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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难杂症12h/究惑】从属失败
【疑难杂症12h/究惑】从属失败
蝙音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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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秦究×O游惑 -琴酒×薄荷 -疑难杂症：不可标记 -双考官暧昧期 “对于617考场的事故，我想听听主监考的意见。” 会议室终日高悬的白炽灯屠下一片冷光，状似无解地绞杀了房间角落所有和缓的影子，似乎抬眼便是一片白目。 游惑垂着眸子未置一词，平整的制服外套被人直立笔挺的脊背牵拉着，铺展了所有滋生着失控的褶皱。 那人浸透了弦外之音的目光将擦着他耳侧的发丝扫过，停留不过一瞬，便又烟尘般云淡风轻地移走了。 就好像停驻在涌动的暗流之上，垂落的衣摆刚刚将要触及那层事无巨细，而又封冻着惊世骇俗的，狂妄的薄冰。 晦暗不明，暧昧不清。 他最终向前踏出了一步。开口时又是一片无可置疑的纷争，一份浓重得无从摄取的刀戈相向。仿佛那日主控中心的那份惶然令人失措的告白早已随着流速过浅的时间 重新沉没进了不见天日的暗角，声名狼藉，而又缥缈遥远。 “高见发表完了吗？”被推指出的人放下笔，颇为不耐的视线沿着长桌切割长直的边缘扫视过对面的一众人员，最终给了身侧按耐不住的同僚一个眼刀，又敛进了桌面刻板麻木的文件里。 “散会。”冷硬的短句砸在地砖上，掷作一地锋利的玻璃。 就是这样，把固定生理周期里泛滥撕扯的情绪，苍白刺痛的渴望，甚至是时刻灼烧皮肤的经久不息的热度，都压进胸口溺尽了也堵死了。 各色纷杂的低语在充耳不闻的风声里流水般擦肩而过，考官A半支起头，低掩的眸子无从剖析，淡漠的身形端坐着，正如这人耗尽了周旋而又不可撼动的立场。 ...... “监考官A，你在24小时内已过量注射抑制剂，数据表明，短时间内再次...” “闭嘴。” 脆薄的安瓿口被捏的粉碎，腥锈的血液伴着冷冽的薄荷气息肆散开来，指尖满是碎裂的渣滓，考官A近乎是咬紧了牙才堪堪抑制住即将脱离口腔的嗤嘲，系统字句均匀的警告里满是脱离温度的文献堆积起的蛮荒，越是深究，越无端发觉自己“愧对于”系统代言人这般悍利淡漠的名号。 “啧。” 抽空的容器被人收着力度磕上了桌子，光滑的器壁毫无阻隔地滚落，最终在偌大的房间里荡起一圈清脆单调的回声。游惑握住针管的手指顿停了一瞬，溢出液体的针尖尚未刺破手腕的皮肤，便猝不及防地被人从身后握住。 “a+++型号抑制剂，别告诉我A先生刚才想要静脉推注。” 腕骨被人用手指轻抚着，带着潮意的吐息唐突地侵入，生生撕裂了生理周期高热混沌的理智表层，游惑任由对方握住手腕，指尖干燥的触感深入皮肤，携着现实的锚点 抑下一片无措的躁动。 系统警报在那人贴近的前一刻陡然嘶啸，却因无从考证的“既定违规事项”在自我博弈间戛然中止，徒留扩声筒滞留进不见光的角落，伴着警告作用的红光，散出成片欲盖弥彰的浓烟。 游惑侧过身，尚存清明的视线一言不发地擦过角落的警报器，泥泞的思绪浮木般寻着摇摆不定的波面跌跌撞撞地滑落，稍有不慎便荡得太远。 ...... 任务在身以及骨子里的恶劣作祟，秦究作为考生曾经历了漫长的十二次重考。难磨的易感期里，他们数次在狭小的禁闭室暗度陈仓，肆意的烈酒与薄荷尖锐的凉意对质着堆叠进密不透风的围墙，撕碎了周遭凝重的空气。 “遗憾吗？我永远不可能被标记。”系统里坚不可摧的主监考曾这样问。薄荷无从消融的寒意似乎令周边的墙壁都洇了霜，这人说话时，冷淡的指尖覆上衣领，堪堪掩住后颈斑驳的痕迹，便又是一份全然设防的模样。 “不，我很喜欢。”不知是否是出于心跳过速产生的错觉，空气中过载的薄荷因子近乎积攒到了致命的程度，渗入骨髓的渴求伴着呼吸麻痹¹带来的窒息感泛然至上，令人几近溺毙，秦究仰着脖颈急喘了两声，便又挣扎着俯身去吻那人微肿的唇，“你永远不会单向从属于任何一个人，我很庆幸。” ............ ...... 