他们送来的神山议员听到儿子的这些话，在他身后冷哼了一声，说他能管好你自己不惹祸就不错了，还管得着别人？立马就换来孩子母亲责备的目光，以及她施加在自己手上的压力。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清咳了两声，板着脸对孩子们说了几句僵硬老套的祝福后就转身回到了轿车里。
这小小的插曲并没能让贤人的父亲放宽心来。他依然忧心忡忡地抚摸着孩子的脸庞，抚过他鬓角的发梢，把它们拨弄到他的耳后，掌心覆在了藏在那里用来抑制他莫名头疼的装置上。
他再一次嘱咐了自己的孩子。尽管用的是只有他们父子俩能听清楚的声音说的，但飞羽真还是把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隼人大叔不断地跟贤人强调他耳后装置的重要性，仿佛那个东西的存在与否与贤人能否行走于世间在息息相关。越是听他这样嘱咐贤人，就越是让飞羽真对过去发生的那个“麻烦”感到在意。他很想问个明白，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得到孩子再三的保证后，隼人才勉强放下心来，站起身来对两个孩子挥手，耷拉着眉毛苦笑着目送他们手挽手走进了那道在宏伟的石雕拱门下，由一个穿着保安制服老态龙钟的胖子看守着的、结构相当简单的木质栅栏和滑轨构成的大门。

※※※

课程本身对于飞羽真来说一如既往地枯燥乏味，而且他还能感受到出于他父亲的要求而获得的一些特殊“关照”。若是过去，他在觉得自己在受不了这种压迫的时候就会溜到外头去，但在现在所有人都盯着他的情况下不太可行了。好在有贤人的陪伴，至少有个倾述的对象，会让他感觉这些日子也没有那么苦闷。
不过对于没怎么上过学的贤人来说，学校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新奇的，能到学校里去上学这件事本身就是非常难得的一个机会，他非常珍惜这样的机会。除了出生平民这一点，他表现得就跟埃兰梅塔最模范的学生一样。比别人落后了几年基础的他，在各种大大小小的考试中，以令人咂舌的速度在年级成绩排名榜上激流勇进，到了期末考试的成绩已是名列前茅。
他的这个势头在无形中让飞羽真受到了鼓舞。从最开始对课程毫无兴趣，到为了给贤人答疑而认真审视了一遍课程内容，再到两人一起讨论当中的疑点，从而又有了新的见解——为了自己的成绩不至于落后于这位后来居上的朋友，飞羽真总算是拿出了十足的干劲，进而他发现原本无聊的课程有了新的乐趣，一改从前那种只要及格就好、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转而和贤人相互扶持着如双螺旋一般齐头并进。
学期结束时，看着两个孩子满是星星的成绩单，总是对儿子百般不满的神山议员感叹着妻子的提议真的奏效了的同时，少有地对飞羽真露出了赞许的目光。而富加宫大叔看到儿子在离开自己身边的这数个月里不仅相安无事，还过得充实快活，一直担心着贤人身体的他也算是放下了心中一大块悬着的石头。
就像飞羽真的母亲所说的那样，这确实是一个让大家都高兴的决定。作为奖励，他们在翠风V上度过了一个轻松又愉快的暑假。三个孩子的感情在这段时间里变得更加深厚，还一起参加了在萨鲁托市娱乐区的中心舞台举办的儿童话剧比赛，出演了自己编排的话剧，获得了最佳创意的奖项，被评委们的大加赞赏。
然后一个全新的学期迎面而来，飞羽真和贤人都怀揣着愉悦的心情回到了埃兰梅塔学院的宿舍里，并期待着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会创造出什么样美好的回忆。
一想到这，已经半个身子进了被窝准备躺下的飞羽真望着对面床上已经睡下了的室友，不禁自嘲地笑了：明明就在几个月之前，在遇到贤人之前，自己绝对不会对学校里如牢笼一般的生活有任何的期待的，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在这里熬到成年。而贤人的到来，让他开始对明天的早餐会吃什么这种小事都充满了期待，他们甚至还一起做了新学年计划——这难道就是心境的变化而带来的改变吗？
