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维勇】枪与刃

雪羽_YukiH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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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生夫人说泡完温泉后最适合来一碗热腾腾的猪排饭，维克多在品尝第一口过后明白了这并非自卖自夸。当然，如果浴衣底下的肩膀上没有刚刚摔出来的淤青的话，这顿晚餐无疑是完美的。

再看看勇利，本应该用来端碗的左手现在搭在矮桌上扶着碗，动都不敢多动一下，估计伤势不会比维克多轻到哪里去。

虽然受了点伤，但维克多吃这顿饭的全程没撤下过灿烂得好似做出了新武器一样的笑容，完全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想来也是，能够发现总是一本正经的胜生中尉原来也有害羞的模样，心情能不好嘛。

端坐在勇利旁边的胜生夫人看客人吃得开心，自然也收不住脸上的笑容。“勇利从小时候起朋友就很少，现在长大了，终于懂得带新朋友回来家里玩了。”

“妈，尼基弗洛夫先生只是同事而已……”勇利的小声反驳被胜生夫人当作害羞给无视了。

“维克多先生，我们家勇利在军营过得还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军营的训练是不是很苦啊？我看勇利这次回来一点肉都没长，是不是军营的饭不好吃啊？”

面对胜生夫人连珠炮似的关切，实际上才来军营不到三个月的尼基弗洛夫少校噙着笑意看了勇利一眼。这一眼里面可能包含的意思太多，勇利不自觉绷紧了身体，暗暗祈祷维克多不要胡说八道。

随后，维克多在勇利的戒备和胜生夫人的期待中重新露出刚才那个灿烂的笑容：“勇利是我见过作息最规律的人哦，夫人你看不出他长肉是因为都锻炼成肌肉了啦。”

“那我就放心啦~”胜生夫人因为这话笑得双眼都眯成了缝，而勇利也松了一口气，开始喝起快要凉掉的味噌汤来。

这时候收拾好了后厨的胜生利也来到勇利的另一边坐下，加入了这场闲聊。

“爸。”勇利喊了他一声，换来了几下来自利也的摸头：“五年没见，勇利好像长高了点啊，但这张脸还是和妈妈一模一样。”

摸完头，利也不忘对自家儿子的同事颔首致谢：“我们勇利这些年承蒙你关照了。”在后厨的时候，胜生夫人手上忙活着，嘴上叽里呱啦地把儿子回家的情况说了个七七八八，所以利也自然能猜到这个银发小哥就是宽子口中的那位同事。不过……

“小哥，你这个头发好像有点眼熟啊？”利也转而向夫人问道：“我们家以前是不是也来过银头发的客人啊？”

“你这么一说……”胜生夫人顺着利也的话开始盯着维克多仔细打量，仿佛要把维克多给瞧出一个洞来。片刻过后，她恍然大悟似地高声说：“好像十年前是有一个银色头发的客人投宿过我们家诶！因为那头长发很漂亮我还多看了两眼。”

利也露出一副“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而且还和这位小哥很像是不是，眼睛也是蓝色的。”

勇利控制住面部表情向维克多投去了写满求知欲的目光，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已经掀起了何等的惊涛骇浪。维克多可能在十年前就已经来过长谷津？这种事情怎么听都太魔幻了……

维克多接收到他的眼神，回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眼，然后笑吟地回答了胜生夫妇：“是我没错，谢谢你们那时候对我的关照。”

至此，勇利已经震惊的巨浪给彻底淹没，瞠目结舌了好一会都合不拢嘴。十年前，也就是十四岁的他已经在温泉馆帮忙了，照理说怎么都该在那时候见过维克多，但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过维克多投宿他们家的记忆？

他试图在脑海中检索出哪怕一丁点当年与维克多有关的线索，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刚才缺席的胜生家第三位成员出现了。

“勇利，欢迎回来。”染了一头黄发的胜生真利经过拐角的时候往垃圾桶上按灭了烟头，然后斜靠上大堂的墙壁，“不过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客房已经住满了。”

“诶？平常这个时候不是还有很多空房的吗？”宽子惊叫道。

真利懒洋洋地看向已经当了中尉的弟弟：“一下子来了很多穿军装的人，怎么，军队组团旅游吗？”

“仅限今晚而已啦，明早还有任务……”勇利一边苦笑着，一边向提议全队自由活动的罪魁祸首投去抱怨的眼神。没想到队里的人会这么懂得享受，不过勇利好像忘了批准提议的共犯就是他自己。

“这可难办了啊，小哥今晚住哪呢？”

“勇利的房间虽然有打扫，但那里是单人床啊……”胜生夫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客人来都来了，总不能打发人家回去睡营地吧？

真利思索了几秒钟，很快从勇利的房间联想到了另一个地方：“我记得宴会厅还空着吧？收拾收拾住一个晚上还是没问题的。”

这回是一家四口都对维克多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后者笑眯眯地一歪头：“我不介意，别把我赶出去就好。”

在父母和维克多的闲聊声中，勇利跟着姐姐一起把宴会厅的杂物收进用作仓库的隔间，打扫干净后往榻榻米上铺好一套被褥，总算是有了能住人的模样。之后真利回到大堂把维克多喊了进来，就自行离开去休息了。

维克多拉开宴会厅的纸门，意外地看见勇利还在这里，跪地正坐的模样似乎是有话想问。他大概明白勇利想要问什么，于是乖巧地在勇利对面盘腿一坐，“说吧。”

“尼基弗洛夫先生你——”

维克多抬手让他换个称呼：“叫我维克多。”

“好吧，维克多先生。”勇利犹豫着揪紧了裤腿上的布料，“你……真的在十年前来过我们家吗？为什么我那时候从来没见过你？”

“想听故事吗？”

他跳跃式的不答反问令勇利一愣：“诶？”

“一只大白猫和一个小男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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