游惑走神的片刻里，那人早已制住他的手腕收去了针管，把药剂缓慢推进他的手臂。那份渐失知觉的记忆皇而堂之地从满是沉疴的泥沼浮出，横贯一道裂隙割据了整潭死寂。前瞬的懈怠在过往的死水中陷滞得太深，他状似迷茫地抬起头，却突然发觉自己无法直视那人的眼睛。 “出去。” 他们维持着视线即将交错的姿势僵持，直至秦究率先松开先前桎梏着人肩膀的手，妥协般后退半步，游惑撑着桌子直起身，所有呼之欲出的挣扎缩距作两个短促的音节，为这场不伦不类的戏剧刻下终止。 会议室的大门在秦究刚退出的下一刻便落了锁，系统恼人的红光断然熄灭，空气里满是尘埃落定的硝土味。秦究在走廊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不成形的步子最终又一次停滞在那扇闭合大门前，抬眸平视那座高耸顽固的城齿。 “考官Gin，你为什么还不离开。” “拜你伤劳员工所赐，晚上需要整理的文件现在被锁进会议室了。” 脊背刚贴靠上门板，系统咄咄逼人的质问便尾随而至，秦究将手指插进口袋，一副对周围全然漠不关心的模样，用作安抚的信息素却高居于系统监视体系之外，明目张胆地纠葛盘曲着透过会议室紧闭的门槛缝隙，在无从遁形的白日间肆散蔓延。 直到金属锁扣滑落的声响敲击进耳侧，那人打开门，把文件拍在考官Gin的胸口上，纸页遮挡的盲区里，那人分明的指节隔着制服衬衫点上了秦究的胸口，公事公办地敲出一串符点，三天。 ...... 于是这份既存的难耐便这般焦灼着，直至约定时日，考官Gin稳定发挥着违规罚考，将自己毫不拖泥带水地送进了主监考官公寓楼下的禁闭室。 彼时正值监考区每周例会，他被系统命令独自进入禁闭室待命。或许是因为清理考场时受了些不大不小的伤，亦或是系统监视下无从松懈的提防终于在这方无人察觉的狭小空间内溃堤，思绪疲惫无序地在稿纸上涂抹成团，秦究抵着墙壁瞌上眼睛，竟在等待游惑来捞人的中途睡着了。 梦里的事物隔着不真切的水雾，任凭考官Gin如何贴触着无形的边界去探寻，目之所及都不过将勾勒着毛玻璃上影绰断层的轮廓。他如一缕被遗忘的影子般窥视着考生秦究同考官A在禁闭室里打架和接吻，接壤擦碰的肢体，一触即发的硝烟，进退两难的试探，被附着着违和的遗憾照单全收，全数串联成线。可无论狂放的占有如何被人不动声色的包容，他在数次不得不将抑制剂打入那具无法用临时标记安抚的身体时 依旧残酷的清醒。 ............ ...... 锁芯掷落的脆响似乎唤醒了某种沉睡的禁忌，那些日渐相处中疑虑的，矛盾的，怅然若失的，狂热不能已的苦涩 在核心人物出现的那一刻迅速聚拢出实体，肆无忌惮地将最后一片空旷淹没。考官A刚转过身，便被人严丝合缝地贴压上门板，那人眯着眼睛，偏过头去吻他，微长的发丝擦过鼻尖，凌乱的吐息尽数打在脸侧，逼仄的空间被烈酒危险的侵略气息压距得太满，似乎仅需一粒光热，便是浸着血腥的燎原星火。 “先等等，目前的计划是...” “等不了。” 下抑的唇被人身体力行地堵住，监考官Gin的手掌沿着主监考侧颈的肌肉线条向下，轻握住了那人因注射抑制剂而布着青紫的左臂。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游惑。这个，我想知道。”注射瘢痕被人用指尖轻抚着，似乎胸口都牵连上了温吞的麻意，游惑抬起眸子，尚未遮掩好惊错的视线恍然撞进一片濡湿的深渊。 “是进入系统之前的改造实验。手术知情书是我签的字。” 腐蚀性的真相被人用稀松平常的语气浅淡地概括，似乎冰冷的器械，刺目的白灯，染血的纱布与之后无从规避的条例般的注射，都激不起半点惨白的情绪，若是稍不留神，那百般凌虐的过往便会就此被人迅速揭过，无从察觉半分深浅不一的沟壑。 “别瞎想。”对方罕见的沉默如同某种仍待解决的诘问 尖刻地飞溅和定格，当事人却似乎并没有这种自觉，像是嫌不够有说服力似的，末了又这般雪上加霜地补充着。 游惑进入系统前夕同母亲所属的上层组织有过短暂的交集，改造手术的计划一经提出便引起了楚月等一众人员的反对，却被当事人风轻云淡地默许了。 彼时系统的运行全为未知，尚未完善的模组意外频发，众多不确定因素里Omega的身份已为劣势，偏执如游惑，他以生理本能定性为避无可避的固定周期为交换，践踏着AO间诱导臣服的铁律，消磨殆尽了全数淋漓血肉，被动的深度捆绑在那人声嘶力竭的静默里沦为一片荒诞不经的笑谈。 “你不高兴。”