但他同样也对新学期充满了担忧。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眉头随着他思绪的转变蹙成了一团。上学期最后的那几个月现在再回头去看，似乎有些太过梦幻了，梦幻得让他想到了在鹰爪集市某个摊子上看到的古老漫画。如果按照那些漫画中的情节继续发展，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要出现意外了。
以他和贤人上学期后半截的那种华丽、高调又励志的突进行为，如果他俩和学院里大多数的学生一样，是信奉着“上流主义”的贵族子弟，又或是他们身处普通的学校，那么他们这般优异的表现大概会被追捧为新的校园偶像。不管哪里都有的势利鬼们，无论内心真实的想法是什么，至少在明面上都会对他们阿谀奉承。
虽说目前大部分的同学还是对他们表现出了基础的友善，但真有什么事丝毫不用怀疑他们都会事不关己地躲得远远的，甚至可能倒打一把。再说他们一个虽然出生不俗，却是个完全不把这种腐朽的“上流主义”当回事的刺头，另一个则是依靠前面那个刺头的家世而中途挤进来的平民插班生。在这个环境下他们都是异类，总有那么几个只会仰仗着家族过去的荣耀而耀武扬威的纨绔子弟怎么都看他们不顺眼的。在这些人的眼里，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挑衅，会煽动其他人排挤他们。
飞羽真叹了口气。归根结底，还是他们在人际关系这门隐藏的科目的成绩实在是太差了的关系。实际上他们已经被找过许多次麻烦了，只不过是他俩都没怎么把那些低级的言语攻击放在心上。
明亮的月光透过房间的窗户，斑驳地洒落在贤人的身上。他耳后佩戴的装置反射出细碎的光闪进了飞羽真的眼中。贤人一直严格地遵循他父亲的叮嘱，就连洗澡或是睡觉这种本该全身心放松的场合也都从未摘下过那个玩意。
虽说它的样式十分隐蔽，然而班上还是有很多人注意到了它的存在。飞羽真不止一次在同学之间的窃窃私语中听到过关于这个神秘装置的许多风言风语。其中不乏认为贤人是利用这个装置的某种功能“作弊”获得了什么超能力，才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从一个除了一些耳濡目染来的水果种植和葡萄酒酿造技术外，什么都不懂、连布雷贡户口都没有的乡下人，一下超越了那么多的各方面条件都比他强多了的学生，全科目都获得了优异成绩的。
不过也难怪有人会这么想，毕竟这年头配备了神经接口、可供人在睡觉的时候也能够学习装置的应用已经很广泛了，只是作为未进入社会的学生，他们还需要通过传统的方式来学习，来锻炼自己本身的能力。
如果我是他们——飞羽真试着以那些傲慢愚昧的家伙们的思维去思考一些卑劣的事——把那个装置从贤人身上扒下来，又或是以“意外”的方式弄坏它，然后看着贤人因为失去它而露出的丑态，是一个很容易就会想到和实施的欺负他的方式，在未来的每一天都有非常大可能上演——倘若那玩意真的从贤人的脑后脱落或是坏掉了会如何？那样隼人大叔所说的“麻烦”就会发生吗？贤人会因为失去它的抑制作用而被头疼折磨得死去活来吗？
飞羽真打了个寒颤，整个人滑进了被窝中用被子紧紧包裹住了自己，在床上滚了几圈后又从被子的缝隙中望向对床的贤人。尽管他也满心好奇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可毫无疑问的是给贤人带来痛苦是必然的。而且...他总有预感，其带来的后果...会非常可怕。

※※※

不久后，飞羽真所在的班级组织了一次秋游活动，目的地在多兰奈特城郊数公里外的艾古山。行程大致就是从山脚下沿着蜿蜒的山涧，一路观赏着漫山遍野苍翠与金黄如润湿的水彩般混合在一起的秋色，最后在半山腰的瀑布潭边嬉戏野炊，直至夕阳平等地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玫瑰金时，再下山乘坐等待他们的悬浮大巴返回。
坐在前往艾古山的悬浮大巴上，窗外的景色从中心区的古典地球欧式园林别墅，逐步变成直插云霄的钢铁尖塔、一圈圈向外扩散逐渐低矮的基础设施，渐渐地，乡村田野和没有经过人工修饰的树林开始进入眼帘。
车开得很平稳，飞羽真沉醉于窗外的绚烂花叶和美妙风景，贤人沉重的脑袋忽然撞进了他的怀中，脸色看起来有些糟糕。他很快就挣扎着重新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扒拉着前排座椅的靠背，额头靠在上面，闭着眼眉头紧锁，额角渗出汗珠，牙齿在紧咬着的下唇上磕出了细细的血丝。
