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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给家里蹲当家教？

十字柿籽

2024/12/26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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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第二世发生了这样的事啊，又一次让葛叶看见我的尸体真是对不起呐。”叶嘴上说着抱歉，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悲喜。虽然是“自己”曾经的死亡，但经过转世重生，上辈子的事就像被关在有厚厚一层毛玻璃的浴室里一样，无论里面发生了什么，能看到的和传出来的都是模糊的影子罢了。
不过，这对于葛叶来说，大概是接二连三的打击吧……怪不得他意志那么消沉，连院子都不敢跨出去。
不过，还是有挺在意的地方呢……还是再问问吧。
“话说，其实我一直有几个疑惑的地方。葛叶你听起来好像活了很久呢？并且一直住在这里，又是怎么跨越国家的呢？”
“……啊，那是因为我…呃…嘶这个院子…”葛叶突然顿住，该怎么跟叶解释呢？这里面涉及的超自然力量太多了，要全盘托出吗？
他生硬地转变话题：“嘶……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无法解释的东西嘛。”他说完干笑了几声。
叶用探究的眼神看了他几秒，还是作罢了。
“那么loto，接下来是你！我同样——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呢！”叶欢快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会让你躲掉的，听起来就是有这样的决心。
听到这个语气的葛叶觉得空气里充满尴尬，他决定出去躲一躲便说：“那个，你们聊，我出去……呃上个厕所。”
“嗯。”叶敷衍了一声便紧紧抱住了loto，黑猫挣扎了几下像是放弃了，瘫在叶怀里说：“你问吧……”
“那loto能不能解释一下，之前16年的所作所为呢？”
“……你说的16年是指……”
葛叶关上门走远，听着叶与黑猫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不由得松了口气。自己瞒着叶的东西太多了，过去也好，身份也好，心意也好，真不知道从何讲起……算了，去找点东西填填肚子吧。

“……loto和葛叶都好狡猾呐，都瞒着我这么多事。亏我之前还觉得自己用肢体接触快速拉进关系是不是有点不道德，跟你们两个比起来我都可以算是站在道德高地上了。”叶一边埋怨着一边挠着黑猫的下巴和肚子，黑猫舒适地在叶怀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
“为什么，在这之前要以人类的身份生活，但是在我16岁之后就离开了呢？”叶问道。
“真相是残酷的，你确定要听下去吗？”黑猫声音低沉地说。
“……比起一无所知地活着，我更想要知道真相，哪怕之后会怀抱着真相清醒地死去。”
黑猫低低地叹了口气：“你这一世本该在刚出生时就死去的。”
“那时候正逢战争后期，百姓民不聊生，难以糊口。你出生先天不足，肺部有缺陷，被父母遗弃在路边。我在那时候正好寻到你，为了报恩便用前两世积攒的力量想为你治病，却遭到了世界意识的惩罚。惩罚是，这一世不能以loto的名字与世界建立关系来获取认知力量。为了方便抚养你我便化成人类模样，只不过同样不能有名字。”
怪不得从小到大都没听过loto说自己的名字，只听见别人叫loto老师，叶想。
黑猫动着三瓣嘴又说道：“你虽然平安长大，但肺部先天不足还是没有完全治好，我仅存的力量只能支撑你多活几年，再往后病情便会急剧恶化，最终导致死亡。……或许是出于我的私心吧，我想让你继续活下去……变成挂件也是不得已之举，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力量的损耗减为最小，尽量延长你活着的时间。”
“不过，其实我的力量早该耗尽才对，但我却发现仍有微弱的力量传输过来，这让我坚持了16年。而这点我也是刚刚才想通，”黑猫仰头看着叶：“葛叶作为长生种，不在世界意识限制之内，他知道我的存在就相当于一个稳定的锚点，可以稳定供给能量。从这点上，我还挺喜欢他的。”
“但是这毕竟是逆天改命的事，特别是你成年后需要的能量增加，这让我很难再维持下去了。所以，你剩下的寿命，大概也只有一年了。今年冬天，你的咳嗽应该就会急剧恶化。”
听到这句话，叶的喉咙不由自主的微微发痒起来，他忍不住低声咳了几下。
“害怕了吗？”黑猫察觉到叶的手停下了，便站起来在叶的膝盖上抖了抖身上的毛。
“嗯……怎么说呢，”叶伸手挠了挠黑猫的下巴，又说道：“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是意识到了我这一生是如梦境般的存在吧。”
“一年啊……”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感叹到：“一年的话，也足够了。”
黑猫没有明白叶的意思，歪了歪脑袋。叶只是继续问它：“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出来呢？如果你一开始就说了你为我做的事，我可能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生气，同样也不明白为什么说这些你会原谅我。”黑猫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这一切只是我想做便去做了的事。我想要让你活下去，仅此而已。”
“抱歉，”黑猫舔了舔叶的手：“我还是不太明白人类的感情。”
“www不用道歉喔loto。”叶轻轻地和小黑猫碰了下额头：“你为我争取来的16年，我过得很开心哟。虽然最开始，感觉自己像是被当成笨蛋了一样被你和葛叶耍着玩，但是越是了解下去，我反而越来越不生气了。原来这世上我不是孤身一人啊……loto，谢谢有你陪着我。”
黑猫舔了舔叶的脸颊：“无论你转世多少回，名为loto的我永远会在你身边的。”