腕间的钳制被人挣脱，游惑索性环着手臂倚进了门板与秦某胸膛组构的狭角不动了，陈述句中的星点疑惑全然摈弃了平日的高下立判。激烈的交锋在一方的倦怠里无从伸展，说不清是妥协还是安抚的不伦不类的情愫同烈火后贫瘠殆尽的余烬般悄无声息的褪散。 “是，我很心疼。” 半扣的衬衫早已在先前的撕扯中褪去了大半衣袖，秦究避开考官A安慰般的点吻，俯身用唇去寻那人侧臂的疤痕。 “特别特别心疼。” 暴戾的酒精消融作和缓悠长的回甘，被这般安抚的柔意包裹着，似乎溺进了系统机械冰冷的数据楼宇间无从设想的温存，就这样被倾泻了力度托举起，轻飘失重的暖意在柔波之上的日光间暴涨，荒谬绝伦得消亡了逻辑²。 沉寂的灯光无多言语，可周遭司空见惯的空气切实存在着渺远的回音。 它说，看，我如此爱你。 衣领猛得被人向前牵拉着，高居寒阁的克制胶着变质，解构作锯齿状的自控难抑，游惑宣泄般咬上那人的喉结，绯红的眼尾似乎被弥散的酒意熏蒸透了，“给我。”微不可闻低语中，他垂下头，后颈冷白的皮肤在墨色的碎发衬托下醒目鲜明。 “遵命。”尖利的犬牙刺破了那层薄透的皮肤，无瑕的瓷器弥留出一道深红的刮痕。系统密集监视下仓促搭构的安全屋一时间被升腾的雾气与乱频的呼吸填满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辛辣伴着脖颈溢下的枯荣血液叠错在一起，激起一片掷地有声的喧嚣。 他们互拥着，近乎自毁般在对方的高塔标属着自我，像是要将躯体都撕碎了拆分入腹，将那些隐晦的，不知所踪的，无从提及的爱意深烙进每一寸嶙峋坚韧的骨骼。 因为无处留痕。 即使无处留痕。 ...... “下一步计划在一周后，别忘了。” 漆色的皮带被那人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送进卡扣间束好，游惑扣上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转身向禁闭室的大门走去。 “后悔吗？同意那次手术。” 身后的脚步声分明渐近，那人带着热度的胸膛贴上脊背，握住了游惑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掌。 “不。” 考官A没有回头。空气中尚未消散的薄荷气息依旧透射着锋芒，那人简单清理后将平整的衣领高高竖起，又是一副不可进犯的模样。 “你呢，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颈的吻痕被人隔着衣料划过，游惑压低眉宇转过身，刀锋般的目光顷刻融化进那人垂下的眸子里。“足够了。”那人摇了摇头，沉缓的语调里全然是溃败了防备与不甘后的一片诚恳的柔软。 人类终究不是储存数据的精善容器，这般脆弱的躯壳永远无从媲美系统更新拼合重置出的永恒，无论多么细微的篡改都会留下拙劣的划痕，正如这些纤维再生后的瘢创³，残余着如影随形般经久不消的刺痛，再也无从复原。 可正因如此，人类才这般神奇。 秦究望着禁闭室空荡的大门，缓缓勾了一下嘴角。 “监考官A，你为什么要回头。” “我检查门锁。” 除去系统，没有人会留意那一瞬的脚步顿停。 幸好，从属失败，他依旧自由。 ¹薄荷对哺乳动物有麻痹作用，过量摄入会导致呼吸麻痹。 ²改自《光破晓不见阳光的地方》 ³真皮纤维再生时无法复原最初的连接方式，就会形成疤痕。 （一些通俗的引用和简单科普会进行标记，具有异国历史文化背景的典故地名艺术家等就不标了，比较麻烦，快速阅读多半也不会被发现，显得我很自作多情。） 最后一句话是双向的深情且自由。 文中的句子写完是， 因为无处留痕才敢无所顾忌不被束缚， 即使无处留痕仍然心甘情愿相互从属。 很早就想写这个设定了，不受标记关系影响的a和o相当于捆绑世界观中的自由人。因为不可标记，极端的毒占欲无从得逞，可对他们而言，却是弥足珍贵的、可以放肆去爱却不担心对方因自己可能的逝去受到影响的自由。 写不受系统监视的爱，更写不受情感捆绑的独立自由。 完成于23/6/21，如果亲眼看到了这篇文章发布，我就庆祝自己又活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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