他这副样子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简单的晕车。飞羽真这么想道。他抬手来回轻轻扫着贤人的脊背，希望他能稍微好受一些，同时询问了他的状况。
「我...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他喘着粗气回答道。「我想是我的抑制装置...出了点问题。」
听罢飞羽真不假思索地立马唤醒了手腕上的个人终端，尝试联系贤人的父亲——他从未忘记过对方的嘱咐，但贤人无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
「我...没事的。稍微缓一下就好。」他艰难地咽下了一大口唾沫，勉强地挤出了个微笑。「...反正，秋游结束后就可以回家了...无谓这个时候...扫大家的兴。」
这么说着，贤人的呼吸逐渐恢复了顺畅，脸色也有所好转，看来疼痛已然褪去。再顺着贤人的目光，抬头看看欢快地在车上唱起了卡拉OK的同学们，尽管还是有些担心，飞羽真还是遵从了贤人的意思，只是再追加了条若他再感到什么不对，一定要说出来以及联系他父亲的要求。
到达艾古山脚后，学生们走过了设置在涓涓流水的山涧旁蜿蜒的防腐木栈道，听着逐渐增大如万马奔腾一般的瀑流声，刚好在中午时分来到了瀑布潭边的石滩。
按照事先分好的组别，在几台教学型机器人的指导下，一群从未踏足过野外的贵族学生们手忙脚乱地用带来的装备在石滩上搭建了一个临时的营地，然后为各自小组生火和准备野炊的食材。
这个过程对于这些平时大多被人伺候惯了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不过大部分人都很好地秉承了埃兰梅塔学院的教学理念——自己身体力行地去做自己的事，以强健自身的体魄和启发自身的智慧——虽说花了不少功夫，一个个火堆还是点了起来，一口口锅也在上面支了起来。
但凡事总有那么几个例外。
库尔特·费拉兹也是帝国的原初家族的后裔之一，他的父亲诺伦克·费拉兹也是一名多兰奈特议会的议员。在议政厅里，他的父亲是飞羽真的父亲，韦德·神山最大的对手，在学校他也把飞羽真当做了对手。然而后者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也不跟其他地位相当的贵族子弟交好，反而费尽心思把贤人·富加宫这么个种地出生（这源于大多数人对兰普III出生的人的刻板印象）的平民弄进了学校，成天跟他混在一起。还强词夺理说什么种地是一个对每个需要吃饭人来说这是很重要的高尚的工作——那种浑身沾满泥巴的工作哪有什么高贵可言？
这在他看来简直就是自降身价、自甘堕落。
在学校里库尔特是典型的仗着出生而自视过高的吹牛大王。自己各方面的能力平平，还是个惹事精，但在家族的打点下总能获得“优秀”的评价，完全意识不到自身有什么不足，无论什么时候都表现出一副自大傲慢的样子。若是遇到比自己表现优异的人，他会认为不是自己还没出力、就是对方借助了什么外力。关于贤人是神山家族秘密试验制作出来的改造人的谣言最早就是从他传那出来的。理由是他那异于常人的学习速度，神山家费力把个来路不明的平民弄到埃兰梅塔来，就是为了观察这个实验体的实际表现，他耳后藏着的神秘装置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其他同学们都在为自己组的营火努力时，不屑于干这等脏活累活的库尔特和他的跟班本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跑到瀑布下方玩起了水。等大家都架起了炉灶开始做饭的时候，他们除了手上多了几个用瀑布下坠的流水灌满的气球做的水弹外，在野炊方面上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自己没有进展并不可怕，最多也就是少顿午饭的事，反正对于他们来说晚上回家有的是好吃的。可怕的是他们会去妨碍他人的劳动。例如把水弹扔进人家好不容易生起的火堆里，又或是扔到别人身上弄湿别人的衣服和头发，甚至是丢进正在烹饪的锅里。
雪华·神山通常会在假期的时候带着她的丈夫和一双儿女到艾古山附近不同的营地露营。她认为这距离多兰奈特城足够远，可以让韦德避开议政厅的权术争斗，好让他把心思放回到自己的孩子身上，稍微增进一下和孩子们——尤其是和飞羽真的感情。但又不至于太过远离城市，有什么紧急的事务也能够及时赶回去处理。