与此同时，葛叶正在尝试制作外焦里生的“三分熟”牛排。出于血族对血液的渴望，虽然他对于吸血已经有那么一点轻微的ptsd，但他本能上还是倾向食用偏生的食物。但是奇怪啊，猪之前就煎得非常完美，为什么自己总是会煎糊呢？
叶上次做的牛丼虽然是全熟的，但是真的很好吃……葛叶发觉屋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他抬头看向窗外，夕阳正在缓缓落下。已经这么晚了，平常这个时间点，叶都该回去了。葛叶见自己房间里台灯透出来的光在逐渐变暗的世界里显得尤为明亮，说起来，叶和loto会聊什么呢？他伸手拉开了厨房的灯。
又失败了一次，他正皱眉大嚼着外面泛着苦味，表皮“完美”将血水锁在内部的牛排，就听见背后幽幽传来一句：“味道怎么样，吸血鬼先生？”
葛叶差点把手里的盘子吓掉，倒不是因为身后突然传来叶的声音，他早就感知到了叶的气息，而是因为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量。他明明把谈话中会涉及到吸血鬼的地方都隐去了！
“是、是loto告诉你的吗？”葛叶连忙把盘子和刀叉放下。
叶笑着摇摇头：“不是，葛叶其实早就暴露啦。”
他说完又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之前的神父，知道你是吸血鬼吗？”
葛叶沉默了一下，他也不知道答案。如果说叶知道的话，他为什么要放任一个吸血鬼在教会里生活，如果说叶不知道的话，他又为什么知道自己只有亲人才会叫的名字——莎夏。
神父时期的叶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他到底知道到什么程度，葛叶猜不出来。
于是，他也只能说一句“我不清楚”。
“那我换个问题吧。”叶笑着拨弄了一下散在颈间的碎发，说道：“作为吸血鬼，葛叶吸过之前的叶的血吗？”
“……姑且、吸过一次。”葛叶犹犹豫豫地说：“我……当时我看见你躺在血泊之中，想确认你…是不是还活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饿起来……就、就忍不住咬了一下。”他说完绝望地感受到自己又开始过度呼吸了。
叶听到葛叶的回答并没有太多表示，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然后又问：“那你能分清，我到底是谁吗？”
“我曾经想过，”葛叶说到这里，神情难免落寞了一下：“没有记忆的转世还是之前的那个人吗？但是与你相处后，我确信了你们是同一个人。”葛叶难得坚定地说：“你就是叶，只是不同的生活背景导致你们在细节上会有一些不一样，但是本质上你们无论是思考方式还是行为模式都是一样的。”
“唉……”叶淡淡地叹了口气，又说道：“这样啊。”
他只是对葛叶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这个笑容似乎有点悲伤，还有些捉摸不透的情绪在里面，可它转瞬即逝，葛叶还没来得及抓住就消散了。
随后叶欢快地说起来：“如果人与人之间都是两段平行线的短暂相交，那看来我和葛叶还有无数次重新相交的机会呢。呐，葛叶以后还会一直找我吧？会一直遇见不同的我吧？”
葛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看见叶松散了领口，露出一部分黑色内衬包裹着的脖颈。
“那么，”叶微笑着将领口朝下拉了一点：“要尝尝吗？这次是鲜活的、流动着的血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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