因为这个的关系，飞羽真对野炊还算是得心应手。而贤人自从他母亲走后就担当起了一部分的家务，还为父亲分摊了许多酒庄的工作，这种事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难度。他们的队伍在别人还在研究怎么生火的时候就已经备好了菜、架起了锅，现在眼看马上就要完成所有的菜肴、很快就可以开始用餐了。
他们超前的进度引起了刚灭掉了一组的火、还把个要跟他们理论的女生衣服弄湿了的库尔特一行的注意，不怀好意地悄悄靠近了独自到水潭边打水的贤人。
当贤人在水边蹲下的时候，一个水弹重重地砸到了他的后脑勺上炸裂开来，让他差点摔倒。里面灌满的冰凉溪水溅湿了他的头发，顺着他的脖颈流进了衣服里，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一回头，发现库尔特一行人已经包围了他，讥笑着朝他投掷了更多的水弹。连续的冲击让他一个趔趄摔进了水潭中。
潭水只是没过了膝盖并没有多深，但贤人很不幸地撞到了水面突出的石头上。这一动静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飞羽真看到贤人躺倒在水里感觉自己的肠子拧成了一团，飞奔过去扶起了浑身发抖的他，焦急地为他检查身上有没有受伤。虽然没发现有什么明显的外伤，但看到他耳后的抑制装置被磕出了裂痕，飞羽真心中顿感不妙。
抢在飞羽真开口痛骂他之前，库尔特大声推脱着高喊着自己只是跟贤人开了个玩笑，是水边太滑了他自己滑倒掉了进去，后面那些事都和他没有关系。他推卸责任的话语彻底惹怒了飞羽真，他怒视着库尔特，尖锐的眼神宛如锋利的剑刃一般剜着他的血肉，吓得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双腿之间感受到了一股滚烫的涌流。
「飞羽真...我...我感觉不太好...」
贤人双唇发白，手颤巍巍地抓住了飞羽真的胳膊，在瞬间他的怒意被打消了，转而化作了对贤人的关心。对了，要赶紧联系隼人大叔！飞羽真慌张地触摸了手腕上的个人终端，才刚刚选中了隼人·富加宫的名字，点击了拨打的图标，贤人就双手捂着脑袋发出了一声苦痛的哀嚎——飞羽真感觉到有股什么能量以他们为中心像水波一般向四周荡漾开来，眨眼间环绕着他们的潭水忽然变成了一片锈色，一条条由内而外炸裂开成鲜红肉花的鱼浮上了水面。如此触目惊心的画面，周围语无伦次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这是怎么回事？飞羽真惊恐地看着一圈在水潭边上或是晕倒、或是发颤、或是四处逃窜的同学，又望向了怀中已经晕厥了的贤人——难道说这些都是贤人干的？这就是他父亲所谓的“麻烦”？
个人终端里传来的隼人大叔的声音让他从惊愕中回过了神。飞羽真的声音满是止不住的颤抖，但还是向贤人的父亲清晰地复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如果他能此刻能看到对方脸上的神情，飞羽真敢说大叔一定是脸色铁青、浑身颤抖。
通讯断掉了，想必大叔是立马朝这边赶来了。可是赶在他之前，一架小型运输机已经降落在了石滩上。从上面下来了好几个头上戴着奇怪装置全副武装的卫兵，迅速地包围住了两个还在水潭里泡着的孩子。他们红色制服的肩头上的纹章并不是帝国常用的一把剑立在两道火光交错的剑气之中的样式，而是一本摊开的书上交叠的两把剑的图案。这意味着这些士兵很可能来自某个特殊的部门。
随后一个头上戴着同样的奇怪装置、身穿白大褂的老头领着一名穿着白色装甲的医疗兵走到了两人的面前，完全不顾飞羽真的抵抗，从他的怀中把昏迷的贤人夺了过去。不过至少医疗兵的动作在医疗装甲的辅助下非常轻柔，而且还给贤人裹了条毛毯。
然后这些人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带着贤人迅速地返回了运输机上，独留下在水潭里泡着不知所措的飞羽真，在一阵巨大的噪音中飞走了。
「“幽灵计划”——」飞羽真他们的班主任似乎认出了那个特殊的纹章的含义，盯着运输机离开的方向，失神地喃喃道。「——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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